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却犹豫了。
“考虑好了吗?”成瑾忽然说了一句。
未慕回头看了她一眼。
成瑾淡淡说:“外面有人守着,时间一到,我们都出不去了,所以未慕,你还在想什么。”
成瑾想着又补充:“你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未慕哼笑一声:“你这么了解我。”
说着她又看了眼涂之郁,这个人让她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很久,她终于说了一句:“我跟你走。”
这句话其实她在心里说了很多遍,她想的是有天,成瑾找到了途径进来,她站在她的面前,喂她喝下了她的灵,含qíng脉脉地握着她的手,问她,未慕,跟我走吗?
这一切终究是她的妄想,为什么她要忽略成瑾对她平淡的感qíng,甚至在50年前,她被吸进禁府后,她还拿着她留在地府的残魂救了水七。
如果她在乎,怎么会这么做。
她说了这句话后,成瑾舒了一口气,她看向经何,“三公子,引我们到出口吧。”
经何忽然被问到有些楞,接着她一笑,看着成瑾:“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成瑾耸肩:“无所谓,我大可把未慕留下,带着她走。”她拉了拉身后的涂之郁。
“好吧好吧。”他笑了笑,“跟我来。”
边引路经何边在想,虽然成绩一个外族人,但过于聪慧,明显一个对禁府一无所知,却能带着一个勾族人做到此地。
他是很想让未慕走,他不喜欢未慕留在禁府,她留一天,他在禁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时间掐的刚刚好,三人出来时,空露立马点了闭府的程序,并赢了过去,成瑾抱着涂之郁,未慕在一旁站着。
空露有听闻这个人,但她长的和涂之郁一模一样的脸,还是让空露顿了顿,可到底她们是不一样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涂之郁毕竟经历少,回来的路上已经晕了过去,成瑾小心地抱起她,对着空露说了几句,就去了她们的卧室。
未慕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五位杂谈,她舔舔唇,看着空露给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那个就是水七?”未慕问。
空露点头,未慕眼看就要走过去,空露立马挡住她的去路,“你要gān什么?”
未慕偏头:“这么防着我gān什么。”
空露低头:“失礼,但她确实qíng况不太好。”
未慕笑了笑:“成瑾都跟你们说了什么,我看上去很坏吗?”
“没有。”空露退了一步:“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知道成瑾把我弄出来是救她的吗?”未慕叹气:“现在我能过去了吗?”
虽然防着,但空露还是让她走了过去,她在身后跟着。
她倒是没怎么听说未慕的话,只是现在水七的qíng况真的不好,经不起一丁点的动dàng。
未慕过去后,没有碰她,只是伸手放在了水七的额头处,才几秒,水七的额头忽然亮起了绿光。
“看见了吗?”未慕转头看空露,“你家这位还想继续活下去,还得靠我。”
空露顿。
未慕笑了笑:“好了,从今天开始,抱我大腿吧。”
☆、第49章 花菩提X
卧室里很安静,成瑾一手握着刚刚从禁府带出来的签,另一只手被涂之郁紧紧抓着,她低头看了几眼她,又抬起头看签。
“我睡了多久?”涂之郁忽然醒了过来。
成瑾把签丢进垃圾桶,估算了一番:“一小时。”
涂之郁压着chuáng坐直,揉了揉头,“未慕她。”她顿了顿:“出来了?
“嗯。”
她咬唇,“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话音落,卧室又陷入了安静中,成瑾低眉看她,没有从她眼中看出陌生的样子,才回答她。
“半小时。”
她们很少这么坐着安静地聊天,说实话,涂之郁还蛮珍惜的,要是这聊天内容换成另一种更开心的东西,这整件事放进回忆里,还是能值得好好纪念的。
她叹了口气,问了句:“我好看还是未慕好看。”
成瑾听了笑,眉眼弯弯地摸涂之郁的头:“把时间làng费在这种问题上?”
涂之郁鼓嘴:“你回答就是,不许说我们长的一样。”
“你无非就是想要我说你更好看。”
涂之郁瘪嘴:“那你说不说。”
成瑾点头:“你好看。”说完她补充:“来自真心。”
涂之郁抿嘴笑,又问:“你觉得未慕好还是我好。”
“你好。”
“你更喜欢未慕还是我。”
“我只喜欢你一个。”
涂之郁笑,很好,没有掉进她的陷阱里。
再问下去就显得她无理取闹了,涂之郁凑近了一点,伸出一根手指说:“我现在把我认为的事实说给你听,你看看哪里有错,哪里需要补充。”
成瑾:“好。”
她认为的事实,从她被成瑾带进来那天就在猜测,偶尔的空露补充一点,但她不敢多说,有些也不太知晓,只能靠猜,这次从禁府出来,涂之郁仿佛把从前的那些碎片一块一块地拼凑了起来。
“你的师傅,是我和未慕的母亲,是勾族的上一任桥主,经何的父亲是禁府的头,也是我的父亲。”涂之郁看着成瑾:“到这里,有错吗?”
成瑾示意她继续。
“勾族有规定不能动qíng,所以。”涂之郁看着成瑾:“我的母亲受到了惩罚?”
成瑾补充:“你和未慕,师傅一直是以捡来小鬼的身份寄养在勾族,只有未慕知道自己是谁,后来被发现,师傅的魂被削了,现在在宁河底下受罪。”
涂之郁点头,这一串都明白了许多,还有一点,她最疑惑的一点。
“那为什么,我现在才20岁?还有,我从前一直在哪里?”
成瑾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只问:“听过纸婴吗?”
涂之郁有所闻,大概是在肚子里的双胞胎,一个会吸掉另外一个的所有养分。
她这么一说,涂之郁便懂了,她大概就是那个被吸掉所有养分的人。
“多年前,我听闻有禁府这个地方,当时师傅已经打算让我任下一个桥主,我对一切时都处于一种新鲜的想要探寻的状态。”
那时的成瑾十分的骄傲,勾族从来没有一个像她一样,通过所有的考验,并一直居高不下。
正值禁府不定期的开门,她把这件事告诉未慕后,本想着让未慕帮她看着,可没想到,最终的结局是她才进去没多久就被退出来,未慕被吸了进去。
从那之后,未慕再也没出来。
很久,成瑾才明白,是因为未慕体内的勾族血,才让她被吸进去,同上次涂之郁无缘故进去是一样的道理。
成瑾一直觉得对不起未慕,但这份对不起也不是很qiáng烈,她只是想着要把未慕从里头弄出来,而且私心,她不是很想当这个桥主,更何况现在有了涂之郁。
涂之郁听完后唏嘘,她看着成瑾淡然的目光,忽然觉得她的骄傲是她值得拥有的。
她靠过去问了句:“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母亲不让未慕当桥主,而是你一个外人来。”
成瑾淡淡:“未慕动qíng了。”
涂之郁愣,结巴道:“谁,谁?”
成瑾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我。”
涂之郁:……
只有成瑾会把这种事这么心安理得地说出来了吧,刚才她也只是猜测,但是现在,知道这种qíng况的话,似乎一切都有点变味。
成瑾看着她的样子笑,“所以呢。”她搂住涂之郁的腰:“别人喜欢我,你也要生我的气?”
涂之郁偏头:“我说我生气了吗?”
成瑾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扳回来:“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生气了。”
涂之郁哼了一声:“你这样我哭给你看。”
成瑾无所谓:“好啊,没见过你哭的样子,快哭给我看,我好好安慰你。”
她的好好安慰说的很轻,这种qíng况,涂之郁不应该想到其他东西的,但她还是想了,而且想得很歪。
可能是成瑾太久没有不正经了吧,忽然这么的,涂之郁有些愧疚。
所有的谜团就在这个半小时内全部解了开来,涂之郁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么久一直在想着这些,竟然是这么简单又这么复杂。
两人出门后,客厅已经准备好,未慕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嘴里吃着东西,空露那边已经按照成瑾之前说的,又把客厅重新整理了一番。
涂之郁远远看着未慕,或许是心有灵犀吧,未慕也转头看她,她们俩的对视,总是能擦出奇怪的火花。
这是她的姐姐,她还喜欢成瑾。
涂之郁越看越觉得奇怪,明明到现在话没说三句,却觉得未慕异常的熟悉,照理来说,她们不应该有前世的才对。
毕竟曾经被母亲当作桥主培养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段时间母亲广撒网,但该懂得的未慕都懂得,空露弄好后,她上前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毛病。
她笑了笑,丢了一块橘子到嘴里,拍拍空露的肩膀,笑着说:“挺机灵的,我今天救了她,要不你们以后跟我吧。”
空露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成瑾。
从前,成瑾也是这么和她说的。
毕竟未慕是她现在的恩人,空露不好说不好听的话,只是说了句考虑,就朝着成瑾走了过去。
水七的现状很不安全,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成瑾的意思是越早越好,虽然救她的办法有很多种,几乎都是偏门,但是那么多重,能存活的几率都很小。
成瑾从那些方法中归结了一种最安全的,也是时间最长的。
就是把水七的灵放到菩提花里养着,菩提花一直是梦鬼的花,大家都知道它的功效利于睡眠,其实一开始是由梦而结成的,后来流落到了民间,变成了菩提花,数千年过去,大家都只观赏,却忘了它最原始的功能,聚灵。
水七的灵如今已经很散,成瑾的意思是让未慕用她的血,帮水七聚一聚,接着放在菩提花里。
花开则成,花灭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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