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两相厌_三娘万福【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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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林敲了敲平整的桌面,若有所思。

王令宜似乎在外面chuī风chuī得狠了,刚一进门来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屋里暖和,王令宜就又想将披风解开。可榕西打得这个结不知道怎么回事解不开,王令宜坐在椅子上,颓丧地松开手,便放弃了。她打算从领口处直接把头伸出来。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谢宝林伸手点了王令宜的脑门一下,“还坐那么久。”

王令宜任由谢宝林给她解披风系带,那发丝间的淡淡幽香便渗透进她的每一寸呼吸,直到进入肺腑,与身体融为一体。她凑近了些,跟谢宝林咬耳朵:“还不是怕你事qíng讲不完?”

谢宝林被她扰得手上动作也忘记进行到何处了,按在披风系带上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滑到了王令宜领口里,触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

“你留一次多难。”谢宝林叹道。

王令宜被她触摸得不自在,却也不忍心叫她停下,只涨红了脸,佯做大胆,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

谢宝林手还在王令宜衣服里,然而神色无辜:“贵妃有何指教?”

“松手。”王令宜终究还是脸皮薄,有气无力地斥责了一声。

这样的话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软糯,轻轻搔着谢宝林的心尖尖,惹得谢宝林心中痒极了,却又不能挠,百般不得法。

“王令宜,”说着,谢宝林就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又爱又恨,道,“你可比妖jīng还妖jīng。”

王令宜:“……不怪我。”

谢宝林不能更进一步,心下怅然,只能揽过她,吻上她的唇,最后低声感慨:“你怎么偏偏是贵妃呢?身份误事啊。”

谢宝容在第三日来到了凤仪宫外,她下了小轿,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女们,方回过神,款款走进凤仪宫。

谢宝容来一事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因而谢宝林照例给宫里头提前打过招呼。

这次刚来,谢宝林便不可避免地问她“婚事怎么说”。毕竟谢宝容之前因为种种原因huáng过一桩,谢宝林也不知道她现如今是怎样的心境。

“皇后娘娘。”谢宝容做得让人挑不出一处的错来,“民女心中什么波澜也不曾有了。”

谢宝林看她还算看得开,心下也稍稍放松几分。她的目光便挪到谢宝容此次带来的侍女们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中秋加更,这会先睡了。

☆、蛀虫

谢家的侍女样貌不说一顶一地好,但都是气质出众。谢宝林的目光扫过站在最后的那个身形颀长的侍女,未曾停留。看过之后,谢宝林方才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吧。”

一gān侍女顺从地退出门去。

――“宝荣,此事,除却祖父,便只有你知道了。”谢宝林给她递了一小碟子糕点,顺嘴道。

――这事,谢宝荣倒不甚惊讶,毕竟谢桢母亲在家里的状况她不是不清楚。但她诧异地瞧着那碟糕点,问道:“娘娘之前,可是不爱吃这些的。”

――谢宝林自己倒没注意,如今谢宝荣一提醒,她才恍然发觉,平日准备甜点给王令宜已经成了习惯,来个人就下意识把糕点推过去。

――“来宫里的人多,总有人爱吃。”谢宝林几不可见地一笑。

――谢宝荣看谢宝林面上长了些ròu,比之前起色好了不少,心下宽慰。只是想起谢家境况,有些担忧:“谢竹现下越发胆大包天了。”

――谢宝林蹙眉,不轻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面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谢宝林道:“一个庶子,怎么能到这个地步?”

――“还不是三叔那上不得台面的外室?”谢宝荣再好的涵养,也依旧忍不住提及此事,很是看不上,“仗着在外头,便无法无天。”

――宝林心觉不好,这谢竹此般行事,大大的不妥。

――“可是三叔的事,咱们做小辈的又不好管,跟长辈提这事的时候也只能提醒着,不能明说。”谢宝荣心怀愤懑,但眼下又无计可施。

――谢宝林思索片刻,道:“那外室就是仗了这个儿子,没了儿子她还有什么倚仗?”

――“这事之前也有说过,但是说句实在话,三叔要是能治得了那外室,还能容她带着儿子在外头逍遥这么久?”

――“此事关键不在三叔,”谢宝林轻轻摇头,“而在于祖父,祖父嫌谢竹丢脸,可实际上,谢竹总归是谢家的,进不进族谱又如何?旁人看来都是一样的。”

――谢宝荣颔首。

――“所以,”谢宝林继续道,“在谢竹犯下更大错之前,控制他。可以不上族谱,但务必控制好他,是把他关起来也好,送到外地看管着也罢,总之,不论用什么办法,绝不能让谢竹继续自由下去。这话你说给祖父听,祖父会明白的。”

――谢宝荣面色也凝重起来,点点头。进到宫里,得了皇后的口令,比什么都要管用,谢宝荣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也好,这事越早越好。”谢宝林吩咐了一句。

――谢宝荣明白谢宝林的意思,也道:“回去就说,办好了就跟娘娘回个消息。”

――谢宝荣这样的姑娘配之前的那个男人实在是亏了。谢宝林不由得感慨,不过趁着她还有能力,自当为谢宝荣寻个好的。

――谢宝荣离开时,她的侍女们一个不少,还都恭谨地跟在谢宝荣身后。只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最后那个侍女如今衣服却没有十分合身了。

――谢宝荣的轿子方才出了宫门,便下轿换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拐上东西福寿街,不出多久便陡然停住了。

――谢宝荣没防备,往前猛然一冲,险些摔了。

――“姑娘,您没事吧?”马夫忙出声相问。

――谢宝荣坐直了身子,舒了口气,道:“无碍,外面发生何事?”

――“对面好像是……”马夫也是跟着谢家见得多,看着对面那人的衣饰气度后,确认道,“秦王。”

――李景焕骑着高头大马走到马车外不远处,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可是谢家的马车?对不住。”

――“秦王殿下不必如此,还请殿下先行。”谢宝荣从容道,“给殿下让路。”

――李景焕原本想让,但见对面马车已然靠边,便也不再推辞,让马缓缓往前走。他忍不住偏头瞧了瞧那个车窗帘垂下的马车,马上要路过之时,忽有一阵风chuī动窗帘。李景焕便自那掀开的车帘后,瞥见了谢宝荣jīng致的下巴。

――他不由得想看全貌,可车帘已然又重新垂下了。

――回过身来,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李景焕不由得问旁边的随从:“这里头是谢家哪位姑娘?”

――“听说今日是大房六姑娘进宫去了的。”

――“哦,好。”李景焕有些失神。

*

――谢宝林在书房习字,门外便传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来。

――“娘娘。”榕西在外头恭敬唤道。

――“进。”谢宝林写字的手未曾停下,随口道。

――榕西推开门。她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很高的侍女。

――侍女进来后,榕西却垂首退出了书房,等在了书房台阶之下,为谢宝林守着门。

――谢宝林头也没抬,一个字也没有再说。倒是面前的侍女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谢宝林跟前,出口却是个青年男子的音色:“娘娘。”

――这侍女正是谢桢。

――“回来了。”谢宝林收完最后一笔,方才涮洗了收拾好,捏起那张宣纸,对着纸轻轻chuī了几口气。

――谢桢道:“此番,是我错了。”

――谢宝林放下宣纸,瞧着谢桢如今黑瘦的脸,心知谢桢在外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因而便不打算再多为难他。于是她便抬步绕过书桌,走到谢桢面前,弯身扶起了谢桢,声音无波澜:“为时不晚。”

――“对不起。”谢桢艰涩开口。

――谢宝林却没有应,书房这边总让谢宝林想起那天的事来,于是便先走到书房正中间的方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招呼他过来。

――书房中央放置了一个小火炉,谢宝林听水沸腾了,便自己提起茶壶,冲泡了两杯茶出来,嘴上问了句:“谁害你?”

――谢桢没言语。

――“你连这个都不清楚?”谢宝林显然不算满意。

――“知道。”谢桢放下茶杯,捏了捏自己的手,沉默一会儿,方才回答,“袁家。”

――谢宝林嗤笑了一声:“果真是,难怪嚣张。”

――“娘娘在宫中也有所察觉?”谢桢立刻抬头。

――“袁夫人就要骑到王贵妃头上了。”谢宝林想起这事,冷笑道。

――谢桢经过这一遭凶险,已然明白过来谢宝林在宫中也并非顺风顺水,此时谢宝林说什么,谢桢就越发觉得自己先前念头不对。听了这话,谢桢道:“贵妃就容忍了她?”

――“袁夫人肚子里头有块宝贝疙瘩,谁都碰不得。”谢宝林脑海中便浮现出了王令宜张牙舞爪的样子来,“王贵妃明白这理儿,只是袁夫人若是真有本事,便叫她的孩子一直在肚子里。”

――谢桢望着眼前眉目冷淡的谢宝林,回想自己在江南那带的事,便大致同谢宝林讲了一遍:“到那儿之后,我发现那边对溃堤之事稍显漠然,心里头就存了疑虑。后来跟水利同僚和工匠讨论过后,便拟了一个法子来。谁知那图纸不翼而飞,到最后,竟是袁文提出的了。我当时没曾想过袁文做这等偷jī摸狗之事,也因此动了杀心,我便找他理论,可袁家应当在那边有势力,一路下来,我竟然求助无门。我便想着,先将大堤修了再说,也不再提这事,每日都去堤边看进度。哪料,有天,我还正在路上,便有人放箭杀我,我当时受了伤,又不能以一当十,便即刻驾马离开,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里,晕倒了。后来便就是婉婉救下了我。”

――谢宝林轻点桌面,道:“袁文可不是那会才想杀你,应当说,从你要去江南时,这事就定了的,又或者,就算你不提,最后也还是你去。所以,怕是袁家给你下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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