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你这是gān嘛,本宫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这副趾高气扬的态度?还想对本宫下收手不成?”莫芷qíng一脸的不屑,现在林u这半条命的“小废人”,可不是自己的对手,遂伸出一根手指,抵着林u的肩膀稍一用力林u便躺到在糙堆上。
“你――!”林u见莫芷qíng态度轻慢,气得整个人都哆嗦,可整个人比刚刚有jīng神多了,忽地一股甜腥的感觉又弥漫了开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全滴在了前襟上。
莫芷qíng脸色大变,忙将林u扶住,手忙脚乱得掏出锦帕给他擦嘴角的血渍,忙道:“你放心好了――这个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芷qíng以皇位起誓!芷qíng身上只有创伤药,你内伤很重,需要调理,这该如何是好?”莫芷qíng也是着急,见林u眼神涣散,忙找些刺激林u的话题。
林u面色痛苦也不答话,莫芷qíng继续道:“知道你是女子之后,本宫也先是震惊,后来才释然,也难怪你三番五次拒绝我。你一个照国的公主,娶一个莫国的公主,当真是个奇谈。那你的王妃应该早已知道了吧?”现在莫芷qíng只怕的事,就是林u晕过去,只怕他再难醒来。说实话,莫芷qíng现在除了心疼林u再无其他,为了照国隐瞒身份再最后关头想得不是如何活下去,而是死不留尸。最自己义无反顾的出手相救,有qíng有义,天下哪个男儿抵得上她?只可惜他竟然是她。
听了这话,林u涣散的眼神,回过一丝神来,颤抖着将手伸进怀里,莫芷qíng有些好奇得望着林u的举动,出现在他掌心之上的,是一只香囊,上面却沾满了林u的血迹,辨别不出这香囊的花色了,林u却小心地捧在手上护入xing命般,望着莫芷qíng,虚弱道:“它…被我…弄,弄脏了,你看能帮我把它弄gān净么…”
眼泪却是在莫芷qíng的眼眶里打转,自从林u醒来之后,没有问一句关于自己的伤势,一个可能将死之人对香囊的关心都超过自己,莫芷qíng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怒吼道:“你都快死了――!还关心这香囊作甚!你再不振作些,便是连,连我想帮你,都帮不了啊――!”莫芷qíng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哭了起来,也顾不得公主的形象,边哭便道:“林u你不能死,以后我当女皇还指望你帮我呢,既然你做不了我的皇夫,咱们以后做好姐妹也成啊――”莫芷qíng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越说,林u甚是无奈望着这女人,“还有啊…这破香囊莫不是季悦君送的?”
这话以出口莫芷qíng倒是不哭了,急急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真的喜欢季悦君吧――吧?”
林u默然得点点头,“既然我都快死了,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对――我,就是喜欢季悦君。”
“噢――果然如此。” 预想这莫芷qíng应该大吃一惊,必会说自己离经叛道之类的,没想倒她确实如此淡定。
“既然你如此喜欢季悦君就更不能死了!你更要活下去,不然她可就变成小寡妇了。”
“公主倒是看得淡然,既然林u今日死要死于此,咳咳咳――”林u只觉浑身发冷,继续道:“悦君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改嫁了,想来皇兄和季太傅也会给她做好安排…日后悦君也会知道真相,何况我不是男子,也给不了悦君幸福。”心里却是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林u――!你想什么呢!为了给季悦君自由,你现在竟是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吗?!”莫芷qíng很生气,非常生气,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当他听到林u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是如何平淡接受的,但是她看见那个林u如此颓废就气不打一处来,也许这是唯一能让林u闯关鬼门关的法子了,现在只要让他活着,便是逆天的事本宫也做得地府也得闯得,何况她也只是喜欢了一个姑娘罢了,“你有问过季悦君吗?你有告诉她真相么,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接受你,不爱你?你连争取都没争取过,现在就要放弃――?!那照国呢?日后天下必打乱,你不当好你的雍王扛起你的责任,如何对得起你皇兄这些年的栽培?!”
“你这么豁出xing命给季悦君换取自由,只怕她一辈子都要背着枷锁生活,难道这不残忍么?”
“她不会知道。”林u淡淡地道。
“你要是不好好活着,我活着走出去了,一定会告诉她!”莫芷qíng威胁道。
“你――!”
“既然你都不要活着了这香囊也别要了,因为你都不好好珍惜她的心意。”莫芷qíng一挥手便将香囊打了出去。
“呵呵呵…你说得对…我配不上,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爱她。她若是知道真相,必定不会爱我,而我只求给她自由这也有错么――?!你告诉我啊?!”
莫芷qíng站起来,快步的捡起地上的香囊,只是香囊不远处,掉出了一个叠得甚是方正的小纸条,一路瞪着林u走了回来,吼道:“你个呆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林u疑惑的打开字条,悦君熟悉的娟秀字体悦然纸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鼻腔里有些酸涩,林u的心房便被这十四个给彻底击垮了,心里似是有暖流躺过,如此láng狈的境况都没有让他觉得委屈,现在他却是觉得无比委屈。这藏着香囊夹层里的真心话,让林u早已忘记了身上的痛。
“乖啊――乖啊――不哭,不哭――”莫芷qíng不住的安慰着林u,出声安慰道:“古话不适说了么,因祸得福,祸福相依。既然你这么喜欢季悦君,姐姐便帮你把她拿下,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拉钩,可是这该如何拿下啊?我伤这么重,还不知道能挺多久…”
“季悦君的事qíng包在我身上,姑娘都是心软,你且听我细细说来……”莫芷qíng也是有些哭下不得,两日前自己还要死要活的非要嫁他,如今竟是帮她追起王妃来了。自从知道林u是女子之后,心里真的释然了吗?可是现在没时间给她想清楚。
林u听完之后,一脸为难之色,弱弱得问道:“你确定这样好吗…?算不算是欺骗啊?”
“哼――天下,为计谋不破。只要你是真心爱她便可,方法只是手段而已。咱们现在别纠结这个了,还是先想想如何离开这里吧,你的伤太重了,还不知能不能见到你的宝贝悦君!你在这躺着别动,千万别睡着,这山dòng很深,我去探探路。”
“好…你小心点…”
悬崖上,仙子般的女子静立于风中,脸色煞白,脆弱的如同一朵白色小花,仿佛风一chuī便要消散开来。紧紧抿着嘴角,眼睛里是无别的坚定,怀里抱着古朴的宝剑,剑柄上镶得宝石在阳光下换化出七彩的光芒,风卷起她的长发,却丝毫chuī走她的决心。
“王妃――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王爷若是知道了会心疼的。”常安红肿的眼睛显然也是哭了一夜,“何况王爷吉人自由天相,必然会平安无事的。”一夜之间王爷失踪生死未卜,王妃伤心yù绝。王妃不听劝阻,非要来此,看着那一地的鲜血,脸色惨白,险些要晕了过去,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看了都心如刀割,王妃又如何能承受的住。若是王爷…呸――呸――王爷必然会没事的,小安子要和王妃一样坚信王爷会回来!
“是啊――王妃,您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如此下去身子哪里受得了,还没等到王爷回来您就倒下了。”荷儿想哭,明明一对璧人,为何要遭受老天的捉弄。
“王妃,如今侯爷正领着官兵搜山,上山崖底都在搜寻,这里只是有打斗的痕迹,也不能确定王爷是落崖了。”周延自责极了,终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王爷。悬崖边上的血迹太可怕了,只怕王爷也是凶多吉少,若是王爷遇难,周延也无颜面苟活于世必以死谢罪。不过,周延打心眼儿里敬重王妃,虽是伤心至极,仍是qiáng撑着将府里大小事宜安排妥当,对于深爱着王爷的王妃来说,现在每一个都是无比难熬的吧。
风里的女子,似是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话,喃喃道:“你说过,会回来的,不会让我担心…悦君会等你,一直等你。你答应过我的,对不对…”
“你最爱的马儿,剑都在,可是你为什么还不会来…”季悦君伤心得早已哭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狂哭,悦君都哭捏…
好心疼啊…
第五十三章
“你说,我的孙儿到底怎么了?你到底还要瞒我这个老太太到几时?!”太皇太后急急冲进御书房,也让林瑾措手不及,面对皇祖母突如其来的质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竟硬生生的愣在那里,眼睛里充着血丝,已是连续两日未眠。林u生死未卜,京都里能派出去的人手,早已拨给了江陵月,绕山方圆三里尽是卫兵。
殿里的宫女太监们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如此雷霆大怒,纷纷吓得跪倒在地,谁都不敢抬头。林瑾愣站着,心里无比难受,林u对他来说可是比亲身骨ròu都要重要的存在,听到林u可能坠崖的消息,林瑾生生将手里的白瓷杯捏碎在手中,鲜血顺着手心滑了下来,也不觉疼。怒吼着让京都里的麒麟军都督满城搜索,下了死命令,只要活着的雍王!若有差池统统陪葬!
可是如今面对太皇太后的质问,林瑾这个做皇兄的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愣愣得望着太皇太后,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倒是说话啊,皇上,u儿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啊…这是作孽啊…”说着太皇太后忍不住抹起眼泪,她这一生送走了太多人,再也经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家宴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要最爱我这个奶奶的么,还说以后要多进宫陪陪我…”
林瑾似乎能感受到皇祖母的白发好像又多了些,抑制了两天的悲伤此刻终于决堤了,晶莹的眼泪在林瑾的眼眶里打转,难以掩饰的哭腔,搀扶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老二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从小就调皮,这会肯定也是吓唬我们,说不定还躲在某处偷偷笑呢。他一定会回来的――!”无论林瑾愿不愿承认,那个前两日还红着脸说自己心爱姑娘的俊美少年,那个追着自己叫皇兄的调皮鬼,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那绕山便是这京都的屏障,崖深万丈,他若是跌下去,焉能…焉能…”太皇太后想到这里心便如跌进深渊一般,眼神一片飘忽,忽地一把抓住林瑾,“不行――!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豁出去也要找到他,他是我林家的子嗣必承天命,我要去找他,去找他…你快派人带我去绕山!我要去找我孙儿!”林u小时候就乖巧,时常效法古人行二十四孝,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弄得她这个做奶奶的哭笑不得,深得太皇太后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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