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照青城[GL]_竹寺水吉【完结】(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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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与她睡一张chuáng。”沈霜照冷冰冰地说。
洛骥嗤笑一声,话语意味深长:“我姐这么爱你,竟然还没碰过你。”
“够了,你的那些话我不想听。说到底,就是要拿到那块令牌。”沈霜照打断他,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若我没记错,半月后是洛期的生辰。令牌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藏在那里,那么当晚,我一定会拿到令牌。”
“这般有信心?”洛骥问,“陆清容那边,你可也说好、安排好了?”
“这是自然。”沈霜照应道,“详细的改日见面我会与你详谈。届时你等我的信号,莫要轻举妄动。”
一想到能彻底摆脱洛期,洛骥觉得自小到大所受的委屈顿时都涌了上来,眼睛里虽然泛着泪光,可心里却是难掩兴奋:“好,这次……一定要成功。”
沈霜照看着他,缄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若是可以,我想见一见彩儿。”
闻言,洛骥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除了一丝戒备外,还掺杂着愤恨与妒意。他握紧拳头:“不行。与你见面本就是小心翼翼,我不能带着她一起冒险。你若是真想见她,且等事成之后再作安排。”
沈霜照悻悻然,她想好好向彩儿说句“对不起”,如此看来是没机会了。她从芦苇丛中走出来,抛下一句:“那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水澜城渡口的时候,天色渐暗,荒芜的城郊已然没什么人出没。
“沈霜照。”陆清容一行人正要回沙海,去郊外坐船的时候,她恰好看见了不远处独来独往的沈霜照。
幻红自然也看见了她急忙拉住陆清容,按住她的手:“小姐,你莫要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城主的事更要紧!”
陆清容皱着眉,无奈也只能就此作罢。她驻足在原地,借着夕阳落下后的一丝微光去望那人越发模糊的身影。不知为何,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她的心很是不安。她们之间仿佛是隔了千万座山河,无论怎么努力,手与手终究是牵不到一起。
“她已经走远了,莫要再看了。”幻红心焦得很,陆清容像是流连于玩具摊前的孩子,非要自己硬拉着她走才能迈出一步。
陆清容收回视线,态度坚决得很:“我迟早会带她走。”
幻红只是在无声地叹气,这几人之间的纠缠何时才是个头。她亲眼看着陆清容从一个果断自持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忧虑又冲动。即便是失忆了,她还是爱沈霜照。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吧。曾经那么成熟心狠的人,最后还是逃不了为qíng人心软,因qíng人心痛的命运。
“走吧。”陆清容转身向前走去。她爹的事发生得太突然,沈霜照那里她招呼都来不及打。失去了与自己的联系,那人又该不安了吧?
光是想到沈霜照不安的样子,陆清容的心就揪了起来。真是舍不得她为自己受一丁点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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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有消息了。”静玉从殿外急匆匆地跑进来。
靠在座椅上假寐的洛期睁开眼:“可是我想的那样?”
静玉跪下,却是长久地不说话。
洛期勾唇笑了笑:“你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退下吧。”
“主上可需静玉做些什么?”
“不用。平日里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洛期缓缓地又闭上了眼,“没有我的命令,切莫轻举妄动。”
静玉颔首:“静玉记下了。”


☆、第140章 前夕

“昨日你去哪儿了?为何到现在才回来”
在青城见完沈霜照后,洛骥连夜赶路,但回到碧海城的时候也已是隔日清晨。他前脚刚跨进寝殿的门槛,彩儿的质问声便传了过来。
“心里闷得慌,出去走走。”洛骥面不改色,背着她倒了杯水。
彩儿屏退侍女并且关上了门,问:“出去走了一整夜散心?洛骥,这些日子你神出鬼没地究竟在忙些什么?”
洛骥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再过半月便是姐姐的生辰,我自然要提早张罗起来。半月之后,我们便可以去水澜城赴宴。”
“水澜城?”听到这三个字,彩儿心一沉。
“期待吗?”洛骥慢慢bī近她,注视着她的眼眸里布满了笑意,轻声道,“这一次我可以偷偷地带你过去,若是这样,你很快便能看见日思夜想的某人……”
“你要对沈霜照做什么?”彩儿猛地推开他,双眸狠狠地瞪着他,洛骥的微笑在她看来分明是不怀好意。
与自己这个拜过堂的夫君相比,沈霜照在彩儿心里的地位更甚一筹。如此想来,他这几年对彩儿的真心实意在她心里竟然是一文不值。洛骥自嘲地笑了笑:“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虽然不清楚洛骥究竟在盘算什么,但彩儿晓得其中一定有问题。正想追问,门就突然被推开,两人双双回首,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费力地跨过高高的门槛朝他们跑来。
“爹……”洛忧乖巧地叫了一声。
“忧儿……”洛骥向来心疼女儿,急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语气温柔地与她说笑。
看着他们俩有说有笑,彩儿心里却忧虑得紧。沈霜照已然知道陆清容未嫁给洛骥,向来深爱陆清容的她,岂能忍得住洛期的欺骗?如今虽然一切看似平静,但她总感觉将有大事发生。彩儿的手紧紧握起,不知这一场纠缠该如何收场?
洛骥抱着孩子,余光却瞥向她,他转而又对洛忧说:“娘亲似乎不开心,忧儿不去问问?”
彩儿闻言回头,目光恰好撞上了洛骥的视线,两人相视许久却都保持缄默。洛忧向彩儿伸出小手臂示意要她抱,彩儿瞥了一眼笑着的洛骥,将孩子抱了过来,眼神与语气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可有用早膳?”
洛忧趴在她的肩头,双手软绵绵地搂着她的脖子,嘟嘟哝哝了说了好一会儿,一副又要睡去的样子。彩儿拿她没辙,抱着她走了出去。洛骥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是越发期待半月之后的那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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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最近都不去主殿了,怎么了?”议事结束后,洛期就直奔清霜殿。沈霜照搬了个躺椅在幽静的后院,闭着眼睛靠在上面睡觉。
沈霜照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不由皱起了眉:“累了。”
“自从你在青城竹林被刺客刺伤后,虽说伤是好了,可我看你一直是没有力气的样子。身子这么虚,是该好好调理了。”洛期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垂眸看着目光飘忽的沈霜照。
沈霜照直起上半身,说:“没这个必要。”又道,“若我没记错,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
听她这么说,洛期只觉得有趣,笑了笑,话语里的暧昧藏都藏不住:“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洛骥和忧儿会来吗?”沈霜照不答反问。
“会。”洛期也随她,其它的并未多说。
沈霜照点点头:“贺礼我会送,但愿你拿得起。”
洛期唇角的笑意加深:“那是自然,只要你拿得出手。”
当天深夜,张善穿着夜行服悄悄地到清霜殿找沈霜照。沈霜照坐在偏房里连蜡烛都未点,两个坐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轻声jiāo谈。
“我吩咐的事你都办好了?”
“是。”张善压着声音。屋外还有些月色,他抬头恰好看见沈霜照的侧脸轮廓。
沈霜照说:“好。那夜你要等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都莫要轻举妄动。”话落,却未听见张善的应允,她侧过脸,问,“为何不说话?可有疑议?”
张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了:“属下虽恨洛期恨得牙痒,也无数次地想起兵与她杀个你死我活。可依属下看来,如今局势下,若真的与洛期动起手来,城主即便联合了洛骥,恐怕仍是毫无胜算。效忠城主的那些侍卫,恐怕最后仍是白白送死。”
“所以在你看来,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沈霜照的话里听不出任何qíng绪。
张善咬紧牙,好半天才应声:“是。我不怕死,可不想那么多兄弟……”话尚未说完,沈霜照就伸出手示意他住口,张善只好沉默。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也请你相信我一次。并且,千万要等我的通知,莫要轻举妄动。”
张善想了想,暗自下了决心信任沈霜照:“是。”
“既然都说清楚了,你回去吧。”沈霜照说话颇为冷淡,甚至不等他回答,自己就先开门出去了。
张善站起身无力地靠到了墙上,内心焦虑无比。但事已至此,他们早已没有退路,也只能按照沈霜照说的做。只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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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陆清容日夜兼程赶到了西长山,看见陆远征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
仅是这几年,陆远征就苍老了不少,两鬓之间早已白发横生。
“江巍说西长山突然地动山摇,还说你生死未卜……”陆清容在来的路上愁云惨淡,可真的到了陆远征面前,她表面上还是平日里冷静寡淡的样子。
陆远征转过身凝视着她,突然问道:“从水澜城到这里你用了几天?”
陆清容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水澜城到沙海用了三四天,沙海到这里最快也要五天。这样算下来最少也是八日。”
“西长山的确发生了些事,可已过去一月有余。”陆远征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去了水澜城找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提及此事,陆清容就分外愠怒,可她又深知自己当时危在旦夕,陆远征这么做从某种程度上说又无可厚非。只好bī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语气仍是不善:“再来说这些毫无意义。既然你没事,那我便回去了。”
陆远征摇摇头:“我让江巍找你来,自然是有所jiāo代。”他拿出一把剑,银色的剑鞘让陆清容觉得有些熟悉,可碍于失忆的缘故,她又想不起来自己与它有何渊源。
“可还记得它?”
“若它与我的过往有关,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还记不记得。”陆清容冷着脸,处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陆远征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可能也猜到了。这剑的确是沈霜照的,确切地说,是她爹留下的。这剑是我派江巍去青城偷来的,却没想到竟让沈霜照稀里糊涂地找到了你。如此想来,我还有些后悔。”
陆清容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把剑怎么了,为何你要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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