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混沌元气是如此的充沛,几乎都有盘古蛋膜内的密度。夏颉、旒歆对望一眼,都有一丝的愕然。
怒低声道:“夏颉,旒歆,随我来。觐见天帝,你们可知礼节?”
夏颉用异常纯朴、天真的眼神看着怒,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额头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罢了,依你身份,略微失礼,未尝不可。”摇了摇头,怒眼里射出两道金光,身形开始急速的膨胀,最终恢复到了他万丈高下的正常身高,这才朝夏颉点头示意,大步走进了帝宫正门。
不知道绕过了多少处宫殿楼阁,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处瑰丽景象,夏颉甚至都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终于到了一处通体用半透明的黄色晶体打造,不断的朝外释放出浓烈的金色光焰的宫殿门前。丝丝古老的洪荒气息自那大殿内透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的在众人的心头响起:“贵客来了,请进罢。怒,看看殿后不死树上果子还有多少,采一半下来待客。”
怒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敢怠慢,恭声应诺了,快步顺着殿外的游廊朝后方走去。
夏颉大大方方的挽着旒歆的腰肢,施展神通,一步迈进了大殿。殳、猿大、猿小被那大殿中透出的威严气息压制得喘息不过来,寻思了半天,还是认命的蹲在了殿门外的台阶上,傻乎乎的看着殿外那一个个肃立的天神。
殿内自成一个世界。夏颉进了大殿,就好似身处宇宙虚空中,回头不见门户,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无边无际的广袤空间。一团团星云在虚空中循着一恒古不变的轨迹运转,无穷无尽,没有停歇。在这无边的虚空正中,在那一丝丝古老的气息传来的地方,不见人影,而只见一团空透的金色光芒。这一团金光异常的恒定,暖暖的光照彻了一片虚空。那光芒好似直射到了人心里,让人本能的回忆起身处母胎时的温暖。
旒歆的眼神一阵的茫然,心神几乎即刻失守。幸好还有白这头凶兽蹲在夏颉身上,对于这种金光,白可一点感觉都没有。发现旒歆的眼神不对劲,白立刻狠狠的一爪拍在了旒歆的脑袋上,一声巨响后,旒歆清醒了过来,她再也不敢看向那团金光,本能的缩到了夏颉的身后。
夏颉却是捏定炼气玄门的清心手印,固然是在那一波波的金光中心神乱颤无比的难受,却死死的守住了心头的一点清明。他朝那团金光稽首道:“截教弟子夏颉,见过天帝上尊。”刚刚将脑袋缩回甲壳以躲避金光的玄武也伸出了长脖子,朝金光用力的点头二十七下,作为参拜之礼。
金光慢慢的收敛,慢慢的化为一道金色的人影。这人影模模糊糊的,好似在不断翻滚的黄金溶液,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人影缓缓举起手,淡淡的说道:“甚好,坐。”两块白色石礅出现在夏颉和旒歆身后,人影又说道:“截教弟子,果然不凡。令师可好?”
刚刚坐在石礅上的夏颉听闻问话,急忙起身稽首道:“师尊甚好。”
一张金光万丈的交椅凭空冒出,天帝端坐在那交椅上,沉声说道:“这样就好。有很多年没和他们见面了……自从当年断绝了天地通道,很多很多年了。这些年来,又甚是事多。”
感慨了几声,天帝悠悠说道:“你师尊,是大有福气的人,本尊不如他。”
和这种级别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平等对话的可能。夏颉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也没有说什么。他抱定一个宗旨,多言有失,寡言保平安,只要这个自己弄不清名号的天帝“忘了”用暴力搜寻自己的魂魄,自己能表现得多乖巧,就多乖巧的好。
天帝自言自语了一阵,突然笑着问夏颉:“你这次来天庭,仅仅是为了采药?令师就没有一点儿别的说法?”
沉默了一阵,夏颉再次起身,稽首道:“师尊的确只要我来采药。不知上尊所说的,是什么‘别的说法’?”
“没有么?”天帝沉默了一阵,金光灿烂的脸上应该是眸子的地方突然迸射出两团古怪的暗金色光芒,死死的盯住夏颉望了许久。好似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夏颉身体一阵僵硬,直觉到天帝已经对自己起了某些不良的心思。夏颉后心冷汗打湿了衣衫,他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探进左手袖中,死死的握住了左手腕上的手镯,一有不对,管他是否天帝,照样一印砸了再说。
天帝眸中的暗金色光芒益发的幽暗,渐渐的变得好似两颗黑洞,黑漆漆的要将夏颉的灵魂吸进去。夏颉浑身大汗,他只能死死的抓住灭绝印。印体上一阵阵金光流转,无数道神文在印体上骆绎浮现,一股股肃杀的寒气冲进夏颉的身体,顺着手臂涌入脑海,镇住了他的神识,使他不至于在天帝的凝视下昏晕过去。
旒歆、白、玄武同时发现了事情不对,旒歆猛的站起来,双手扣住了她炼制的最恶毒的巫毒,时刻准备出击。白、玄武也顾不得刚和炽焃拼命所消耗的元气,同样目露凶光的逼上前了几步。
天帝阴阴的冷笑了一声,双眸只是对着旒歆、白、玄武略微一转,旒歆闷哼一声倒退了三步,狼狈的软在了石礅上。白、玄武同时喷出一口精血,被无形的巨力打飞了老远。
夏颉厉喝一声,头顶冲出一条白气,白气上一尊黄光万丈的玄武元神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元神的大鬼头上再次冲出三道青金色气流,三朵金莲在那气流上载波载浮。金莲上更是射出亿万道极细的青光,拖起了一方奇形大印,当头朝天帝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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