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穿书啦!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遇舟长大的这么快,肯定不是人啊!那他是什么?
付馨马上想到了后山的桃树,开花结果只在一瞬,莫非遇舟是树妖?或者桃仙?
不等付馨想明白,石chuáng上的遇舟猛的睁开眼睛,ròu眼可见的血红色爬上他的白眼仁,眼看就要淹没他的瞳孔!
“要变身啦?”付馨快速打了几个手势,遇舟就被捆仙绳牢牢绑住。“小月月,到底怎么回事啊?”
如果躺着的这个是遇舟,怎么一副几yù发狂的样子?两个人不是炼丹吗?炼丹还能走火入魔吗?
“我也不清楚。今天他拿回一株灵糙,说是最后一副方子,结果你来之前,他刚吃下丹药,就成这样了……”
眼见一个孩童揠苗助长一般成长,这个刺激对桃月也不小。她甚至都不想回忆那骨骼拔高时,令人耳酸牙痒的咔咔声。
遇舟跟自己叫着劲,那海cháo般的血色在他瞳孔附近来回巡游,但就是无法侵吞下去。只听遇舟口中小声的念念有词:“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小师兄,能听见我说话吗?”付馨在遇舟耳边询问道。但遇舟显然听不到她的话,她连问几遍也没有答复。
“得,神志不清了!”付馨一摊手,看来今晚谁都不用回去了。
“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桃月善解人意。
“别呀,万一这货疯癫了,你一个人守不住怎么办,我也在这儿帮忙吧,反正在哪的打坐都一样。”
修炼也分种类,有沟通天地灵气的,就有内调筋骨血脉的。付馨不拘小节的往地上一坐,开始冥想入定。
桃月确认了下遇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像付馨一样,找块空地盘腿坐下。
日出东方。付馨从冥想中睁眼,此时桃月已经醒了,正在检查遇舟的qíng况。
“怎么样?”遇舟再次陷入昏迷,但看他表qíng松懈,想来应该好受些了。
桃月也放下了心:“灵气运转通畅,内府稳定,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搓骨生ròu,这么粗bào的折磨都忍过去了,遇舟不简单呐!付馨心中感叹,叫上桃月回竹屋。如果让才芮发现一大早消失了仨人,那还不得着急啊!
事实上,才芮比付馨预计的镇静得多。
因为昆仑山竟然来了客人。
付馨和桃月刚回去,正好碰上才芮和客人从屋里出来。
付馨打眼一看,哟呵,熟人啊!
来者正是蓬莱岛的白胡子长老,他身后跟着的是蓬莱两个首徒。付馨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但看才芮并没有止步的意思,她和桃月立马追了上去。
“才芮姐姐去哪?”付馨拉住才芮,拖住才芮的脚步。
才芮回身发现了两个弟子,于是同时在两人手心写道:“跟我去趟九重天吧。”
九重天,那里有真正的凌霄宝殿,云顶天宫。
付馨握着才芮,再次开始惴惴不安。这走的不是飞升之路,付馨每一步都心qíng沉重。
大气磅礴的水晶宫,奢侈华丽的白玉柱,huáng金瓦,琉璃沿,霞光缭绕,仙乐渺渺。好一番美景把蓬莱都比成渣渣,付馨却丝毫兴奋不起来。
进了天宫,才芮发现了其他十洲三岛的弟子,以及从未见过的各路散仙。
再往里,付馨和桃月不能再跟着了,只好目送才芮和白胡子长老消失在重重金门之间。
“桃月师妹,付馨师妹。”站在远处的牧启看见了付馨和桃月,特意过来打招呼。
“牧启师兄。”桃月很礼貌的见礼。付馨单刀直入的问他:“牧启师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儿吗?”
“你们不知道?”牧启愣了一下,在付馨不耐烦前解释:“据师尊说,封印大魔头的十大神器丢了一件。天尊集合所有仙界力量要彻查此事。”
靠!付馨真想骂娘。她还记得,原著里盗走神器的是古瑶,但现在她老老实实的在昆仑山待着,神器怎么还丢了?!
牧启还在忧虑的说:“依我看,说不定跟一年前十洲三岛弟子bào毙有关,想不到仙界也不甚太平。”
付馨醍醐灌顶。难道那时候她清理的不彻底,有了漏网之鱼?
“原来如此,希望神器能早日寻回。”桃月附和着。
不知不觉中,已有仙人从内殿接二连三的走出。
付馨和桃月忐忑的等候在外,不断目送其他仙尊们离开,到最后,空旷宽阔的厅堂只剩下她们俩。
“怎么还不出来?”淡定如桃月,也开始担心起来。
而付馨的心里,早就把五味杂陈酿成一锅翻滚的麻辣烫。神器失窃如果真是魔尊远恒的人作祟,那原著的故事岂不是还在推进?!仙界莫非就要不保?
无视付馨的心不在焉,桃月喜上眉梢道:“出来了出来了!”
厚重的金门在才芮身后层层关闭,才芮稳步朝她们走来,离得近了,才芮gān脆伸手握住两人,脚步未歇的走出天宫。
哪怕再三心两意,付馨还是感受到才芮那紧扣的手掌,正在不着痕迹的轻微颤抖着。
桃月明显也感觉到了。付馨和桃月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吭一声的搀扶着才芮,招来祥云急速赶回昆仑山。
马上就到山顶了,付馨手下一重,只见才芮的面纱陡然鼓起,却是一口暗红鲜血渗出面纱,才芮也差点跌下祥云!
“才芮姐姐!”
“才芮姐!”
付馨和桃月都没想到如此异象,于是更不敢耽搁,恨不得踩上风火轮。
回到竹屋,两人把才芮扶进卧房,才芮脚下虚空,在付馨和桃月松手的同时倒在chuáng上。
“付馨……血……好多血……”桃月摊开双手,刚才碰过才芮的地方全都血迹斑斑,手掌更是被粘稠的血液盖住。她被遇舟刺激的还没好,到底是个凡人,现在的她浑身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好像受伤的不是才芮而是她。
付馨又不瞎,当然看得见这些恐怖的血迹。但她好歹心理素质过硬,事qíng一多反而临危不乱,她把桃月扶出房间:“月宝贝儿,别怕哈,出点血而已,没事的哈。你去帮我打点水,顺便看看遇舟那边怎么样。”
一天之间,四个人就重伤俩。若说不是巧合,鬼才信!
桃月哆哆嗦嗦的走了,付馨返身回到才芮身边。才芮平躺chuáng上,此刻的qíng况比遇舟糟糕百倍。她身下的软榻也见了红,□□的手背上遍布可怕的暗红脉络,好像毛细血管突然□□,全都争先恐后的想突破皮肤的阻碍。
尽管如此,才芮仍旧紧紧抓着chuáng沿。付馨伸手覆上才芮的手背,想把才芮的手挪开,竹子chuáng可不结实,这样用力很快就容易壮烈牺牲。
但付馨没想到,她刚用上力道,鲜血顷刻就从才芮的手背上渗了出来。
付馨待机的智商终于重启。
她明知道才芮听不见,还是忍不住的先道歉:“才芮姐姐,我要摘掉你的帽子了哦。你千万别生气。”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摘掉了才芮的面纱和纱帽。
“啊!”付馨连退好几步,手中的面纱和纱帽都拿不住。她不是故意惊呼出声的,只不过眼前所见太过恐怖,她没控制好呼吸的频率。
才芮如瀑的黑发被汗水和血液打湿,凌乱的发丝贴着面庞和前额,所有□□出的肌肤,包括脸和脖颈,全跟手背一样,弯曲错乱的毛细血管突兀的撑开每一个毛孔,她双眼圆睁,却目眦尽裂,黑亮的瞳孔明明显示她的清醒,源源不断的血丝却依然从眼角流出。
最可怕的是她的嘴,她的双唇张合抖动,喉咙也不断的起伏,原来她一直在痛苦的哀嚎,只是她一个音符也发不出!
“才芮姐姐!”付馨再也不能平静。她本来以为才芮是受了内伤,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才芮的qíng况,乍一看仿佛是中毒。但她身上那些错综复杂的血管,近看只觉头皮发麻,但付馨离了一段距离,才隐隐觉察出端倪。
那根本不是血管,而是符咒!
一个刻进血脉,让人永世不得安宁的符咒!
放眼整个仙界,谁有这个能力在上仙的血脉中下咒?答案呼之yù出,付馨惊恐的不能自已。
原来,危机从未被解除,四面仍然奏着楚歌!
☆、第十一章
付馨总觉得,靠着古瑶的道行吃老本,又有才芮在身后庇佑,她已经有足够的本钱活的舒舒服服,所以修炼上并不怎么用功。
导致现在才芮需要她的帮助,她却毫无对策。
比起袖手旁观,她只能笨拙的给才芮输送灵力,希望能够缓解才芮的痛苦。
“才芮姐……”属于成年男子浑厚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付馨转头望向门口。
入目的是个脸色苍白,极为俊朗的男子,那五官还依稀能看出遇舟的模样。
他单手撑着门框,脚步微显踉跄的走到才芮身边,紧锁的眉心从未展开。
“竟然这么早。”他拂开付馨的手,把付馨推到一边。
“你!”付馨脾气上来,当即要跟他理论。跟着进来的桃月拦住她,把她半拖半拽的拉出卧房。
“咱们别添乱吧。”到了门外,桃月才开解道。
付馨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让她生气的不是遇舟,而是自己的无能和对事qíng发展的无法预料。
桃月以为付馨还在跟遇舟置气,于是接着安慰她:“遇舟和才芮姐相伴多年,这里面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咱们别搀和,到时候问问遇舟吧。”
“桃月,要变天了。”付馨难得正经的说了句话,还把桃月说的云里雾里。
“什么?”桃月这种心无旁骛一心修仙的人,是真的感触不到。
付馨摇头。她无法给桃月解释,况且连她自己都没理清所有来龙去脉。
昆仑山愁云密布,屋里的两人没声音,屋外的两人更没话。时间就在凝滞中悄悄过去,日升月落,不断jiāo替。
房门轻响,付馨和桃月同时惊起回首。
遇舟走出来,他的表qíng不再那么苦大仇深,像是看开一切般超脱。付馨和桃月盯着他走过来,直到遇舟坐到两人跟前。
“小师兄,你倒是说话呀!”付馨还不习惯少年老成的遇舟变样,但她更加急切的想知道原委。
遇舟冷淡的扫她一眼,轻轻开口说道:“才芮姐姐是被下了咒。”
这对付馨来说是无效信息,她看得出是咒,问题是什么咒,谁下的咒,目的又是什么。
“然后呢?到底是什么咒?我们该怎么办?”桃月问出困惑。
遇舟深吸口气,自嘲的苦笑道:“我不知道。从我来昆仑,到现在,才芮姐每年都要发作一次,我却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咒,更没有解法。”
付馨仿佛从千头万绪中抓住了真相的一角:“你来昆仑多久了?”
“五百年,整。”遇舟是沮丧的,每年都要看着敬重的师父遭罪,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体验让他每次都恨不得自裁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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