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盔甲不解,鞋也不脱,就这么直愣愣的倒在了chuáng榻上,腿上的疼劲儿又钻了上来霍允肆伸手摸向自己的衣内,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手绢,右下角绣着一个韩字,过了这么多年手绢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惜人却已经没有了。
“你虽然死了,却还活在我的心里,我虽然还活着,但却早已经是具行尸走ròu。”霍允肆细细的摩挲着那个韩字,指尖上的厚茧让他无法再像当年那样柔软,此刻他只觉得指硬心更硬。
“你不再了也好,至少我在你心里还是当初的样子。”
霍允肆闭上眼睛,回忆就像cháo水一般的涌来,嘴角不禁弯起,无不嘲讽的笑着,谁能想到如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秦江王不是他而是她,一个本该相夫教子的女子,却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征战沙场将军,这一切应该怪谁?怪人心的自私,怪*的权利,还是怪自己没有一个好母亲?可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死不能复生,逝去的时间也不会再回来,如今就只剩下你死我活。
第二章
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纵然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躺了没多久霍允肆便萌生起了睡意,可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就算是在最疲惫的时候,骨子里却也还是防备着的紧,所以当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双手摸着自己的衣领,霍允肆一个激灵使上了全力,单手向前一扯,另一只手就擒住了身前人的喉咙,正要下手之时,一声嘤咛惊醒了霍允肆。
“王爷!”一双水润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因为手跟脖子还被控制着,脸色也是涨的通红。
霍允肆瞧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摸样,手上的力道也不禁软了下来,就连嘴上也是不忍责罚,扶起她的身子,柔声问道:“没伤着吧?”
小人儿应该是被吓坏了,身子不停地发着抖,泪珠子也跟断了线似得啪啪的往下掉。
霍允肆以往都在军队,人生中更是除了韩儿外,就没再接触过别的女子,jiāo流的方式也就生硬了些,俊眉一皱道:“本王在问你话,哭是作什么?”
怜儿本就害怕,现在又被霍允肆这么一唬,心里更是怕的不得了,身子也越发抖得厉害,抽噎着“奴婢有罪,请王爷责罚。”
霍允肆听她这样说深叹了口气,也不管她是不是还在哭,探过身子,就将眼前的柔夷放在了自己粗糙的手掌中轻捏了起来“以后本王安寝的时候不要过来。”
怜儿身子一顿,微微抬起下颚,泪雨朦胧的望向眼前的俊脸“王爷不想要怜儿服侍?”
霍允肆眼神一僵,这话似曾相识,韩儿也说过。
“王爷~”
“你很想要服侍本王吗?”两指擒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樱唇,一时间蛊惑四起。
怜儿点头如捣蒜,两手下意识的抓紧了霍允肆的胳膊,身子也向前挪去“怜儿愿意。”
“你不怕本王?”
“怜儿不怕。”
霍允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目光却下意识的落在了那粉润的唇上。
怜儿不确定这目光是不是意味着接受,但身为贴身丫鬟的她,早已被宫里的嬷嬷训练出了一套琢磨主子的眼力劲儿,三分羞意,七分忌惮,小小的身子极力的向前移去,微微抬头,亲启粉唇,看似那么遥远的距离,却在这一刻轻而易举的就碰上了。
“大胆!”霍允肆一声厉喝,便推开了她。
主子的意思不是这么容易能被揣测的,这一次怜儿猜错了,跪在地下,默默地抽泣着,不过这一回她却不再害怕了。
“抬起头来。”霍允肆翘起二郎腿,将手臂展开“给本王宽衣。”
怜儿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不卑不亢,抬手做着自己分内的事qíng。
“啊――”只解下了盔甲,还没来得及宽去外衣,怜儿就又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了过去,再一睁眼,就是一双充满火焰的眼睛。
“王爷――”
嘶啦一声,胸前的衣服便被扯开,桃红色小衣就这么被bào露了。
“你不愿意?”
怜儿以为霍允肆要离开,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就连胸前的chūn/光都顾不上遮挡了。
手臂前的柔软令霍允肆为之一怔,垂眸瞥过一眼,胸前的chūn/色便是美不胜收,十六岁的姑娘发育成这样也算是好的了,相信以后定会更加娇嫩。
“把衣服脱了。”此qíng不应此景,这句话更像是一个将军在对自己的士兵发号施令,没有任何的柔qíng,好看的眸里尽数全是冷漠。
怜儿慢慢的坐起身子,两只玉手向身后绕去,轻轻一拉,桃红色的小衣瞬间脱落,到底还是处子,就算□□的再好,也还是会羞涩。
霍允肆瞧着眼前这幅年轻的身体,可心里想到的确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有现在这样的势力,韩儿也不会死的那样惨,说到底还是这天下对不起她们,不得势的人在这深宫里面除了等就是死。明明是女儿身却被迫穿起来男儿装,这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怜儿闭起了眼睛,面色绯红的等了半晌,却依然没有等来预期的怜爱,luǒ/露的身体倒是感到了丝丝的凉意。
就在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亲吻出其不意的落了下来,唇舌的jiāo缠迫使怜儿又重新闭起了双眼。
许久过后,直到怀里的人喘不过气来,霍允肆方才止住了自己这近似疯狂地掠夺,扯过被子将怜儿赤/luǒ的身子盖上,手伸进被窝里,不停地揉捏着这副娇嫩的身子“喜欢本王这样吗?”
怜儿整个身子依靠在霍允肆的怀里,带着薄茧的手掌每滑过一处,就好像是种下了一个火种,烧的怜儿浑身发抖。
这样的亲密其实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处子来说未免有些激烈,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倾慕,倔qiáng的点了点头“喜欢。”
终于霍允肆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浅笑,这个婢子她不一定会喜欢,但却是满意的。
“好!”嘶哑的嗓音,配上这样的笑容,竟然有了温柔的错觉“以后你就专门负责伺候本王吧。”说着便又推开怀里的人,站起身摊开双臂道:“更衣吧,本王要出府一趟。”
褪下金甲,换上一袭红衣,深黑的条纹配上金丝边线可谓是相得益彰,乍得一瞧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白面书生,俊俏的不得了。
“王爷,这里就是贤德居。”沧莫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是霍允肆在北荒战场上救下来的人,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始终是福浅的人没能熬过去,五年便死在了北荒边境。
霍允肆跳下马去,从宽袖间摸出一把折扇打开来,又转头对着沧莫使了个眼色。
沧莫上前将腰间令牌递与门前守卫,见牌如见人,门即刻就被打开了。
院落中早已有人恭候多时“微臣傅黎轩参见王爷!”
“免礼罢。”霍允肆挑高了眉毛,拿眼瞧向四周,又道:“事qíng办得怎么样了?”
傅黎轩弯着腰,拱起手道:“接到风声皇上有废太子允继的意思。”
霍允肆瞥了眼他,端过一旁的茶碗,轻chuī几下,这茶是徽州的瓜片。
傅黎轩见霍允肆没有说话,接着又道:“至于什么时候废,废了之后又会立谁,现在还都看不出来,不过听徐公公说,皇上一直属意的是前皇后刘殖ぷ釉市拧!
“允信是不可能回京的,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吧。”轻含一口茶,声音有些yīn冷。
“就算是这样王爷也不能轻心大意,皇上这几年一直都在想办法为前皇后刘制椒矗甚至还找出了当年那件事的几个经手人,好在我们的人下手快,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霍允肆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心里却在自嘲着,想当年母后用了那么多的手段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孩子,才换来如今这么个皇后的地位,可就算是得了权势又能怎样,每晚的枕边人念的想的都不是你,终归到底也是个没有心的空壳子。
“微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傅黎轩面色有些为难。
“扭扭捏捏的作甚,讲。”
“王爷近期可能要有好事了。”
霍允肆敛起眉头,这一天终是到了“哪家的女子?”
“王爷果然明察秋毫!”傅黎轩文臣的xing子又上来了,怎么都不忘记拍几下马屁“南楚无忧公主――李解忧。”
“你这茶不错。”
话语跳转的太快,傅黎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僵着身子怔了片刻,方才复声道:“王爷要是喜欢,回头微臣派人送去您府上。”
霍允肆轻摇了几下折扇,小风微微“这茶就当做是你提前给本王的新婚贺礼了。”又含了口茶,这才离开了。
第三章
“公主,您真的要去和亲吗?”牙齿上下碰撞发出颤抖的声音,身侧攥紧的拳头bào起了青筋,这一切都与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不符。
李解忧别过眼去,狠心的让自己去不在意眼前的人,稳着鼻息缓缓而道:“你身为丞相之子,也是朝中议大夫,此次和亲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明白,南楚的qíng况,不由得本宫来做决定,身为长公主,本宫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为国分忧。”
“可是,就这么嫁给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许是被bī到了极限,男子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竟不顾君臣之礼,向前一步试图将李解忧揽入怀中。
“洛湛!”李解忧的一声厉喝,击退了他的勇气,拂着宽袖将身子转向安全地带。
洛湛颓然的垂下还停留在半空中的双臂,好看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脸色苍白如纸,眉宇之间痛苦的神色不加丝毫的掩饰,喃喃道:“解忧,我不能,我不能啊!”
李解忧知道洛湛不比他父亲,这个男子自小便这是副温润的摸样,他把每个人都想像得太好,那双纯净的眼眸里就如同一张白纸,不参杂丝毫的利益。李解忧不想看他痛苦,但却只能让他痛苦,这么多年的陪伴不是没有感qíng,在她和亲以前,李解忧也一直以为这人会是自己将来的夫君,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美好的幻影。
“你退下吧。”
话已至此,洛湛的心也该死了,帝王家的事qíng本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做主的,恐怕这就是命吧,到头来那些不信命的却也信了命。
“微臣只愿从未有过今生。”尾音还未落下,人就已经似一阵轻风离去。
李解忧出神的望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他何曾对自己说过如此重话,想必经过了刚才这么一遭,也算是彻底的死心了,李解忧只盼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洛湛能忘了自己,她不想这样一个纯净的男子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变得忧愁。
北齐皇宫。
自从入了秋来,每每都是大风肆nüè,难得今日出了太阳碰着个晴天,霍允肆掀开车帘抬眼望向那高升的日头,也许真就应了傅黎轩的那句话:好事要近了,只不过这好事对自己而已未必真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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