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的房间有开门的声音,有两个房里各冲出三人,提刀就朝他们砍去。
这些人来的时候白老爷子和李老爷子就告诉过他们。今天早上,姓龙的两父子带着人去邻市的虎啸山庄把李二爷和李素豪连同整个虎啸山庄一锅端了,只剩下白奶奶和常三爷带着几个出马弟子险死逃生。游清微昨天晚上端了钱泉,唐远这会儿正带着人手忙着接收钱泉的产业,全出去了。游家宅子人手不足,正是对付游清微和路无归的好时机。如果错过这个时机,等唐远接收了钱泉的产业、姓龙的那拨人回返,等待他们的将是姓游的带着人打上门来。两位老爷子当机立断,联手打上游家。
然而,他们没想到游家居然还留有人手。对方埋伏在房间里,等他们过去后,突然从他们的身后杀出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游清微听到门外传来砍杀声,知道是唐远给她妈请的几个保镖出手把人拦下了。
门口突然传出一声大喊:“老大!你怎么了?”
“蛇,有蛇,当心蛇有剧毒。”
火舞懒洋洋地趴在客厅沙发上,冲退下来的一个入侵宅子的家伙发出一声狐狸叫。
那人扭头朝火舞看去,一眼对上火舞的眼睛,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凶光大胜,挥刀就朝自己的一个同伴砍去,那同伴全无防备,被一刀子劈在颈窝,脖子都被砍去了半截。
游清微俯视着站在院子里负手看着她的白太焕和李泰兴看去,说:“白老,李老,今天这事一出,唯有你死我活,再没回转的余地。在动手前,我想求个明白,同在一个协会,同在一个地界,照理说行事该彼此留三分余地才是,为什么你们非要对我家斩尽杀绝?”她轻笑一声,说:“可别说是我杀了你两个儿子,在那之前,你们已经向我出手。”
白太焕说道:“人生百年,人之死,鬼之生。”
游清微早有猜测,听到白太焕这么痛快地承认,略有点意外。她说道:“懂了,你们死后想修鬼道,所以……有了鬼市。”她的嘴角一挑,说:“是还想再要一条镇墓蛟龙布风水局吧?”
李泰兴怒道:“游清微,少废话,还我儿孙命来。”
游清微悠然不动,她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很是淡定地对路无归说了句:“小闷呆,守住阳台,他们要是冲上来,就把他们打回去。”她说完瞥了眼院子里正被三个围攻的左小刺,玻璃窗破裂的声音传出,原本冲上楼的人已经打出了客厅,摔到了院子里。白李两老头带来的人正跟疯了似的提着刀子追在他们自己人身后砍,他浑身是伤,却不管不顾地追着自己的同伴砍杀,最后那人被同伴砍翻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
一声狐狸叫传出,屋里突然又冲出一个发狂的人。
白老头的脸色一沉,叫道:“把屋里的那只狐狸宰了。”
火舞听到这喊声,调头就朝后院冲。
当即有几个满腔怒焰的人对着火舞就扑了过去。
他们刚追到后院门口,一阵火光迎面扑来,使得他们生生地顿足停下。
一只色彩斑斓的野jī展开双翼从树上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那野jī只有普通野jī大小,可它的身上有一层火光,那火光如同一只燃烧的凤凰形状,灼热bī人。很显然,这火正是从这野jī身上放出来的。
这会着火的jī是什么?
他们不由得愣住了。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那只野jī一把捞起狐狸飞到了旁边的树枝上。它把那狐狸放在了树上,睥睨地看了他们一眼,展开翅膀用嘴梳毛。
地下,突然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你们都要死!”
他们赶紧朝地上看去,有人沉声喝问:“什么人装神弄鬼?”
一个男子拈出一道符打了出去,那符顺着后院的糙丛就钻了下去。糙丛里突然传出一声:“不要脸,烧我屁股!小飞,咬它们。”一只肥得离谱的兔子从假山下的兔子dòng里的钻了出来,又转身钻进了另一个兔子dòng中。它尾部的毛全被烧没了。
突然,一道影子“咻”地一下子飞来,站在门口的那男子只觉颈间一痛,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他身后的人看见一条一米来长的蛇如闪电般飞来,一口咬在人的脖子上便返身落在了糙地上,背后突然展开一对翅膀,飞上了树。
“飞蛇?”被咬的那人摸着脖子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便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脸色飞快地黑了下来,黑血顺着嘴、鼻子、耳朵往外淌。
白太焕负手而立,抬头看向路无归,说:“小路大师,下来过几招如何?”
小路摇头,说:“不要,有危险。”她虽然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哪里有危险,她觉得白太焕和李泰兴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可是她就是觉得有危险。这种感觉她有过两次,一次是她从老柳树下被刨出来晒死那回,再就是她死在血尸堆里那回。
白太焕说:“莫非你想我进到游清微的闺房里跟你动手不成?”
小路鄙视地斜眼看着白太焕,一字一句地扔给他三个字:“不!要!脸!”
白太焕气得脸色一变,起手一道太极印就朝路无归打去,紧跟着,他的脚步在地上用力一踏身子腾空而起,再在房柱上借力一点,翻身上二楼,抬掌就朝路无归抓去,道:“你给我下来!”
路无归侧身一避,抓起手里的量天法尺就要去打白太焕的手,结果,白太焕抓路无归只是虚晃一招。他的手势在空中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游清微抓去。
游清微淬不及防,只能扬起折扇去挡。一股大力突然从折扇上传来,带着她一拉一扯,拉得她翻过阳台就朝楼下掉去。游清微的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栏杆。她吊在半空中,就见李泰兴抡起拐杖朝她砸过来。
游清微当即松开手,落到地面上,用手里的折扇去挡李泰兴手里的拐杖。
李泰兴手里的拐杖极沉,打在折扇子震得她的手发麻,连连后退。
游清微深知李泰兴好几十年的修行道行,绝不是她这点微末本事可以比的。好在最近常使用青龙镇身印,对脊椎中封的蛟龙力量用得非常的得心应手。她自身的道行不足,那就用脊椎中的蛟龙妖力来补。脊椎中似的蛟龙力量被她调动起来,一层白朦朦的微光浮现在她身上,源源不断的力量灌注到她全身。
游清微的眼瞳浮现起一丝金光,映照得她的眼瞳都变成了金色。金色的眼瞳看起来不像是人眼,那眼瞳中间浮现起竖眼周围则呈现出层层叠叠的如云层又似融岩的金色光茫。
游清微只觉调动了蛟龙妖力之后,不仅应付起李泰兴没有之前那般吃力,连视力都好了许多,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李泰兴每一招每一式的运行轨迹,提前做出反应。
李泰兴跟游清微jiāo上手即感觉到不对。他清楚地看到游清微身上浮现成一层白色的龙鳞,她的颈间更是浮现起一条蛟龙形状的类似于纹身的图案。这种图案当然不是纹身,而是妖灵附在身上时的显现。
很显然,那条蛟龙正附在游清微的身上,借给她蛟龙妖力。
有蛟龙妖力相助,游清微也逐渐显出妖相。她的那双眼睛都变了。那不属于人的眼睛让他感到格外有压力,似蕴藏着什么大恐怖,又似有一股难以言述的威严压来。可那双眼睛仍有清明之色,游清微看不出有被蛟龙妖灵控制的迹象。游清微没被蛟龙妖灵控制,她能借助来的力量极为有限,然而,此刻却给他一种越战越勇的错觉,带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叫道:“你们姓游身体里果然流有蛟龙的血。”
游清微没说话,她借了蛟龙妖力,打起来愈发地得心应手。她今天一定要把李泰兴打死在这里。
路无归在游清微跟李泰兴jiāo上手的时候,她在阳台上跟白太焕jiāo上了手。
这一jiāo手,她就觉得白太焕比她昨晚那大喇嘛厉害多了,不过论起修为道行来,白太焕依然打不过她。不过她说不好为什么,白太焕身上总给她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紧紧地压迫在心头。
她挥动手里的量天法尺朝着白太焕砸去,白太焕总能险险地避开过去,然后,朝她发起攻击,还时不时地甩出符布符阵。那些符全是木符,上面流淌着雷力。
路无归心说:“莫非你想用雷劈过的木符来对付我?我先打死你。”她嫌背在胸前的背包碍事,把背包朝边上一扔,跳起来,挥动手里的量天法尺狠狠地朝白太焕砸去。
突然,白太焕大喝一声:“爆!
路无归只觉一股危险划过,她转身就朝院子里冲了过去,就在她冲出院子的瞬间,白太焕刚才打出去的那十几道流淌着雷符的木符瞬间全部炸开,雷芒奔涌冲出。
路无归在心里叫道:“好哇,白老头,你居然要用雷力来对付我……”
白太焕比路无归还快一步,从二楼阳台跳到了院子里。他见到路无归被bī到院子里,顿时激发了一道符,将融进院子里的风水阵中的符阵激活,他的手掌中突然飞出一只巴掌大的小伞。小伞由金属小片组成,金属小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它在空中飞快地转动着,像一个飞速旋转的抽风扇。
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从路无归的心头涌现。她清楚地看见那金属小伞中dàng着雷符独有的符纹,随着这小伞的转动,四面八方的地气都朝小伞涌去,那些地气汇聚到小伞中,通过伞尖直冲九霄。
她一眼认出那符是五雷轰顶符。
把五雷轰顶符排在金属小伞上聚地气冲九霄——
这是五雷轰顶符阵!
路无归惊恐地大叫一声:“大白,逃——”
附身在游清微颈间的大白早就觉察到不对劲,遁进了游清微的脊椎骨中藏了起来。
游清微听到路无归变了调的大叫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着路无归看去,就见路无归扭头就朝大门口冲去,她这一分神的功夫,李泰兴抓住机会一拐杖打在她的身上,那qiáng大的力量砸在胸前,打得她当场飞落出去。
她落在地上,看到路无归刚冲到大门前,白太焕突然抬手打出一道引符诀大喝一声:“爆——”
空气中,凭空生出一股大风,生生地把路无归撞回了院子里。
李泰兴的拐杖又一次落来,游清微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躲了开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天空中,一阵风起云涌,一片yīn云聚在了头顶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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