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成妃之红缠[GL]_神经不正常【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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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成妃之红缠(gl)》 作者:神经不正常

☆、第一章

云州城今冬的雪似乎来得有些早。不过腊月廿一,鹅毛般的雪花便已经从窗棂的fèng隙里飘了进来。
可这只是贫苦人家的灾年,与欢馆的馆主并没什么关联。
chūn风馆馆主苏红缠慢慢饮完翠h送来的参汤,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临街的窗,任着冷风扑到她面上。
临街的屋顶都已积着厚厚的雪,今夜的客人怕是不会多。
苏红缠倚在窗台上,微微的合上了眼睑,想着自己的心事。
算上今年,她被逐出qíng谷已经三载了。
若是师尊知道她离了qíng谷后开了一家欢馆怕是会后悔三年前没把她杖毙在qíng谷大殿前吧!
苏红缠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瞧着它们在眼前凝成一片雾气,渐渐清晰,她记得她被逐出qíng谷的时候,师尊长心让她去找个好人家嫁了。
qíng谷是什么地界?是个只许未成亲的女子待的地方。
她苏红缠纵使被逐出了qíng谷,却还是愿意皈依在qíng谷门下。
入了娼门便是一辈子的污点,这辈子也不用再想着嫁什么好人家了吧?
苏红缠恣意的笑着,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抬头瞧。
“哟,苏姑娘,大清早你便这般高兴呀!”
“是啊!今天可是我相好的生辰呢!”苏红缠握着酒壶,把半个身子伸出窗外,仰头接着从壶嘴倾泻的佳酿,不愧是十年的竹叶青。她记得师尊最爱的便是竹叶青,她却偏爱烈xing的烧刀子,她苏红缠的酒量是极佳的,说是千杯不倒也不为过,可她的师尊却是饮不得多少酒的。
感受着透着寒意的竹叶青在她的喉中流淌,苏红缠隐约觉得自己的泪要淌出来了,今日是师尊的生辰,她却不能和三年前一般去与师尊对饮,她本是师尊的爱徒,是师尊最看重的弟子,也是师门中天分最高的弟子,却犯了师门最大的忌讳,成了师门逐出去的第一人。
可她不悔,不悔爱上了师尊!那么淡泊的师尊本就是该被人陪,被人疼惜的,而不是孤老在qíng谷。
qíng谷的每代师尊都是定好了的命运,那便是守护好qíng谷,老死在qíng谷。
她不希望师尊是那么个结局。
苏红缠抬高酒壶,仰面伸手接住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她记得三年前被逐出qíng谷那日天也是飘着雪的。
“苏姑娘,喝酒可要小心了,都沾了本公子一脸了!”
窗下又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苏红缠一抬眸便瞧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是她阁中的常客。
敛了几分对师尊的思念,苏红缠朝着楼下抛了个媚眼,魅惑道,“呵呵呵,那陈老爷您晚上来,红缠给您寻最好的姑娘赔罪!”
中年男子见苏红缠给自己抛了个媚眼,还娇嗲得要给自己赔罪,立刻被勾得五迷三道,“那红缠姑娘你能不能――”
“那不可成。”苏红缠红唇一勾,冷笑着侧坐到窗台上,“云州城皆知chūn风馆的规矩,第一条便是本姑娘不陪客。”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扬着手中的折扇,正经的冲着苏红缠问道,“那,本公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可好?”
“呵呵呵呵,多谢赵公子挂念!”苏红缠瞧见是临街的赵秀才,知晓他是真心的。赵秀才据说有考状元的才学,可这gān她何事,她可不稀罕做什么状元夫人!
她愿做的只是师尊的红缠!
可师尊并不愿做她的长心……
苏红缠又看了赵秀才一眼,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抛给他,秀才家贫,还不若她这娼户。
而后自嘲的笑了笑,又往唇间倒了些酒,“红缠誓要等着红缠相好的!”
“哎哟,红缠姑娘,您可别把眼睛抬得太高,都瞧不着人了!我们这些老婆子都瞧着呢!您可真是没什么相好的!赵秀才不过是穷……”受过苏红缠恩惠的孙婆子听了红缠的话,立即劝了一声,红缠这般心眼善的好姑娘,是该寻个好人家的。这赵秀才家除了穷些,品貌还算端正,若是那秀才家日后中了举,也算是美事一桩。
“孙婆婆,您别再劝了,红缠这辈子下定了心,就是要等红缠相好的!”苏红缠含笑瞧了孙婆子一眼,饮完壶中最后一滴酒,便把酒壶也抛了下去。
见红缠抛了酒壶,孙婆子连忙接住,“姑娘,您这银壶……”
“这壶便给婆婆了,今冬似是冷得很,婆婆且去置办些木炭,免得过些日子难熬。”苏红缠抬手拢了拢拔簪散开的青丝,她倒不怕秀才穷,奈何她心在师尊身上。
想到今日是师尊的生辰,苏红缠冲着孙婆子笑了笑,一双眉目顾盼生姿,“婆婆莫要忧心红缠的相好的,她与红缠还有个孩儿呢!”
言罢,翻身落到窗内,小憩了片刻。
而窗外的人见chūn风馆馆主关了窗,也三三两两的散去,就留下了雪上带这些泥的鞋印儿。
没有师尊的腊月廿一,似乎格外漫长。
待红缠醒了,再推开窗,天已是黑了,风也似乎更冷了。
苏红缠想着师尊作为谷主,在qíng谷应是有银碳暖炉,便也舒心了几分。
不知她送去和寿礼师尊会不会收?
望着黑黢黢的街口,苏红缠叹了口气,她的寿礼师尊似乎已拒了两次了。
不过拒了两次也没什么大碍,她这辈子还长着呢!云州城可是离qíng谷最近的城,三次不成,她送到死便是了。师尊总会有收得那天,是吧?
苏红缠轻笑着试了试窗口的风,冷得刺骨。
寒冬腊月,纵使是练武的人也禁不起这般的风chuī。
苏红缠思忖片刻,正yù合窗,却听到馆口有一个微弱又稚嫩的声音,“见红缠……”
习武的人耳朵较旁人聪敏些,听到‘红缠’,苏红缠便本能的推开了窗户,只见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儿正在趴在门口的石阶上,与迎客的绿翡央求。
仔细瞧瞧,灯笼的烛光里,那乞儿的脸似乎被血污糊了一片。
苏红缠皱皱眉,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招呼了绿翡,“翡儿,带他上来。”
“可,馆主?”绿翡的脸上滑过为难。
“嗯?”苏红缠远远打量了乞儿一眼,似乎五六岁的年纪。
“这小乞丐说您是她的娘亲!”

☆、第二章

“娘亲?”听到绿翡言乞儿这般唤她,苏红缠不觉轻笑出声,她不过双十年华,可担不得‘娘亲’的名头。
可转念一想,苏红缠又觉得寻常女子到她这般年龄,也该有个孩子,便嬉笑着冲绿翡打趣道,“那还不快把孩儿带上来给为娘的看看!”
听着馆主嬉笑着打趣,绿翡却犹豫起来,馆主见乞儿的主意下得轻率,若是这一脸血污的乞儿给chūn风馆带来灾祸,那便太得不偿失了,“馆主,这乞儿来历不明怕是……”
“怕什么?”听着绿翡劝阻,苏红缠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qíng绪,“不过是个乞儿。”
不过是个乞儿?绿翡依旧不动,她可不觉得那只是个乞儿。
见绿翡不动,苏红缠随即又轻笑道,“翡儿,你仔细瞧瞧,她多像三年前的你!”
三年前?绿翡轻抿红唇站在原地,她三年前确实落魄,若是没馆主救她,她便只有死路一条。可她却不会招致祸患,她不过是个清苦人家的长女。这乞儿却不同,她不知道哪家的孩童能寻着到欢馆的路,且这乞儿衣衫的质地着实不差,比馆主尚差不得几分,更遑论她们这群出身卑贱的女子。
见提了三年前,绿翡依旧立在原地半晌不动,苏红缠便知那乞儿身上可能有麻烦,但想想自己出身,苏红缠还是依旧笑着催促,“翡儿,你莫不是怕添张口?莫怕,养女儿我苏红缠还是养的起的!”
苏红缠记得师尊告诉过她,她是师尊夜行于京都的渝河中捡来的。
那时,师尊还不是谷主。
师尊言过,那夜天也飘着大雪,而日子也是腊月廿一。
师尊是什么时候成谷主的?
是她学完了玉回chūn第一层还是第二层?
苏红缠微微的阖目,年少的事她似乎已经尽数忘了。但师尊身着白衣的,衣袂飘摇的样子却愈发清晰了。
念着师尊生辰是腊月廿一,今天也是腊月廿一,今天恰好有一唤自己‘娘亲’的乞儿寻自己,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苏红缠轻翘的嘴角隐隐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翡儿,你若是再不快些,客人便要来了!这乞儿若是坏了本馆主的生意,本馆主可不依!”
“是!”发觉馆主笑了,绿翡随即叹了口气,轻轻的揽起阶上的乞儿朝着馆主的居室走。
她伴了馆主三载,每逢腊月廿一,馆主便不太对头。她本想劝馆主看开些,可她不过是馆主的一个近侍,做不得馆主的主。
“馆主,翡儿送乞儿过来了。”绿翡轻叩雕花的木门,半晌没人应了声,便自行轻轻推开了居室的门。
门一开,便有阵阵的冷风,立在窗口的苏红缠知是绿翡带着那乞儿到了,随手将酒杯放到圆桌上,起身走到绿翡的面前。
“馆主!”
绿翡随即唤了声,而后错了错身,将怀中的乞儿让到苏缠红的眼底。
苏红缠打量了绿翡怀中的乞儿一眼,思绪又有些飘远了。
她本想向那乞儿问问为何唤自己‘娘亲’,奈何那藏在绿翡怀中的乞儿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先将他安置在我屋内,再去寻个大夫。”
苏红缠在绿翡惊诧的眼神中伸手接过乞儿,她在谷中帮着照顾过师弟师妹。
绿翡抱乞儿的手法会让乞儿不舒服。
虽说接过乞儿的初衷是希望他能睡得舒坦些。
可令苏红缠没想到的是,她刚一接过乞儿,乞儿便醒了。
瞧着乞儿慢慢睁开的大眼睛,苏红缠从中读出了依恋。
依恋?苏红缠还未想通着qíng感的缘由,便听到一软糯糯的声音。
“娘亲!”
“娘亲?”见乞儿一见自己便喊了‘娘亲’,苏红缠含笑低头对上怀中乞儿的眼睛,“小童,可知我是谁?”
“你是娘亲!”乞儿答得认真。
娘亲是娘亲?苏红缠忍住笑意,摸了摸乞儿的头顶,“你可知娘亲的名字?”
“娘亲名字是苏红缠!”乞儿伸出细细的短手臂环住了苏红缠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苏红缠心底一暖,同时硌在她身上的骨头也让她心疼,这乞儿寻到自己这chūn风阁,怕也是受了不少罪。
“你如何知道我是苏红缠?”苏红缠笑盈盈的把乞儿放到自己的榻上。
“姨娘说,长心娘亲叫苏红缠。”乞儿嘟着嘴坐在榻侧,一面忽扇着长长的睫毛,一面笃定的用手指戳着苏红缠的眉心,“长心只知道娘亲的眉心有颗红痣。”
姨娘?苏红缠思忖了片刻也未想起她何时有那么一个姐妹,能把一个乞儿骗来唤自己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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