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u昨夜都没睡,早上常安来替他更衣的时候吓了一跳,眼圈发青皇上止不住的咳嗽,全程皇上都没有表qíng样子像极了戏里演得那些生无可恋的人。常安到嘴的话又咽下去,还是回头派人给皇后传个话吧。林u看一眼镜子里自己模样微微叹口气,换衣拿批好的折子几次出神,磨磨蹭蹭竟然误了上朝的时间。青着脸林u慢慢坐到皇位上,列为大臣投来的疑问的目光林u装作没看见,听了几位大臣的汇报嗓子痒痒的忍不住又轻声咳嗽起来。
“皇上,您要还年轻,切不可透支身子。”左相劝道,杜蓬莱昨夜玩到深夜也是一脸困意,直到林u定着负气压出现在他周围才让他清醒不少,依照他对林u的了解皇上肯定是有心事,细细数了一遍朝里最近棘手的事qíng,杜蓬莱都没琢磨出来,反倒让他有些奇怪林u今天反常的举动,虽是听了左相劝谏林u的话心里更是蒙上一层疑问,今天林u太反常,喜怒不留于色这点他早已做到,最少,在人前他一直掩饰的很好。
“多谢左相关怀,朕不过是早上起来嗓子有些gān。”正说着常安连忙又给林u呈上一杯特调蜂蜜jú花茶,林u赞许似地微微颔首,一股不甜不腻的甘甜滋味立时在口齿间间弥散开。“今日,诸位大臣还有其他事qíng要呈报吗?”林u心乱如麻,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他突然意识到昨夜他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悦君身边的男子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竟然会带着悦君来江陵月的婚礼?对了,他叫梅焕……是周国传来的未来的梅庄主?他是个怎样的人?林u的心七上八下,悦君身上的光是他掩盖不了的,有人爱慕她很正常……想到这林u的心就难受的不行,那是他的悦君啊……
礼部大臣迈开步子走到两列大臣中间,“皇上,莫国安平王莫玄不日到京都。”
“哦?朕……之前确实看到过呈报,近日事务繁多朕倒是忘了,这么快就要到京都了。”林u最怕莫芷qíng的娘家人来照国,人前人后做戏可要做得bī真,不过这次莫玄来怕是带了他皇兄的重托,晋国那块肥ròu咬到嘴里他们怎么也得想法子咽下去。
“回禀皇上,安平王莫玄应该还有三两日到京都。”礼部侍郎恭顺地道。
“好,辛苦礼部按照最高礼仪接待吧。”林u出神片刻,唤道:“定北侯――哦,定北侯今日……”林u才想起来江陵月正是大婚告假中大殿上一片尴尬的沉默,大臣们的脸上带着神秘微笑,昨日dòng房花烛夜怕侯爷和木将军双双要起不来chuáng。冷不丁地,林u冒出一句,“怎么,看着诸位大臣都甚有经验。”杜蓬莱惊得合不拢嘴,大臣们更是脸上难得一见的浮上一层粉色每位大臣的头低得更深,早朝在这种不明的暧昧气氛下莫名其妙的结束。
果不其然,杜蓬莱本想着回去补眠又被林u叫去乾坤殿里议政。杜蓬莱哈气连天张着嘴巴眼泪忍不住跟着下来,林u黑着一张脸在旁边。
“皇上,您是有心事?”
“没有。”
“没有您黑着脸gān嘛?”
“朕哪有黑着脸,明明白皙有光泽。”
“啧啧……您都这样了还白皙有光泽?瞧您那黑眼圈,都赶上大熊猫了。”
“哼,朕看你好大胆,竟然敢说朕像熊。”
“哎呀,不是熊,是熊猫啦。”
“那你竟然敢说朕向猫,哼。”林u别过脸。
“哎呀,也不是猫啦,是熊猫。”
“去,别理朕,朕烦着呢。”
说话间,两人来到乾坤殿桌子上备好早膳,林u示意让杜蓬莱坐下,杜蓬莱昨晚一直都在喝酒早上起得早什么什么都没来及吃,肚子早咕咕叫,这会儿看见一桌子jīng致的早膳贪婪兴奋的眼神早已透露了心里的跃跃yù试。
林u瞅了他一眼,倒是有些羡慕杜蓬莱的心宽,“饿了吧,吃吧。”
“皇上来一碗燕窝雨露粥?”杜蓬莱试探着问道。
“吃不下。”
杜蓬莱乐呵呵得朝小太监挥挥手,立时麻利的给他盛了一碗。
“那来个翡翠玲珑包?”
“吃不下。”
杜蓬莱朝小太监示意笑了笑,立时给他装了两只到白瓷细碗,翡翠色的小包子盛在盘子里十分惹人喜爱。
“皇上要不要来个huáng金糕?匙子饽饽红糕?鹿ròu?艳阳蒸chūn?”
“不吃不吃,都不吃。”
“哦,”杜蓬莱随后转身对小太监道,“那给我都来一份吧。”
林u气得牙痒痒,“给朕一碗白粥。”常安乌霾的脸上立时照进阳光,屁颠颠去给皇上准备,“大学士一早起来食yù就这么好,当真让朕羡慕。”
“嘿嘿……”杜蓬莱眉开眼笑,“世间有什么能比美食更能抚慰灵魂的吗?依臣之见,什么事qíng好好吃一顿很快都会好的,吃不好才让人郁闷生气。”
林u无奈摇摇头,若是他有大学士这般想法倒是活得简单,不过世间怕是会多不少肥头大耳的胖子。“皇上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不是锦州又出事了?”按道理不会,杜蓬莱也只是试探问问。
林u摇摇头,低头要起一勺粥放在嘴里咀嚼着,紧张焦虑让庖厨细心熬制的白粥也变得索然无味。杜蓬莱无比虔诚地咬一口翡翠包,一股清香蔓延到嘴中微闭着眼睛好好感受嘴中食物的美好。而林u黑着脸再吃不下第二口粥,杜蓬莱没有追问林u他了解他的脾气,若是想说自然会说。
“蓬莱,朕自从登上皇位从来没说过累,其实朕有时候真的挺累。”林u声音有些沙哑,食指顶着心的位置可能那里有千金重担。杜蓬莱茫然地抬头,他从没预想林u会说出如此示弱的话来,在外人开来景帝林u坚忍不拔,有主见甚至有些独断,毅力惊人。杜蓬莱跟谁他多年,深知他的心结,这些年林u最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都失去了,心里的遗憾怕是穷尽一生都弥补不上。
“皇上,我的人生信条一直是开心最终重要,可我自从做上大学士的位子每天和皇上一起处理各种政事,每日翻手覆手关乎天下苍生时,也常常觉得压力山大。要不……咱两不gān了,出去游山玩水?再也不回来了不管了!”
林u本以为杜蓬莱要给他出什么好主意那暧昧的小眼神,“闭嘴!”林u叫道。
“哎呀呀,我这不是看皇上您压力太大嘛。”
“朕才不累,”林u微微侧头,佯怒道,“吃饱了,走,去议政事。”林u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大步朝内殿去。
“哎呀,皇上等等我呀。”杜蓬莱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只一天的时间邵逸和梅焕的名字便被照国很多人盯上,其中自然有照国皇后莫芷qíng。
“皇上在定北侯府只是看了这份礼薄就冲出去找人?”莫芷qíng皱皱眉头,“当时跟谁皇上的侍卫是谁?”
“是金甲护卫。”铃铛小声道,“这个金甲护卫是打探不到消息的……”
这一点莫芷qíng当然清楚,金甲护卫身份神秘,若她就这样去碰金甲护卫林u知道对她会产生芥蒂,声音飘忽地道:“这梅焕本宫知道,可这邵逸几乎是查无此人。”梅焕和莫国周国都有牵扯,莫芷qíng心里飘过一个名字久久不散,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是对的,现实中难以抓到证据。
“公主还要铃铛去查嘛?当探子真有意思……”铃铛一脸兴奋。
莫芷qíng看了顿觉头疼,若不是身边的人都被派出去,她怎么会让铃铛去,毒圣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她身边的好。“不用了,本宫心里已有主意,既然是她……也不必去查了。”莫芷qíng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脑袋中林u和季悦君说笑的画面纷乱不堪。
“啊?公主你知道他是谁?”铃铛捂住嘴巴。
莫芷qíng茫然地点点头,知道又能怎样,也不能怎样。反过来一想反而更清晰,能牵动林uqíng绪让他失态的人世间除了她还有谁?莫芷qíng终于弄清楚心里泛起的是股难以消化的苦涩,忽地觉得心一痛,忙着稳定呼吸手按在心的位置,眼生空dòng许多。
“公主你怎么了?”铃铛忽闪着眼睛,连忙给莫芷qíng把脉,“公主公主,你要多休息,身子有些虚弱,不过有铃铛在不用怕。”
莫芷qíng霎那间心里一暖,抬头对上铃铛纯净无暇的双眸,轻声道:“铃铛是本宫的铃铛,是本宫最能依靠的依靠。”从莫国到晋国跟随千里的人是铃铛。一直说要打败周国,莫芷qíng多年来的梦靥就是有一天季悦君回来林u会把她置于何地,莫芷qíng猜林u从来没有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嘴角挂起一丝自嘲的微笑,本以为是场置身事外的局,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抱着对林u的幻想吗?
“铃铛我有些乏,本宫进去歇息一会儿。”
铃铛点点头,趁着空dàng她去太医院去配些药给公主补补。
林u在殿里觉得嗓子痒痒,忍不住直咳嗽。杜蓬莱劝慰道:“正是换季,chūn天里花粉多总是这样容易咳嗽。”这几年虽然很辛苦,身子倒是很硬朗。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
常安悄步走到殿前,看了看林u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听……皇后宫里的人说,皇后今日病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病了?”林u愕然,自从莫芷qíng进宫第一听到她病了。
“皇上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明日安平王就要来京,后方要稳。”杜蓬莱劝道。
“朕这就去。”林u起身,脚步略显凌乱,“传太医没有?”
“回皇上,铃铛已经给皇后看过了。”
“怎么说?”
“说……说是心事太重,伤到心脾,要静养一段时日。”
“哦?”林u有些内疚,莫芷qíng这些年没有少cao心,没想到还落下毛病。
第一百四十七章
匆匆赶到皇后的迎淳宫,宫女太监们见皇上驾到连忙跪下行礼,林u挥挥手就直奔莫芷qíng的寝宫。莫芷qíng穿着huáng色的中衣正在酣睡,林u默默走到chuáng榻边轻轻伸出手掌试试莫芷qíng额头的温度,微烫,脸色微红。莫芷qíng睡得很沉模模糊糊中感受到有一双手覆在她额头上甚是清凉舒服。微微叹息的声音让她很好奇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谁,沉沉的一梦让她记不得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微微颤着要睁开眼睛,亮亮的灯光让她有些难受,忽然光亮变得若了许多,莫芷qíng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双手挡在她眼前,等她适应了屋里的光亮才手的主人才将它挪了去。
“醒了?”
莫芷qíng看见面前的一张英俊的面孔,手里握着蚕制被子和她此时的心一样温暖柔软。
“起来喝口水吧,”林u说着亲自端过一碗茶水过来递给莫芷qíng,忽来的大幸运大抵就是这样吧,原来被他细心照顾的滋味是如此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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