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虽是秋末,太阳照在身上却是格外暖和。柳婷一身凤冠霞帔嫁进了皇宫。一番叩拜行礼之后,柳婷被两位宫女扶着去了甘露殿。
时间过得很慢,柳婷顶着大红盖头靠在chuáng头微微喘息,只盼着皇上今夜喝醉了酒不要来甘露殿。
而此时此刻,卓凌正在太极殿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奏章。叶梅坐在她身边,负责红袖添香。
“这般说来,柳婷倒是后来者居上了,而我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叶梅有些不甘心,一边提袖帮卓凌研磨,一边酸酸说道。
熬了半夜,奏章也差不多快批阅完了,卓凌放心手里的朱笔,抬手刮着叶梅小巧的鼻子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小三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良人,不管有没有柳婷都是一样的!”
“良人?”叶梅喜出望外,她一直都争着要做卓凌的相公,奈何卓凌是站在大周王朝权利巅峰的女子,想要做她的男人谈何容易。不想,此时此刻,卓凌却亲口承认了叶梅的地位。
“嗯,怎么,你不想?”卓凌有些娇羞,垂首浅笑着。
“愿意愿意,只是……想必甘露殿的那位等你该等着急了,你不去看看?”叶梅忽然有些同qíng柳婷。
“哪儿能呢,甘露殿的那位可是柳尚书的千金,岂能怠慢,只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卓凌抬起头笑道。
叶梅摆摆手,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凌儿,你可别见色忘了我!”
这时长顺过来催了:“皇上,夜深了该安歇了,甘露殿那边该等急了!”
卓凌起身,道:“这就去这就去!”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叶梅扑上去含住她的嘴唇,轻弄慢捻抹复挑,半响才松开嘴巴,深色落寞道:“去吧!”
长顺什么时候见过两个女孩子接吻,登时一对眼睛睁得老大。
叶梅和卓凌不在乎长顺诧异的目光,相互热烈的拥抱在一起。
甘露殿,柳婷有些困了,靠在chuáng头打起了瞌睡。朦胧中听得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想必是皇上来了。
“皇上驾到!”果不其然,是皇上来了。柳婷慌忙起身恭迎圣驾,一双如玉的素手出现在红盖头下:“罢了罢了。”
宫女拿来了合卺酒,卓凌和柳婷双方都没有喝下去的意思。
宫女提醒道:“皇上,此酒乃合卺酒……”
不待宫女说完,卓凌便打断道:“朕知道,你们都出去候着吧!”宫女无奈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朕知道你不想让朕揭下你的盖头,那就自己揭下来吧!”卓凌淡淡道。
柳婷心里一惊,难不成皇上知道自己不愿意嫁给他,慌里慌张赶紧取下头上的盖头。却见眼前之人生的白净面皮,两只眸子清澈有神,一张玲珑小嘴宛如樱桃。这面相太俊了,柳婷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俊美的男子。眼前的这张脸跟卢子涵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只可惜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是卢子涵先住在自己心里的。柳婷心里暗自思忖。
“夜深了,睡吧!”卓凌说完径直走向chuáng边,向里一扑,衣衫也不脱倒头便睡。
柳婷左右为难一阵,和衣靠着chuáng头睡着了。
三更天时分,卓凌醒来见柳婷靠着chuáng头睡着了,面容极其憔悴,便生了些怜悯之心,小声唤了长顺进来,将柳婷抱在chuáng上安置妥当了,才整理了衣衫去上朝。不想一出门便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卓凌知道撞上的人是谁,便张开臂膀抱了。
那人却道:“等等,该是我抱你才是!”说完,反手紧紧抱住卓凌。
虽然不见面才几个时辰,卓凌心里却很是想念叶梅,她望着天上的星星,静静靠在叶梅肩上,半响才小声温柔道:“好了,是上朝的时辰了!”
叶梅点点头松开了手臂。
这些日子,朝中连连发生大事,今日又有人说吐蕃那边仗着国力qiáng盛连连骚扰边境百姓,大有起兵闹事之意。
卓凌也不急,只淡淡道:“朕才大婚,想着罢几日朝好好享受新婚之喜呢,众位爱卿却又拿吐蕃骚扰边疆一事来烦朕。”
柳尚书听了这话,喜上眉梢,赶紧出列道:“皇上说的是,人生能有几次新婚,有老臣在,皇上就放心吧!”
“朕想带着柳贵妃去江南游玩一番,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柳尚书慌忙跪倒在地,道:“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昨日,柳婷的位份还是德妃,居四大妃位之末,今日皇上便晋升了她的位份,柳尚书喜不自禁。
当朝之中,柳尚书一力承担下来的事qíng谁有两个脑袋敢反对?一切按照卓凌的计划圆满进行着。当日散朝,卓凌便带了柳婷,宋青莲,长顺和叶梅下了江南。
江州在洛州边儿上,不过两日路程。卓凌也不着急,一路走马观花而去,直到第三日晌午才到江州。到了江州也不去江州府衙,而是在行宫住了下来。
来江州之前,卓凌叶梅和宋青莲几个早就合计过了,既然采花贼喜欢做新郎,那就做一场婚嫁之宴,引诱他上钩。
第二日,江州大小街头已经传遍――李员外的儿子明日大婚,娶得是张员外的闺女,而张员外的闺女生的唇红齿白,是江州一带数一数二的美女。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长顺扮作女子模样,代替张员外的闺女坐在抬往李家府邸的花轿里。虽然是八抬大轿,几位轿夫却累的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小声抱怨着:“人都说张家闺女生的极美,却不料如此沉。”
“沉不沉跟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长顺长顺故意将嗓音拉的细细的cha嘴道。无根的太监本就比正常男子yīn柔些,遮着脸扮女人对长顺来说并非难事。众轿夫听见花轿里的“新娘”这么活泼,欢笑一番直奔李家府邸去了。
花轿一路逶迤,终于到了李员外府上,经过了一系列繁文缛节之后,长顺扮成的新娘被送进了dòng房,而新郎按照当地风俗习惯,被亲朋好友拉去喝酒了。
长顺静静坐在dòng房里,双脚并拢,两腿紧夹,丝毫不敢露出男子的率xing和豪放。
夜渐渐深了,走廊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长顺一个机灵,挺起身子静静候着那人进来。
☆、第5章 .30
新房的们被轻轻推开了,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长顺将声音拉的细细的,娇羞道:“是相公吗?”说着,还不忘挺挺装了两个大馒头的胸脯子。
“哎呦,我的娘子啊,相公来疼你了!”来人小声亲热道,言语之外是压抑不住的燥热和激动。说话间便伸了一只手过来,隔着盖头摸长顺的脸,“人家都说江州张家的姑娘是绝色佳人,我还不信,今日得见,光听这声音我双腿都苏了。来,快让相公我摸摸。”来人很是迫不及待,伸了两只手在长顺屁股上捏着。
长顺“嗯嗯啊啊”叫唤一番,道:“相公,点上灯吧!”长顺知道来的是那臭名昭着的采花贼,故意要吓他一吓。
“别别别,黑灯好办事儿。”来人大口一张,迫不及待的隔着红盖头亲吻着长顺,半响才大喘气道,“点灯容易招来那采花贼。”
长顺媚态万状,翘着兰花指轻抚着他的脸颊,言语里充满了挑逗:“怕什么,相公这么厉害,还怕他?”
那人愣了愣,随机道:“我?我当然不怕他了,只是娘子这么美,难道也不怕?”
长顺憋住笑,隔着衣衫轻柔那人的胸膛:“只要相公守在人家身边,人家就不怕怕了!”
这话说的千娇百媚,那人的心肝儿都被叫苏了,搂了长顺在怀里,取下盖头,张了嘴胡乱在长顺脸上舔着,恨不能将长顺整个人都吞了下去。
窗外的卓凌和叶梅挤在一起,后面半蹲着的正是宋青莲。三人听着屋内颇含挑逗xing的话语和粗重的喘气声,觉得既可笑又可气。可笑的是这采花贼竟浑然不知怀里搂着的人是个没根的男人,可气的是采花贼嚣张至此,敢孤身一人直闯别人的dòng房花烛夜,大周律法何在?
三人屏气凝神,等待着长顺发出暗号,捉拿采花贼。
只听得屋内一阵娇喘,长顺娇滴滴道:“相公,人家要在上面嘛!”
采花贼连声叫好:“老子也算是阅女无数了,倒从来没遇见过像娘子这般可爱的人儿了,来来来……”说着便一个翻身将长顺扶在了自己身上。
长顺心里叫好,抬腿压住采花贼,伸手将chuáng头的茶碗摔在了地上。
“哟,娘子够*的啊!”采花贼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道,“只是这身材有些略微发福了,一只腿压在身上,我便丝毫动弹不得。”
卓凌和宋青莲听到长顺的暗号声,翻身跃了进去,叶梅守在窗户根儿底下盯着提前布好的网。
采花贼听见脚步声,一个机灵,伸手用力推开长顺,起身胡乱套了衣衫,慌慌张张向门口奔去。长顺娇滴滴喊道:“相公,门外有人,走窗户,奴家等着你!”
采花贼心里甚是感激长顺的好心提醒,翻身跃出了窗户,却不想满满当当刚好撞在叶梅布好的渔网里。
臭名昭着的采花贼就这样落网了。卓凌和叶梅几个摸黑将他带到了江州府衙,那人却厚着脸皮求饶,说自己只是走错门儿了而已,并不是衙门缉拿的采花贼。连连服软求饶之后,见无济于事,那人又来了一套硬的,说他是当朝大元的儿子,言外之意――我爸是李刚!
卓凌叶梅和长顺躲在屏风后边,对采花贼的身份很是好奇,却又不便出去打断宋青莲审案,只能耐着xing子静静等着宋青莲如何决断。
只听得宋青莲冷笑道:“即便你爹是当今皇上,本官今日也得将你丢进牢狱!”言辞威严,俨然是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模样。
“我爹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这个小官若是敢对我不敬,待我爹爹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采花贼背景深厚,岂会将宋青莲这样的小官放在眼里,只听得这贼人步步紧bī,出言威胁。
宋青莲怒了,大喊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休要再拿你身份显赫的爹来威胁本官!你是何人,快报上名姓来!”
“我是长安城鼎鼎大名卢子涵是也!今日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他日我爹爹必取你首级!”
卢子涵?叶梅大惊失色,原来采花贼竟是昔日死对头卢子涵。且说这卢子涵在长安城时虽然喜欢逛百花楼玩姑娘,是个出了名的làngdàng公子,但没有想到其人品格会恶劣到这种地步。叶梅不禁扼腕叹息,采花贼在江南连犯数案,不管他爹如何有权有势,一死是在所难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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