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妹的唇……
很不错……
何胜男眼眸微眯,另一只手忍不住去擦温暖的嘴角,那里还存留着一些可疑的液体。如果把这液体提取出来,放在显微镜下,肯定能化验出来来自两个人的成分吧?何胜男想。
yù.望,是个可爱又可怕的东西。当你想要和一个人无限地亲近,当你的身体和她的身体jiāo缠在一处,不反感还心生欢喜的时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已经对这个人动了心思?
至少,何胜男可以确定的是,温暖的身体,温暖的味道,她是很喜欢的。
三十岁的何总,是一个务实的人。她相信物质决定jīng神。
对于温暖来说,何胜男是一个带电体。她的手指,几乎同她的唇一样,高压,绝对超过了安全电压36伏。
被那手指擦过嘴角,温暖激灵颤抖了一下,刚刚经历的那场窒息的吻的感觉,像是又回来了。温暖下意识地惊惧,她怕,怕自己会因此而死去。虽然能被何胜男吻死,想想也是挺美好的事儿;可转念想想,她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何胜男了……所以,还是活着好。
很摩羯的温小妹,在爱qíng之中,也难免脱俗地矫qíng了一把。
何胜男的拇指突然被温暖握住。指肚上温热的液体,哪里及得上温小妹掌心的火热?何胜男于是笑了。
“有力气了?”她说。
温暖被她调侃,脸颊更红了,陡生出她“欺负”了自己还得便宜卖乖的感觉。身为新时代的高知女xing,怎么可以面对恶势力低下高昂的头?
“我才不傻!”温暖绷着小脸儿道。
何胜男怔然一瞬,失笑:“你还记得这茬儿呢?”
温暖下巴一扬:“别以为我傻,就可以随随便便欺负我!”
何胜男哈哈笑:“那你到底是傻还是不傻呢?”
“当然是不!”温暖瞪视她,紧接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何胜男抱紧了她,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你不傻,是我太傻,傻得缺心眼儿。”何胜男轻声道。
温暖乖乖地由着她抱着自己,小心地呼吸着独属于她的气息,闻言不解。
“这么好的姑娘,都送到眼巴前儿了,不赶紧生吞活剥了,还往外推,你说我不是傻吗?”何胜男自嘲道。
“你当我唐长老吗?还生吞活剥?”温暖小声抱怨着。
“你比唐长老甜得多,我怕我将来会得糖尿病……”
菜鸟如温小妹,当然听不出何总这种隐晦的不要脸的荤话。出于职业本能,学霸温小妹脑袋里不由自主地转出来当年教材中的“糖尿病的病因与症状”这一章。
温暖的滋味太好,骨子里其实嗜.yù的何胜男此刻无法像平时那样对勾起她yù.望的事物视而不见。她双眸微凝,努力寻回脑中的一分清明,克制地凑近温暖的唇,用最纯qíng的方式点吻了那么一下,又像忍不住似的,稍稍纵容自己,再点吻了两下,便脱离开来。
“这样就很好。”何胜男喉间滚了滚,像是对温暖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温暖不解地看着她。
何胜男抬手轻抚过温暖的脸,小心地抿起她的一缕碎发,别在她的耳后,眸光越发的柔和起来。
“暖暖,你值得最好的东西,”何胜男说,“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温暖的心,因为她的声音,因为她的动作,因为她所说的内容,柔成了一汪chūn水。
“我想给你最好的爱qíng,最好的一切……嗯,唯有最好的,才配得起你。”何胜男说。
上学那会儿,小姑娘们无不热衷于研究星座血型什么的,温暖也不免其俗。
十二星座中,她最讨厌的就是双鱼座。làng漫吗?那是暧昧的借口。善解人意吗?那是滥qíng的借口。对于这个据说集合了所有星座的优点,亦集合了所有星座的缺点的星座,这个两鱼逆、自我矛盾得不要不要的,最软弱、最柔qíng也最腹黑、最凶狠的星座,令温暖反感到了极点。双鱼的特点,桩桩件件戳中大摩羯的雷区。
那些痴迷星座的光yīn几乎快被温暖忘却了。如今,这个自己唯一爱过并且正在爱着的双鱼,却对自己说了如此làng漫的qíng话。温暖觉得,何胜男所说的,于自己而言,就是“最好的”。即便她只是说说,温暖都觉得很满足。
她从没想到过,这个讨厌的“破双鱼”会是自己的qíng牵所在。
看着温暖痴痴迷迷的样子,何胜男乐了。这姑娘真傻的吧?只是说说,她就感动成这样。要是姐一样样的都做到了,她还不感动哭了啊?
这样好的姑娘,如果辜负,老天爷都会降雷生劈了自己吧?
何胜男叹息一声,也不知是叹息自己走了狗屎运,还是叹息温小妹这么傻可怎么破。她舒展手臂,把温暖重又搂进了怀里。
“你怎么来的?”qíngqíng爱爱之余,两个人终于聊起了日常。
这家会馆离市区,尤其是温暖医院,可不算近。大半夜的,打车吗?真要是那样,何胜男得心疼死。
“舒律师派人去接的我。”温暖任由她抱着自己,越来越贪恋她的怀抱,以及她的味道。
“嗯,算她有良心。”何胜男闷声道,对舒蕾泄她老底儿的怒气消散了那么一丢丢。
温暖呵笑:“你和舒律师真有意思,明明是彼此在意的好朋友,却要相爱想杀……”
何胜男不gān了,“我和她?相爱想杀!”
她轻扯起温暖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和她面对面,一脸的杀jī抹脖,磨着牙:“再说?信不信我吃掉你?”
温暖“扑哧”笑了:“你说错台词了,是‘喝掉你’。”
她巧笑晏晏的模样,令何胜男瞬间失神,只觉得嗓子眼儿发gān。
已经八年多没同任何人做过亲密的事,那种事何胜男早就食髓知味,何胜男扛不住温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小妩媚,不自然地撇开了脸,轻轻吐出胸口的一口热气。
“那你今天呢?不用上班吗?还是请了假?”何胜男觉得,还是换个正经点儿的话题比较好。
“嗯,我请假了。”温暖答道。
何胜男刚才的诡异表现,在她的脑中倏忽划过。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是转瞬即逝。何总果然打得一手好岔儿。
“既然都请假了,那咱们就gān脆做点儿而有意义的事儿吧!”何胜男道。
有意义的事儿?温暖微诧。
同何总的qíng场得意马蹄疾相比,舒律师的qíng路可就不那么顺遂了。
昨晚,她刚安顿温暖进入何胜男睡着的房间,就收到了她一直等待的消息。舒蕾点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比她所见到的还要年轻。这个女人站在另一个人的旁边,嘴角抿紧,舒蕾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忐忑。
舒蕾的目光落在青涩的方函的脸上,有一瞬迷离。她用指腹轻擦着屏幕上方函的面庞,叹了口气。
当何胜男沉睡,当温暖含qíng脉脉地抱着她的手盯着她出神的时候,舒蕾的车消失在了微曦的晨光中。
方函刚刚接手志德的工作,路峰只在她入职那天带着她和公司的几位高层打了个招呼,就再不见了人影。方函美其名曰是高管,实际上她究竟管什么根本没有人跟她jiāo代。
几天以来,她每天早上按时上班,晚上按时下班,坐在阔大的办公室里闲出了毛儿。于她而言,最痛苦的事儿不是忙得焦头烂额,而是想忙却不被需要。方函很焦虑,她不知道她的这种悠闲究竟是因为什么,人为的,还是因为其他?
今天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一上午照旧是闲得她屁股长钉子。接近午休时间,她觉得她所有的定力和耐xing都快被磨没了。再也坐不住了,她拎着包噔噔噔地离开了志德大楼,她不想去停车场取车,更没有吃午饭的想法,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沿着长街闲逛。她记得离这儿不远有一家她十分中意的咖啡店,那里的风格很像……
方函如此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如她所期待的,这家店的咖啡有着她熟悉的味道,熟悉得令方函都要怀疑这家店是曼哈顿的那一家的分店了,她很有种冲动,想要见见店老板,想看看是不是熟识的人。
恰在此时,她的对面,一个年轻女人坐了下来,噙着笑意看着她。
“方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方函举杯的手凝滞在了半空中。
“是我。”舒蕾笑得大大方方。
第五十八章 妖孽
“随便一家路边的咖啡馆都能遇见,我们是不是挺有缘?”舒蕾说着,笑眯眯地瞧着方函。
方函可没她那份闲qíng逸致,板着的脸上全然都是防备。
“恐怕,不是巧遇吧?”她说。
舒蕾双手jiāo叉放在桌上,噙着笑意看方函,一派的云淡风轻,世界尽在我掌控。
她这副死样子落在方函的眼中,更增添了忐忑不安。方函眼中的戒备更深了。
“方小姐觉得这地儿怎么样?”舒蕾指了指周围的环境。
方函狐疑地看着她,一颗心悬了起来。
“装修、布置都挺不错吧?尤其是这咖啡的味道,”舒蕾的唇角一勾,“有没有那么点儿故地重游的味道?”
方函吸气,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舒蕾的笑意更浓:“谁能想到呢?从曼哈顿到s城,隔着几千公里,不搭边儿的两个地儿,也会有这么相似的咖啡店……”
“姓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方函再也坐不住了。
“我想说什么,方小姐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舒蕾依旧笑望着她。
那一抹笑,足以摧毁方函的心理防线。
方函定了定神,突然也笑了:“没错,我是在华尔街实习过,曼哈顿的咖啡馆我很熟悉。”
她话锋一转,又道:“那又怎么样?你想诈我吗?可惜,你打错了主意。”
舒蕾不为所动,摇摇手指道:“你误会了。你的简历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没什么所谓诈不诈的……”
她拉长了话音,故意吊方函的胃口。方函没觉得分毫轻松,反倒越发的紧张了。
“就是一个地方嘛,谁都能去,”舒蕾顿了顿,“可要是这个地方,同某个重要的人有关联呢?比如,像这家咖啡店,若gān年后,我没准还会记得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午后,和方小姐你在这儿一起喝过咖啡……”
方函的头皮发麻,呼吸仿佛都被扼住了。
“你果然肤浅。”方函脸色苍白,绷紧神经,竭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不至于颤抖起来。
“这话怎么说?难道,和方小姐你一起喝咖啡这事儿,很肤浅吗?”舒蕾挑眉。
方函面部的神经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动,舒蕾玩味地看着她,已经能够感觉到她的心理防线正在接近崩塌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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