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总会有另一个开始,再次有缘生。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第97章
第五十五章: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佛说,缘。
世间一切,随缘而行,随缘而遇,随缘而离。
而我们总相信,在一个地方缘尽,会在另一个地方,有缘起。
一切巧合,都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潇如烟走出病房,看着楼道入口处看向自己这边,却拿着手机呆愣的模样的古以沫,眸子疑惑,却也压抑不住看到两年未见的女儿的激动。
她经过一旁的沈默,走向古以沫,唤着:“以沫。”
那一声带着爱和兴奋的呼唤,唤醒了呆愣的两人。
沈默回过神抬起头拉开了自己病房的门。
古以沫回过神看到沈默的动作,黑眸里闪过一丝惊慌,她迈步跑了过去。
没有考虑过什么矜持,没有时间去想衣着会不会凌乱。
她只想快一点,快一点抓住那人,快一点,拦住那人离开的脚步。
古以沫跑过一脸宠爱向自己走来的母亲,跑过走道上推着轮椅的家属,跑过那一堆白色的病房。
那一段短短的路,仿佛远过时间,远过世界。
“默!”古以沫看着就要进病房的沈默,离她却还有一小段距离,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慌乱,大声的唤起那人的名字,那一声,带着等待的悲切和怕再次失去的手足无措的呼唤,止住了沈默迈进屋的脚步。
沈默阖上了眸子,无力。她怕,眼里的悲戚,会跑到眉眼。
而终于跑到沈默身边的古以沫,只是微微**着,眸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她又瘦了,好瘦。
脸和唇都苍白。
古以沫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好好照顾的人儿,如今却这般虚弱的模样,眉梢无力的搭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让那人停下脚步。
沈默阖着眸子,听着身边那人微微的**声,鼻息间是那人熟悉的淡淡香水味。
她在等着古以沫开口。
然对方却开不了口。
于是两人就保持着沉默的模样,站在病房门口,怔愣。
古以沫那一声呼唤惊讶了潇如烟,也震惊了病房里的古谦。
她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xing子,自然也从没见过,她如此慌乱。
古谦走出病房,和潇如烟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他们看着这两人,眸中波澜翻涌。
沈默等了一会儿,见古以沫没有说话,便睁开眸子,迈步准备进房间,却在迈开步子的一瞬间,拉着门的手便被一只带着颤意的纤细抓住。
她敛眉,叹息。
“默,别走。”古以沫感受着手中纤细的冰凉,感受着她瘦弱嶙峋的身子,黑眸被悲伤淹没。
“别走。”古以沫的手在颤抖,她看着一直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沈默,只剩这一句,带着恐慌的话语。
就像,抓着生中的,最后那一丝希望。
沈默阖眸,皱眉,眉梢是不忍地弧度。
“我知道,自己太犹豫,我知道,自己不该放不下那些虚无的东西,我也知道,我现在让你停下太没有资格。”古以沫敛着眉,眼角泛红,她看着沈默,连声线都在颤抖,“你说,我没有错,你也没有,但是我觉得我错了。”
“我总是,犹豫不决,我总是,仗着你什么都依着我,就忘了初心。”
“我还有好多好多,不会的东西,我还有好多好多,需要你教我的东西,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古以沫咬着唇,皱紧眉,压抑着,眼中滚烫的事物。
“所以,不要走,默,不要走。”古以沫收紧了手中的冰凉,咬着唇,总是清冷的黑眸中,满是祈求和颤抖。
就像一个不想离开父母的小孩子,在身后拉着那双手,害怕地哭泣着,乞求着,呼喊着。
不要走。
不要,再,离开。
潇如烟不忍看到女儿这么悲伤,想上前去说什么,却被古谦拦下。
古谦看着一直没有转身的沈默瘦削的背影,眸中是怀念也是悲哀。
沈默听着耳边那人隐忍着泪水的话语,身体里的寒冷撕扯着深处的某一处,那里有个靠着墙流泪的小孩,在呢喃着疼痛。
“以沫。”沈默忽的,唤了她。
古以沫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收紧了手。她看着面前的人儿,眸中颤抖的,是惧意。
她在害怕。
害怕那人被伤透了,害怕那人已经对自己绝望了,害怕那人会挣脱自己的手,然后永远的,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再也不敢,却想象,身边没有那人的模样。
有人曾说。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在你的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倘若你的双眸,曾经给过一个人绝望。
在你的眸中,有个人的心会出现疮痍。
☆、第98章
第五十六章:
“我原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现在方明白我们自从在一起后,我就变成一个不能同你离开的人了。”
我们一定会遇到一个人。
那个人或许并不是最后站在你身旁的人,却是你无法遗忘的回忆。
我们一定会遇到一个人。
那个人教会了你什么是爱,如何去爱。
我们一定会遇到一个人。
那个人让你不甘寂寞,让你明白,上帝为什么会赏赐我们爱qíng。
她很可能不是最后跟你走进神圣教堂的人,但她的一切,必会在你的身体内部,熠熠生辉。
就如同,那颗黑夜中闪烁的明星。
而,古以沫和沈默都是对方的那颗明亮。
古以沫紧紧地抓着沈默的手,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颤抖。
“我还是那么想着的。”沈默轻若无声的叹了口气,阖了阖眸子,转过了身,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等了许久都没有迈出一步的人儿,总是不知该如何的。
“你没错。”沈默抬起另一只手,拂上那人抓着自己的纤细,却发现挣脱不了。她看着古以沫执拗的模样,无力。
“我那时,也说。”她放弃了挣脱,垂下了手,看着那双带着执拗和害怕地黑眸,是不熟悉的模样。
“以沫。”她垂眸,叹息,“你没错,没有。”
你要我如何,去同你言说,这件事。
你我都有错,却也都没有。
“只是缘尽了。”沈默眉梢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忽的颤了颤。
古以沫的身子随着这句话穿过耳膜,忽的颤了颤。
她红着眼,看着沈默,不知该如何言说。
“我同你,在这里,再次遇到。”古以沫抓着沈默的手忽的失了气力,她紧紧地盯着那人的眸子,黑眸中充斥着粉红,“我觉得,就是另一个缘,在产生。”
“或许罢。”沈默再次叹息,看着古以沫那副模样,眉眼都是不忍。
她总是,舍不得的。
舍不得,看那人这般模样。
她转身准备进屋,却再次被抓住了手腕,她停下脚步,无奈。
“我不走。”沈默没有再去挣脱那只带着颤意的手,只是轻声无力的说道:“我来这里也不是在躲你,我也不适合颠簸转院。”
“所以,我不走。”她总是,心疼她的。
却总是,不记得心疼自己。
“我能,进去吗?”古以沫松了松抓着沈默的手,却也没有放开,她看着那人瘦削的背影,问得小心翼翼。
“随你。”沈默轻声应了,挣脱古以沫的手,进了屋,却没有关门。
古以沫总是压抑的黑眸忽的亮了亮,就像映**双眸的流星,明亮而耀眼。
她刚想跟进去,却忽然被抓住了手腕,她愣了愣,转过头却看到拉着自己的潇如烟和古谦。
她呆愣的看着两人,不明白两人的意思。
而古谦在她发呆的时候,便把她拉进了陈健的病房。
“来,跟老爸说说,那个漂亮姑娘咋回事儿?”古谦关上门,看着满眼疑惑地古以沫,笑了笑。
“爸……”古以沫看着古谦的笑意,呆愣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两人面前,那副模样。
“你先,让我过去,回头告诉你跟妈。”古以沫看着关上的门,也不想去回忆那令人尴尬地画面,她只想寸步不离的守在那人身边。
“你这孩子,人家都说了不走了,你这么急躁作甚。”潇如烟捏了捏古以沫的手,勾着唇角。
“回头,告诉你们。”古以沫急切的拉开门,快步走到了对面,对着门口望着自己满眼无奈的父母说了一句,便进了沈默的病房。
“这孩子。”陈健大笑着,看着门口无奈的两人,笑得放肆。
再清冷的人,总会有被捂热的一天。
有人说。
“huáng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
时间总会改变很多东西,但总也有那么些人,待你一如往昔。
也总有一些感qíng,丢了外壳,里核如依。
☆、第99章
第五十七章:
你知道,这世界如此寂寞。
没有按下的发送键,季风的转向,*的流动和鸟的迁徙。
我们总是在想。
地球到底有多大,世界到底有多宽阔,是不是人们都带着爱的痕迹在生活。
“不要让那个喜欢你的人,撕心裂肺的为你哭那么一次。因为,你能把她伤害到,那个样子的机会,只有一次,那一次之后,你就从,不可或缺的人,变成,可有可无的人了。即使她,还爱你。可是,总有一些,真的,东西改变了。”
不要让那个喜欢你的人,一次次的为了你,拉扯自己的,底线。
当她的底线终于被拉扯着碎裂,你就,没有去挽回的,机会了。
古以沫买了东西回来,安静的坐在病chuáng旁,看着面前这张自己错过了那么久的面容,总是庆幸的。
庆幸,她还是找到了她。
她抬起手,却又放了下去。
她还是,没有勇气,去触碰那苍白的面容。
她怕,那是幻影,她怕,她这么一触碰,她就会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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