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他刚要出声,左后面的一个瘦削型的男人急忙拦住他,“别鲁莽,如实说吧。她的电话免提键是亮着的。”
粗犷的男人眼睛扫到白步牧桌上的座机,免提键果然发出了微小的红光。他定了定神,沉声说道:“我是洪穆奇,我左边的这位是李之尚,右边的是王栋程,我们是颜汝昌的多年的好朋友。”
群众立刻提起神来,事qíng还没结束呢,于是八卦的目光又递向白步牧的身上。白步牧当然又感到了压力,又羞又急,没好气地回答说:“我不认识颜汝昌。”
“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颜汝昌的事,不会对你不利的。”
呜哇,这么一说,白步牧越发不相信他们的话了,狐疑的眼神非常明显地看向他们,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你们回去吧。”
“你要逃避吗?”一直在两人后面的男人王栋程跨前一步,揪住了白步牧的后衣领:“若不是你,大哥又怎么会和嫂子离婚!你想说这和你毫无关系?!”
白步牧被揪得很不舒服,脖子感到有些窒息,气愤地拽下王栋程的手,站了起来:“夫妻离婚,为什么要找上我。再说了,没有我,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不错。”为首的洪穆奇发出了惊人的言论。不知真相的群众很诧异地看到白步牧难以置信不以为然的表qíng,紧接着他又说:“我想你和嫂子说过话,应该对她的一些事有所了解。如果你不出现的话,大哥和嫂子确实不会离婚的。”
白步牧想起苏相宜以前的奇怪态度,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确实很可能。即使如此,苏相宜也已经明确表示再也不想和颜汝昌在一起了,这是苏相宜自己的选择,她本人是无法影响苏相宜的意志的。正是因为如此,她对颜汝昌及哥们跑来找她感到难以理解。
王栋程双手锤击在桌上:“你还不明白吗!你不知道自己对嫂子有多大的影响力吗,只要你说的话,她都会听的!”
桌子上的文件都飞了起来,被灰尘刺激后,白步牧连呛了几口,越发恼火了:“闭嘴!你们好不要脸!无法改变苏相宜的想法,就想让我来动摇她的意志吗?你们有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看啊!”
三人一时语塞,王栋程恼羞成怒,再度上前就要揪起白步牧的前衣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大哥他早就能和嫂子获得幸福了!你根本不知道大哥为了和嫂子在一起,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啪!
白步牧拍开王栋程的手:“啊?和上千个女人发生关系也是?”
“不错!你以为――”
“栋程!”洪穆奇喝止王栋程,就要拦住他的下一步举动。王栋程打了个激灵,急忙闭上了嘴巴,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双手恨恨的想要圈住白步牧的脖子。
“不要脸!”白步牧已经向后退了一步,踩上办公椅,借着弹簧的弹力跳了起来,身体就像一只鸟儿一样灵活,右腿迅捷地向王栋程的头踢去。
王栋程急忙收回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头,被踢得向后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另一台办公桌上,伴随着巨大的声音,纸张飞舞起来,连CRT显示屏也跟着晃动起来。待到王栋程站了起来,人们都惊诧地发现办公桌的边缘已经塌陷出一道弧度极大的凹痕,发出了哗然的声音。
白步牧落回桌子上,愣了一愣,也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腿。
李之尚吃了一惊,急道:“大哥!”洪穆奇摇了摇头:“别急,只是王老弟重了点,快拦住他们。”说着,他们就要拉开白步牧和王栋程。但是王栋程已经急了眼,气哄哄地跳了起来扑向白步牧。
白步牧居高临下,毫不犹豫地像老鹰一样飞扑而下,狠狠地将跳上来的王栋程踹倒在地上,双脚重重地压在他的腹部上。王栋程当即喷出血来,洪穆奇和李之尚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去拉。
“混蛋!”王栋程怒吼起来,甩开朋友的手,扑向白步牧,将她撞倒在地。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白步牧的右胳臂上传了出来。群众捂住嘴巴,这个好像是骨折的声音啊。一个人急忙偷偷地拨打电话,小声说:“阿棠,快过来,你家白白和人打架,受伤了!”
白步牧习惯xing地踢了过去,将王栋程再度踹开。王栋程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扑过来了,长腿gān脆向她的头横扫过去。白步牧急忙低下头,双手撑在地上,双腿齐发,再一次地踩在王栋程的肚子上。
血柱再度飞了出来。
洪穆奇架住王栋程:“你疯了!会激怒嫂子的!”
李之尚则拽住白步牧:“别打了,你都受伤了。”白步牧此时也感到自己的右手传来阵阵的疼痛和奇特的感觉,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臂,小臂到手的部分已经以奇怪的角度向地面弯折了。
此时,门口打开,进来的是两个人,苏相宜和史丰棠。
“嫂、嫂子!”洪穆奇和李之尚吃了一吓,料不到她会来的这么快,她现在不应该在城市的东南区审查一家公司的财务报告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总该显示了吧……
29、第二十九章 住院
洪穆奇、李之尚和王栋程见到苏相宜,变得畏缩起来,就好像做错的小孩子撞见严厉的母亲一样。苏相宜没理他们,急急忙忙扑到白步牧的身边,慌张地想要检查她身上的伤。
史丰棠啪的拍开她的手,一边抱住白步牧,一边冷冷地说道:“白白由我来照顾,那边的麻烦请你赶紧解决吧。”说罢,她便扶起白步牧:“疼吗,你先忍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白步牧意外的冷静,只是微微点头,站了起来,对苏相宜和洪穆奇三人看都不看,跟着史丰棠走了出去。
苏相宜愣了一下,失落地收回伸出的右手臂,转向颜汝昌的三位好友,面色冷淡:“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王栋程送去医院。”
洪穆奇和李之尚急忙搀扶起王栋程,láng狈地离开了办公室。苏相宜向四周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没事没事。我们这里很少发生事qíng,偶尔热闹一下也不错。”一个年长的大婶笑着摆手,其他人也都哄笑起来。苏相宜心里隐隐不舒服起来,即使如此也依旧苦笑着道歉,离开了办公室。
擦伤四处,破皮七处,右胳臂小臂骨折,轻微脑震dàng,这是白步牧受的伤。
肝脏破损,肠道损坏,其他脏器则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脊椎骨有裂痕,这是王栋程受的伤。
王栋程需要住院,但是苏相宜已经下了命令,洪穆奇只好尽快办理转院手续。白步牧则需要接受接骨治疗,史丰棠在边上等待,看到苏相宜向她走过来,当即别过头:“你来做什么?自从你出现,白白身边就没发生过好事。”
“对不起,不过我会尽快妥善处理的。小牧……白步牧现在如何?”
“她正在接受复位手术。医生说,她受的伤还算gān脆利落,断掉的骨头很容易就能接上,只是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原状。”史丰棠有些生气,“白白不会和人起冲突,也不会和人打架,今天和人打架,是十年来的第一次。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
苏相宜无言地望着门里的光景,却只能看到护士在忙碌的样子,白步牧则被屏风挡住,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qíng,什么样的状态。她只呆了一分钟,便无奈地告辞离开了。
洪穆奇站在医院的大门,看到苏相宜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抱歉,嫂子,我们无意……”
苏相宜径直向自己的车子走去:“我不想在这里再见到你们。白步牧受的伤,我会在上海和你们慢慢算。”
“母――”洪穆奇还没有完全喊出口,苏相宜转过头,冷淡的目光bī得他闭上了嘴巴,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半晌才软弱地说道:“我们会马上转院,还请您平息怒气。”
史丰棠通过走廊看到苏相宜的银色MINI COOPER车子已经离开医院,心里冷哼一声。她取出手机,先通知了白家父母和自家的爸妈,想了想,又拨通了沈世筠的手机。几小时后,护士出来了,说手术已经结束了,让她去看看病人。
史丰棠进入病室,询问已经打好石膏的白步牧qíng况怎么样。此时周围无人,白步牧抬起头,泪眼朦胧,抽噎起来:“好痛啊……”
史丰棠叹了口气:“笨蛋,既然怕疼就不要跟人打架啊。真是的。”说着,将白步牧轻轻搂在怀里,犹豫了一下,双臂不自觉抱得更紧了。
白步牧被压在史丰棠的胸前,有点呼吸不过来,右手挣扎着拍拍她的手臂示意放开。但是史丰棠浑然不觉,低声说道:“白白……不要再和那个女人有所牵扯了。”
白步牧张不开口,只能呜呜呜地叫着。
“如果只有她自己就算了,可是怎么连她的丈夫,她的丈夫的朋友都跑来找你麻烦,这不正常。我觉得你还是离苏相宜远一点比较好。”
白步牧好不容易挣脱史丰棠的怀抱,尽qíng呼吸空气后说道:“就算是那样,我都答应人家了……而且,我自己都还没想清楚。”
“放着你不管,你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那些的问题吧。”
白步牧尴尬地别过目光,确实如史丰棠所说,她这一个礼拜根本都在逃避去思考那么郑重严肃的问题。忽然,她想起史丰棠说过要找沈世筠商量,问道:“学姐呢,她又怎么说?”
“医生说你要先在医院里住两天观察观察,我想学姐今天下午就会过来看你了,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
“棠棠,你在生气吗?”
“嗯,不过不是生你的气。”
“那你还会不会帮我?”
“伯父伯母那里,我想恐怕是瞒不住了。”
“哎?!!!”
“不过误导一下倒是可以的。”
“不要吓我啦,棠棠。”
史丰棠向单位请假,与护士一起送白步牧到普通病房安顿,和周围的病友打招呼,坐在chuáng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白步牧聊天,下午,白家父母和史家父母带着换洗的衣物和晚餐赶了过来。史丰棠如实叙述了今上午发生的事,说:“人家好像把白白当成男的了,以为她是勾引苏相宜女士的第三者。”
白母问道:“打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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