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之鲟只想说这个词儿她已经在楼帘招身上用过了。
本来游子熏该是气急败坏的――正常qíng况下。
可她现在却是dàng漾着满满的chūnqíng,隔着好几个省的距离传递过来...
“呵呵,你别激我,我是那种会炫耀这种事qíng的人?”
“我会告诉你在十五号那天一个雷雨jiāo加的晚上...”
当游子熏提到这话的时候,叶悠然脸就绿了、
那晚上?那晚上?
这女人还好意思提?!
“游子熏!”
叶悠然冷冷开腔,声音冷淡,却因为这手机xing能太好,分分钟传递到了某个人耳中。
游子熏本来只是想胡说八道一通来耍耍楼帘招,本身也不会把那晚上的隐秘拿出来炫耀。
可这叶悠然如此冷漠得开口,她心里便是一咯噔,怒还是不甘一口气上来。
这女人到底把她看得有多坏?
她就那么不让人待见?
“嗯,我,游子熏,成功在她家的卧室――她睡的房间的那张大chuáng上留下了我的气味?”
梅之鲟挑眉了。
楼帘招觑了一眼叶悠然无语的表qíng,这人果然胡说八道。
“你这话意思倒像是一只流làng的宠物犬终于在主人的chuáng上拉屎拉尿了一样”
这话真歹毒。
而游子熏那边只是淡淡一句话。
“见血了而已”
本来楼帘招跟梅之鲟也只是想开开玩笑,可真没想会有这么劲爆的消息。
叶悠然看到这两人齐齐看来,脑仁都疼了,刚想解释。
“我来大姨妈,她救了我而已...至于卧室也是我死皮赖脸进去的,阿招,我没你幸运,起码你这万里长征一开始就有梅老板愿意惯着你”
“而我...每一步都是被别人认为是错的”
游子熏以前多jīng神豪迈的人啊,如果说楼帘招是高傲的太阳,她就是在夜里都不甘寂寞的星辰。
可她现在那语气里的惆怅反差极大,进而也让人心疼。
叶悠然忽然满腔怒火都卸去了,只觉得不自在,还有那莫名的愧疚。
明明是那人胡搅蛮缠,她愧疚什么?
搞得好像是她对不起人似的。
不过游子熏好像状态很不好,对了,她请的是丧假,那么她父亲真的...
楼帘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需要我寄过去一点吗?”
这就是损友。
“恐怕来不及了,我家里这边...有的是人要我给我亲爹陪葬呢”
“看来我得出发去京都看望伯父,顺便替你收尸”
“收尸就算了,我死也得爬回魔都去”
“嗯?”
“叶悠然”
游子熏忽然大声叫了下叶悠然。
叶悠然抬眼,抿抿唇,还未说话...
“我游子熏死也得死在你的chuáng上!不然死不瞑目!”
这语气咬牙切齿,仿若要掘人祖坟似的。
叶悠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算什么?威胁她?为什么还有满满的一股huángbào气息!
梅之鲟:叹为观止。
楼帘招:娘子说得对。
叶悠然状态很不好,楼帘招体贴得邀请:“要不要进来一起吃饭再走?”
“你已经在赶我走了”叶悠然淡淡道。
“这都被你知道了”楼帘招承认得慡快。
叶悠然抽抽嘴角,深深看了楼帘招一眼:“你的好朋友在京都有大麻烦,你就不担心?不是还说要去看她...果然是见色忘友”
楼帘招回以一笑:“不急,如果你急的话,你先去好了”
我去什么!
谁要去了!
叶悠然转身离开。
楼帘招挥手告别,然后麻利得关上门。
梅之鲟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喝着水,楼帘招进了厨房,没一会,端出一个碗来。
她愣在那里。
“长寿面,伯母刚刚亲自下的,不过她好像有什么隐忧,不肯留下...你自己心里明白,吃不吃也在你自己”
楼帘招此刻才有点儿正经样子。
梅之鲟看着这一碗面,上面有香菇跟虾,青葱点缀,还有两个huáng灿灿的荷包蛋。
“以前那时候习俗比较传统,在梅家更如是,虽然早早接受了国外教育,可我爷爷跟父亲都不喜欢国外节日...生日宴也从来不办,但是每逢生日的时候都会吃长寿面,早上我母亲下一碗,晚上的时候,就是我奶奶下一碗”
梅之鲟缓缓说着,继而笑了:“别人家的小孩都只有一碗,唯独我,能吃两碗长寿面..每年都如此,直到八岁以后....”
她停了停,看着楼帘招,“你喜欢我,大概是见了我最美好的时候,因此心悦,可若是你见过我真正的样子,就该是害怕了”
“比如,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吃红烧ròu的话...”
梅之鲟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楼帘招已经用筷子夹了她碗里长寿面上面的荷包蛋。
“两个荷包蛋你吃得下吗?”
“我估计你吃不掉,那我吃咯”
你已经夹走了。
梅之鲟看着楼帘招硬生生夹走一个胖乎乎的荷包蛋到她的碗里。
这人...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
“我在听”楼帘招吃着荷包蛋,一边说:“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听,不过我得先提醒你,我从网上搜了三十八个帖子,里面都提及泡妞的一个内容――一旦对象想说什么你不想听的话,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一个方法最有效,就是壁咚,沙发咚!封住她的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乘着挑起她□□的时候顺流而下,直接拉上chuáng....*过后,再问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她肯定不会再提之前的事儿”
“我虽然是文化人,讲文明,可这是我第一次追人,什么都是从□□子上学的,如果你真要激活我体内的洪荒之力,加上你又对我有几分怜香惜玉...最后吃亏的话,可怪不得我”
顿了下,楼帘招已经吃完了一个荷包蛋,抬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40章 四十你在害怕
面对刚刚吃完荷包蛋又端是长得一张倜傥风流皮囊并处于qiáng烈发~qíng期的楼老板,梅之鲟的回应只有一句。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诶,我这么认真说着qíng话,你却想去洗手间...
“不会感动哭了吧...需要纸巾吗?”
楼帘招很是关心得问。
梅之鲟无视她,径直进了洗手间。
而楼帘招脸上的笑意淡去些许,看着那碗根本还未开始动的长寿面若有所思。
到底是多大的伤害,才让她面对二十年没见过的亲母都怀有戒心跟抗拒心理?
可她又谈不上恨沈素心,甚至可以说对秦家动手,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沈素心,那么...
到底是为什么?
原因,只能在她自己身上。
楼帘招手指抵着唇瓣,眉头微锁,忽然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机密群,手指啪嗒动着,输出一个个字....
amanda:红ròu是什么意思?
mass:红ròu有两个解释:
第一个解释是:红ròu泛指瘦ròu,因为大部分为红色。
第二个解释是:红ròu是一个营养学上的词,指的是在烹饪前呈现绾焐的ròu,具体来说猪ròu、牛ròu、羊ròu、鹿ròu、兔ròu等等所有哺rǔ动物的ròu都是红ròu。
ka龙:楼上的,amanda肯定不会需要这种谷歌可搜打包的信息.....
amanda:楼上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ka龙;有一部电影叫沉默的羔羊,有一本书叫七宗罪。
amanda:.......
沉默的羔羊?有些熟悉。
楼帘招知道沉默的羔羊是一部恐怖电影,在恐怖电影史上都属于现象级电影,可她素来不敢看这种电影,也没接触过,甚至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部电影跟一件事有关。
――杀人魔,食人。
沈素心说过,她小时候就很喜欢看这种恐怖电影。
后来,长大了...
她长大的那些年,他们没有一个人了解过。
不管是秦翰,还是沈素心,亦或是她楼帘招,他们对她一无所知。
如果真有知道的,也一如她说的,都只是表面上的。
暗地的呢?
楼帘招莫名觉得嘴巴有些gān,手掌骨头也有些酸涩,几乎拿不动旁边装着水的杯子。
而洗手间内。
灯光明亮,哪儿都是整洁的。
梅之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二十八岁、已经qiáng大到不必惧怕任何人的人,而是一个□□岁,鼻青脸肿的女孩,她孤孤单单得站在镜子里面,看着她,两眼泛着惊恐。
梅之鲟眯起眼,忽然嗤笑一声,镜子里的女孩消失,而她低头,抬起手,看着手上的清透水滴。
竟然不自觉洗了三遍。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关了水龙头,拉开门,几乎在看到楼帘招挺直的背脊一秒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查到了?
“怕了吗?”
楼帘招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刚一会,就听到了这清冷又温柔的询问声。
她问她,怕了吗?
如斯温柔,凉薄如绸,像是黑夜里吞吐蜘蛛网的妖jīng。
怕什么呢?
楼帘招抿抿唇,没有回头。
“人,可以允许自己吃任何动物的ròu,不以为罪,唯独同类不行...国内□□的时候,多少人易子而食,那是饥饿的本能,还有一种是骨子里变~态食饕的本能,你说,我是哪一种?”
楼帘招听着这段话,也感觉到对方缓缓走来,靠近了她....
修长纤细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肩头,缓缓沿着锁骨滑下....
她的声音像是一团游丝,勾勒在她的耳畔跟脖颈上。
慢慢得缠住她的心脏。
“楼帘招,你在害怕。”
叶悠然离开东陵阁的时候,心里并无半点对梅之鲟的担忧,跟那些目前还在观望这一战的人不同,她虽然跟这个人接触短暂,却趋从自己的本能判断――她会赢。
只是她也感觉到这个人比她想象中得还要深不可测。
对峙秦翰的时候――她太平静了,qíng绪控制得近乎完美,几乎没有波动过,而在看到沈素心的时候也是如此。
待仇人如斯,待亲人亦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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