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夏颉突然扭头吐了一口吐沫,低声骂道:“男人,都他妈的贱骨头。”
旒歆笑吟吟的,用小手贴了贴夏颉的脸蛋。白从夏颉的怀里钻了出来,同样是龇牙咧嘴的大笑着,长舌头对着夏颉的脸蛋一阵乱舔,舔得口水四溅,“吧嗒、吧嗒”的声音在突然变得死寂的塔基工地上是如此的清晰可闻。
“汩汩汩汩”,一道银亮的喷泉突然自那被削低了里许的地面喷了出来,喷起来足足有数百丈高。朦胧的水雾笼罩了四周,面色惨白的水元子摇摇摆摆的在水雾中重新凝聚成形。他惊恐的叫道:“水母在上,老天呢,这是什么玩意啊?我水元子差点没被炸碎了呀!这是什么道理呀?”
没人理会水元子的喃喃抱怨,黑影闪动,身上皮肤正在蠕动着再生的履癸以及太弈、午乙等巫尊同时闪了回来,一个个脸上阴沉得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个个的脸蛋黑漆漆的,都快能滴出墨汁来。尤其履癸的两只手无意识的绷紧了,狠狠的用着力气对着虚空一阵抓挠,眼里放出愤怒至极的疯狂火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夸父巨汉的拼死一搏,虽然没有杀死类似于太弈、履癸、夏颉这样的大夏顶尖人物,但是一帮子朝臣被扫荡了大半,就连黑冥家的那个新任王宫总管,也被炸成了乌有。数万巫卫被炸成粉碎,一起化为灰烬的,还有现场主持祭祀的那些大巫和那些押送祭品进入祭坛的普通士兵。第一批被征调的建造镇天塔的工匠死得干干净净,一点儿渣子都没剩下。除了被巫阵保护着的数十万大巫,偌大的一片被炸出来的凹陷洼地内,就空荡荡的只有太弈、午乙、旒歆等十大巫尊以及数十位最为强大的大巫,加上履癸、夏颉、辅弼相丞四公以及十几位朝臣,外带水怪一条,玄武一只,貔貅一头。
对了,还有正中央位置的一棵建木。核弹爆炸所产生的毁灭性能量,最终都被那棵建木抽得干干净净,这株建木竟然神奇的长高了三十几丈,益发显得挺拔秀气,通体冒出的玄光,也浓密了几分。
履癸的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他喃喃自语道:“这些祭品,尤其是这些神兽后裔和夸父族的巨人,他们被抓住后,都被囚禁在王宫内。”
刑天厄干巴巴的说道:“王宫禁地内,大王,是禁地,就算我们辅弼相丞四公,也无法进去的禁地。”
相柳翵阴沉的摸了摸脸上被冲出的一道细细的血痕,怨毒至极的说道:“能进入王宫禁地的,除了大王和黑冥总管,就只有有数的几人。”
防风炑气极败坏的看着平坦坦的地面,他防风家这一次有许多族人在爆炸中丧生。他浑身哆嗦着近乎嚎叫的说道:“那些海人制造的威力极大的‘末日烈焰’,全部都,全部都被收缴后储存在王宫地下的秘库之中。”
申公郦跳着脚叫道:“能够说服那夸父族的巨汉,并且在他体内装上近百颗威力最大的‘末日烈焰’,只有王室中人才能做到。”
履癸愤怒的咆哮道:“不用说了!本王给了白蟰那个贱人自由出入王宫的令牌,你们是在指责本王么?”
刑天厄、相柳翵、防风炑、申公郦同时阴沉的望向了履癸,尤其是刑天厄,他目中奇光闪烁,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让履癸感到很不舒服的东西。渐渐的,辅弼相丞四公的眼里同时闪烁出几乎相同的奇异光彩。那种光彩落在履癸的眼中,仅有一种含义,那是一种让履癸几乎崩溃,好似打开了他的天灵盖,劈头倒下一盆雪水的寒意――我们能扶起你当大王,我们也就能将你拖下台!履癸咬着牙齿,在那一瞬间飞快的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四大巫家手中掌握的实力对比,他突然愤怒的咆哮起来:“来人!抓住白蟰,严刑拷问,拷问她和东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保护镇天塔的幻阵敞开,让外面十几万强攻的东夷箭手冲进了大阵的包围,随后,幻阵一阵变幻,数十个杀阵同时开启,一阵阵雷霆隐隐扫过,十几万东夷箭手顿时化为飞灰。
履癸嘴角荡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他避开四大家主压力极强的目光,脸上带笑的对夏颉说道:“隐巫尊,还请你‘保护’本王返回安邑,处置敢于做乱的白蟰……‘等人’。”太弈眨巴了一下眼睛,杵着原始巫杖静静的站在了履癸的身后。午乙毫不犹豫的跟在了太弈的身后,地巫、幽巫、幻巫、化巫、令巫、令巫也紧跟其后。力巫略微迟疑了片刻,手指颤抖了几下,这才转到了履癸后面。
刑天厄等人看到太弈表示出了对履癸的绝对支持,他们面色同时一变,同时肃容倒退了三步,躬身朝履癸行礼道:“大王,还请尽快肃清白蟰一党。今日之事,白蟰定然还有后手埋伏。”
用力的点了点头,履癸绽开笑容,笑道:“诸位臣公尽可放心,本王知道其中的厉害。”履癸心里那个恨啊,他给了白蟰机会让她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他是希望用白蟰来克制一时间势力极大膨胀的刑天家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白蟰居然狂妄到想要将他履癸一并干掉!心里头一阵邪火冲了起来,履癸愤然叫道:“猛天候,你坐镇此处。镇天塔,必须要建好!”
东夷箭手们临死前的惨叫还在空气中传荡。夏颉看了一眼那巫阵中一具具倒下的尸骸,眼帘抖动几下,退后了一步,这才略微躬身领命道:“谨尊陛下之命。但……重新征调工匠,怕是要耽误不少功夫。储存粮草和器械的库房也被尽数摧毁,更需要时间重新征调一应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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