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清棠点头。
“以后多在府中陪我,好好做一个小白脸驸马,谁要是敢说你一句坏话,就等着本宫来好好收拾他!”
“呵,好。”顾清棠忍俊不禁地继续点头。
“还有……”
“良宵苦短,公主大人,我们该安歇啦。”顾清棠突然打断了殷宁的话,起身蹲了下去,准备给殷宁脱鞋。
“你还有伤,不准乱来!”殷宁不忘嘱咐一句,红着脸由着顾清棠帮自己脱下了鞋子。
“好……”顾清棠点头一笑,笑容中却带了三分坏色。
两人倒在了chuáng上,殷宁钻入了顾清棠的怀中,又不放心地用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低声道,“明日起来,我要编个绳结拴着你。”
“都好……”
顾清棠含笑应了一声,却悄悄地一叹,世事无常,好不容易等到的幸福,究竟能握住多久呢?
“朕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年太尉伏诛之后,朕便封你为海棠夫人!”今夜在那小院之中,殷长安的话又在耳畔浮现,刺得连同颈上的吻痕都隐隐生疼。
没有当初的年宛娘,她定会饿死街头,没有年太尉的赏识,她只怕早已成为二皇子弃子,怎会有现在的幸福?
年太尉不能死,不管是欠宛娘的命,还是破这个局,顾清棠都不能让年太尉死。
顾清棠眷恋地呆呆看着殷宁,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心头暗暗道:“阿宁,我若不是佞臣,我在这局中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答应你不做佞臣的承诺,我只怕做不到了。”
☆、第五十五章 .辗转忆往年
这一夜,顾清棠并没有睡着,而是在脑海中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都理了一遍。
三年之前,年太尉为爱子请婚先皇,于是长公主下嫁太尉之子年怀安。公主下嫁前夕,顾清棠接到二皇子密令,命她在公主大婚那日解救公主,寻机取得年太尉信任。
公主大婚那日,突然惊马乱街,公主婚车一路狂奔出京。顾清棠照指示佯装在街上观礼,看见这样一幕,当即飞身跳上马车,准备勒停马车。
马车疾驰甚久,待马儿跑累了停下来,顾清棠连忙掀帘一看马车内的qíng况。
陪嫁宫娥们早已花容失色,慌乱无比地缩成了一团,长公主殷影瑟瑟然缩在角落,死死按住了头上喜帕,生怕喜帕掉落,落了个不吉利。
都什么时候还顾这些?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到脸?
顾清棠一步踏入车厢,伸手将殷影的盖头掀了下来,温暖又温柔地一笑,“公主别怕,小的只是想看看公主可伤到哪儿了?”
殷影怔怔地看着她,一张被吓得惨白的脸忽地有了一丝红晕,“本宫……无……无碍……”
“公主可在这里小憩片刻,小的下马车看看,怎么把马车赶回城去。”顾清棠笑然点头,转身走下了马车。
殷影慌乱跳动的心渐渐平息了下去,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生得实在是太俊,俊到只须一眼,双颊就如火灼般烧了起来。
顾清棠在马车周围走了一圈,瞧马车并未损坏,当即扯住马儿的辔头,准备将马头调转过来,再送公主回城。
却不想这个时候竟出现了刺客,顾清棠双拳难敌众人,实在是护不了公主周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刺客重伤。
救兵总是在最后才出现,然后林中就听见了许多马蹄声与兵甲声,刺客也乖乖跑了。
顾清棠只好背着受伤的公主朝救兵的方向跑去。
于是,顾清棠救公主有功,先皇龙心大悦,意yù拔擢顾清棠去廷尉府办事,这时二皇子却将逃跑的刺客抓了回来,当庭审问,矛头全部指向了刘少府。
年太尉当即恍然,明白今日这刺客实际上就是二皇子所设,目的就是拔除他在少府监的心腹刘少府。如今先皇震怒,再为刘少府说好话,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年太尉只好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看着二皇子生生把刘少府给拔了。
庭上,二皇子多看了两眼顾清棠,意气风发的他向先皇讨要顾清棠入府做幕僚,年太尉自然不能慢于人后,想到顾清棠在少府监甚是讨人欢心,这样机灵的人或许能用。
所以从那日开始,顾清棠便成为了年太尉的义子,年太尉在短短三月内,便将顾清棠推到了少府监少府大人的位置上,继续暗中给年太尉敛财。
然后,故事一路发展到三年后的今天。
夜娜作为大车国师,又是这次的大车国使,在大陵折了尊贵的大王子,剩下的三皇子安巴又是年太尉暗中拉拢的人,明面上看,应该是年太尉占尽上风,为何她会帮殷长安办事呢?
想到昨夜顾清棠跟着夜娜一路来到小院中,夜娜便笑着带人退了下去,独独留下了顾清棠。
当殷长安从房中走出,顾清棠是不止一点点吃惊。
“顾少府,随朕喝一杯,请。”
顾清棠只能点头入房,端然入座。
“陛下……怎么会在此?”
殷长安殷勤地给顾清棠斟了一杯酒,笑道:“瞧清棠你带着伤四处奔忙查案,朕这心里总归是疼的,所以……”他灼灼的目光落在顾清棠脸上,刺得顾清棠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来给你指条明路。”
顾清棠愕了一下,“明路?”
“年怀安一死,年太尉自然会乱了分寸,这是朕削他势力的大好时机,朕怎会错过?”殷长安淡淡一笑,“也活该年怀安那小子太好色,国师只使了一点小媚术,就乖乖就范了,呵。”
怪不得找不到案发现场,更找不到那两名紧随的家将,原来如此啊!
“义父若是知道真相,岂会善罢甘休?陛下此举,冒失了些。”顾清棠冷冷看着殷长安,“既然凶手与陛下有关,看来微臣这颗脑袋,是掉定了。”
殷长安心疼地摇了摇头,笑道:“朕岂会让你的脑袋掉了?朕都安排好了,明日李昆定能查到一些证据,若是让李昆单独结案,那老狐狸定然不信,若是你也参与了,那老狐狸想不信都难。”
“如此看来,陛下待微臣是真心的好。”顾清棠自嘲地一笑,心头暗暗生凉,或许从殷长安打她那几鞭子开始,这个局就开始筹谋了。
先让顾清棠抽离朝堂,然后寻机弄死年怀安,又bī令顾清棠协助查案,为的只是借顾清棠这个最可信的人的口,把那个设定好的“凶手”推到年太尉面前。
“顾少府,你念着朕的好便够了。”殷长安突然站了起来,走近了顾清棠,“你就不好奇,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顾清棠警惕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不管是谁,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不是么?做臣子的,只须听令行事便好。”
“呵,这话朕爱听。”殷长安欺身将顾清棠bī到了门后,“你做臣子,还算是忠心,可做女人,是否该给朕点什么?”
顾清棠心头一凉,冷笑道:“陛下,你的局尚未成功,今夜qiáng要我,可是太急了些?我若今日一个想不通寻了死,这局,陛下以为能成么?”
“朕只是要点彩头罢了……”殷长安不悦地紧紧捏住了顾清棠的下巴,满眼俱是慕色,“顾少府,你可知,你迷倒的不仅仅是朕的小妹,还有朕……”声音微哑,殷长安狠狠朝着顾清棠的唇吻了过去。
“陛下自重!”顾清棠怒然扭头,殷长安的唇落在了她的颈上,顾清棠只觉得颈上一痛,竟是他狠狠吮吸了一口。
“朕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年太尉伏诛之后,朕便封你为海棠夫人!”殷长安松开了口,再次捏住了顾清棠的下巴,“你只能是朕的!”
“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让殷长安不得不放开顾清棠,闪到烛台边,chuī灭了烛火。
“破门!”
熟悉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殷长安只觉得扫兴,于顾清棠而言,却是满满的暖意。
她的小公主来了!
顾清棠暂时逃过一劫,跟着小公主回了家。
如今小公主在怀,寝殿中红烛摇曳,这样平静的夜晚,顾清棠只希望能一直延续下去,忽地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莫负光景,但醉今宵。
“怎的还不睡?”怀中的殷宁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让自己的睡意少一些,抬手覆在她的脸上,“可是伤口痛?唉,我怎的忘记了给你换药?”突然想到这一层,殷宁扭身坐起,便要为顾清棠去拿伤药。
顾清棠笑然看着殷宁拿着伤药跟gān净纱布走了过来,感慨地道了一句,“换做数月前,我还真不敢想这样的画面。”
“你一肚子坏水,还有你不敢想的?”殷宁白了她一眼,将手上的东西放在chuáng边,“快些解衣裳,我来帮你换药。”
顾清棠坏笑着摇头道:“今天不知为啥,我这双臂就是没力气,阿宁,你就顺手帮我都做了吧?”
“你……”殷宁瞪了瞪顾清棠,连忙警告了一句,“顾清棠,你可别使坏,不然以后都不帮你换药了!”
“我还怕你对我使坏呢,又怎会对你使坏呢?”
“……”
殷宁的一记眼刀看过来,顾清棠只好闭了嘴,含笑看着殷宁拉开了自己的衣带,发现自己的脸颊与殷宁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当衣裳被殷宁褪下,顾清棠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一抹羞意前所未有地缠上心头,却束不住这颗心的狂乱。
“转……转过身去……”殷宁一张口,才发现自己有些结巴。
“我若……不呢?”顾清棠的手蓦地落在了殷宁的双颊上,正色道,“良宵真的太短了,我想……你我还是不要辜负了……”声音苏媚,声声撩心。
殷宁只觉得全身火热,紧紧盯着顾清棠的眸子,“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胡来……”
“是我不对你胡来……没说你不能对我胡来啊……”顾清棠双臂微微用力,殷宁便撞入了顾清棠的怀中。
伤带被顾清棠悄悄扯开,殷宁羞然看着顾清棠的刹那,惊觉她胸前的伤带已滑落腰间,肌肤相接之处,是一片温软火热。
殷宁觉得口gān舌燥的,视线不敢往下多看一眼,更紧张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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