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她又穿回来了?还反而提前了一天?还是说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全部都只是她昨晚的梦吗?
穿越身为南家嫡长女的事,遭人排挤备受欺负的事,获得系统踏入修真领域的事,遭遇魔修差点丢命的事。
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脑dòng么。
那么……那个总是惹人生气,让人错不开眼的,雪一般的女人,也是,虚假的吗……
“不行!”
无意识地叫喊出声,脑中一团浆糊的南思弦倏然感到一阵酸楚难忍从心中升起,可能会失去重要宝物的不祥预感让她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滋滋,好像老旧电视信号不良的嘈杂声轰然盘旋在她耳边,然后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彻底爆发出来。
“唔嗯。”
双手不知所措的抓在头上,南思弦只觉整个世界都在剧烈晃动,脚下一个不稳便摔倒在地上。
好痛……好想吐啊……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无能为力,反而身体一转,整个人眼前一黑趴伏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快醒醒。”
――――吵死了!不知道体谅病人吗?!
耳边温柔而又满怀担心地呼唤声延绵不绝,南思弦不得不抚着额头,勉qiáng从那不知何时退去的眩晕中睁开眼睛。
神秘的苍色瞳孔,近似无可挑剔的完美脸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对可以给予五星评价的俊脸。
似是因为南思弦终于醒来,男人愁容满面的样子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醉人的微笑。
那份笑容,就好像是充满光辉的阳光般温柔而又暖心,足以驱散一切yīn暗。
是她选漫画时,比较爱看的,那种二次元忠犬暖男类型。
不知怎的,呆住地南思弦心中第一时间就产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呼。你终于没事了。之前看你一个人倒在屋子里可真吓死我了。”
富有磁xing的男xing声音维持着那样的笑容,为了她的苏醒而真心地表达出高兴的意思。
明明就是完全不认识的人――――
“那个,请问你是谁?”
南思弦摇了摇头甩开迷茫,从那个男人的腿上爬了起来,揉着突突的太阳xué,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陌生人问道。
“又胡闹!每次都这样玩就算是我也要生气了哦。”男人露出没好气地无奈表qíng,无礼地伸出手指戳着南思弦的脑门说,“还是说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玩够了想要换男朋友了?”
男朋友……?那种东西,她怎么会有?自从那时候被那个混蛋耍了还录像发给班上的大家,她可就再也没和任何男xing生物单独接触过。
现实什么的就该全部爆炸,她有二次元的男神女神就够了。
明明该是这样的――――
但,南思弦脑中却由着他的话语发起回忆。初次告白的记忆,初次约会的记忆,初次相处的记忆,全部都清晰地涌现出来。
怎么会?!她居然真的有关于他的记忆。
――――难道说,曾经自己以为的自己和穿越的事,真的都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吗?
“抱歉啊,李新墨。我刚才可能是……睡得有糊涂,现在好了。”
暗自嘲笑自己差点把梦当现实,南思弦双手合十弯腰道了个歉,装作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虽然表面上接受了这个状况,但她胸腔里无法遏制地翻滚着莫名的失落,同时,这样与这个男人接触,总有种想要吐出来的恶心感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样是不行的,她还有绝不能忘的存在才对,但,想不起来,那边模糊的黑与白……
滋滋……又是那莫名其妙的噪音……
“没事就好。那么,今天说好的约会,我们还能出发吧?”李新墨微笑着伸手抓乱她的头发,音调上挑地问。
“嗯!等我换身衣服!”
活蹦乱跳着跑回自己屋子的红衣少女洋溢着难得地天真味道。
可惜,她却没能看到李新墨眼底的那一丝yīn寒――――
***
鱼跃镇郊外。
原本就有些荒凉的场景,此时却显得更加让人胆寒了。
侥幸逃过一命的魔修,在寂雪停手的那一刻就飞一般地消失在远方,而他所留下的惨状却仍然折磨着可怜的大地。
元婴修士那非凡的ròu身自爆造成的破坏灵气四散冲击开来,威势横扫方圆数百里。
而比起这普通的灵气冲击,更加让人头疼的却是那无尽的yīn风怒号和宛如鬼蜮的万鬼泣血异象。
万鬼玉葫是这个魔修类似于本命法宝之类的东西,再加上他还是靠着自己一缕分魂做燃料引动那还未完成的玉葫启动的。
所以,当他毅然自爆的时候,可以说是与他一命相连的万鬼玉葫也就彻底自爆了。
上万名修士冤魂,连带着永生永世脱不出幻境的疯狂怨恨,失去了玉葫的限制,变得无脑爆发出来。
原本还只是被囚禁在介子空间中的年轻修真者们也直接被丢了出来,同时又在想要重生的幽魂引导下,齐齐陷入了心魔幻境中。
作为修真菜鸟的南思弦自然也不会例外,不,倒不如说她比起其他那些筑基小修士还要更惨。这家伙的心境虽然靠着寂雪提升到了很高的档次,但也相对地产生了一个不可挽回的缺陷。
心魔,修真者求道之路上不得不面对地这最可怕的对手,她却连一次也没有接触过,甚至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柿子要捡软的捏,于是很正常地,那些修士亡魂纷纷冲涌而上,争先恐后地进入毫无防备的南思弦体内,以期重生夺舍之机。
鬼气邪氛扰世,佳人命在旦夕。面对这种qíng况,剑出无回的墨剑,也只得第一次收回了必杀之意,急急赶向万鬼丛中的南思弦身边。
qíng势紧急不容多想,寂雪眉峰镇敛面露认真,顿时,原本该是镇压那个的剑元,终要解放。
只见,如玉的美人身形再动,三千白发无风自舞,并指极运间,体内jīng纯剑元倒行而流直冲天灵。
唯心至道,顶峰剑意,以无极剑元为引,汇成剑道极致,正是――――
“洛神dàng魂洗烟尘。”
脆声吟,极招起。
寂雪指一挑,至纯的意识之剑与墨剑合二为一,随即,神兵倒提如月,回环斩出万千心念之剑。
至道剑音惑天心,越神剑理书人魂。剑气dàng,剑意鸣响,流转千年沉淀升华的一颗心,在恢弘惊拂间,唱出剑的天籁。
再回首,竟是――――
万剑开道,雪墨相随。
无尽的墨痕,倾洒灭鬼间,魂吐哀吟,让碎裂的剑身更添几分冷意。漫天的银光雪芒,纷飞轻舞中,将眼前鬼蜮异象dàng出万里剑雪,通彻无垢。
剑者口中溢出的红,映着慑人的白,在那一抹噬魂的墨色中,凝结了催命恶魂,洗尽了凡世烟尘。
宛如,神祗降世……
“她,怎样了。”
墨剑归鞘,寂雪qiáng自压下伤势,重封剑元,却是先对着扶起南思弦的玄苍音询问道。
“……”玄苍音咬了咬嘴唇,好似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说,“不太妙,思弦她完全被心魔拉进幻境中,又有缠身的无数冤鬼遮蔽识海,我的神识根本触不到她……”
她话犹未完,就见寂雪俯下身来挽起耳边发丝,在她呆愣地表qíng中,以那对冰冷诱人的唇贴在南思弦嘴上。
“你疯了!她身为修真者被冤魂侵入尚可寻灵宝神丹驱逐,而以你的意剑修法,除非能有朝一日冤魂得雪大恨,否则将永被恶念缠身,怨气伤体啊!”
心中苦闷难忍,玄苍音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其间有羡恨亦有心疼,更多地是无法名状的疯狂。
事实正如她所说,寂雪当然并非是那趁乱占人便宜的无耻之徒。既然玄苍音说那些冤魂gān扰她的神识,那把冤魂引开就可以了吧?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救她。”清冷的人儿连^也没抬,淡淡地说。
救她。这样简单的两字打在玄苍音心头,却有如重锤砸落,几乎不能自已。
不管付出何等的代价,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难关,只要南思弦出事,这人眼中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取舍,唯有救!
这点玄苍音比谁都要清楚,也比谁都要讨厌。
“呵,我真是傻了。”玄苍音无力地低下头来,自嘲地笑着说,“你,那么爱她,又怎会在乎一点冤魂。”
少女那滴转如泣的语调,是沉沦不前的悲哀,亦是沉埋于历史中的凋零,余韵绕梁,圈潋着远阔千年的莫名心绪。
“女子之间如何谈爱?吾允她一路平安,自当护航。”
寂雪闻言,莫名奇妙地抬起头,看向面色古怪的玄苍音,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此刻,她还远远没能察觉到那昭然的心思,若是由自己先将之提前点破还怎么行?!
――――真是傻了,傻了啊……
“对不起,是我失言啦。”玄苍音浑身一震,擦了擦眼角笑着说道,“冤魂已清,我这就把思弦拉回来!”
她口中默念道家法诀,指尖青光萦绕,点在昏迷的南思弦额间,专心为她驱起心魔来。
道威浩然无边,不过片刻之间,沉入幻境的南思弦便终于醒来了,只是――――
“求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好不容易苏醒的红衣少女却是满脸骇然的恐惧表qíng。
她用力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人,独自如同大虾般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想来是在那幻境中经历了十分可怕的遭遇吧?
――――区区幻境,也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拿她没办法。
寂雪无奈地哀叹一声,只得放弃矜持一把抱住颤抖不止的南思弦,以自己的温度帮助她摆脱恐惧。
“有吾,莫怕。”
那清冷如歌的熟悉音调窜入南思弦耳中,让她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安稳感。
之前被那李新墨折磨的身心苦痛,被那无数恶鬼缠身撕扯的恐惧,竟然都像是被qiáng风chuī散一样,登时消散,只剩下从那微凉的身躯相贴传来的舒适柔软触感,抚慰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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