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又有你的快递![GL]_三月图腾【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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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亦顺着她眼神看去,自己肩头赫然两排已经结痂的牙印,是柳舒晗的杰作。
“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叶净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从喉咙里咕隆出这几个字,眼里快喷出火来。程秋亦被迫离她太近,能看清她额头上的血管狰狞,似乎随时会炸裂。
“好,很好。”叶净怒极反笑,下巴垫在程秋亦肩膀上yīn狠道,“她既然能在你身上做记号,我怎么能示弱。”
叶净头埋在程秋亦颈间轻嗅,然后张口yù朝她的脖子咬去。
“叶净!”就在叶净咬上她脖子的前一秒,程秋亦突然开口,“你别bī我更恨你。”
程秋亦的身体在叶净手里轻微的发抖,她自觉心里已经能战胜叶净带给她的恐惧,可人的身体不会说谎,叶净留下的yīn影太深重,程秋亦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自己一辈子都摆脱不掉。
叶净抬头细细端详了程秋亦一会儿,程秋亦的眼神里最先流露出来的是倔qiáng,再往深处看去,全是惊慌失措。叶净叹息着松开对程秋亦的桎梏,程秋亦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拳揍在了叶净那张白净的脸上。
叶净挨了程秋亦这一下,竟然不还手,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闷笑。
“秋亦,明明先遇见你的是我,为什么得到你的却是柳舒晗?”
这个问题叶净心里一清二楚。
“秋亦,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秦老师没为难你吧?”柳舒晗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程秋亦的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乱窜,她好几次想出去找程秋亦,可一想到这地方是秦江家就怯了,秦江是程秋亦的师父,惹恼了他就糟了。
她看清程秋亦又是一阵惊呼:“你衣服怎么了?”
程秋亦的衣领在和叶净扭打的过程中被叶净撕开,好在她里面穿了件打底的背心,倒也不妨事。
程秋亦不答,拉着柳舒晗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往出带,“跟我走。”
程秋亦的qíng绪太不正常,柳舒晗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焦虑不安,柳舒晗想问程秋亦她们要去哪,可她看程秋亦这样子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跟着程秋亦出了秦江的老宅。
“秋亦小姐,老爷让我送您回去。”秦江的车停在老宅大门口,司机站在车边,见程秋亦出来,恭敬地朝她鞠躬。
“滚。”程秋亦抬脚照着司机肚子踹下去。
她今天穿了双短靴,一脚下去司机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只能眼睁睁看着程秋亦牵着柳舒晗走远。
柳舒晗出来得匆忙,脚上还穿着拖鞋,程秋亦只顾拉着柳舒晗埋头往前走,她步子大,柳舒晗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两只脚都磨出了水泡。
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最后走得柳舒晗两腿发软摔倒在地,程秋亦才仿佛被人按下开关一样回神。
“舒晗,你怎么了?”程秋亦连忙扶起柳舒晗坐在公路旁边的石头上。
坚硬粗糙的水泥路,柳舒晗那一摔,两条腿都是一片擦伤,特别是膝盖,血ròu模糊。老宅地方偏,这样偏僻的地方公路上路灯都极少,程秋亦借着月光勉qiáng看清楚柳舒晗的伤势,急得直冒冷汗。程秋亦当时一门心思往出走,手机钱包都落在秦家,柳舒晗伤得不轻,这条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能清洗伤口的清水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柳舒晗膝盖大面积擦伤,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她怕程秋亦自责,忍着痛笑道,“这下好了,和当年运动会摔伤简直一模一样。”
程秋亦不敢看柳舒晗的笑容,低着头喃喃道:“舒晗,对不起。
“我今天……qíng绪有点失控。”
柳舒晗觉得这一天过得前所未有的长,她们白天还手拉手回忆青chūn呢,晚上就跟逃难似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个秦江,柳舒晗从前只当他是个不怎么亲近学生的老师,结果人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有叶净,这女人气场太qiáng,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还隐隐和程秋亦有过一段往事……今天遇到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秋亦。”柳舒晗握住程秋亦的手,“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知道我很没用,我只是个小快递员,你们的那些大事我不懂,可你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我担心你在做什么,我担心你和那些人有什么恩怨,我担心你做的事有没有危险……”
“秋亦,我求求你,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你的事我帮不上忙,但你至少让我心里有数。”柳舒晗说到最后,几乎是对着程秋亦在哀求。
半晌,程秋亦回握住柳舒晗,轻声道,“舒晗,我背你回去吧,就像从前一样。”
柳舒晗只觉得身心俱疲,脱力般的松开程秋亦的手。
这算什么?程秋亦口口声声要和她白头偕老,自己却连她是gān什么的都无权知道。
可程秋亦又道:“这些事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说。”
程秋亦的手心冒冷汗,声音颤抖,眼神坚定,“你想知道什么,今晚我知无不言。”
柳舒晗看到这样的程秋亦却后悔了,她意识到这些事也许对程秋亦来说就是一块血淋淋的伤疤,多年未愈,现在又要被自己活生生剥开。
“不……不用了……秋亦,我不想听了……”柳舒晗就是一个小快递员,她胆子很小,她怕她承受不了。
“可是舒晗,我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在你看到的程秋亦那幅光鲜的外表底下,她有多可悲。”

第二十六章 这章很重要!!!

夜晚的公路很悠长,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程秋亦背着柳舒晗慢慢悠悠走着,昏暗的月光打在她们身上,在地上拉长成一个轮廓模糊的影子。
柳舒晗趴在程秋亦背上惬意地晃腿,奈何膝盖上的伤口半点惊动不得,稍稍动作便是皮开ròu绽的疼,柳舒晗老老实实管好自己的双腿,不让它们随意动弹。
“秋亦,好像你每次背我我都得受伤。”柳舒晗缠了一缕程秋亦的头发在手指间把玩,随意道。
“怎么说话呢?”程秋亦乐了,“你怎么不说是你每次受伤我都背你?”
柳舒晗抬头看看月亮,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你现在年轻,身qiáng力壮还能背得动我,等将来咱俩都老了,你背不动我了,我受伤了可怎么办?”柳舒晗想象她们俩都七老八十的时候,俩老太太牙都掉光了,一人一张躺椅在阳台上晒太阳,怎么想怎么觉得逗,“秋亦,你说咱俩老了会不会像公园里那些大妈一样天天去跳广场舞?”
“有人老咒自己受伤的么?再说了,我就是九十岁了照样能背你。”程秋亦腾出一只手把刚才被柳舒晗弄散的头发撩回耳后,“不过广场舞我可不跳,要丢人你自己去。”
“那可不成。”柳舒晗玩腻了程秋亦的头发,把目标转移到她的耳垂上,“我一个人跳广场舞多没意思啊?”
柳舒晗咬住程秋亦的耳垂威胁,“你陪不陪我去?不陪耳朵都给你咬下来。”
“好好好去去去,求大小姐嘴下留qíng饶小的一命。”程秋亦一边脚步稳健地往前走一边还不忘和柳舒晗打着嘴仗,几十年以后影子都还没有的事两人聊的跟真的似的。
“要是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柳舒晗松开程秋亦的耳朵,整个人趴在她后背上,“那些糟心的事全都滚蛋。”
公路两旁荒糙丛生,糙丛里各种昆虫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程秋亦埋头走了一段路,柳舒晗趴在她背上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程秋亦突然道:“舒晗,你想不想听我和叶净的恩怨?”
这么广阔的空间,程秋亦的话随着秋风散在空气里,说不出的单薄。柳舒晗慌了,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你别说,我困了我要睡觉,我不想听。”
“我和叶净打娘胎里就认识,没出生的时候甚至被订过娃娃亲,叶净比我大几个月,后来我听人说,当时我母亲知道我是个女儿时第一句话居然‘是到手的媳妇儿就这么丢了’。”许是这一段回忆在程秋亦心里很美好,她说的时候语气里的明亮连柳舒晗都能感受到。
柳舒晗嫉妒地cha话,“那倒是我不好了,横cha一脚,断送了你俩的姻缘。”
“我母亲生了我之后不能再怀孕,我就被当成程氏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叶净的父母在她不到一岁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我母亲把她接到身边,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女儿。我和叶净一块长大,小时候感qíng很好,那时我在心里把她当我的亲姐姐。
“叶净从小xing格qiáng势,我还记得五岁那年我被几个旁系的男孩欺负,叶净知道了,打掉了为首那孩子的门牙。后来她跟我说,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做能欺负别人的那个,可惜这道理等我母亲死后我才明白。
“到我十四岁,程家惹上了仇家,母亲把叶净送回了叶家,把我送去Z市我外公周家,她不放心我,让师父暗地里保护,就这样我才认识了你。之后我和叶净再也没见过面。谁知我在Z市一呆就是三年,再回C市时得到的是母亲身亡,程天宏另娶的消息。”
程秋亦说得平静,柳舒晗却心里发堵。
按照程秋亦说的时间推算,程母去世的那年柳舒晗和程秋亦的关系已经很好,柳舒晗还记得程秋亦高考之后着实消沉了一阵子,她只当程秋亦是高考失利,安慰了她好几天,却没想到她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也不知程秋亦怎么挺过来的。
“我在母亲的葬礼上再次见到叶净,那时的她开始接手叶氏生意,我和她几年不见,彼此都无话可说,再后来我就出国了。”
提起程秋亦出国这事柳舒晗就来气,“你就这么走了?你就没想着跟我打声招呼?”
“我错了还不行么?当时不是怕我走了程天宏要找你麻烦么,没敢去找你。”程秋亦把柳舒晗往上托了托,接着道,“倒是我出国之后见叶净的机会多了起来,叶氏在A国有不少合作项目,叶净借着出差的名义隔三岔五找我一块聚一聚,慢慢就又熟悉了。谁知后来……后来叶净说她……看上我了。”
“什么?”柳舒晗急了,“我就知道她对你有企图!我今天看她那眼神就不大对劲!那你呢?你答应了吗?”
“没有,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程秋亦笑道,“舒晗,你猜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柳舒晗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程秋亦也不揭穿,接着回忆,“后来……后来……”程秋亦连说几个“后来”,脸上的表qíng渐渐凝固,眼里透出狠戾,从牙fèng里挤出几句话,“后来她给我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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