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意眼眸一深,看向了儿子的书房,“既如此,你跟我进来吧。”
“是,老爷。”李蓉雨迈着小碎步跟在司马意身后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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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李蓉雨的脸是怎么回事?”林悦忍了很久,终于提出了这个疑问。
“……”贝婷婷迟疑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你给我画过一副画吗?不,我忘了,你并不记得。”她叹息了一声,“当年你给我画的那副画,现在已经变成价值连城的美人图了,辗转便流到了林府,当时,林府得到了画,宴请了众多的人,很多人都看到那副画,而司马意也是其中一个,司马意痴迷画中人,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的喜好……”
“你的意思是说李蓉雨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林悦闻弦歌而知雅意。
贝婷婷幽幽叹息了一声,“李蓉雨身上血腥气很重,怕是手里不止一条人命了,她心思缜密,心狠手辣,我怕她对你不利。”
“我没有伤害过她吧?”林悦疑惑道。
“谁让你是司马佳的妻子呢?”贝婷婷幽幽地看着林悦。
林悦举双手以证清白,“你知道我跟司马佳压根没有圆房,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的。”简直躺着都中枪了,林悦表示小心脏很受伤。
“可……她不知道。”贝婷婷又叹息了一声,“所以我才很纠结,如果让她杀死你,你很大机会可以变成鬼,可若这样你死前又要受一番折磨,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成鬼,我不敢赌这个几率。”
林悦目瞪口呆,老婆你这样真的好吗?不要这么自然地说要杀死我啊,有心理yīn影了怎么破,林悦yù哭无泪,忙蹩脚地转移开话题,“对了,说了这么多,她为什么跟你这么像啊?”
“……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的。”贝婷婷伸手碰了碰林悦的手。
那冰凉的温度让林悦打了个机灵,贝婷婷的语气和神态让林悦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东西,既然很可能是某些重口的事qíng,林悦便聪明地不再去问了。
天气越来越凉了,林悦也添了一件衣裳,而贝婷婷依旧穿着单衣,“婷婷,虽然说你感觉不到气温,你还是多穿一件衣裳吧,这样才不打眼。”
“……”贝婷婷抿了抿唇,“我这副身体也没几天了。”
“什么?”林悦大惊,一把捏住了贝婷婷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用了好些时日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是鬼啊。”贝婷婷理所应当地说着,“我只是客居在这具身体里的,并不能与身体契合,客居到了时间,哪怕我再怎么费尽心机去维持,这副身体也依旧会*的……”
林悦心猛地痛了一下,“我们私奔吧!”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管他个天翻地覆。
贝婷婷浅浅一笑。
当天夜里,一道黑影摸进了林悦的院子,走进了林悦的房间,便听到了细碎的呻|吟声,“婷婷……不要……不要停……”
“嫂嫂,可还舒服吗?”另一道声音响起。
“呜……好舒服……”
“那嫂嫂,你爱我吗?”
“我爱你啊,婷婷,我只爱你一个人。”
“还好我那表兄死了,不然我都想弄死他了。”那道声音带着狠意说出口。
“婷婷,不要这样,你表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人都死了。”
“是啊,人都死了,还好悦儿你没有被他碰到一分一毫,不然我肯定会后悔终身的……是谁?”贝婷婷猛地喝了一声。
黑影立刻运起轻功,逃之夭夭。
林悦慵懒地躺在了chuáng上,“她会信吗?”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贝婷婷的手指湿湿地,她戳了戳林悦的胸膛,“继续?”
林悦小幅度翻了个白眼,“不来!”一次还qíng有可原,两次三次嘛……而且这哪是恩爱啊,分明就是某只鬼在戏耍自己,不上不下的尽吊着人玩,“你个小妖jīng,你等着,有朝一日姐姐一定让你下不了chuáng!”林悦在心里闷闷地想着。
翌日,听闻司马意收用了一个丫鬟,司马夫人摔破了碗,连儿子的死都顾不上悲伤了,她就着手里的鲜血写了一副“寿”字给了老夫人,当天晚上,就被解了禁闭,她带人去找那名新侍妾算账,却在看到侍妾的第一眼,愣住了,“李蓉雨?”
“贱妾雨儿见过夫人。”李蓉雨不待司马夫人喊,便款款站了起身。
“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司马夫人都要气炸了。
“夫人,贱妾只是少爷身边一个奴婢而已,又未曾与少爷同房。”李蓉雨瑟缩了下,“少爷……少爷他是不行的,之所以纳贱妾,也不过是做给少夫人看的而已,这些奴婢都已经告诉了老爷,老爷都知道的,而且……而且昨夜是贱妾的第一次……”说着,她忙让丫鬟去拿那落红出来给司马夫人看。
因为李蓉雨的反应以及那块白巾,司马夫人感觉到一阵晕眩,“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我儿怎么可能不行,对了,新婚夜林悦她有落红的!”
“……夫人……奴婢没有撒谎,夫人可以去查一下的……”李蓉雨颤抖地说着。
“走!去芙蓉堂!”司马夫人带着人,慌慌张张地就跑走了。
而李蓉雨站起身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恶意,怎么查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qíng吗?至于昨夜她可是侍寝了的,林悦二人就算要怀疑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
这边,司马夫人杀到了芙蓉堂,就看到自家外甥女坐在儿媳身边,桌上还有两杯茶,“贝荷,我找你嫂子有事,你先避一避。”她急起来,也顾不上做样子对贝婷婷好了。
“婆婆您这是要做什么?”林悦话音刚落,就被丫鬟婆子们压住了。
“贝荷,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司马夫人一个眼神,自然有人把贝荷给拖了出去,顺便把芙蓉堂的门也给带上了。
……“说!那个jian|夫是谁?”司马夫人怒骂道。
“婆婆您好没道理,纵然李氏是头一回,她又如何知晓我与夫君未曾同房,李氏是花魁,自然懂得伪装落红之法,婆婆居然听信一个烟花女子,也不愿信您的儿媳,婆婆您让儿媳好失望。”林悦哭着说道。
儿媳说的也不无道理,可司马夫人已经慌了神加上无意中中了某些毒,整个人jīng神恍惚,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你们把芙蓉堂守起来,待我禀报老爷后再做处置。”
在芙蓉堂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林悦与贝婷婷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知道今晚是最适当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三更时分,丫鬟起夜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吊着一个人,她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一时间,整座司马宅的灯都亮了起来。
“婷婷上吊了?好端端的,婷婷怎么就上吊了?”司马夫人急得嘴巴都冒了泡,虽然贝荷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可老家里还是有人在的,若是被人知道贝荷在自己家里上吊了,叫她以后怎么回娘家啊。
所有人都围在了贝荷的院子里,而李蓉雨看着贝荷的尸体也出了神,贝荷怎么会突然间自尽,她猛地一下抬起了头,跑去了离这里不远的芙蓉堂一看,芙蓉堂外已经没有了人守着,她顺手扯过一个急匆匆的丫鬟,“你们去哪里?
“厨房失火了!”丫鬟急忙回道,便匆匆赶去水井处。
“好计谋。”李蓉雨微微眯了眯眼,用贝荷的死吸引了府上的大小主子,再让人在厨房点火,让丫鬟小厮们都跑动了起来,这样就方便逃跑了,可这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办好的事qíng,至少得是两个人,而且这林氏与贝氏不是那种关系吗?怎么贝氏会突然上吊?李蓉雨想不明白,但……也不想想明白了,她来到司马宅的目的并不是这个,既然跑了一个不大相gān的林氏,她也不会大费周折在林氏的身上。
司马府一个月内死了一个少爷、上吊了一个表小姐,司马少夫人还失踪了,不仅如此,那夜大火乘着大风烧毁了三分之一个司马府,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司马府上的事,都说这司马府邪门了,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因为司马少夫人林氏的失踪,司马家与林家开始了扯皮,林氏活着的时候,林家对她不闻不问,而林氏死了,林家的人便想着从司马家身上咬下几块ròu来,真真是凉薄。
而失踪的那个人已经打着一把黑伞背井离乡,她穿着文士服,身后的背囊里装着一副画。
☆、第64章 后宅有红衣(七)
林家发现那副绝世美人图消失,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这个时候林家与司马家的争吵已经到了尾声,因为司马家理亏,所以司马意委实送了许多利益上去才堵上林家的嘴,但林悦已经失踪了,两家的姻亲关系已经不在了,为了利益,司马意决定把庶女嫁到林家。
司马夫人自从贝荷上吊后,便一直jīng神恍惚,天天喊着见鬼了,司马意烦她,便变相关了她禁闭,此次出门去林家,带的却是李蓉雨。
林父看见李蓉雨进门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司马意也许只会觉得李蓉雨与美人图中的美人相似,但林父在过去的每个朔月都会把美人图翻出来一看,直到一年前,他有一次在看美人图的时候发现画中人在淌着血泪,怎么擦拭也擦不gān净,他受到了惊吓,想把美人图转手卖出去,可下一秒那美人图又回到了原地,他撕不毁烧不掉,迫不得已只能把美人图给锁了起来,所以林父一看见李蓉雨的样貌,便想起了那副画,恰巧这画又消失了,若说李蓉雨不是画中人,林父怎么能相信。
林父与司马意最终不欢而散。林父转头便请了好些捉鬼大师过来,意图把李蓉雨给弄死,可他令人引走了司马意,大师们却说那李蓉雨是人非鬼,他的jīng神已经过于紧绷,一听到李蓉雨是人,他便松了一口气,为了缓解紧张的qíng绪,喝了一宿的酒,最后摔到池塘里死了。
官府的人来过,虽然对于林父与池塘隔着一段距离都会摔下池塘有点疑惑,印有鞋印的小路上有好些小碎石头,但喝醉的人是不能按常态来定论的,官府的人便如实写进了档案中。
林父死了,林府有了风声说林母要带着孩子改嫁,老太君不会允许这种事qíng发生,但还不等老太君做什么事,林母便带着孩子喝毒酒自尽,外间都传说老太君恶毒,才会bī得儿媳自尽的,一夜之间大小主子全没了,只剩下一个糟老婆子也守不住家业,没多久林家便破败了,林老太君在街头乞讨的时候摔下沟,直接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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