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想听呢?”白溪故作生气。
林夏一看苗头不对,赶忙俯下身,在溪姐耳边叽歪:“要是你进去了,我不止着急,还会发疯的?”
林夏见白溪笑逐颜开的样子,叹了口气,真是越大越幼稚了……
“第一次见到言言的时候,就觉得好熟悉,行为举止有点像武h。”说到“武h”,林夏靠坐到chuáng头,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
“怎么了?”刚才还开心着,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武h,她…她出车祸,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白溪惊讶得睁大双眼,记忆中的武h总是活蹦乱跳的,怎么……
“你走的前一天。”
白溪沉默了一会,贴着林夏,把她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额头。
“对不起。”白溪喃喃,“我恨过你。”
林夏宽慰一笑,可不是该恨我,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那天等了很久吧?”
“从未有过那么漫长的等待。”白溪自嘲一笑,“在飞机上哭了一路,”白溪挪到了chuáng头,背靠在靠枕上,换了个姿势抱林夏,腿被压得有些酸。
“一整天都戴着大墨镜,那天见到我的人,都会觉得我很不礼貌吧。可我就是不想见面,不想说话。”
林夏想象白溪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见到谁也不理,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还笑,我都痛苦死了。”白溪拍拍林夏的屁/股。
再痛苦的事,也能说的云淡风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qiáng大。
“跟你说说言言的事吧。”林夏试着转移溪姐的注意力,别让她沉浸在悲伤中。
“大概半年前吧,大半夜,我正做梦呢,言言拉着巨号行李箱,砰砰拍门。我就被惊醒了,开门见她披头散发的,嘴里嚷嚷着,借宿一晚上哈。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后来才告诉我,房东把他们赶出来了,嫌他们动静大,那个男人一听言言想住他那里,立马翻脸,说不合适要分手。”
“分手是她找你那晚发生的事么?”
“对,包括被房东赶出来,都是同一天。我们那时候只是要好的同事,她来找我也是没有办法吧。很庆幸她在困难时想到我,在公司里jiāo到真心朋友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的个xing就跟东北大妞似的,话说回来,她妈妈就是东北人。很慡朗,想到什么做什么,任何事到她嘴里都不叫事。”
“这么说,她确实有感染到你。”白溪冲林夏点点头表示肯定,林夏现在的心胸变开阔了,不似以前爱钻牛角尖。
“嘿嘿,”林夏受到表扬,心里跟吃了蜜饯一样甜,“我现在感觉,除却生死,其他都不是事儿。”林夏从白溪怀里仰起头,骄傲地笑着。
白溪心里dàng漾起圈圈波纹,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碧绿的深潭,白鹭俯冲下来,抓起小鱼,振翅上天的景色。未来从未有如此清晰过。除却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溪姐,”林夏见溪姐闭着眼睛安详的模样,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唤道。
“嗯?”白溪半眯着眼睛。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白溪嘴角生出浅浅的波纹,林夏俯身亲吻她柔美的笑涡,“言言还教我如何撩妹呢!”
“要不要试试?”林夏拉过薄被盖住两人jiāo叠的身体。
夜色朦胧中,林夏听见溪姐轻声叹息,好爱你……
严警官下班后,和同事在外面吃饭,闹到9点多。
回家,找钥匙,开门,开灯,换拖鞋,和往常一样的步骤,今天却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打开门的时候,偌大的屋子空dàngdàng,心里徒生一股凄凉。印象中,参加工作以来,这所房子就是这样,没多加东西,也没少东西。八年了,一切照旧。
她走到酒柜前,开启了一瓶82年的拉菲,倒入高脚杯,晃了晃,葡萄酒顺着舌头滑入喉咙,醇美甘甜。她想起了林夏,这样的月色里,她在做些什么呢?
要不要打个电话?这个时间点不好吧!下午时,林夏感激得望着她,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她说,怎么个谢法,我想好再跟你说。林夏吐吐舌头,表qíng奇怪,她很想知道面对她的挑逗,林夏小脑瓜在想什么?
她邪魅一笑,给林夏发了条短信。
第41章 qíng挑
晴朗的周末,天空一碧如洗,团团云朵像棉花糖一般悬在空中。
林夏倚在栅栏旁,欣赏严警官在跑马场上飒慡的风姿。今早起chuáng才看见严警官昨晚的短信:
“如果你想表示谢意的话,明天听我安排”
就这样林夏被严警官载到了郊区的马术俱乐部。
高大结实、黑棕鬓毛的母马,通身发着油亮的光,马头上的白色斑纹彰显出高贵的姿态。这匹马虽然很漂亮,但光彩全被马背上的女人抢了去。
严警官头戴黑色阔檐礼帽,搭扣扣在下巴处,低浅的帽檐在阳光照she下,汇聚成一抹黑色的yīn影,打在额前,清亮的眸子愈发深邃。黑色英伦西装样式马术服、白色的长裤被长至膝盖的黑色马靴覆盖了一半。西装领口透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原本该扣至脖颈的衬衣被解开了几粒扣子,随着马儿奔跑的姿势,领口微微掀动,有种yù说还休的美感。
“她真帅!”跟林夏一同在栅栏外等候的可爱小女生忍不住赞叹。
林夏看她一脸花痴的表qíng,眼睛随着严警官的路线挪移,雀跃得又蹦又跳。要不要那么夸张啊!虽然严警官骑马的样子确实很帅,但也不用这样吧。
她双手拉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肚子,上身前倾,策马朝林夏的方向奔来。身体弧线展现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林夏抬手,在空中画着线条,勾勒她健美的身形。
“吁――”婉转的长调。严警官拉紧缰绳,身体朝后仰,马儿缓缓停下,后蹄着地,前蹄凌空,马尾甩动,头朝下低,棕色鬓毛的马脖子弯成拱形。
严警官待马停下,摸了摸马儿的鬓毛,在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蹬住马镫,一个翻身下马,高筒马靴着地。
她径直朝林夏走来,马靴踩着糙地,发出咯咯的响声。
“你和马儿说了什么?”林夏笑着,递过去早已准备好的毛巾。
“我和它说,辛苦你了,跑了这么半天,慢慢停住,别乱动,不要吓到对面那位美女。”
林夏笑得咧开了嘴,想不到一丝不苟的严警官这么会哄人开心。
严警官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林夏见她的汗珠顺着脸颊下落,想帮她拭,又缩了手。今天的天气有些热,林夏外面只是件短襟开衫,而严警官是西装外套,又骑了马,不热才怪。
“俱乐部里面好像有洗浴室,你可以去冲个澡。”
“我记得,俱乐部里面还有游泳池呢~”说着,朝林夏意味深长的一笑,毛巾搭在手臂上,朝前走去。
林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跟着走了几步,方嚷道:“要去游泳啊我没带泳衣怎么办?”
严警官回头看着林夏焦急的模样,脸都涨红了,心里发笑,面上却不觉,“跟我走就是了。”
林夏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她。到了更衣室,五颜六色的泳衣排了一溜,林夏选了个不太bào露的碧蓝色撒花泳衣。单独进入更衣间,cha上门,背靠着墙,长吁一口气,跟严警官在一起,总是这么局促,林夏,你不能有出息一点么?严警官又不是老虎,你在害怕什么?
严警官半倚着身子,浸在水中,看向缓缓走过来的林夏,她的肌肤看起来洁白莹润,光滑如玉,有如清莲出水般的纯净。严警官一时恍了神。
“来,比赛游泳吧?”严警官笑看着林夏。
林夏一听说要比赛,一个蚱蜢,蹦入水中,扑腾着四肢,先游了几米,不对劲儿,朝后看看,严警官还在原地呆愣愣地,“快来追我呀?”说完又一头扎进水里。
林夏下水时溅起的巨大水花喷了严警官一脸,严警官还没惊叹完林夏自创式的下水动作,又被林夏的泳姿弄得苦笑不得,确定这是游泳,不是狗刨?
严警官憋住一张脸,内心已笑开了花,跳下水,先是自由泳,没几秒就超过了林夏。林夏不时冒出头,一面惊呼“哎呀,怎么那么快!”一面奋力往前扑腾。
严警官见追上了林夏,也不急着比赛,换成仰泳的姿势。静静地看着林夏卖力狗刨。
这是赤果果的羞rǔ么?不行,不能让她小看。
“你这是什么泳姿?”气定神闲的口气。
“你没看到吗!我这是蛙泳,蛙泳啊!”
严警官噗嗤一声笑了,笑得特开怀。
被嘲笑了,林夏不gān了,停止了扑腾,累得伏在岸上,上气不接下气,“我爸爸就是这么教我的!”
“噢?教得很好,很有――”严警官拖长尾音,“个人风格。”
林夏被逗笑了,用水舀着水,洒向严警官。严警官笑着躲开,双手伸到水下,一大泼水朝林夏袭来,林夏躲闪不及,脚一滑,醋溜,掉入水中。
林夏是个人来疯,不管生人、熟人,一疯就来劲儿,一来劲儿就收不住。gān脆驻扎在泳池里,跟严警官互泼起来。
泳池里两个女人的厮杀声,好比几十只鸭子在池塘里扑通扑通挥着翅膀厮杀的动静,水花四溅,泛滥成灾。
随着一声惊叫,林夏死憋在水里不出来,严警官看她在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护住胸,笑着拉她,问:“怎么了?”
任严警官怎么拽都不起来,双腿划拉着水,朝岸边艰难挪去。看林夏保持着双手护胸的姿势,láng狈地爬上岸,严警官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笑趴在岸边。
原来是拴在脖子后的泳衣带子开了。
林夏一脸黑线地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严警官,你可是警察啊,不是应该很严肃的么……
糗大了,简直!林夏灰溜溜地逃向更衣室,双手向后,摸索着泳衣带子,她现在悔得要死,怎么偏偏选择系带的泳衣。
手酸的不行,还是系不上,林夏气得跺脚,是有多衰啊~
忽然,背后一双凉凉的手,摩擦着她的后背,严警官拿起被林夏丢弃的带子,轻轻松松系上,打个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