只是,他也没想到,似乎旒歆抓住了一个对她不敬的身材异常高大的男子,他只是想要讨取旒歆的欢心故而下令拿下夏颉,却没注意到夏颉身边站着的其他几个人。十几个护卫冲上前,却立刻被上百名一眼看去就是精锐巫武的士兵围了起来,他也有点拿不稳当前的局势了。
旒歆只顾着对那些看好戏的军人生闷气,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群敢于对堂堂黎巫不敬的军官直接销毁掉。刑天大风却是已经出面了,他看了看那些多少有点面善的围观军官,苦笑了一声,上前朝那急着向旒歆献媚的青年喝道:“吾黑厣军军尉刑天大风,这位是我黑厣军都制夏颉,你是何人?还不命你护卫赶快收起兵器么?安邑城可是能让人私斗的地方?”
那青年反应过来,不由得面色一变,刑天家的人?而且能够担任军尉一职,显然是刑天家的直系子弟,他不由得皱眉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种麻烦,一边挥手喝退了自己的护卫,连忙朝刑天大风行礼道:“原来是刑天军尉,这实在是一个误会。我乃中天候之子,力巫殿命巫易昊,大家都是自己人。只是,旒歆,你抓着他,却是?”易昊看着满脸冰冷的旒歆,再看看满脸无辜的夏颉,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那位围观的军官,看得两边开始攀交情,又听得易昊乃是中天候之子,顿时明白这场架是打不起来了,一时间他们纷纷低声叫骂着,大感无趣的散了开去,自顾自的寻欢作乐去了。
刑天大风挑了一下眉毛,嘿嘿笑起来:“原来是易昊兄弟,我们兄弟几个一向在军中办事,和巫殿的诸位大人却是不熟,原本少见啊。”
易昊干笑了几声,连连点头附和道:“的确少见。易昊自幼被送入巫殿,却是连安邑城都不得回来的,今次还是随着西疆大军首次返回安邑,和刑天家的诸位兄弟,本是少有来往。这次果然是误会。”
他看了一眼紧紧抓着夏颉手腕的旒歆,小心翼翼的问道:“旒歆,这是为何?”
歪了一下脑袋,凭空多了一肚子火气的旒歆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听到易昊轻言细语的问候,突然冷声喝道:“干你何事?夏颉乃是我黎巫殿之人,我准备提拔他为黎巫殿的御巫,莫非也要向你禀告不成?”
随手把白丢在了夏颉的肩膀上,旒歆指着易昊的鼻子冷喝道:“易昊,我且警告你,别以为我们自幼一起在巫殿受教,你就成天来腻烦我。你刚从西疆返回又如何?此番你在西疆立下了功劳又和我何干?我难得出一次黎巫殿来安邑城游走,原本就是得知夏颉他们出使归来,这才来抓他去黎巫殿的。你却死跟在后,莫非真要我动手揍你一顿,你才肯滚开不成?”
一通的破口大骂啊,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情事故的旒歆,干脆把易昊在巫殿接受诸位大巫调教时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给抖落了出来。总而言之旒歆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旒歆看到你易昊就感觉讨厌,别以为你长着一张小白脸就成天缠着自己不放,你这张面皮,早就看得人腻味了;与其和你易昊打交道,旒歆宁愿抓夏颉这个粗俗不堪的蛮子去培植草药才是。
这一通好骂啊,骂得易昊是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眼看着就要晕了过去;这一通骂哈,听得是夏颉浑身哆嗦,这旒歆实在是太不给人面子了吧?这一通骂啊,刑天大风他们是大感尴尬,中天候和他刑天家的关系不错,也有几分姻亲的联系在里面,易昊被人骂成如此的不堪,刑天大风他们也感到无趣啊。
只有夏颉大概的能够明白,旒歆为何对易昊如此的难堪。心底里没有丝毫人情世故的旒歆,又拥有九鼎巅峰的强大力量,自然对人心种种,有着清晰入微的感应。他夏颉自许为一光明磊落的汉子,故而不受旒歆的反感。而这易昊虽然仪表堂堂,却是心计深沉的人物,怕是对旒歆更有某些企图在里面,故而很自然就会引起旒歆的极度反感。
只是一场训斥,怕是旒歆还是给了中天候一点面子,否则的话,易昊在刚刚纠缠上旒歆的时候,就要受到夏颉当初的待遇了:被那粉嫩的拳头毒打一顿,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畅快淋漓的痛骂了一番,旒歆终于把刚才被人围观的怒火彻底的发泄了开去,这才心旷神怡的拉着夏颉,也不管身边的其他人,淡淡的说道:“走吧。刚才说了要提拔你做黎巫殿专事药草培植的御巫,自然要做到才行。白给我试汤药,你这蛮子的身体也足够结实,有几种药丸也正好让你给我试试才行。”
眼里青色幽光一闪,旒歆朝着浑身僵硬的易昊低声喝道:“命巫易昊,给我滚开。”
易昊浑身一哆嗦,哪里敢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去。旒歆拉着满脸古怪表情的夏颉,就这么大步离开。两人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加上夏颉的身躯如此高大,旒歆行走之时简直彷佛依偎在夏颉怀中一样,那等姿态,说不出的暧昧,说不出的让人浮想联翩了。
刑天大风看着旒歆和夏颉远去的背影,听着白那无比幽怨的“吱吱”声远远传来,只能勉强苦笑着安慰易昊道:“易昊,依你的家世和你如今的能为,何愁找不到更好的女子?这旒歆却是刁蛮霸道到了极点,昔日我们在西疆,就见她对夏颉是拳打脚踢,纯粹把夏颉兄弟当了奴隶一般使唤。这等女子,你何必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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