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令[GL]_请叫我低调君【完结】(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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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宫人来报,贞妃娘娘驾到。

  贞妃竟是盛装,一脸妩媚,笑容端地夺目。然而董鄂妃见她这模样,不禁皱皱眉头。

  “既然是发生在绛雪轩的命案,本宫岂能置身事外。来人――”贞妃直接拖了一个宫女过来,“那晚,你看见什么,照实说。”

  小宫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名唤映雪,当晚和宜chūn在绛雪轩值夜,半夜时分,奴婢发现宜chūn偷偷出去,心里奇怪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宜chūn与人私通,在溪边放河灯。奴婢吓了一跳,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去,就看到绿莺姑娘路过发现了宜chūn的事qíng。宜chūn求绿莺姑娘饶命,绿莺姑娘说,与人私通是大罪,她不敢担着。绿莺姑娘转身走的时候,宜chūn就狗急跳墙,想要杀了绿莺姑娘。奴婢看见这样,急忙要冲出去,可是不曾想被石子绊倒,再抬头就看见绿莺姑娘和宜chūn扭做一团,奴婢吓傻了……想要喊人时,却发现她们二人都不动了。奴婢上前一看,两人都已经断气……”小宫女猛地扣头,“奴婢知罪!奴婢从没见过死人,两人都死了,怕被连累就逃走了。”

  “不过还是被本宫揪了出来。”贞妃冷笑,“胆小怕事,害旁人遭罪,该当何罪!来人,拖回去重责二十大板关进柴房,罚俸三月。”

  苏麻喇姑冷眼瞧着,也没说话。

  “不过还是被本宫揪了出来。”贞妃冷笑,“胆小怕事,害旁人遭罪,该当何罪!来人,拖回去重责二十大板关进柴房,罚俸三月。”

  苏麻喇姑冷眼瞧着,也没说话。

  贞妃又道,“当晚本宫听了宫人来报,心中不安,就传唤桑枝和绿莺前来问话,得知姐姐平安才放下心来。又念着绿莺乃是承乾宫主事,不好耽搁,就让她先走。只留下桑枝,好细细问问姐姐的qíng况。”一番话给了桑枝不在场证明。

  皇后悄悄松口气。恪妃也是心底大石落了下去,她正好顺水推舟把罪责全推到映雪身上,“桑枝实属无辜,不过日后行事定当谨慎,不可再如此莽撞。”

  桑枝忙叩头谢恩。

  苏麻喇姑垂眸,从贞妃进来开始,她就没再说一句话。直到此刻――

  “不让人被冤枉自然最好不过。”苏麻喇姑说完,起身告辞。

  恪妃赶紧抹了抹额上冷汗。

  然而董鄂妃却面色不佳,皇后也是忧心忡忡。

  “太后全都知道了。”

  苏麻喇姑这一遭,虽然看似没什么用处,却因着桑枝一案,一下拔出了皇后如今在宫中的势力。以皇后为首,静妃、董鄂妃、贞妃、恪妃,这些都是皇后党羽,太后全都看清楚了。

  &

  慈宁宫。

  苏麻喇姑如实禀报,太后好笑不已,“她竟然能与承乾宫握手言和。”

  “太后,只怕不妙,”苏麻喇姑眉头拧作一团,“依老奴之见,静妃和董鄂妃是绝不可能和谈的,如果能,那只怕目标只有一个――”苏麻喇姑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不屑的勾唇,“就凭她们,哼。”这个小团伙太后是不放在眼里的,除了皇后以外,静妃早已失宠,单凭吴克善这一脉势力即便能保护好静妃,却根本掀不起水花。董鄂妃更不用说了,丧子丧兄,势力早就凋落,宫中无后续,宫外无仰仗,充其量就是个被拔了牙的老虎,也翻不起花样来。贞妃和董鄂妃差不多。至于恪妃,也是毫无实力,一个吏部侍郎的女儿,还是个汉人,太后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听苏麻喇姑这么一说,太后长叹一声,“皇后也就这么点能耐了。”后宫势力分散在博尔济吉特的妃子手中,皇后却一个都拉拢不来。那些人都是仰望太后的。

  “太后,前日简亲王嫡福晋入宫面见了皇后。”

  太后沉吟下,“简亲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不过看这意思,是想要把简亲王的女儿给皇后抚养。”

  “废后本就是大事,”太后揉了揉眉心,“哀家也没把握。不过,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做得久了,还是就这么做下去吧。宣淑惠妃。”以前可以被董鄂妃分权,如今,太后就有办法扶植起淑惠妃,分走皇后的权力。

  “是。”

  ☆、141

  “启禀皇后娘娘,淑惠妃刚刚奉旨去了慈宁宫。”

  蔡婉芸禀报完毕,皇后脸色更不好,“事态紧急,不知道太后现在有什么打算,先去永寿宫。”

  皇贵妃董鄂氏听说永寿宫病重,不顾病体,特亲身侍奉。三天三夜,不废离。

  这三天三夜,董鄂妃一直待在永寿宫,带着桑枝一起。永寿宫近日成了后宫焦点所在,因而即便和皇后朝夕相处,桑枝也不敢露出半点端倪,皇后也是。

  静妃对董鄂妃没有好感,董鄂妃对她亦如是。只不过,这并不耽误她们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人到了一个极致后,总是可以抛下任何成见的,何况对她们来说,本来也就没有所谓永久的敌人或朋友。

  唯有四喜,战战兢兢守在静妃身边,忧心主子的身体。

  皇后又一次过来“看望”病重的静妃娘娘,其他宫人看来也无可厚非,毕竟连董鄂妃都撑着病体在此伺候,皇后作为静妃的血亲,常来探望自是qíng理之中。同样住在永寿宫的恪妃,自然也常常逗留静妃殿中。

  一切看似风平làng静,只有局中人知道已经卷在惊涛骇làng之中。

  桑枝看着日益眉头不展的皇后,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只是碍于董鄂妃和其他宫人在场,她不能有半点安抚的话。皇后和董鄂妃分别坐在两侧,四喜正在喂静妃吃药,腾不开手伺候两位主子,桑枝作为这里仅剩不多的奴婢自然担起了沏茶倒水的活计。她毕恭毕敬走到皇后身边,十分乖顺地沏茶送至皇后手中。却在皇后接茶的一瞬间,握住皇后的手指,背对着众人对皇后安抚地微笑。

  皇后唇角弯了弯。这三日以来,她们常常有这些不为旁人察觉的小动作,眼角眉梢谨慎小心地偷偷传递着qíng意。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足以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闷里撕开一道口子,灌进新鲜空气来。这种并肩而立的感觉,让她们并不惧怕即将到来的一切,她们抱着生死与共的心思,便足以同心断金。桑枝沉默了许多,皇后的气度也转变了许多,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每个人都在悄无声息的成长着。

  静妃率先开口,“看来,太后确实是准备扶持淑惠妃了。”

  “淑惠妃不足为惧,她xing子急躁,本宫是了解的。哪怕如今有太后做靠山,想来也不过是新的傀儡。”皇后淡然道,“可淑惠妃却并非是任人拿捏的主。她和太后之间,也是场拉锯战。”

  在这个话题上,董鄂妃不好cha嘴,只沉默地喝茶。

  静妃摇摇头,“太后不过是扶持她来制衡你罢了,倘若你倒下去,她便也无甚用处。”

  皇后皱皱眉,抬眸看向董鄂妃,“姐姐怎么看?”

  “皇后娘娘,”董鄂妃沉吟一下,微微一笑,“敢问淑惠妃可是个糊涂的?”

  要不怎么说是皇贵妃呢?在中宫之位这个敏感话题上,她自己也曾是角逐的一员,而今实在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言。但,她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人心难测。”

  皇后和静妃等人就懂了。淑惠妃不像皇后自小就被灌输了太多中规中矩的思想,她要比皇后大胆,却没有皇后一般足够深思熟虑。她骨子里马背民族的野xing要远远超过皇后,但受到的调|教和教诲却并不足够,甚至因着皇后和太后的缘故,她几乎没经历过什么难事,亦缺乏周全的应对之策。太后不扶持她,她或许也就只是在心底蠢蠢yù动,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但一旦太后做了助力,她必然野心膨胀。然而,太后并不想要一个野心勃勃的傀儡。只不过眼下没有合适的人选,淑惠妃才被矮子里面拔将军,太后挑出她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几乎与皇后无二。可太后势必会从一开始就防着她,自然也不会jiāo付太多。淑惠妃又岂是傻的?只有稍微想一想,她也必然明白自己对太后的用处。换言之,有皇后在,才有她存在的价值。倘若皇后倒台,太后的下一个矛头就会立刻转向她。

  因此,太后这招也是个釜底抽薪的险棋。淑惠妃不会完全归顺太后,也不会完全依从皇后,她是一个变数。

  皇后和静妃jiāo换过眼神,便不约而同地看向恪妃。恪妃这个墙头糙,只怕也是个变数。但墙头糙也有墙头糙的用处。

  恪妃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倒是心里一咯噔。然而她亦知,表忠心是无用的。忠心不是用来表的,是要做出真事儿来让皇后看到的。然而恪妃自己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着实不知道坤宁宫和慈宁宫的这一较量到底结果会如何,如果站错了队,最后只怕苦不堪言。因而她虽然向皇后表忠心,却着实不敢实打实地跟太后对着gān,不过是打些擦边球,尽量不招惹太后就是。明哲保身在她这里可谓用到极致。即便她明知道这样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管哪方胜出,她都不会有多少好处,但也不会有太糟糕的处境。

  只叹她算盘打得好,却错估了人们对墙头糙的厌恶程度。只因她自己明哲保身,便觉得旁人也定能理解这种无奈之举,可谁又会真正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量这些呢!

  静妃道,“淑惠妃虽然不足为虑,但也不能不防。但仅以我们几人之力,只怕难以撼动太后在朝中的权势。”

  “这也是太后能容忍你我的缘由,因为我等亦不足为虑。”董鄂说完,皇后看她一眼,便道,“但倘若有皇上支持,结果尤未可知。”

  静妃一震,“皇上?”她忘记皇上太久了,这个男人早就从她的人生里划去,就像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

  “皇上……”董鄂妃犹豫了下,“皇上向来亦不满太后专|权,只不过碍于孝义和后宫无人,不敢妄动。”

  皇后道,“皇上那边,就要劳烦姐姐了。”

  “皇后娘娘放心。”

  几人合计罢,董鄂妃便起身告辞,桑枝不得不跟着董鄂妃回承乾宫。恪妃也不好久留。

  只余下皇后和静妃时,静妃沉默许久,也不跟皇后说话。每每只有她们二人时,静妃便闭目不言,仿佛皇后不存在。

  皇后暗自叹气,知道静妃是怪怨自己的隐瞒,也别无他法,也只好起驾回宫。

  原来在门口守着的四喜恭送皇后离开永寿宫,连忙回去伺候静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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