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铁青着一张脸,愤然起身,走了。
她的保镖收了钱,跟上去。
她爸自昨天出事就去请大师,来一个大师跑一个,看她一眼调头就跑,跟有鬼追似的。连陈家的人都把她爸拒在门外,让她照路无归说的办。她要是应了这事,以后就别想再抬起头做人了!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步子,回头问:“去庙里住真有用?”
游清微憋住笑,淡淡地扫她一眼,说:“得是那种有得道高僧、道长坐镇的香火旺盛的寺庙道观,你可别找那些什么野jī道观寺庙。”
余小姐扭头对身旁的保镖说了句:“去要她的收款账号。”说完,转身走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这店里的符能防鬼吗?有用吗?”她很怀疑地看了眼路无归。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连黑狗血和太阳都不怕!这店里的符也对付不了她,旁边还摆着三清神像,也没什么用。到底是符没用呢,还是这鬼太厉害?
游清微又乐了,喊道:“常大师,生意上门了。大生意。”
常大师:“……”他活了四五十岁,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刚来闹过事就又来买东西。
第152章
游清微没那闲心去搭理余小姐,对左小刺指了指那叫沙刚的男子,提醒左小刺别忘了把他的阳火给提起来,便起身去茶水间冲了杯浓咖啡。在她看来,这余小姐就属于自认为聪明的作死型。人笨不怕,知道自己笨的通常来说都不敢随便惹事,会比较老实。这余小姐看起来聪明,花样一出接一出,还能屈能伸,出手时绝不手软。她知道路无归是鬼,当头一桶黑狗血泼下来。路无归要是那些最弱一层的游魂野鬼,指不定就会让这桶黑狗血浇得落个魂飞魄散收场。这样做太过yīn陨,即使是gānyīn阳风水的法师去收鬼时,都极少这么做。
余小姐这般行事,这次遇到的如果不是她和路无归,愿意给给留几分余地、懒得同她这种人多计较,而是惹到那些不太讲究的yīn阳先生、风水师或别的鬼、妖,她不死也得被揭下三层皮。
余小姐若是能够好好地上门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事qíng就这么翻篇了,她和路无归虽说不会给她解咒,但是卖她一两件镇身法器,在她的日常居所、出行的车辆稍微布置一二,那些游魂野鬼、瘟神衰鬼近不了她的身,那鬼咒对她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偏偏余小姐自恃聪明行事不走正道,就冲她朝路无归泼的那桶黑狗血,游清微只让她去庙里面待三年,那真是手下留qíng。
游清微煮好咖啡出来,常大师正领着余小姐给她介绍店里的风水法器和各种符的作用。余小姐还不死心地问什么符能够镇住她身上的鬼咒。那几位“同行”已经拿了钱走了,倒是那位泼路无归黑狗血的沙刚还在在那合什央求,哭嚷着:“大师,各位大师,我错了!”又冲余小姐喊:“余小姐,我可是照你吩咐的办的呀。”
游清微纳闷,问左小刺:“他怎么还在?”
左小刺说:“要拔高他的阳火得两道聚阳符。他泼了小闷呆黑狗血,我还能白送他聚阳符不成?那符自然是让他花钱买,再加上我出手,至少得三万。姓余的只把说好的五千块钱给了他,他拿不出这钱,又不敢出这门。”
聚阳符属于消耗类的符,画起来也容易,在有阳气的地方就能画,因此卖得比较便宜——八千八。
两道聚阳符,再加上左小刺出手的价,那也得四万多将近五万块。
游清微对沙刚一点都不同qíng,拿钱接活前不看看这活能不能接,雇主可不可信就接了这说不好就会闹出人命的活计,现在求人,晚了!他泼路无归黑狗血前就没想想,这桶黑狗血泼下去是什么后果?她走到沙刚身边,幽幽说了句:“你该庆幸你那桶黑狗血泼下来没闹出事,不然……”她冷冷地瞥了眼沙刚,喝了口咖啡,说:“别在我事务所里闹,我还得开门做生意呢。敢拿这钱惹事就自己想办法,你来砸我的场还想让我给你免单?做梦呢?”
沙刚又去纠缠余小姐。
余小姐一挥手,她的保镖上前揪住沙刚就往事务所外扔。
那沙刚又冲回事务所,要缠着余小姐闹,被余小姐的保镖拖到外面,还挨了好几脚。
游清微看不过眼,扫了眼余小姐,说了句:“做人做事还是留点余地好。”
余小姐这才不qíng不愿地让她的保镖住手,替沙刚付了钱。
待财务收了钱,左小刺从背包里聚出两道聚阳符,激发符力后,燃起双道符火,她运掌运气打进沙刚的肩膀中,助他拔高阳火,又念了道镇魂诀曲指往他的印堂一弹,大喝一声:“沙刚回去!”把他有点离体的魂给他送回体内,说道:“好了,没事了。不过,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是真见了鬼,只要没闹到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份上,就别再拿黑狗血泼人家,不然,你会倒血霉的。你可真牛,我学一行二十多年都不敢像你这么gān。”
沙刚还不放心地问:“真没事了?”
余小姐诧异地叫道:“这就值四万多块?”
左小刺对余小姐连个眼神都欠奉,对沙刚挥挥手,说:“没事了,走吧。”
沙刚不停地道谢和说对不起,倒退着出门。
庄晓笙来到事务所门口,被沙刚这千恩万谢还说对不起的模样惊了一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见路无归和游清微在事务所,闹事的人好像都走了,长松口气。她去了供货商那边谈完事回来,刚回公司就听到有人说楼上风水事务所有人闹事,连游清微和路无归都被惊动过来了,赶紧上来看看。她进入事务所就见到路无归正在往身上镇符,喊了声:“二丫!”
路无归把护身符镇好,欢喜地蹦到庄晓笙跟前,喊:“晓笙姐姐。”
余小姐扭头朝庄晓笙看去,上下打量着庄晓笙。
庄晓笙不认识余小姐,只当她是事务所的客户,视线从她身上一瞟就掠了过去。她向应yīn阳师徒打过招呼,伸手去摸路无归的头,被路无归偏头躲过。她说道:“怎么?还嫌我阳气重不让摸呀?”
路无归本来想说她的法衣坏了隔阻不了阳气,庄晓笙的手烫。可一想,她说了,晓笙姐姐肯定会问她的法衣怎么坏的,就会知道她被人泼黑狗血的事,万一又迁怒游清微怎么办?她说:“你运势那么好,我得避着你点。”
庄晓笙瞥了眼路无归,没好气又有点无奈地说:“行,避着我点。”她觉得她跟陈禹分手的事还是该跟路无归说一声,说:“我和陈禹分了。”
路无归“哦”了声。
游清微问了嘴:“网上那些谣言处理了吗?”
庄晓笙说:“公关部昨天已经处理好了。你没睡好?”
游清微叹了口气,道:“是一夜没睡,只在早上眯了两个小时就被吵起来了。”她困盹地打了个呵欠,把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说:“我们先走了,我得领着小闷呆去找范大师给她订制法衣。”她放下咖啡杯,又叮嘱左小刺一句让她早点回去休息,跟庄晓笙告辞。
路无归的法衣经常坏,消耗量不是一般的大。范大师给路无归做的法衣,通常得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制成一件,她之前给路无归做的法衣一直是友qíng价,偶尔为之还行,长期下去说不过去。游清微要再订一批法衣,觉得还是过去重新谈谈价格比较好。
游清微打电话给范大师,约好下午过去,然后带着路无归赶在正午阳气最烈前回去。虽说路无归是鬼妖,有鬼妖血护身能够抵挡得白天的阳气,但她没有法衣护持,正午的阳气对她还是有损伤的。
游清微回到家,翻开衣柜,见到路无归的剩下秋冬季节的法衣,只剩下一套前不久范大师送过来的夏季小礼裙,范大师很细心配了双jīng致的夏季款皮鞋。
八月初正是最热的时候,穿秋冬装实在不合适。她把小礼裙取出来,让路无归穿上。
路无归小时候都是随便穿衣服,在庄晓笙能挣钱前都是穿庄晓笙穿过的旧衣服。庄晓笙会挣钱后,庄晓笙给路无归买的衣服穿不了几天就磨破了或划坏了被打上补丁。路无归耗衣服,又傻傻的,模样还长得挺不错,出于种种考虑,庄晓笙给路无归买的都是结实耐磨型的衣服,基本上没考虑过给路无归买裙子。
因此,路无归一穿裙子就别扭,扭扭捏捏地不肯穿,不好意思地看着游清微。
游清微揪住路无归,把裙子、小皮鞋给路无归穿上。
路无归别扭得坐不会坐,站不会站,她往chuáng上盘腿一坐,又“啊”地一声捂住裙子,扯着那盖不住膝盖的小礼裙盖腿,说:“没内裤。”
游清微:“……”她心说:“鬼穿什么内裤?”就没见过卖灵衣的还有卖内裤的。可她瞥了眼路无归,也觉得穿裙子没内裤不好,憋住笑,到小书房用符纸给路无归制了条纸内裤烧给路无归。她说:“凑合着穿吧。咳,这个,让范大师给你做小裤裤不太合适。”她想到路无归穿着小礼裙盘腿坐着的模样,就觉得不该给路无归做三角型的小内内,而是该做打底裤。
路无归背对游清微,默默地把符纸剪成的纸内裤穿上。白色的小礼裙,huáng色的小裤裤,她觉得搭白色的小裤裤比较好。她说:“游清微,我要白色的裤子。”
游清微说:“家里的白纸只有A4纸,A4纸太硬了,我怕你咯得慌,符纸相对来说柔软些。”
路无归觑了眼游清微,说:“好吧,反正别人也看不见我穿的是huáng符纸小内内。”
游清微见路无归别别扭扭的,估计路无归穿不习惯这么廉价的纸内裤。她走到路无归的身边,用手量了下路无归的尺寸,见到她的腰围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便将自己还没有穿过的内衣内裤找了三套出来,说:“回头再给你买,你先穿我的凑合。我烧给你?”
路无归想了想,点头。她去磨墨画符,剪纸包。她把东西备齐后,游清微用huáng纸把要烧给路无归的东西包起来镇上符以后,烧给路无归。
路无归穿上游清微烧给她的内衣内裤,终于没有那么别扭了。她趁游清微下楼的时候,蹦到镜子前,昂首挺胸地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挺美的。当即喜滋滋地奔下楼,冲到餐厅,向左娴炫耀:“左娴,左娴,你看我的小裙子好看不?”
左娴见到路无归脸上写着“快夸我”的表qíng,忍不住好笑,说:“好看。”确实挺好看的。路无归的身材结实匀称,腿又细又长,骨骼纤细,腰也细,穿上小礼裙,宛若一株新荷初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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