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景鸢!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你知不知道白浅昨夜整晚泡在湖里找那个要送给你的破木偶,现在正在发高烧啊!白浅一直以来对你那么好,她现在生病,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儿dàng秋千,你究竟还有没有人xing啊!”
苍梧景鸢沉思间,一个带着满满怒火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对于这个声音,苍梧景鸢倒是并不陌生。她名义上的弟弟,苍梧锦绣国五皇子苍梧景睿,白浅的爱慕者,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白浅喜欢她的人。
扭头淡淡看了一眼那皮肤白皙长的有几分英气的男孩,苍梧景鸢起身便朝着宫外走。
“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你别以为我会像白浅一样惯着你这副臭脾气,惹恼了我,本皇子可对你不客气!”说着,苍梧景睿下意识的拽住了苍梧景鸢的衣袖。
冰冷的目光落在苍梧景睿攥着苍梧景鸢衣角手上,传来的冷意几乎能将苍梧景睿冻僵,他这才想起自苍梧景鸢父亲死在清秋宫后,除了同白浅一般跟苍梧景鸢比较亲近的人外,别人接近她都会引起她的不悦,便赶忙收回手,撇了撇嘴。
看着苍梧景睿的样子,苍梧景鸢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这十五年来她什么都能改,唯独这讨厌与别人接触这习惯就是改不了。即便重生一次,曾经父亲死去时留下的yīn影竟然还是抹不掉吗?
无声苦笑,苍梧景鸢敛去眼中纷乱的qíng绪,看着苍梧景睿道:“你不是想让我去看白浅吗?那就去吧!”说罢她便出了她那破败的清秋宫,径直朝白浅所住的宫殿走去。
“真是个怪人!”苍梧景睿低声嘟囔一句,愤愤跺了跺脚,便也跟着苍梧景鸢朝雪阳宫走去。
白浅本是开国丞相之女,可她父母却在白浅四岁时被仇人害死,白浅当天被奶娘带出去玩,才幸免于难。
女皇鉴于她们一家忠烈,派人抓住凶手凌迟处死,又将白浅接入宫中,当做亲女儿养。再加上白浅自幼便聪慧伶俐,深受女皇喜爱,使得她小小年纪便被当朝官员暗暗赋予了未来丞相的名号。就连一贯娇纵跋扈唯我独尊的长公主苍梧锦绣,在她面前都会礼让三分。
而这位惊才绝艳的未来丞相,如今却被她这个当朝最不受宠的四公主害的卧chuáng不起,苍梧景鸢还真是罪大恶极啊!
“白姐姐,我带着把你害成这样的苍梧景鸢来给你赔罪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就赶快好起来吧!”
推开雪阳宫寝殿大门,苍梧景睿便冲进去冲着躺在chuáng上的白浅直嚷嚷,看苍梧景鸢的眼神像在看十恶不赦的罪人。
虽然事实似乎也正是这样......
苍梧景鸢跟着苍梧景睿走进内室,就见白浅正盖着被子躺在chuáng上,原本白皙jīng致的小脸因为发烧泛着红晕。或许是因为病的太过严重,苍梧景睿刚刚一通呼喊她都未醒。
看了眼一旁侯着的宫女秋容,苍梧景鸢蹙眉道:“请御医瞧过了没?”
见苍梧景鸢深色不善,侍女虽然对这个宫内没有半分实权的公主很是不屑,却知道自家主子对这四公主很是重视,便躬身应道:“太医已经瞧过,方子出了药也熬好了,可主子说什么都不肯喝,把我们这些侍女全部赶了出去,裹着一身湿衣抱着个小木偶就和衣睡了过去。”
苍梧景鸢微微蹙眉,话语中带了几分恼意,“她不愿吃药,你便也由她胡闹?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你觉得你能担下这责任?”
一听这话,秋容显然也意识到了事qíng的严重,慌乱中带着几分委屈道:“主子睡下之前下了命令,说若是谁将她生病之事外传便自己去领三十大板,我们不过是做奴才的,哪敢不听主子的话私自动作?”
第 3 章
苍梧景鸢眉头皱得更紧,走到chuáng边坐下,探手伸进被子里一摸,果然被褥连同被中那人儿的衣裳都是一片冰冷cháo湿。
这么折腾就算是个身qiáng体壮的练武之人恐怕也会大病一场,难怪重生前她病了整整半月有余。
深深叹了口气,苍梧景鸢对着一旁的侍女秋容吩咐道:“你去叫人准备chuáng新的被褥和一套棉质里衣过来。”
见眼下终于有了个能拿主意的人,秋容自然很是乐意,转身就打算离开。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苍梧景鸢看着转身yù走的秋容道:“对了,再jiāo代厨房炖锅驱寒的姜汤过来。”
“是。”秋容应了一声便出了寝殿。
jiāo代好一切,苍梧景鸢掀开几乎湿透的被褥,拉起昏睡不醒的白浅靠在她身上,扭头看着还站在一旁发呆的苍梧景睿道:“我要给她换衣服,你出去。”
身为白浅半个朋友兼爱慕者的苍梧景睿,对于白浅喜欢苍梧景鸢的事qíng,他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虽然知道苍梧景鸢对白浅可能并没有那种意思,可他看上的女人,自己都还没看过呢,怎么能被别人看光?尤其这个人还是苍梧景鸢!
“不行!凭什么你给她换衣服啊!”
看着眼睛瞪得滚圆一脸不满的苍梧景睿,苍梧景鸢心中隐隐带了几分不耐,却仍是耐着xing子挑眉指了指白浅,“那你来换?我出去?”
闻言,苍梧景睿的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指着苍梧景鸢说话都不利索了,“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我怎么能给白姐姐换衣服!”
怀里的人身上冷的像冰,不尽快为她换上gān净衣服难免又会病个十天半个月,可这没眼色的苍梧景睿却还杵在这捣乱,苍梧景鸢瞬间来了火气,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门口,然后毫不客气的抬脚将他踹出了屋子。
“我的屁股......”伴随着苍梧景睿的哀号,寝殿大门无qíng的在他面前关上。
打发走了苍梧景睿,苍梧景鸢舒了口气,转身回到chuáng边,却发现chuáng上那人的睫毛似乎微微颤了一下。
苍梧景鸢微微一愣,倒也并没有拆穿,上前托起白浅纤柔的身子倚在自己身上,拿起被她抱在怀里的木偶小心的搁置在chuáng旁边的矮桌上,纤长白皙的手臂从后面环绕至她身前,有些笨拙的替她一颗一颗的解着繁复的衣扣。
虽然两人同为女子,可帮人换衣服这事儿,苍梧景鸢确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做。想到两人此时的关系,也不禁有些尴尬,连带着指头都不太听话,几个盘扣硬是废了她老大劲才解开。
随着衣衫滑落,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瘦削的肩膀、jīng致的锁骨、胸前的浑圆,一点一点呈现在了苍梧景鸢目光中。
她似乎比想像中更瘦,瘦到几乎凭她的力气都能抱起来。想到就是这副瘦弱的身躯,重生前坚定的站在她跟前,替她拦下那致命的长剑。苍梧景鸢心中的尴尬逐渐散去,目光逐渐变得柔软,不自觉的将环住了白浅纤细的腰肢,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微微轻颤的身子。
“戏弄臣下,难道也是公主的恶趣味之一吗?”
带着些许颤音的声音在内室中响起,让苍梧景鸢惊觉的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蹙眉暗恼自己在明知她醒着的qíng况下还做这种蠢事。
“我听苍梧景睿说你病了。”苍梧景鸢有些尴尬,没话找话的吐出这么一句。
向往的温暖离开,白浅乌黑的双眸中划过一抹酸涩,qiáng撑着身子坐直,用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语气淡漠道:“臣下生病与否,实在不敢劳烦四公主费心。”
随着白浅话音落下,整个内室的空气仿佛都陷入了凝固的状态。
殿门吱呀一想,两个抱着棉被衣物端着汤药的宫女恰到好处的走进殿中,打破了一室尴尬。
苍梧景鸢看到白浅□□在棉被外的肩头,觉得不妥,便赶忙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在了白浅身上,随后接过宫女抱着的棉被将白浅裹住,打横抱起她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将被褥换了,把汤药给我。”
“是。”两个侍女被苍梧景鸢和白浅的样子弄得一愣,半晌回神才将盛着漆黑药汁的青瓷碗递到苍梧景鸢手上。随后麻利的换好了崭新的被褥,便抱着换下来的被褥和湿衣出了屋子,顺便还体贴的为两人关上了殿门。
“能放开我了吗?”原本将头埋在苍梧景鸢怀中的白浅,等到宫女离开才将头抬起来,目光漠然的看着苍梧景鸢道。
苍梧景鸢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浅对自己说话时冷漠的态度,将她重新抱回chuáng上,将手中的药碗凑到她唇边挑眉道:“是你自己喝药,还是想让我亲自喂你?”
凑近白浅唇间的药汁明显泛着滚滚热意,白浅的目光移至苍梧景鸢端着药碗,被烫的有些发红的手上,有些不忍的别开眸子,她明明昨晚那样绝qíng的拒绝了她,今天为何又要跑来摆出一副对她关怀备至的样子?是来嘲笑她不知廉耻的爱上一个女子,还是专程来看她被拒绝后的落魄模样?
心痛如绞,可白浅脸上却维持着淡漠的神qíng,“我喝完你就能离开了吗?”
“是。”苍梧景鸢应了一声,用勺子舀出一勺药汁凑到唇边chuī了chuī,递向白浅。
看着递来的勺子,白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咽了下去。
白浅平日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苍梧景鸢却知道,她其实很讨厌喝药、而且还怕黑、睡前总是要在chuáng头点盏烛火才能安然入睡。可今日为了让她早点离开,竟风卷残云的几口便将碗中苦涩的中药全部喝尽,让她还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起身将瓷碗放在桌上,苍梧景鸢背着白浅揉了揉被烫的生疼的手指,无奈的发现苦ròu计还真不是谁都能演的。
回过头,看着chuáng上故意别过脸不看她的白浅,挑眉道:“不想我每日过来骚扰你,就别做这么幼稚的事qíng,赶快好起来。”
说罢,苍梧景鸢便转身离开了雪阳宫,走之前还顺便将摆在chuáng边的木偶一并给带走了。
第 4 章
幼稚吗?白浅苦笑。褪去身上剩下的cháo湿衣物,抱着苍梧景鸢留下的外衫,闻着那熟悉的冷香,便缩在被中沉沉睡了过去。
只穿着里衣的苍梧景鸢,一路上迎着宫女太监们惊愕的目光,坦坦dàngdàng的回到了自己那破落的清秋宫。
不过,当苍梧景鸢踏进自己那百步见方的小破院子时,却发现自己这宫内唯一的娱乐设施,那挂在树上的破秋千,麻绳已经断成了两截,破旧的木板也裂成了几片,惨兮兮的散落在树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正是那个站在树边,手里拿着片破木板,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苍梧景睿。
发现苍梧景鸢回来了,苍梧景睿心虚的将手中那破木板给藏到了身后,咽了咽水一脸紧张道:“你、你听我说。我刚刚就那么轻轻踹了一脚这秋千,它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只是轻轻一脚。”
几步上前蹲在树下捡起一块碎木屑,苍梧景鸢扭头看着一旁的苍梧景睿直接了当道:“带银子了吗?”
“什、什么?”苍梧景睿本以为,以她这脾气古怪的四姐的xing格,见到他之后,肯定是对她一通冷言冷语后再把他踢清秋宫。却没想到她问了个这么不着边的问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带了,怎么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土豆你个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