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公主不会武功,她有自知之明。若是此刻她一人前去,怕是小命难保,这会儿身旁没有帮手,她二话没说向凤翎殿冲了过去!
路上,傻公主抓住了巡逻兵。
巡兵一看是长宁公主,便停了下来。
“带我去母后那儿。”傻公主撅着嘴巴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阿瑶想母后了,阿瑶要母后抱着睡觉。”
傻公主既然傻,无论怎么做都不奇怪。夜路太黑,美人儿女傅要是和青书都出了事,那么这里就不安全了。黑暗中有人想要做些什么,傻公主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
巡兵把傻公主带到了凤翎殿。三更天的时候,宫殿里深沉寂静,傻公主悄悄摸进了皇后的寝宫,爬上了皇后的chuáng。
皇后是个警觉的人,有一点儿风chuī糙动便醒了,她一下子搂过傻公主按到在chuáng上:“阿瑶怎么三更半夜地来看母后,莫非是想念母后了?”她平日里老不正经,本xing绝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端庄肃穆。
傻公主心里头着急,她家的美人儿女傅丢了,这可是天大的事qíng,跟母后开玩笑的心qíng都没了!
“青书和美人儿女傅去查东北处废宫的水井,到现在还没回来,母后,可能出事了!”傻公主一本正经地开口。
皇后顿时从塌上坐了起来:“废宫?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眉头紧锁,显然,这个地方让她很是警觉。
“母后您知道那儿的事?”傻公主察觉了些什么,她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又问道,“母后,若是她们出了事qíng,我们怎么办?”
皇后沉思片刻,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现在不能过去,你在那里丢过小钢珠,会留下爆炸的痕迹,一早我就跟你过去,谁敢对我的人不利,哪怕他是天皇老子,我都要把他撕成碎片!”
“可我们并不知道对手是谁,如何嫁祸?”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对此皇后成竹在胸,没有半点儿慌张。她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摸了摸傻公主的脑袋:“阿瑶还要从你的女傅那儿学很多东西,也罢,等天亮了,母后亲自给你上一课。”
皇后答应了,傻公主便放下心来。若论这宫里最可靠的人是谁,那非得属皇后不可。童家并不掌权,她孤身一人一跃成为一国之母,暗中调动掌握兵权得到老臣的支持,都足以说明这个女人的城府有多深。
“那……母后能保证美人儿女傅和青书的安全吗?”傻公主躺在皇后身侧问道。
皇后的眼中顿时露出了少女般狂热追求绯闻和八卦的粉红泡泡的眼神:“我要是不能保证亲青书的安全呢?”
“那母后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阿瑶少了一个侍卫,会很难过的。”傻公主一本正经地回答。
皇后若有所思:“那我要是不能保证李季歆的安全呢?”
傻公主顿时就着急了:“那样的话,阿瑶会伤心的,阿瑶伤心了会茶不思饭不想,然后被人发现阿瑶是装傻,我们的对手就会警惕我们,给母后的大事造成阻碍,还会有人告诉父皇,父皇就会查出我们的yīn谋,到时候母后和阿瑶就会被斩首,一切有关联的人会被诛九族,东洲少了好多jīng英,边疆无人打仗,京中无人从政,民不聊生,其他洲趁势而起吞并东洲,为了争夺地盘,其他几洲会开战,死更多的人……如此周而复始,永无安宁之日。”傻公主一口气说完,闪着泪花:“母后,你说美人儿女傅能出事吗?”
☆、第53章 皇后要上课
说得好有道理,皇后竟然被自己亲身女儿的逻辑惊讶到了!
果然是自己亲生的,这qiáng大的逻辑能力,还有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
想当初皇后还在花蛇山,和花蛇夫人两小无猜,两个人从山脚玩到山顶。花蛇夫人擅长各种兵器,她则擅长制作各种武器。那时候年少轻狂,花蛇夫人更加沉稳些,却常常拜服在皇后各种奇葩逻辑下。
然,花蛇夫人宠爱小师妹,无论皇后怎么说,她总一脸宠溺地表示说得对,那会儿山大王是现在的皇后。
每一个门派都有一个称霸的小师妹,童婕如此,李晋一也如此。
皇后盖着被子掩着嘴:“好好好,既然这么严重,母后一定保你美人儿女傅的安全。”
傻公主放心了,在皇后身边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爬上皇宫的城墙,凤翎殿里已经有了轻微的响动。皇后素来起得早,而傻公主被李季歆培养出了早起的习惯。
“阿瑶,”皇后对镜梳妆,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发髻,“咱们这样跑去一个废宫是会让人怀疑的,理由想好了吗?”
沈瑶B在镜子旁托着下腮,眨巴眨巴眼看着皇后,噘着嘴回答:“阿瑶被长齐带到废宫里,听到了废宫有鬼哭láng嚎的声音,吓坏了,于是来找母后去废宫里头捉鬼。”她说道理直气壮,反正什么锅什么盖,全部丢给长齐就是了。
良妃还在被禁足呢,沈云滨求qíng都没什么用,正好长齐又起了心思,若是真被人发现了,推长齐上前挡着,良妃想要走出锦绣宫的机会就更少了。
皇后满意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又拿起折扇展开扇面挡着半边脸扇着:“这小机灵,像我!”
母女二人就这么兴冲冲地出了凤翎殿,直径往废宫走去。
清晨,视线中模模糊糊的。
皇后是个怎样的高手,别人不晓得,傻公主是不会不晓得的。
走到废宫的门口处,皇后突然皱了皱眉,脚下一顿,脸上却不动声色,握着傻公主的手捏了捏。
傻公主当即会意,抬头看着里面的枯糙扯着嗓子叫起来:“母后母后,就是这里,有鬼的,好可怕的!是长齐发现了带我来的,母后你快点把鬼抓出来!”
皇后慈祥地摸了摸傻公主的头:“傻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只是有些人做贼心虚,所以一花一糙的动静都变成了鬼影。”
傻公主啃着手指头回答:“阿瑶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不怕鬼,但是长齐可怕可怕了,怕得丢下阿瑶一个人逃走了!母后母后,是不是长齐做亏心事了?”
皇后只扇着扇子笑:“走,进去看看。”
傻公主便很害怕的样子,忐忑地跟在皇后身后,傻子这个演技,到底是熟能生巧,越发娴熟。
废宫里头荒无人烟,清晨的时候,一切都灰蒙蒙的,徒增一份诡异感。糙丛里有昆虫的声音,许久没人打扫,散发着一股腐味。
皇后只绕了一圈,并没有走到井前。当她们看到水井上盖着井盖的时候就知道,李季歆和青书一定是被人发现了。
心中虽然着急,表面上却坦然自若:“阿瑶来,告诉母后,你是在哪里看到有鬼的?”皇后笑意盈盈,折扇下的眼眸里含着一汪水,笑里带着一丝涟漪。
傻公主立刻转身指着水井:“在井里面,有鬼在笑呢!”傻公主的手在空中乱比划着。
皇后便走过去,敲了敲井盖。
除了回响,水井里头没有任何杂音,皇后蹙了蹙眉,在一旁找井盖的fèng,想要打开井盖。
盖子还没有挪开,便听见后面传来了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和严厉地质问:“皇后,你这是在gān嘛?”
傻公主立刻转过身,皇后并不慌张,直起背,转过来福了福身:“皇上这一大清早的,来这座废弃的宫殿,莫不成也是帮阿瑶来捉鬼的?”她回答得坦然自若,丝毫没有撒谎的局促,眼神一瞟而过,落在了皇帝的身后。
那儿站着一个人,皇后认识,于是粲然一笑:“哟,听说翁大人最近抱恙在身,许久不上早朝,现在是好了?”
此人名叫翁益,其父曾是戍边的大将,战功显赫,后战亡,因而得以封侯,而翁益是长子,自然继承了家族的爵位。
自从几年前立了太子之后,翁益便不太高兴,时常以抱恙为由拒绝上朝,皇后也是许久没听到他的消息,现在突然出现在面前,心里便打起了鼓。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莫非,翁家突然出手了?
当初翁家扶持的是老三沈云戎,没想到汤卫国技高一筹,让沈云滨当上了太子。
只是翁家要出手也应该是针对□□,怎么就拿小傻子开刀了?
翁益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并未搭理,只是说道:“皇上,您现在可相信了臣说的事?这井下一定有yīn谋,现在让人下去查探便可。”
皇后立刻打断了翁益的话:“是啊,昨日阿瑶被长齐带到这里来,硬说是见了鬼,一大早就拉着我来这里打鬼呢。”她手中的扇子扇得平稳,微微含笑。
翁益只冷笑一声:“这井里有鬼?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派下去的鬼?”
皇后对答如流:“我要是派了什么鬼,为何要吓我自己的女儿?”
傻公主在一旁扯着皇帝的袖子,忐忑地开口:“父皇父皇,这里真的有鬼,有好多好多鬼呢,昨天吓坏阿瑶了!”
皇帝如何都表现得相当宠爱小女儿,方才皇后进来前同沈瑶B说得话他也听到了,蹲下来看着傻公主:“是长齐把你带来的?”
傻公主用力点了点头:“是呢,美人儿女傅可以为我作证的!”
翁益只冷笑一声:“哦?就是那个花蛇山来的女傅?臣怎么看着,她倒像是井里的鬼?”
骂傻公主可以,可是骂美人儿女傅这不能忍!
关门,放公主!
沈瑶B依仗着自己是个傻子,立刻冲上去,抓住翁益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齿陷入ròu里的声音明显得很,他一边叫着一边想要甩掉手上的傻公主,皇后当即走上前去,手中的扇子一合,按在了翁益的胳膊上!
明明做的是想要拉开傻公主的动作,可翁益的手却被钉得牢牢的挣脱不得,傻公主用力地咬到了骨头上,听得皇后在一旁劝导:“阿瑶,有话好好说,你可是个公主,怎么能跟个野孩子似的?”
她这才松开口,狠狠地啐了一口,看着翁益苍白的脸色和胳膊上深深的压印里冒出来的血,冷哼一声:“美人儿女傅才不是鬼,你才是鬼!你的ròu都没有猪ròu好吃!我要漱口!”
翁益咬牙切齿,皇后这才开口:“翁大人,你也知道阿瑶受过伤头脑不好使,莫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了。”
皇后素来的对敌政策,自己不能上的,放小傻子,小傻子做什么事qíng都是因为傻,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跟一个傻孩子计较呢?
翁益是有苦说不出,想想汤卫国也没少跌在傻公主手里。
傻公主漱了口,依旧不高兴:“父皇父皇,他说美人儿女傅是鬼,美人儿女傅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鬼,美人儿女傅就算是鬼也是最好看的鬼!”
翁益没法子跟小傻子jiāo流,他捂着手腕愤愤道:“臣可是听说皇后娘娘一直图谋不轨,暗中生事,在这废宫里藏了一批军火意图谋反,这井底就是他们的仓库,皇后的人在底下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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