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八点到了大厅,寻了她许久,却发现这人居然没有来,想起她答应过自己,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怒意和委屈。
古以沫的自控力极好,眼里虽是微醺,但一言一行却与平常无异,端庄优雅,掌权者般内敛的威严若隐若现。
这人,也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天生的优雅女子。
一席黑色的长裙,裙摆微微拖地,让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在裙摆地晃动下若隐若现,露肩的设计,使她莹润的双肩展露,然而却没有人敢起什么龌龊心思,那人冷冽的脸庞,黝黑的眸子,无一不使他人心生敬意,远离仰望,不可亵玩。
“你要不要去吃点什么,古总。”沈默又送走一位敬酒的,灯光下的琥珀色双瞳泛着柔和淡雅的光芒,她偏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餐点,对古以沫说道。
“也好,那沈助理也吃点什么比较好,既然沈助理如此贴心替我挡酒,我自然不能怠慢。”古以沫看着那人面无表qíng的模样,有些堵心,半是戏弄半是认真地打趣道:“沈助理要吃些什么,我顺便拿过来如何?”
沈默:“??????”
“既然古总都叫我助理,这自然是我应该做的,古总随意便好,我不挑食。”
你不挑食,你这么说可对得起家中只要你在买个菜就需要两小时的父亲。
沈默看着走向餐点区的古以沫,看着那人高挑优雅的身姿,眸中眼波流转,是几丝笑意和温软。
这人,倒是有趣,好意关心别人空腹喝酒,却是如此曲折地表达,这叫做什么,傲娇?
或许在心里评判自家上司傲娇并不是件礼貌的事。
沈默唇角勾了一下,转过身去应对另一批敬酒的人。
☆、第 13 章
沈默番外(一):
我现在17岁。
17岁该是怎样的一个年纪呢?
青chūn、澎湃、激昂、向上。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有的还未褪去“叛逆”的大衣;有的还有着憧憬王子公主的纯真心灵;有的还偏爱欢乐热闹,孩子心xing。
然而我却青chūn不复、热qíng不复、激昂不复。
“你沧桑得就像一个活了几百年了的大妖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别人做什么你都两个表qíng――面瘫or微笑。”jiāo集比较多的一位女生经常这么评价我,我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但笑不语。
我没有活几百年,也不是什么大妖怪,也还没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只是在意的事少了,心qíng起伏便少了,看透的事多了,惊讶的qíng绪便没了。所以,便沧桑了。
在成长过程中,我们的心会变得越渐成熟,变得越渐冷静,变得越渐无qíng。
其实不是对那些“为什么”已经找到了答案,也不是那些“伤”已经痊愈,更不是那些“痛”已经消失。
只是我们在岁月地推拉下一天天长大、老去,然后心xing变得淡然,便不再在意那些“为什么”、那些“伤”、那些“痛”。
“为什么”的答案变得不再重要,“伤”已经结疤,留下暗红狰狞的血痂,“痛”已经习惯,不再难忍。
心安静下来,世界在告诉我――它的规则,它的残酷,它的无qíng,却也让我看到了――它的广阔,它的神圣,它的威严。
我们不过在这个广大的世界中,拥有着一个小小的空间,本该自己偏安那一隅,然而耐不住寂寞的人儿从那里跑了出去,却寻不到回来的路,遗失在人海中。
我现下已经不再迷茫,一年,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寻找答案,然后不再执着;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等待伤口不再流血,开始结疤;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适应那不会消失的疼痛感,变得可以忍耐甚至忽略。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独自一个人,从无助、迷茫、绝望、抑郁、悲伤、痛苦中走出。
我一个人,度过了所有。
现在想来,自己怨恨上天么?
怨恨它偏偏在同龄人无忧享受青chūn的时候,却让自己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其实,应当感谢吧。
感谢它给了我试炼,感谢它让我在这个年纪学会了享受孤独,度过了如此劫难,成长成如斯模样。
我很满意,也很欣慰。
我以青chūn,换来了孤独。
每个人这一生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度过。而第一次接触到孤独,大多是大学或者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时,他们在第一次见到它时,都惊讶、悲伤、疲惫、无助、迷茫。
之后,他们会花一段时间去适应,或许是勉qiáng的忍耐,或许是明白后的享受,但不论怎样,“孤独”是每个人都需要去学会享受的东西。
它并不坏。
你的人生,需要“孤独”去成就。
我现下,就在享受它。
我不会花时间去思考今日或明日在学校或在校外要与谁去哪里玩、gān些什么有趣的事。我不会花时间去思考今天的打扮会不会吸引某位人的注意。我不会花时间去在意任何一个人的行为。
因为孤独,所以独身。而正因为是兀然一身,所以才能让心安静下来,安静地去思考往事,安静地去思考现下,安静地去思考未来。
因为能够冷静的思考所有,所以才能先人一步的成长,先人一步的获得机会。
所以,正是“孤独”成就了我。
我在那段时间里,将一切都jiāo给了看书和学习。
我安静地坐在窗台,一杯咖啡,一副耳机,一本书,就可以过完一天。
我的所有都不再急躁,我的所有都不再含有大起大落的心qíng,我的所有都充斥在孤独和宁静中。
没有人打扰,没有其他事环绕,只有自己。
就好似,我独自存在于一个独立出来的白色空间,这里没有一丝声音,没有白色外的任何一种色彩,只有我。
这里,只有我。
――我一个人,成了一个世界。
当你发现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时,不要慌张,也不要悲伤迷茫,请安静下来,告诉自己“冷静”。当你习惯了独自一人,当你喜欢上了独自一人,你就已学会了享受孤独,而此时,你已然――一个人成了一个世界。
☆、第 14 章
第十三章:
由于这两个大美女站在一起用餐喝酒的画面太美,平日难得见到如此养眼的画面,男士们都壮壮胆,扑上去借敬酒,近距离接触。
而女士中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也都满眼桃心,YY频道大开,也上前去借敬酒,近距离YY。
古以沫端来几块清淡芳香的糕点,同沈默气氛良好的吃了两块,沈默便又被拖入了战局,而这次人太多,沈默有些应付不过来,bī得古以沫咬咬牙也加入了进去。
深夜十一点,年会结束。
此时的古以沫早已是半靠在沈默身上的姿态,柔若无骨的腰肢,已经喝得涣散的双眸,迷离的眼神、微红的脸颊,无一不露出蚀骨的妩媚。
不是林儇那样露骨的妖冶,而是埋在骨髓深处的妩媚,在酒jīng的催促下悄然绽放,就似那被深深的绿糙遮住的鲜花,一瞬间崭露头角,花开靡荼。
沈默也是喝得有些多,但胜在她自控力qiáng,即使已经是微醉的状态,那微醺的琥珀色双眸中,也是六分清明四分醉意。
她右手扶着古以沫已经发软的腰,左手掌着她的肩,就这样任她大半身子贴着自己,扶着她出了酒店。
外面正飘着小雪。
沈默半扶半搂着古以沫站在酒店门口拦出租车,看自家上司这样子,也不是能开车的状态了,都已经快睡着了吧。
雪飘落在古以沫□□的肩上,冰得她娇躯一颤。
沈默愣了愣,看着古以沫那薄薄的长裙,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轻轻地将古以沫推开一些,右手扶着她,左手脱下了半边外套,又换到左手半搂着她,总算是脱了下来。
洋洋洒洒的白雪在沈默的外套脱离的一瞬间,停留了几片在她的肩上、发丝上。
她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依然将外套披在了古以沫身上。
古以沫早已不清明的神智觉察到了外套里的余温的温暖,睫毛微颤,抓住外套的一角,紧了紧。
像个小孩子啊,古总。
“TAXI.”沈默伸长左手,拦下了一辆出租出,扶着古以沫坐进了后座。
“两位小姐要去哪儿?”司机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叔,不算俊朗,但算得上不难看一类,皱纹随着他礼貌地微笑而若隐若现,显示着它所蕴含的年华。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沈默低下头看着衣然是躺到自己怀里的古以沫,长发在车窗外的路灯下在沈默脸上反she出一片yīn影,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在黑暗中,安静的觑着躺在她腿上的古以沫,眼波流转。
“古总?古总?醒醒,你家的地址是哪儿?”沈默轻柔地拍了拍古以沫的手臂,声音微微低沉还夹带着微醺的沙哑,却也温软清冽。
古以沫:“??????”
沈默:“??????”
“去XX小区。”沈默眸子微沉,眯着眼看着古以沫醉酒后显出些淡红的脸颊,比起平日的白皙,多了一丝娇柔和可爱,少了一丝冷意。
唉,只有将她带去家里了。
她家离酒店并不远,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钟,但要是带着一个全然无力且是睡眠状态的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人的话,怕就不止二十多分钟了,加上两人都穿的少,她倒无所谓,要是自家上司感冒了,怕是有些麻烦。
沈默眯起眼,觑着古以沫,琥珀色里起着波澜。
罢了罢了。
“小姐,需要帮忙么?”大叔见沈默一个瘦瘦的小姑娘还背着一个差不多身高的人,有些担忧的探出头来,问道。
“谢谢,不用了。”沈默关上车门,微笑着回绝了。
再如何,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自古的理。
沈默紧了紧撑着古以沫身子的双手,缓慢却又稳重地在雪中前进,步伐稳健,没有一丝颤抖。地面已经被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看来已经下了许久了。
白软的飘雪拂过古以沫的脸庞,些许沾上她长长的睫毛,接触到人的体温后,微小的一片便化为了冰凉的水珠,挂在睫毛、发丝上,显得晶莹透亮。
沈默将古以沫背到了自家门前,她缓缓地将古以沫放下,左手扶着她,右手从古以沫披的外套中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唔。”沈默刚刚将她拦腰抱起,古以沫便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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