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告辞!”
不等殷长安准许她们离开,顾清棠已牵着殷宁的手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皇兄是一国之君,你可知你如此便是欺君?”才踏出大殿,没走几步,隐忍多时的殷宁挣开了顾清棠的手,失望地看着她,“你到底有没有把皇兄放在心里?”
顾清棠正色看着她,“我的心很小,只能放一个人,既然放了公主在里面,又怎会把其他人放进去?”
“……”殷宁万万没想到顾清棠会回答她这样一句,怔怔地立在了原处。
顾清棠轻轻一叹,柔声道:“我们……回宫吧。”
“……”殷宁没有回答顾清棠。
顾清棠伸出手去,想要牵住她的手,却被她打了开来。
“顾清棠,本宫不会喜欢你!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殷宁突然扬起脸来,咬牙说了这样一句话。
没想到顾清棠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喜欢你便够了。”说完,她突然将殷宁搂入怀中,放声笑道,“公主,那些酒后劲好足啊,我好像,好像有些醉了。”
“你!”殷宁推了推她的胸膛,只觉得绵软一片。
怎么会……如此软?
殷宁有些失神。却幽幽地听到了顾清棠的低语。
“太后耳目众多,小公主,我们先回宫再说。”
殷宁警惕地四处瞄了一眼,才发现廊柱边站了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
“岂有此理!”
“公主,莫要打糙惊蛇。”
顾清棠附耳道了一句,当她的气息吐在殷宁的耳侧,殷宁只觉得一阵苏意从耳边漾了起来,耳根瞬间红了起来。
顾清棠窃窃一笑,望向深宫前路,低声道:“我会一直护着你的,阿宁。”
殷宁有些错愕地看向顾清棠,落日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视线中的她竟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不可对他心软!分明方才这个佞臣还目中无君!不可!
“本宫不准你唤我阿宁!”殷宁冷冷地应了一句,手却环住了顾清棠的腰,“不过这场戏,本宫还是可以陪你演一演。”
“好。”
顾清棠笑了笑,搂住殷宁肩头的指尖微微紧了紧,她忽地笑意一深,低声道:“公主,你是同意陪我演完这场戏了?”
殷宁点头小声道:“本宫只是不想皇兄难做。”
“可不能反悔。”
“本宫一诺九鼎!”
“呵呵,好!”
殷宁总觉得有些不安,当看见顾清棠的笑容中多了些狡黠之意,她连忙加了一句,“算是你欠本宫的,日后可是要偿的!”
顾清棠点头一笑,望着前路,“我忽地觉得,宫中的夕阳真是好看。”
殷宁没恍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斑驳落在宫墙上的夕阳,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她愕然看了顾清棠一眼,沿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两人的影子鬓发相靠,殷宁此刻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两道菜的名字――心心相映,如胶似漆。
心,猛烈地一跳。
殷宁极力压抑这种慌乱的感觉,不断地告诫自己,“顾清棠一肚子坏水,无耻又无赖,他就是个佞臣,不管多久都是佞臣!不可以喜欢这种人,绝对,绝对不可以!”
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看着公主与驸马走远之后,快步朝着太后寝宫跑去。
“他们就吵了这几句?”年太后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热茶,仔细琢磨着小太监回禀的那几句话。
“太后,不若让老奴来打探一二?”立在年太后身后的白发老嬷嬷请命道。
年太后冷笑了一声,道:“驸马那句话多半是假话,阿宁这丫头素来是个直肠子,说的话倒是真的。哀家倒是奇怪了,分明阿宁在dòng房之夜对顾清棠动了手,可为何顾清棠这小子选择了隐忍不说?”
白发老嬷嬷想了想,问道,“太后还是不放心顾清棠?”
年太后点头道:“此人哀家查不出他的任何底细,又甚是聪明,说话行事总能挠到痒处,让人舒服,可他越是这样,越让哀家心里不安。阿宁那丫头若是真被一个讨厌的男子夺了身子,按她的xing子,定不会如此平静地与顾清棠相处。”
“所以太后今日是故意留他们住在宫里的?”白发老嬷嬷恍然大悟。
年太后笑道:“所以,阿琴,今夜确实该你出马。”
白发老嬷嬷阿琴得意地对着年太后一拜,“老奴定不让太后您失望。”
☆、第十章 .听chuáng鸳鸯调
汀兰宫,小夕将宫灯点明后,便知趣地屏退了宫中的内侍与宫娥,抱着阿忠笑然退出了内殿,笑嘻嘻地道:“请公主驸马就寝吧。”
殿门被小夕关好,殿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本宫可警告你,今夜不得乱来!”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了殷宁与顾清棠,殷宁只觉得有些害怕,她逃了整整三日,难道今夜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么?
顾清棠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坐在了桌边,“我可记得今日公主答应过我的,可要陪我把这戏演完。”
“你我都到了汀兰宫,还有什么可演的?”殷宁往后缩了一缩,退到了chuáng边,瞪了顾清棠一眼,“你若是今夜qiáng来,本宫定一口咬死你!”
顾清棠摇头笑道:“堂堂大陵小公主竟然说话不算话,啧啧。”
“本宫哪里说话不算话了?”
“那我问你,一会儿听chuáng嬷嬷来了,就让她们听你我的呼噜声啊?”顾清棠忽地站了起来,正色看着殷宁。
殷宁心头一凉,犹豫地看了顾清棠一眼,“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顾清棠温柔地看着殷宁,朝着她招了招手,“你站那么远,可不行,来,我们这边小声说。”
殷宁迟疑了一下,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忖道:“顾清棠满肚子坏水,先瞧瞧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于是,带着九分戒心,殷宁走了过来,在顾清棠一步之外停了下来,“就这样,你快说。”
“琴嬷嬷,您跟刘嬷嬷来了啊。”小夕的声音突地在殿外响起。
“公主,得罪了!”
顾清棠蓦地站了起来,扯开了自己的腰带,将白底青纹的官袍给脱留下来。
“你想gān什么?”
“我脱衣服,好过你脱啊!”顾清棠说完,拉着殷宁快步走到了chuáng前屏风边。
“公主与驸马可安歇了?”阿琴问向小夕。
小夕恭敬地道:“回嬷嬷,应该开始……安歇了吧……”
“看来我们来得刚刚好。”阿琴对着刘嬷嬷递了一个眼色,便贴耳在殿门上,皱眉道,“奇怪,为何里面如此安静?”
小夕站在殿外都觉得尴尬之极,此刻殿中的两人更好不到哪里去。
阿琴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公主,驸马,今夜太后可还等着老奴回去禀报呢。”
“这简直bī人太甚!”殷宁挣开了顾清棠的手,卷了卷袖子,想要冲出去,“本宫宁可被太后责怪,也不要被你……被你……”
“吃gān抹净”四个字实在是难以出口!
“那公主就当做我被吃gān抹净,如何?”顾清棠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殷宁还没想明白顾清棠这话中的意思,便被顾清棠拉回了怀中。
“你……”
温润的唇瓣带着些许颤意,就这样仓促地落了下来,正正地落在了殷宁的唇上。
三分空白,三分惊怒,三分羞涩,还有一分,竟是愉悦之感。
殷宁害怕这样的感觉,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滋味是前所未有的悸动人心,待顾清棠转身将她压在了屏风上,殷宁才回过神来,想要推开身前的人,结束这一霎的心慌意乱。
“砰!”
挣扎之间,屏风被撞倒在chuáng边,发出一声惊响。
“这是怎么了?”阿琴被吓得拍了拍胸,缓了缓神,指尖沾了粘口水,在殿门上戳了一个小眼,便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觉察到了殷宁的瑟瑟发抖,顾清棠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对上了殷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哑声道:“对……对不起……今夜……我们必须……要……”
当眼泪滑落殷宁的脸颊,却见殷宁扯开了自己的衣带,将外裳褪了下来,“顾清棠,你用尽心机,为的不就是得到我么?今日,我让你一尝所愿!”
顾清棠歉疚地看着殷宁,“我从来都没有……唔!”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殷宁却伸手捧住了她的双颊,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拦住了一切顾清棠想说的话。
眼泪沁入了唇间,殷宁下意识地微微张口,却发现顾清棠的舌尖已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撩动了她的舌头。
心跳不休,觉得全身发软的不仅仅是殷宁一人,还有那个半是心疼,半是沉醉的顾清棠。
“阿宁……”
唇齿之间,悠悠响起顾清棠的一声深qíng呢喃,柔得像水,苏得像酒。
不可乱想,再忍忍,待彻底将顾清棠给迷住了――顾清棠,今夜一定要你死!
殷宁悄然眯眼看了看顾清棠的喉咙,只要一个机会,便可狠狠咬住那儿,死也不松口,把这些日子以来,这个无耻之徒欠她的一并讨还!
小夕担心地问向阿琴,“琴嬷嬷,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琴站直了身子,转过脸来,似是有些激动,“这驸马还真是个急\色\鬼,亲公主亲得屏风都撞倒了。”
“啊!”小夕突然担心起公主来,心道:“这新婚第一夜,驸马就折腾得公主两日害怕宣他同眠,今夜又这样,明日还起不起得身啊?”
刘嬷嬷饶有兴致地凑过去往里面瞄了一眼,紧张地道:“开……开始了!”
阿琴挤开了刘嬷嬷,白了她一眼,“你好生听着,驸马与公主讲的每一句话,都要听仔细了!”
“是!是!是!”
小夕红着脸看了看两位老嬷嬷,只觉得她们今日的脸颊也是如同火焰般火辣辣地烧着。
内殿之中,罗账只落了一边,露出了jiāo叠缠绵的四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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