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爷,能不能把村民们送来的都还回去。我们姐妹只是来寻亲,什么忙都没有帮过,受之有愧。”
杜鸿兴点头,对宋千灵的人品十分满意。
“姑娘,你安心受吧。你对咱们村民来说,那可是福星,没有你就没有这场雨,这些,退不回去了。”
“什么叫退不回去,我们……”白碧正喝着茶一着急被呛一口。
杜鸿兴对三人笑了笑,“咱们杜家湾的老百姓没有那么多想法,咱们只知道因为你来了,这场雨才跟着来,所以你们若是不受这些礼,他们会伤心。”
这叫什么理儿?不过想想也是,老百姓不像商人,不像官员,不是jian的,就是讲一堆理儿。相反,朴实的老百姓讲究的是心诚则灵,他们拜了山上那位神仙几十年,那种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法改变。
宋千灵不再推辞,因为受了这些礼,老百姓不会伤心,会更加高兴,和传承他们的信仰。
杜鸿兴让儿子儿媳儿杀只jī,做顿好饭招待客人。老人的孙女杜秀秀帮忙招呼茶水,时不时对宋千灵投去敬仰的目光,她还发现,只有那位叫白水的姑娘在那儿发呆,似乎有心事。
远离莲花城的乡下百姓,几乎都没有听过宋千灵的名字,在这里她们三人用的都是真名。不过杜鸿兴听到宋千灵说出名字的时候,神qíng几变。宋千灵也不动声色的发现了他的变化。
饭菜还没好,杜鸿问起他们寻亲的事。宋千灵目光看向白水,意思是让她自己说。
“杜大爷,我想问问,咱们这村上二十年前左右,有没有丢失过女孩儿?丢失的时候大概四五岁。”
杜鸿兴一愣,好生打量着白水,“你说的是你自己?”
白水赶紧点头,“就是我。我只记得桃花村,桃花山,还有杜家湾。”
“你说什么?”杜鸿兴惊得站起来,“你你你……”
“爷爷!”杜秀秀扶住爷爷,给爷爷顺气。
宋千灵三人不知所措,但是老人的反应说明了主要问题,他是被桃花村桃花山吓到了。
“白水姑娘,你大概找错了。咱们这里是落岩山,杜家湾村。你刚才说的可不存在。”
宋千灵猜到杜鸿有所顾忌,示意白水先别说。
“杜大爷,我姐姐自小离家,而且头部受过重伤,忘记了很多事qíng。还请杜大爷帮忙打听打听,好让我姐姐找到父母。”
杜鸿兴点头,倒是说起一事。
“咱们村其实这几十年来都时不时的丢小孩。原因无二,咱们村比较偏远,朝廷*受管不理的,那些人贩子就抓住这一点,这几十年下来孩子都了将近十年。”
“那不报官吗?”白碧一向嫉恶如仇,顿时就来劲了。
白水默默的听着,希望能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
杜大爷笑了笑,“我说白水,不对,是白碧姑娘,老头儿我不是说了吗,官府对咱们村爱管不理,就是报了官也是让你回家等信儿,一句话把人打发了事。”
“杜叔,在家吗?”
院门外,一个披着蓑衣的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布包跑进来,男人穿着糙鞋,裤腿高高卷起,还是湿了一片。
杜鸿兴随手拿了门旁立着的斗笠迎出门去,把中年男人拉到一边说话去了,也没请中年男人进门。
宋千灵微微皱眉,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莫非……
☆、第66章 :埋yīn灵
第66章:埋yīn灵
微凉的夜,天空中星星点点,偏西的方向,明亮的月盘高高挂,抖落万丈余晖温暖这片土地。
又是深夜。
一天一夜的经历,与数不清的白骨相伴,从恐怖到麻木,最后想要伤个心都挤不出眼泪。郗景瑶隐着嘴角的笑,闭上双眼。
在dòng中,她发现一间农舍里有一位老人,微红的火光照在老人的脸上,远看他背着一只手,拿着一本书正在研读。当时,她兴奋的跑过去,想要询求老人解答她心中所有疑问。可是近看,一切都不是先前看到的。
对,确实也是一位老人,但也只是一个雕像。唯一真实的是雕像手中拿着一本书,说是一本书,也只是一个书的模型,设了个开关,打开后,郗景瑶从里面取出一张老旧发huáng的纸,纸上密密麻麻记得不下几十种药材名称,而且几乎有一大半是郗景瑶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这,是什么?”
她将记满药名的纸张带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或许dòng里那些人的死正是跟这张纸有关。
面前人影一闪,飘到了她头的方向,什么时候又换回一身黑衣的林玄心蹲下|身子。
“果然,你们姓郗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满地白骨你不问缘由,却偏偏只发现这个方子吗?”
郗景瑶无力的垂下手,没力气跟她争辩,饿了一天一夜,渴得喉咙如同火在烧,林玄心不用吃饭不要紧,能不能考虑考虑她只是个凡人。
“你爱说不说。反正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我死。否则不会带我来这里看这么多的白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先侍候我吃喝?”
林玄心脸色一冷,人影飘来飘去,最后十分气恼的停在dòng口处,望着深远的山dòng目露悲伤。
郗景瑶软绵绵的躺着,偏头也只看到林玄心一个头部位置,gān脆继续闭眼睡觉。林玄心总不能让她真的饿死吧?
突然,一双手抱起她,这速度她太熟悉,除了林玄心,她家灵灵都比不上。等她回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刚才出来的dòng口,双膝一痛,跪到了地上,山石磕着膝盖钻心的疼。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跪她郗景瑶,从来没跪过别人的她彻底懵了。同时,也验证了她的猜测,这上千具白骨,果然跟皇室逃不了gān系。也只有皇室,能有办法让这么多人消失于无形。
可是,原因呢?
“林玄心,你要gān什么?”
林玄心突然冷目以对,按着她的头硬生生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她的手,旨首一划而过。
嘶――
林玄心你丫的有病!
一股股鲜血从手腕处流下来,林玄心跪下,神qíng悲痛的望着dòng口。
郗景瑶只觉得每条筋脉在疯逛涌动,纷纷涌向手腕处,迫不及待的流出来。身上每一寸ròu都如同蚁虫在撕咬,麻麻的钝痛。
林玄心是要想要放gān她的血吗?
感觉呼吸越来越吃力,脑袋糊成一片,郗景瑶翻着白眼往后一仰,失去知觉。
林玄心扣住她的手腕,取出一个绿色瓷瓶,倒出一些白色药粉覆盖在伤口上,血立即止了。还从衣摆上撕了块布条给她包扎好,便就此放着她不管。
地上一摊血,林玄心握紧双拳,瞬间泪如雨下。
“大哥,大嫂,和我张家所有的兄弟姐妹,芸芸无能,无法将真正的凶手带来,便用郗家人的血祭奠你们的yīn灵。你们安息吧!”
她闭上双眼,抬起双手,煞时间地动山摇,整个山dòng在轰隆隆的声音中坍塌。
埋葬吧,过去的悲伤和痛苦!
安息吧,亲爱的族人!
去往天堂,化作神仙,从此恩怨消。
当天地恢复平静,山dòng已不复存在。
林玄心不远千里,将郗景瑶带来这里,也只是让郗景瑶走一遍山沿dòng,再放几两血?然而郗景瑶生在皇宫,史书看过不止一遍,但并没有发现关于皇室下令杀地这么多人的蛛丝马迹。
在别人的眼中,她是冷血无qíng的人,甚至杀人不眨眼。可事实上,她并没有。或许是经历太多,生生死死在她眼中,已无差别。
因为深山老林,山dòng哪怕蹋了,也看不出太多痕迹,依旧是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树,延伸到远方。
郗景瑶再次醒来时,屋子里是亮的,窗外有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好似一个午后。昏倒前的点点滴滴涌进脑海里,她想到了满地白骨,想到了那张纸,也想到了林玄心的愤怒和悲痛。
“果然,林玄心跟那些死去的人有千丝万屡的关系!”
可究竟是什么关系?
大门被推开,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郗景瑶摸着肚子,将那些解不开的谜暂且抛开,只想痛快吃一顿。
“哟,姑娘,你醒啦!”
妇人将小菜摆到桌子上,过来把郗景瑶扶起来。
“大娘,我……”朋友吗?算不上!“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吗?”
“哦,那姑娘一早就走了,给了我们一锭银子,让我们夫妻好好照顾你。她说过几天她就回来,让你好好养身体,之后还有好多事qíng要做。”
郗景瑶喝了半碗汤,心里想着林玄心到底在搞什么鬼?可惜这位大娘也不知道。不过,林玄心走了,那她的机会不正好来了吗?
吃饱饭,她迫不及待走出房间,可奇怪的是还没走上几步,突然肚子疼,疼得直接软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这是什么症状!
大娘刚好要过来收拾碗筷,赶紧过来扶郗景瑶,一问之下,想起一事。
“都怪我,我忘了转告你一句话。”
郗景瑶有气无力,抱着肚子疼得脸都白了。
“什么话?”
大娘一拍大腿,“你朋友走之前特意jiāo待我,一定要转告你别离开房间,说房间外面的空气对你的病不利,不能让你离开房间半步。”
郗景瑶听得云里雾里,在大娘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奇怪的事又来了。
“我肚子,怎么突然好了呢?”
大娘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似乎在问……你刚才不是装的?
郗景瑶也懵了,想着大娘的话,直觉告诉她林玄心又施了什么“法术”,为了验证,她特意再次跑出房间,结果刚走两步,肚子翻江倒海的疼。吓得她赶紧爬回房间,咦,又好了。
果然是林玄心搞的鬼!
郗景瑶在心里把林玄心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一边翻看整个房间寻找可疑物。没几下,捣腾了一堆东西扔到在地上,在大娘的帮助下一一辩认。
“那是我儿子小时候的玩具。”
“这是我外孙子上个月来玩时落下的手环。”
“那是……”
“这是……”
最后,没有一件东西是可疑物。
“不可能,这屋子里肯定有东西。”
不死心的郗景瑶展开了新一轮的扫dàng。
“姑娘诶,我老吴家就这么点家当,你当点心呐!”
……
自昨晚开始,宋千灵就发现杜鸿兴在刻意回避些什么。还有他神神秘秘两次出门。包括昨晚上门来的那位中年男人。
这个村子,好似因为她们三人的到来,气氛也变得紧张。不过,这也越能说明她们来对了地方。
天近傍晚,雨已经停歇,下地gān活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回来,杜鸿兴的儿子儿媳也收了农具,一进门就兴奋的跟杜鸿兴,山脚那块田有了水,可以抓紧时间下点秋季的秧苗,时间赶得及的话这个秋末还能有一次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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