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二)
原本宁静的小区被跨年的气氛染成火红,孩童毫不掩饰欢笑声、少年少女守到自己的偶像时从心底溢出的兴奋尖叫声、老人在儿女团圆时发出的蕴含年华的沙哑笑声。
火红,温热。
沈默裹着一张毛毯,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歪着头靠着窗。
“砰!”
从远处的空旷中心广场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一束红从那里升入天空,绽放。
沈默的脸被那过于耀眼的光芒照亮,一瞬后,又隐入黑暗。
没有开灯的客厅,和,没有多余的人的黑暗。
“砰!”
那淡漠的脸似乎被点燃了一般,闪过的是破灭前的绚烂。
那琥珀色的双眼中映出火红,恍惚间,仿佛dàng漾着水光。
那瘦削的纤细身体蜷作一团,贴着窗户,给人一种被黑暗吞噬了的错觉。
九点半。
十点。
十一点。
十一点半。
十一点五十九分。
十二点。
“新年快乐!”从似近似远的地方传来了欢呼声,以及,不停被无数不同的声音重复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以沫。”
窗外的欢呼声被什么所阻挡着,渐渐被满室寂静所吞噬。
在空dàng的房间,如同呢喃的话语缓缓回dàng,那消逝前的尾音,有着名为悲伤的形状。
琥珀色的幽光缓缓隐去,最终化为丝线融入合上的眼帘。
凌晨两点,宁静深夜中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那靠窗而眠的女子。
她没有睁眼,只是静静地听着女子进屋换鞋的轻缓声响,听着女子以一种慢到极致的速度合上门,听到那“咔嚓”的上锁声。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子打开灯的声音,听着那个女子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听着那个女子贴近自己时冰冷颤抖的吐息声。
沈默闻着对方呼吸间传出的浓郁酒气,闭眼不语。
古以沫看着灯下靠窗而眠的女子,看着她分明高挑颀长的身子掩在毛毯下蜷作一团,微醺的浓黑中是淹没自己的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古以沫跪在沈默背后,纤长的手臂揽过对方靠着窗的头,身体前倾,小心翼翼的附上她的背脊,她想紧紧拥住她,却不敢用力。
嘴唇颤抖着,传出的破碎的歉意。
古以沫从背后拥着沈默,感受着她瘦骨嶙峋般的身体的冰冷。
埋入颈间的,是谁的眼泪?
划过窗沿的,是谁的悲伤?
那个女子跪在地板,不留余地的紧拥着自己深爱的女子,头埋入她的颈间,喘息带着酒气的微醺,温热的某物从眼角滑入发丝。
那个女子坐在地板,任身后自己深爱的女子拥住自己,头偏向窗外,睁开的琥珀色中映出窗户上划过一抹晶莹的脸。
弯曲蜷缩的重叠身影渐渐地化为一个小点,消失前重复的某句话语的尾音被chuī散。
那是,哽咽的、破碎的、悲戚的一句
――“对不起”。
☆、第 32 章
(三)
我每天都会见到那个女子。
她有着东方人独特的墨黑长发,垂散及腰;她有着Mom对我说过的东方的文雅之士的淡雅脱俗的气质;她有着超乎我对中国人相貌的想象的容颜。琥珀色的双眸不论微笑或漠然都是沉静深邃,白皙的肌肤,立体的五官,以及,姣好的眉眼。
她每天下午四点,都会开车来学校接她的女儿回家。
而我,比亚,二十六岁,是她的女儿的英语老师。
在美国纽约市中心区的私立小学,去年是我第一次任教,接手一年级,而那个女孩就是在开学一周后才入学的cha班生。
很可爱的女孩。
似棕色又似金色的长发,尾部微卷。蔚蓝的瞳色,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眉没入两鬓散下的发,是坚韧的凌厉。
那双灵动的蔚蓝,笑时浅浅的酒窝,让我忍不住喜爱。
因为她拥有我们美国人很多的共同特点,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是美国女孩儿。
虽然,她有一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
――沈翕。
“夫坤,其静也翕??????”
虽然我是美国人,英语老师,但是我对东方的中国有着好感。
我欣赏那个国家的古老文化。
所以,多少学了一些。
转学那天,沈翕由那位女子牵着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把英语说得这么好听。
或许,只是她的嗓音太富有魔力,轻缓而冷清,颀长的身姿站在我的面前,仿佛天成的优雅不染俗尘。
她看着我,我看到了那双泛着时光的色彩的琥珀双瞳。
我听到她微启唇,对我说“Excuse me”。
一席黑色工作装的她,gān练而雅致。
从那天起,上学期间的每个下午,她都会在四点左右准时的到达校门外,然后在沈翕跑向她的车时打开车门,走下车,弯腰抱起沈翕,淡淡的微笑,朝我点点头。
来接沈翕的人,从来只有她。
她看起来并不像有一个八岁的小孩儿的女子。
沉稳的眼神,姣好的身材,jīng致的面容。
就在这样的疑问中,过了两年。
明明来自中国,然而即使是中国的chūn节她也从未回去。沈翕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曾问过她,她的故乡是哪里。
她说妈妈的故乡就是她的故乡。
然而,她和妈妈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我总觉得那个女子的眼很美却可惜的没有灵气。
就好像,已经被吸走了底蕴的琥珀,黯然了自身。
真的,很符合她的姓名。
“默”。
是沉默也是淡漠。
在我看来,那个美丽到不可方的女子,只有沈翕可以赋予她生机。
讲究的穿戴,高雅的气质,极好的教养。
而无关沈翕的时刻,我看到的她,是下雪天靠在车旁仰头的单薄和孤独。
真的,是个奇怪的女子。
☆、第 33 章
小年夜剧场(上)
“哈???哈???”身着家居服的纤细女子扬起线条诱人的下颚,纤长的脖颈微微起伏,压抑着喘气。
“以沫?”沈默伸出手轻柔地扶住古以沫的腰肢,琥珀色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沉寂,静静地觑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朱唇微启。
“以??????”感受到唇上的柔软温热,沈默睁着眼,觑着近在咫尺的古以沫的容颜,微微扬起下颚,给予正努力亲吻的的人一点回应。
灯光明亮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沈默,跨坐在沈默身上的古以沫。两个清冷淡雅的女子,纤细的身姿胶着,显示出美以外的另一种意味。
一□□惑,一丝心动。
古以沫闭上双眼,虔诚的亲吻着身下的人儿,只想把这满溢而出的喜爱尽数的传达给她,毫无保留。
古以沫收回撑在沙发背上的双手,放松腰肢,全然地坐在了沈默腿上,更紧密的圈着沈默纤细的脖颈,胸脯微微靠近,jīng致的侧脸在灯光下泛着微红的光。
沈默感觉到古以沫更加紧密的贴近,没有拒绝,只是更加温柔地觑着专心攻克自己牙关的古以沫,扶着她纤细腰肢的双手更紧了一点。
忽的觉得身上人儿的胸口起伏有些不太对劲,沈默偏了偏头,移开了双唇,右手轻柔的捏住古以沫的下巴,琥珀色的双眸微眯。
“哈???哈???咳咳???”古以沫白皙的脸泛红,平日里总是清冽gān练的黝黑双瞳此时已是迷茫一片,她执着地看着沈默,胸口起伏,双眼不知是因为这吻还是喘不过气的现状,以一种迷蒙的姿态微微眯着,媚态从骨髓中散发了出来。
沈默拇指食指捏着古以沫的下颚,左手柔和的抚摸着她的唇,琥珀色的眸子觑着对方,有些无奈。
“以沫,呼吸。”温润淡雅的嗓音夹杂在不规则的喘气声中,是充斥房间的温柔和宠溺。
小年夜剧场(下)
“哈啊???哈啊???”
“以沫,要好好呼吸??????”沈默拥着古以沫柔软的细腰,感受着对方靠在自己肩上胸口不住起伏的震动,淡雅的声线是温柔的宠溺,还有,几丝摇头微笑的无奈。
“哈啊???默???默???”古以沫埋在沈默肩颈处的脸被隐入yīn影,连同那双迷蒙诱惑的黑色双眸都透不出光芒。
这个平日高贵冷冽的女子,现在正跨坐在另一个温雅女子双腿,因为吻得太努力而忘记呼吸,头埋在对方肩颈处,不停发出柔弱和禁yù气息的喘气。
【什么,她从来都没主动过?你一直在主动吗?】
【诶~看不出来,以沫你到了关键的时候居然可以这么热qíng啊,啧啧啧~】
【对于一个人热qíng的亲吻和抚摸完全没有yù望的反映?】
【这不是很简单吗,那个人不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人啊。】
【??????那个人不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人啊??????】
【??????不喜欢??????】
“默??????”
古以沫抱着沈默脖颈的双手收紧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恩,我在,怎么了?”沈默修长白皙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古以沫的长发,淡淡地望着天花板,琥珀色的双眸泛着柔和的光。
“??????”
“怎么了?饿了么?”沈默等了许久那个埋头在自己颈窝的女子却毫无动静,墨色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从肩旁散落,温柔拂过那jīng致脸庞。
沈默觑着古以沫的后脑,眸中一丝波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是要吃饺子么?还缠着我?恩?”朱唇微微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垂下的发在沈默双眼打下一片yīn影,看不到眼神。
但是也足够了。
这微笑,这温和的话语,这温柔的怀抱。
这个人,会不喜欢自己么?
古以沫偏过头,安静的注视着沈默白皙的脖颈,不远处的小巧耳朵,灯光下可以看到软软的绒毛。
“嘶――”古以沫纤长的双眉忽的皱起,发泄似的张开薄唇咬上了那修长白皙的脖颈,突然的疼痛让沈默抽了一口凉气。
我家菇凉是属狗的么??????
“以沫??????你今天怎么了?以前虽然也接吻,但从没有今天的这样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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