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天境,寻常天神、巫神修练到这种水准,没有个上亿年的苦功是想都不要想的。可是旒歆这么一丁点大的年纪,居然就被强行提升到了这种程度。虽然对于力量的使用还有点生疏,似乎根本没领悟到如何使用真正的神力,但是境界是实打实的。
长吁了一口气,怒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颉铁定是通天道人新收的受宠门徒,否则他的妻子怎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拉拢夏颉,一定要拉拢夏颉,不惜一切代价的拉拢夏颉。只有怒这种级别的天神,对于上古时的一些招惹不得的人物才有足够的了解。通天道人,在三界最不可招惹的排行榜上,无数年来就没从榜首的位置上挪动过。
虽然因为一些变故,太上、原始、通天这三人沉寂了许多年,但是他们的大名,在怒这种顶尖天神心中,还是雷霆一般响亮。
他的门徒出现在天庭,那,难道说……
怒的心念急转,猛的一手拉住了夏颉:“道友,灵药一事包在本尊身上。来来来,本尊引你去见几个好朋友。”
夏颉心头一阵颤抖,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见不得光的。可是一直以夏颉马首是瞻的旒歆,却狠狠的掐了一把夏颉腰后的软肉,小脸上强行挤出了一点儿笑容,朝怒笑道:“上尊有请,敢不从命?唔,真的想要从元圃摘多少灵药,就可以采摘多少?”
怒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长笑道:“哈哈哈哈,旒歆是木属性的神力,在下界想必是出身于巫民一脉的黎巫殿罢?这元圃中汇聚了开天辟地以来几乎所有的灵药,我天神对于丹药却也无甚需求,那药草都快堆满山谷了。随你采摘,随你采摘……这一点,本尊都可以作主了。”
旒歆笑得无比灿烂,她重重的朝怒点了点头:“如此,旒歆不客气了。”她再次狠狠的掐了夏颉一把,笑吟吟的说道:“夏颉,赶快采了灵药回去复命,你师尊等这些药草,可等得急了。”
怒再次看了一眼炽焃的残尸,大笑道:“不错,不错,夏颉道友,走,走,去我军营坐坐。已经很久没有下界的人来天庭了,我们正好聊聊。本尊营房里,可还有几坛子上好的美酒,都是我天庭一等一的神匠采集了无数的神果、鲜花酿造的。”
“哧溜”,白、殳、猿大、猿小同时抽了一口口水。就连两手被烧化的殳都顾不得治疗伤势,眼巴巴的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夏颉。夏颉的腰部再次传来了剧痛,旒歆在那里好似对死仇一样狠狠的扭动着他最敏感的一处软肉。夏颉苦笑了几声,只能懒洋洋的朝怒拱手道:“如此,叨扰,叨扰。贫道,也就不客气了。”
夏颉也横下了一条心,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就不信,这个听到了通天道人的名号就身子哆嗦的天神敢对自己怎么样。就算他们查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知道大夏派遣了无数的军队开来了天庭,那又怎么样?是巫神先袭击了自己才招来了怒这个家伙,要有什么后果,就由得巫王他们自己承担罢!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夏颉在这一刻,深深的领会到了有一个强悍的师尊和一个强大的师门的好处。
巫神殿后,几名妖娆的女巫神惊恐的从一扇黑漆漆的门户中逃了出来,紧随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带着风声从那门户中砸出,将落在最后的一名女巫神砸得脊柱断裂,口喷鲜血飞出老远。门户中传出一声怒吼:“滚……”几名女巫神惊惶失措的扶起那被砸伤的,飞快的顺着灯火昏暗的走廊跑开。
门户内是一座极大的殿堂,大殿的地面上镶嵌了无数的骨骼,拼凑成了一副气势庞大的画卷,似乎是在描述某一次战争的场面。大殿的顶部漂浮着数百里丈许直径的明珠,珠光熠熠,将大殿照得透明。巫王皓佾盘膝坐在大殿尽头的一根黑色石柱上,身外一圈圈黑色的烟云急速旋转,有如一黑洞,将靠近他的光线全吸了进去。无比愤怒的巫王胡乱的挥动着手臂,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另外十几名大巫神同样是气得嘴角都冒出了白沫儿,济沧阴沉沉的呵斥道:“屠尽火神殿,否则,难消本尊心头之火。”
南彝狠狠的跺了跺脚,叫道:“现在杀光了他们又能怎样?夏颉和旒歆已经被带去了天神的营地!现在就发动,发动,全军开赴天痕战场,立刻向天神发动全面攻击!让火神殿的那群蠢货去打头阵!”
火冀牙齿错动,“嘎崩、嘎崩”两声巨响,他硬生生咬碎了两颗大牙,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他咆哮道:“多少年的谋划,多少年的准备!眼看成功就在眼前!我同意济沧说的,火神殿上下所属都得杀光!”
皓佾胡乱的挥动了半天手臂,好容易才喘出了一口气。他沙哑着嗓子咆哮道:“我们准备了多少年?我们耗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了人间的那棵建木?耗费了多少心血计算才让那天地通道重新开启?耗费了多少力量才炼制成了那一万件‘血魂巫器’?又冒了多大的风险,才将一万件血魂巫器送下去,让人预先和它们心血合一?”“血魂巫器”?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不敢吭声的履癸还有刑天厄几个重臣立刻提起了耳朵,小心翼翼的倾听巫王的咆哮。奇怪啊,这和上次巫王他们所说的名号不同啊?
尤其刑天厄等几个大巫家的家主益发的在意这件事情。他们每家都有大批的精英子弟被选入了那一万人的名单,都被分配了一件巫神们制作的巫器。若是这巫器有任何的不对劲,冒风险的都是他本家的嫡系子孙,这种事情怎能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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