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驹,学校缺钱,你给出钱。”
“陈校长,我记住了。”
林驹眼含热泪说道。
“就这两件事儿,再没了。来,喝酒。”
几个人一起喝了一杯。
三杯酒喝完,黄老道说话了。
“老东西,你要累了就睡一会儿,也没有外人,不用硬挺着。”
“好吧,还真有点儿累了,你们慢慢喝,给我换衣服”。
林驹、马二、朱老师就帮着陈二成换上了新衣服。
“我睡一会儿,要是能醒过来,咱们接着喝。醒不过来,就顺便走了。林驹,把我的大刀拿来,我走的时候,给我带上。”
陈二成躺下,朱老师和马二小心翼翼都给盖上被子。
林驹从柜子里面拿出陈二成的大刀,放到他身边儿。
不一会儿,陈二成就睡着了。
“快点儿吃饭,一会儿就要忙活了”。
黄老道说着,众人也明白怎么回事儿,扒拉点儿饭菜,几口吃完,就把桌子收拾过去。
“准备后事吧,八点之前就走了。”
黄老道吩咐完,马二和朱老师就出去安排。林驹开车到三道河医院去,把刘大夫接来,在屋里等候着。
马家堡子的村民,此时都在前后等待着。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
到了八点钟,黄老道、刘大夫、朱老师、马二、林驹进屋。
“陈校长。”
朱老师喊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黄老道伸出手,在陈二成鼻子前面探了一下,然后刘大夫又去探了探。
“已经走了。”
刘大夫摇摇头。
“也好,喝了酒,做个梦就走了,干净利落,不愧是陈二成。磕头吧。”
林驹、马二、朱老师三人跪下,给陈二成磕了三个头。
“办后事吧”。
几个人出去,黄老道宣布了陈二成去世的消息。人群一下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林嘉强拿过来孝衣孝帽,林驹和马二换上。这边黄老道就指挥人,拿来新的木板,铺在地上,把陈二成遗体挪到木板上。
按照当地的风俗,死者必须放到地上,尽快接上地气,才能让魂灵顺利进入阴间。
吹鼓手们也早就请好了,此时就吹起了哀乐。
第一班守灵的,是林驹、马二、朱老师和吴老师。
等到守灵结束,林驹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还聚集着不少了。
六个村民组的组长、学校的全体老师,村里在家的年轻人,以及马二老婆等不少妇女,都换上了孝衣、孝帽。
两道灯光过来,两台车停下来。
林驰和关馨打开后备箱,人们就涌了过去,拿出白衣白帽穿戴上。
两人开车到了风城和绿江,连夜到殡葬用品店,买回来了孝衣孝帽。
“林驹、马二,你们回去睡一觉吧,明天还不少事儿呢。”
黄老道说道。
“好,二哥,咱们先回去吧。”
林驹开车把马二送回家,这才回到自己家里。
林甲寅在陈二成家里那边儿,老六林骊已经到三道河上学去了,老七已经睡着了,只有赵杰英还在等着。
林驹跟母亲说了大致经过,赵杰英连连叹息。
“好人就是不长寿,唉,也是命中注定。你去睡一会儿吧,谁都有这一天,别想太多了。”
林驹回到自己屋里,想着自己前世死了,还有重生的机会,不知道陈校长是不是也会重生之类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按照当地的习俗,去世后要停灵三天。
但是现在已经是夏天,时间长了遗体会腐烂,黄老道和村民们研究,又跟乡里面沟通,就决定第二天发丧安葬。
林驹早晨赶到的时候,灵棚早已经搭了起来。市里、县里、乡里、教育局的人都已经赶到了。
在黄老道的主持下,陈二成的遗体开始入殓。一时间,男男女女的哭声再一次响起。
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追悼仪式,县长念了悼词,回顾了陈二成的一声,给予了高度评价。
现在已经实行了火化政策,规定死者一律要火化。但是这一次,尽管各级领导们都来了,却没有一个人对陈二成不火化,直接土葬提出异议,似乎都不知道有这个政策似的。’
十点钟,开始出殡。
八个村民、八个老师抬棺材,林驹捧着孝子盆,马二拿着领魂鸡和引路米,其余的领导和村民们,足有七八百人,一起就向西沟走去。
这些人除了马家堡子的村民外,还有周边白家等地的村民,他们的孩子,也都在马家堡子学校上学。
说来也奇怪,送葬队伍走到西沟门儿的时候,刚才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下起了细细小雨。
人们在惊讶之余,都说这是老天有灵,也来给陈校长送行。
一早人们已经挖好了墓穴,到了就下葬。
有黄老道指挥,就按照本地的习俗下葬。
现在还不能立碑,要等三周年以后立碑,明年清明的时候圆坟,现在的坟头也不大。
忙活了一个来小时,终于在11点之前把陈校长安葬完毕。
等人们往回走的时候,出了西沟门儿,雨停了,天也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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