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续_绝歌【完结】(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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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法网那人正跟大白僵持不下,根本没有注意到游清微,当天罡神雷符朝他飞出去的时候,他似有所感地回头看来,那神qíng像是感觉到什么天大的危险似的,让他下意识地想躲,大概是活的岁数长经历的危险多了,对危险的反应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他几乎在瞬间本能地作出了反应——放开困住大白的法网,一个闪身避开,然后就听到“轰——”地一声雷霆炸响声,见到那道符爆出漫天雷电,炸得空气中全是雷意!

  大白发狂地“吼——呜呜——”兜着大网就往天上飞,那声音吼得那叫一个凄厉,跟哭似的!

  突如其来的雷霆爆炸让院子里打成一团的人都愣了下,再看蛟龙妖灵冲到天上想逮是没法逮了,路无归这只一出手就是砸人脑袋的大鬼妖也回来,当即大呼着往外跑。

  舵爷大吼:“来了就别想走!”带着人就去拦截。

  路无归气坏了,她提着量天法尺先是追着拿法网的老头去,又一想,转身就朝那拿法尺的年轻人扑去。

  那年轻人知道路无归的厉害,转身就跑!

  路无归“啪啪”两道风罡符镇在脚上,朝着那一个箭步冲出十几米远的男子追去。她镇上风罡符的速度快得连血尸都追不上,这男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路无归,几乎只有两个呼吸的功夫就被路无归追上。她提起量天法尺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那男人听到身后的风声,回身用手里的法尺一挡,然后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如山岳般贯下,他的双臂承受不住这力量直接就弯了下去——

  路无归手里的量天法尺狠狠地砸在那人的法尺上,又再压着法尺落在那人的头上。但听“咔”的裂响声和“啪”地撞击声,那人头顶上的法尺裂出fèng,他的眼睛一鼓,鲜血,顺着头发、头皮往下滴,身子一仰,人倒在地上,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一声悲怒的大吼从门口传来,跟着路无归就看到刚才拿法网罩住大白的老头眦目yù裂地怒视着她。路无归提着量天法尺就朝他冲了过去。

  游清微站在门口,看看死在地上的两人,又看向提着量天法尺冲上去还要杀人的路无归,一个箭步扑上去,用力地抱住路无归,大吼一声:“小闷呆!”

  路无归刚要跳起来打那老头,就被游清微一把搂住腰,那软软的手臂紧紧地按住她的腰,让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舵爷带着人冲出来,朝那老头扑去,舵爷和五个手下一起上,没几下就把这老头给按在地上。

  至于之前跟他们缠斗在一起的人,只抓住了两个,其余的见势不对全跑了。

  游清微紧紧地抱住路无归,浑身颤抖。对方在工地布下的局、她家遭袭都比不过路无归杀起人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来得可怕。

  她之前在工地见到路无归杀人和要吃生魂便觉得不对劲,现在,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路无归出了什么问题。路无归在yīn路上一口气打死晏家的神she手,开了杀戒。在路无归的意识中,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没区别,杀人和杀尸怪没区别,都是惹到她,一尺子打死了事。

  路无归斩杀的妖灵鬼怪多不胜数,日积月累,使得她身上的煞气极重。她死过三回,每一回都是惨遭横死,横死者煞气重怨气浓,冤气难散,如果不是她有多年道行,早坠入恶鬼道。如今的路无归,一个行差踏错,便会堕进恶鬼道,以前的修行悉数尽毁。她作为风水宝xué孕育出的乾坤胎得到的造化,也将烟消云散。

  游清微抱住路无归,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出句:“小闷呆,求你,别再杀人了。”短短几个小时,路无归的手上沾了六条人命,其中四个,还是普通人。俞老板向她求救,她们过去,却把他们要救的人活生生的一尺子给打死了,再被她用符火烧得尸骨无存。她们这是救人吗?

  舵爷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才问游清微要怎么处理。

  游清微回过神来,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先捆起来扔客厅。”她怕路无归吃鬼,把路无归打包起来放在背包里的两个新死的鬼收进自己的包里,这才拉着路无归回屋。她没敢这样子去地下室找左娴,先快步回到屋把身上的血迹洗gān净,又把脖子上咬出来的牙印状血痕用创可贴沾上遮掩一二,这才换上件gān净的衣服去地下室把左娴接起来。

  被路无归打死的两个人的尸体让舵爷安排人手拖回了院子里,在杂物间找了两块布把人盖上,地上的血迹也让人提水出去冲洗了一番。

  安排完这些,舵爷这才让钱姐找出医药箱去到小唐的房里,自己用针线fèng伤口。

  游清微见到她妈吓着了,只安慰了几句:“妈,没事了。”便打电话给东莱先生,让他过来一趟。

  左娴问游清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游清微暗叹口气,把常三化名为柳三骗他二叔去找降头师结果害了他们全家的事说了。她说:“龙师叔他们正在外面全力逮常三,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他做的,得查过才知道。我已经叫了东莱先生过来,她是协会中专管妖灵这一块的。”说话间,她看到大白化成筷子大的蛟龙,哆哆嗦嗦贴着墙角钻了进来,一溜烟钻去书房找小闷呆去了。

  左娴看到唐远的房门开了,走过去,问舵爷:“阿岳,没事吧?”

  舵爷换下身上带血的衣服,穿着唐远的衣服。他笑道:“娴姐放心,一点小伤,不碍事。”

  左娴问:“你们怎么来了?”

  舵爷说:“小唐见最近有点不太平,从我那保镖公司找了两个保镖暗中跟着你,昨晚打电话给我,说有人鬼鬼祟祟的要摸进来搞事,我就带着人过来了。”他说完,又冲守在屋外的人喊出几个名字。

  听到喊名的几人,赶紧进来,喊了声:“舵爷”,又喊左娴“娴姨”。

  舵爷说:“娴姐,你看最近龙哥和小唐他们都不在家,就让他们几个先留在这,成吗?”

  左娴见这几人以前都是跟在老爷子身边的人,都是她认识的,点头同意。

  舵爷安排人把院子里的打斗痕迹都清理gān净,又问过游清微要不要他帮忙把那两具尸体处理了,待听到游清微说不用,这才跟游清微和左娴打了招呼,留下六个保镖,带着人走了。

  舵爷走了没几分钟,东莱先生就带着阿灰来了。

  第七十九章

  东莱先生和阿灰进了院子,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再看了眼糙坪上用布盖起来的两具尸体,被游清微请进了屋。

  游清微走在前面,将东莱先生和阿灰往书房里请。

  路无归盘腿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歪着头看向进门来的东莱先生和阿灰。

  东莱先生见到路无归的眼珠子黑得不透光,眸光中透出几分令人心寒的凶焰,身上更是罩了层新鲜的血腥味,那味道,还不止一个人的。她嗅了嗅,仔细辩认了下路无归身上沾的味道,一向从容的她,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游清微很清楚路无归打死工人的事瞒得了普通人,瞒不了同行,这事她必须给个说法和jiāo待。她主动找来东莱先生过来把事qíng说清楚,好过东莱先生查到线索上门来逮路无归。路无归杀了普通人,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如今连眼睛都变了,凶相已现,要是等东莱先生找上门来,这事没法善了。

  她把路无归打包的两个新死的鬼拿了出来,递给东莱先生。

  东莱先生见到符袋上的封鬼符,神qíng微动,再打开符袋往里一看,脸色就变了。人死变成鬼是有转变过程的,这符袋里的两只鬼死后马上成鬼,身上还有一股不属于他俩的鬼气,这分明是被大鬼qiáng行拘魂炼成的鬼。

  游清微没隐瞒,她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她神qíng凝重地说:“祸不及普通人。那四个工人的死,我脱不了gān系,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她掀开贴在脖子上的创可贴,说:“可是如果小闷呆不出手,我的命就没了。这一口再咬狠一点,咬断的就是我的颈动脉。”她顿了下,说:“我们赶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杀到我的家里,要不是我爷爷还有点老jiāoqíng在,有叔辈拼死相救,大白,还有我妈,只怕已经落到对方手里。今天晚上,我炸了三道天罡神雷符,才逃得一条生路。”

  东莱先生听完游清微所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看路无归,又看向游清微,说:“她凶相已现。”游清微焚尸灭迹,又再主动叫她过来说出这番话,要保下路无归的态度非常明确。

  东莱先生锋利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睨着游清微,她的手指在符袋上轻轻地点了点,说:“斩杀普通人、拘魂炼鬼,一出手就取人xing命,转眼间六条人命在身,就她现在的qíng况,只差半步就踏进恶鬼道。以她的本事,她一旦成为恶鬼,祸患无穷。”

  游清微说:“她一旦踏进恶鬼道,毁掉的是她的将来,毁掉的是她千载岁月的修行。我比谁都不愿看到她成为恶鬼。可是现在的qíng况是有人在设局想让她坠入恶鬼道毁了她。小闷呆如果成恶鬼,协会就得跟小闷呆对面拼上,到那时即使锦尘道长和翌弥大师联手,都难逃两败俱伤的局面。”

  东莱先生沉吟不语。

  游清微说:“这是一个用心其极险恶的杀局,目的就是bī协会向路无归出手,然后,两败俱伤。小闷呆打死普通人坏了规矩,协会如果不管,那就是协会自坏规矩。”

  东莱先生问游清微:“你的意思呢?”

  游清微的视线落在桌子上,说:“说起来,我们也是被害方。真正出手的人在桌子上,院子里有两具尸体,还留了一个活口绑了扔在客厅,至于幕后是谁在主使,还得问他们。”

  东莱先生想了想,问:“不介意我把这两个新死鬼带走吧。”

  游清微说:“我可以把他们包括院子里的两具尸体和那活口都jiāo给东莱先生,但我希望能够尽快有消息。我不希望再这样躲在家里都能飞来横祸。”小闷呆的凶相已现,她真要是再拘人魂魄吞食掉,那就真成恶鬼了。游清微真怕自己一时没看住,让小闷呆把这两个新死鬼给吞了。况且,论审鬼,她觉得东莱先生比她更有经验。

  东莱先生点头,拿起桌子上的封鬼符袋,说:“打死工人的事不能毁尸灭迹就算了事,总得给他们的家属一个jiāo待。小路大师的凶相已现,离成恶鬼只在一线间,你自己多加小心。”

  游清微点头应下,送东莱先生下楼。

  东莱先生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先打电话通知青山先生带道子堂的人过来。她打完电话,给游清微解释了句:“防止对方半路截道杀人灭口。”他到院子里去查看了下尸体,虽说这两人的死状都极惨,死在路无归的法尺下,连成鬼都成不了,不过,面容还是能分辩清楚的。他再翻开衣服,从他们的身上找到随身钱包,翻出身份证和银行卡。他拿起身份证看了看,又把放在两人身边的法器看了看,说:“陕西来的。”她又对站在旁边的游清微,说:“外地请来的,不是本地人,协会没他们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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