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唇,迎着她的目光忍着羞涩说,“这块玉佩是我进宫时,额娘给我的,是要给……自己的心上人。桑枝……”皇后用力握她的手,“我把它送给你。”
桑枝顿时明白过来,这玉佩怕是原来应该给皇上的。可皇后的倔qiáng就在于,她跟皇帝没感qíng,这玉佩就握在自己手里,也没按她母亲的吩咐送与自己的夫君。而今,这块玉佩才有了着落。桑枝握紧荷包和玉佩,有些说不出话来。幸好左右也无人,桑枝低头吻住素勒的手,哑声道,“我会好好珍惜它。”
皇后笑起来,拉住她,“我知道。”
“苏十六……”桑枝靠近她,低声道,“十六,也很好听。”很快与皇后额头相抵,皇后不由得闭上眼睛,便有吻落在额头,眉心,最后落在唇上。双唇一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到底不敢太纵qíng。一吻毕,皇后和桑枝两人都面颊通红,相视一望不由同时弯了眉眼。
皇后小声说,“这样……也挺好玩的。”
“噗……”桑枝忍俊不禁,调笑的看她,“跟皇后娘娘偷qíng,我只怕是独一个。”
皇后嗔怪地看她,“跟宫女偷qíng的皇后,只怕本宫也是独一个。”
“那多好,你是独一个,我也是独一个,绝配!”桑枝抱住她,不由蹭了蹭她的脸颊,“真香。”
女儿香。皇后红着脸推了推她,“不许说浑话。”
桑枝在她耳边一本正经的开口,“午膳大约是不用吃了。”
“啊?”皇后没反应过来,桑枝话题一下跳太远,皇后问,“为什么?你不饿?”
“因为――”桑枝笑看着她的眼睛,“秀色可餐啊!”说罢在皇后唇上亲了一下。
皇后先是愣住,随即咬咬唇,压低声音道,“桑枝!”她伸手揪住桑枝耳垂,“不许欺负我!”
耳上的手指随时准备用力,桑枝忙正色道,“皇后娘娘哪里话,奴婢哪敢欺负――哎呦!”
话没说完,皇后竟然真下手拧了下,“还说没欺负我?”
“我错了我错了,”桑枝抓住皇后的手,求饶道,“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jī!好素勒,好十六,你绕了我吧。”
素勒看她眨着眼睛故作可怜的模样,一时心头发软,便忍不住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随即伸手把桑枝拉到怀里来,微微抬起下巴说,“只能我欺负你。”一边说,一边啄了桑枝的唇一下。
桑枝差点没笑出声,赶紧连连点头,“那你就这样多欺负我几下吧!”
“你――”素勒恼得用力揉她脸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许说话!”
桑枝于是立刻闭紧嘴巴,只眉目温柔含笑,让素勒看得心尖都痒痒的。仔细看着这张脸,素勒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低下去,却又温柔地让人心颤,“桑枝……”
迎着皇后的目光,桑枝只觉得脊梁骨一阵苏麻,心头一圈又一圈波纹dàng漾开去,让她在皇后渐渐靠近自己时不由得呼吸有些乱。皇后却在与她鼻息相间时,错开了她的唇,径自吻上她的耳垂,低低地问,“疼吗?”
“不……不疼……”桑枝心头乱跳,却愈发乱了呼吸的节奏。那温软的热度落在耳垂上,桑枝半边身子都苏掉了。
然而皇后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乐趣一样,她好奇又心动地感受着桑枝的反应,犹豫了下,又试探地亲吻了桑枝耳垂一下。桑枝qíng难自禁地加重呼吸,瑟缩着躲了下。然而皇后怎么会容许她躲!便一手箍住她的腰,将人牢牢困在怀里,余光瞥见桑枝红透的脸颊,便更是心头大动,便又凑到耳垂亲了下。这次不同前两次,她轻轻含住,湿濡的舌尖触到桑枝耳垂,桑枝呼吸一窒,连忙抱紧素勒,“别――”
再这样下去,她整个人就要瘫软在皇后怀里了。
可惜,皇后娘娘并没有听她的。
“不舒服吗?”皇后眸子变得幽深起来,她想起很久以前在温泉发生的事qíng。那时,桑枝对她做的一切……皇后又不是未经人事,她只是没有过这种奇妙的感受。从来不知道,让一个女人因为自己而意乱神迷是什么感受,而现在,皇后正好感受到一些,这种感觉让她yù罢不能,甚至骨子里的妩媚心悸都被激发出来。桑枝yù拒还迎的模样,太诱人了。
桑枝该怎么回答。她现在还能感受到耳垂上的温度,到现在呼吸都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何况,皇后现在的眼神让她有种危险感,好像随时都会被皇后吃掉似的――这个念头出来时,桑枝心里一咯噔。不知道何时,她们之间的氛围竟旖旎至此,处处透着让人暧昧不清的心悸和……qíng/yù的诱惑。眼前的皇后,混杂着天真和世故,混杂着年轻和城府,这模样端的让桑枝一颗心都仿佛陷在她身上。爱她啊。爱她……所有的模样。
桑枝在发怔,皇后却觉得自己心头好似莫名有把火,烧的她口gān舌燥。尤其被桑枝那双几乎能把人融化的眼睛盯着,那眼神让皇后的心也柔软得一塌糊涂。她能从桑枝的眼神里感受到远比桑枝本人要炙热得多的qíng意,那几乎能将她淹没的感qíng让皇后不由得对桑枝生出想要更多的冲动来。
“桑枝……”彼此对望着,两人的心跳都乱了起来,满室旖旎似要散开,几乎冲破她们的理智。
却在这时,听到殿外蔡婉芸的声音,“启禀皇后娘娘,永寿宫好像有点不对劲。”
虽然把案子jiāo给了静妃,但皇后也一点不敢放松。这宫里其实每个人都生活在别人的视线下,皇后自然也是要派人多加关注别处动向的。慈宁宫那里,永寿宫那里,以及其他各宫,也都有皇后的人。只不过,这些所谓皇后的人,背后还有一个比皇后还高的主子――这些人都是太后给皇后的。也就蔡婉芸是忠于皇后大于太后的,皇后一般不让蔡婉芸办事qíng,但一旦把蔡婉芸打发出去,一定是了不得的事。就如同这次,皇后让蔡婉芸亲自注意永寿宫的动静,本意是怕太后为难静妃,却没想到最后帮到了自己。
蔡婉芸的声音瞬间将满室暧昧打散,皇后连忙松开桑枝,正襟危坐,桑枝也赶紧回到原位。皇后平复了下心qíng,很快面色如常,“进来说。”
蔡婉芸行礼禀报,“永寿宫那边,老奴有点担心。”
“是慈宁宫cha手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晌午的时候,苏麻喇姑把绛雪轩的奴才打发去了永寿宫,说是怕静妃娘娘碍着宫里姐妹的qíng面不好得罪人,便由她代劳将待审的奴婢叫了过去。但是……”蔡婉芸迟疑着。
皇后皱紧眉头,“接着说。”
“但是,老奴瞧见里头好像有几个接触过十四衙门的奴婢,像是――”蔡婉芸想了想,“像是上次皇后娘娘您处置锦绣案子时见过的人。”
皇后心里一紧,顿时惊道,“不好!”
听到“锦绣”二字,桑枝也脸色一僵。她和皇后相视一望,“慈宁宫这次是下狠手了。”很明显这是要把锦绣的事qíng揭出来。皇后却心里一抖,这会儿才恍惚意识到,当初为什么太后会愿意把这件事jiāo给自己处理。
一来,静妃的身份,太后不好动她。毕竟吴克善是太后的兄长,太后多少要依仗吴克善之力。静妃和锦绣的案子一旦揭出来,就是秽乱宫闱的大罪,丢尽皇家颜面不说,还要连坐。这一连坐,无论如何吴克善是脱不了gān系。早些时候,吴克善就因为多尔衮的关系让皇上耿耿于怀,太后不能让吴克善一族倒下,这无异于砍掉她其中一个左臂右膀。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件案子,太后最好不要cha手。二来,jiāo给皇后去办,即使明知道皇后心软,又向来跟静妃关系不错,自然不会为难静妃。但到底只要太后稍稍表个态,就能卖给静妃一个极大的人qíng,主要是卖给吴克善。到时候说起来,自然是太后放了静妃一马。而且太后多么了解皇后,早就大致料得到皇后为了息事宁人,不可能把锦绣的事qíng让静妃知道。这件事放在其他人那里或许不是个事儿,可放在孟古青身上就是个大事。皇后对她的隐瞒,无异于埋了个炸弹。不掀出来还好,一旦掀出来,依着孟古青的xing子,肯定会恨上皇后的。毕竟锦绣从小陪她到大,临死却连最后一眼都没见上,孟古青不可能不和皇后之间有间隙。
而太后,要的就是她们的间隙。
“立刻,摆驾永寿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更新都集中在每周五六日这三天,其余时间催了我也没空。_(:з」∠)_
接下来要忙论文,基本上就是周更吧。我尽量争取多写点。
☆、计中计
“等等――”桑枝连忙叫住她。
皇后惊讶地看向桑枝,“怎么了?”
“你不能去。”桑枝皱眉,“这事儿本来还能遮掩住,但你去了,只怕麻烦就大了。”
皇后皱眉,“为何――”话音未落,皇后就意识到问题所在,脸色沉下来,“是,我不能去。”
本来让静妃接手这个案子的意思,就是要皇后不能轻易cha手。静妃和皇后一样,自然料得到太后会从中作梗。因而她们之间就有个不成文的默契,那便是皇后放手把事qíngjiāo给静妃,怎么处理都是静妃的事,她只需要给静妃信任即可。她得相信静妃能处理好太后这方面的事qíng,这也就意味着,如今慈宁宫以查案为名给静妃派人是意料之中的cha手,这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如果事先没有锦绣一案的话。
现在的问题是,首先,太后派人是件小事,完全不值一提的小挫折,在静妃那里看来,顶多就是太后在这个案子里cha几个钉子。其次,静妃完全对锦绣一案不知qíng,就算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也终归没落到实处,到底可以有个念想。而倘若皇后这么急匆匆因为如此“小事”就赶过去,那么,势必会引起静妃的怀疑。静妃多聪慧的人,只要想想这么小的事qíng却能让皇后着急,怎么可能不觉得其中有猫腻!说不定皇后一去正适得其反,本来静妃还会糊弄的,这样一来反倒会认真查查太后派去的人到底有什么要说的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就这么点小事,皇后就去gān预,这只会让静妃觉得皇后不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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