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刑天玄蛭面前有一道水幕闪烁,水幕里,那寨子内外的一切动静一览无遗。他伸手在水幕上点了几下,图象变幻,几个被高高的吊在城头木架子上的血糊糊的死尸出现在水幕中。刑天玄蛭冷笑道:“敢杀死督造府催调物资的官吏,这个‘木族’人,还是第一份。”
“所以,他们也不能死得这么痛快。”刑天磐捏了捏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他很用力的说道:“要让他们死得惨一点,否则这些贱民越闹越不像话啦。”他拔出了佩剑,用手指细细的在剑锋上慢慢的摩擦过,剑锋发出了清脆的鸣叫。
“嗯,让那些老的老、小的小的先离开寨子。”刑天大风冷酷的说道:“他们既然留下了青壮断后,想要抵挡我们两军,给那些贱民逃走的机会。我们就顺了他们的意思。”
刑天玄蛭阴冷的笑了笑,手指一弹将那水幕震成粉碎,他冷笑道:“阿磐、阿罴,你们分别领一万人马绕到两翼去。等我们开始‘攻打’这个寨子了,你们就出动去追杀那些逃走的贱民。不要一次杀死他们,慢慢的杀,一个个的杀,每杀一个,就用木桩子钉在路边,给其他那些想要作乱的贱民来一点点警示。”说道“攻打”这个词的时候,刑天玄蛭的语气很是轻蔑不屑。
这么一座常住人口不过十万人的山寨,就算附近其他“木族”人的寨子能调来援兵,又能有多少可以作战的战士?而他们这次带来的,隐藏在后面山谷中的黑厣军、玄彪军的精锐士卒,就在十万开外。加上刑天家的十几位得到天神精气补充,恢复了寿元和年轻活力,已经回复了最巅峰战力的老祖宗,这区区一座山寨,是反掌可下。
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如何让这些人死得更加残酷一点,死得更加绝望一点,死得更加有威摄力一点。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那个山寨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老弱妇孺全部离开了山寨,已经走出了十几里。寨子里就留下了不到一万名精壮的青年,一个个顶盔束甲、手持兵器的站在城墙上,静静的眺望着四周的山林,好似在等待着些什么。这些战士神情坚毅,但是不断颤抖的身躯,却显示出他们的内心并不如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毕竟,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来自于大夏的正规军。
“呼……”刑天大风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其实,这些贱民也挺可怜的。”
刑天荒虎诧异的看了一眼刑天大风,惊问道:“大兄?”
刑天大风摇了摇头,叹息道:“若是建木能长到十万丈高,它散发的灵气就足够凝结出精金美玉等材料。可惜,可惜,两年啦,镇天塔内的建木才长高了不到百丈……想要用建木的灵气凝聚那些东西,还需要很久很久……”
刑天玄蛭用力的拍了拍刑天大风,淡淡的说道:“那只能说这些贱民的命不好。若是我们取回去的建木就高达十万丈,他们也不会整日里受我们的催逼了。不过,也是我们命好。大风,你说罢,若是我们碰到的建木真的有十万丈高,在北方雪原的时候,我们还能活着回来?”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道理!”刑天大风猛的吸了一口气,拔出佩剑朝那山寨一指,大声的喝道:“擂鼓,吹号,出兵!攻下那山寨,扒了这群贱民的皮,将他们做成血傀儡,分送去各族山寨,以为警示!出击!”
一百零八名风属性的大巫飞上了天空,他们手持兽角号,吹出了急促的联绵不断的短音。“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让人心惊胆战的号音还在山峰之间回荡,三十六面兽皮战鼓又冉冉升上了天空。“咚、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震得四周的山峰胡乱的颤抖着,不断的有巨大的山石被震松动,从山头上重重的滑下。四周山林一片的禽兽惊动,无数的鸟群从林木间飞起,仓皇的朝四周飞散,大群大群的野兽也急匆匆的自林中奔出,洒尘播土的四处乱窜。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座座山峰将这沉闷的声响一层层的反射开,那声浪渐渐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了闷雷一般的声响。山林催动,大地摇晃,大片灰尘高高的扬起,十万黑厣军、玄彪军的精锐之士自数十条山谷中缓步行出,很缓慢的、很缓慢的逼向前方的山寨。他们的坐骑全部留在了山谷内,此时也受那杀气激奋,发出了大声的嘶鸣。
以十万精悍战士攻打一座守兵不过一万,就连鼎位级别的大巫都没有一个的山寨,正是有如泰山压鸡蛋,一点悬念都没有。
大军缓缓的逼近山寨,山寨上的青壮们身体益发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不断逼近战士,这些武装到了牙齿,无论是铠甲还是兵器乃至其他的装备都比这些木族战士精良百倍的战士,散发出一股股凶狠的血腥味,天空的云彩在那一瞬间都被染红了。
方圆数百里的山林内,还有和木族山寨类似大小的寨子数十个。但是没有一个山寨有勇气出兵相助。面对宗主国大夏的精锐军队,这些山林的子民们忍下了心头的愤怒火焰,低下了卑微的头颅,静静的倾听着同为山林子民的木族被屠戮的声音。一万木族青壮年,耗费了黑厣军、玄彪军足足三天的功夫才杀干净。
或者说,耗费了两军战士三天的功夫,一万名木族战士,才被他们彻底杀得断了气。
将近一万具血淋淋的,被巫法控制了还能勉强爬行的尸体分成了数百队,慢吞吞的爬向了邻近的山寨。近万条血淋淋的印记,以木族的山寨为中心,在山林的土地上勾勒出一朵血淋淋的巨大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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