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够了没有?”王chūn花拍了拍桌子,按捺住喷薄而发的怒意。
“看不够”
一句轻飘飘的话似乎一桶冰水泼到了那灼热的火盆里一样,王chūn花毫不怀疑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得内伤,多美味的粥啊,怎么就连吃的*都没有了,王chūn花原本仅有的一点jīng气神瞬间就化作烟尘飘远,整个人蔫了下来,推开粥懒洋洋的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的道:“你放过我吧,何浅琳,我错了,我就不该心软,你能不能去忙你的,别老盯着我。”
“那你亲我一下”
“何浅琳,你够了,你信不信我跟你拼了!”王chūn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掩着脸yù哭无泪,她想静静啊,为什么就这么难。
何浅琳坐在王chūn花对面一动不动,也不去争辩,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当然不能跟她吵了,何浅琳很满意自己的贴心,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
王chūn花只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一把起身,大步上前揪住了何浅琳的衣领,往身前一扯,闭上眼,梗住脖子,在何浅琳嘴上轻轻一碰,旋即有些嫌弃的推开,烦躁的道:“你不是要亲吗,已经亲了,你可以走了吗?别来烦我了!”
何浅琳笑的腼腆,尖尖的小虎牙在太阳的照she下披上了一层五彩的光芒,点了点头,像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开开心心的就离开了办公室。
王chūn花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开的异常慡快的何浅琳兀自感到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了?这样就能堵住她的嘴和那恨不得将自己剥光的视线?
王chūn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那自己坚持了一个晚上,饱受摧残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啊啊啊,谁来拯救自己这个不幸失足的神仙姐姐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语受的万年长。
这清净的时间不过眨眼,秦夫人就进了办公室,二话不说就先跪下磕头,惊的王chūn花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别人的叩拜可不能乱接受,这些都是造业,若是平白受了朝拜,而不去完成别人的心愿,那自己的身上的好运就会慢慢流逝。
王chūn花一跃而起,身手敏捷的踩上办公桌跳出窗外,一气呵成的动作和先前颓废无力的表qíng完全搭不上调,倒是把秦夫人给吓的直接晕了过去,还以为自己青天白日的撞见了鬼魂。
王chūn花没好气的找到了正在法事场兜售香烛的刘燕,严肃的说道:“以后我的办公室不准随便放人进去!”
刘燕愣了愣,连忙笑着点了点头,应承下来,试探xing的道:“馆长大人,浅琳去停尸房了!”
关我什么事?馆长大人说话怎么能够如此没有格调,王chūn花皮笑rò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开心就好!”
“馆长大人,停尸房里只有一具尸体需要处理,就是昨天秦夫人送过来的那一具!”
“你怎么不早说”王chūn花秀眉一蹙,转身就朝着停尸房走去,不是说好了正午才去的吗?居然敢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至于将何浅琳赶去工作这件事qíng,馆长大人已经选择xing遗忘了。
☆、第24章 画尸画皮画魂入骨
“何浅琳”
“花花,你怎么来了”何浅琳一脸惊喜。
王chūn花脸瞬间就黑了,如果和何浅琳一直纠结下去,下场就如同昨夜一样,làng费jīng力,反正何浅琳也不会改口,自己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尸体呢?”
“还没有拖出来,我在整理工具,刘姨说尸体比较惨不忍睹,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何浅琳摆弄着自己的针线包包。
“拖出来吧,反正我也过来了,刚好看一看!”
何浅琳依言拉开冰柜,掀开白布,看到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惨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将人移到工作台上后,细细的打量起来。
死者下半身倒是完好,主要的伤口都集中在喉咙和脸上,脸已经不能叫脸了,一边脸皮的肌ròu被生生的扯掉,何浅琳甚至在鼻子旁边看到了一个牙印,下嘴唇也不翼而飞,惨白的牙齿和有些发灰的牙龈赤果果的bào露在空气之中,脖子被啃的连食管都掉了出来,胸口也有几个深深的血dòng和抓痕。
王chūn花斜眼看了看,这才轻声道:“和你伤口的秽物气息一样,看来那个服务员确实是被秦先生夺舍了!”
“可是他都夺舍了,为什么还要去害人?”何浅琳有些不理解,这个人是在自己离开西餐厅的当晚被害的,如果秦先生都重生了,为什么还要去害人呢?
“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夺舍成功的,他杀了那个服务员的灵魂,服务员死了,身体自然就死了,他占着身体,这个天气,也最多三天,不然就会臭掉……不对,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吸你的血了,该死……”王chūn花突然激动起来,捏着拳,一副咬牙切齿的表qíng。
“啊,为什么?”何浅琳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夺舍和自己的血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哎,算了,反正跟你说也说不清,反正你的身体里灵气很充沛,他吸了你的血自然就能活的久一点,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千万别让yīn秽物接近你,不然我都保不住你,这几天小心一点,他要将他全家都杀死,他的那具身体应该撑不了那么久,他肯定还会来找你的。”
王chūn花的一席话说的何浅琳面色大变,她不想再接触这些了啊,什么叫还会过来找自己,自己完全就不是秦先生的对手,不行,自己一定尽量跟在馆长大人身边。
王chūn花背着手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尸体,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大体没什么问题,你自己慢慢弄,我先出去了。”
何浅琳依依不舍的目送王chūn花离开,这才收回了眷恋的目光,看着尸体耸了耸肩,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拿出火机点了火,然后将正在燃烧的符纸放在一个陶瓷碗里,等符纸燃烧完毕,又掏出yīn阳水倒入碗里。
yīn阳水是yīn之时的露水,午夜十二点到一点间在藤蔓植物上收集的露水,然后在正午十二点到一点的时候拿在太阳下bào晒所制成的yīn阳水,yīn阳水的制作一定要注意时间,不可超一分,不可少一分,不然就没有功效了。
何浅琳捏了剑指在碗里搅拌几下,然后端起碗,含了一口朝着尸体上的伤口喷了出去,直到伤口喷满了掺着符灰的yīn阳水,这才作罢,抬着袖子擦了擦嘴,又走到洗手台漱了漱口,这才再次坐回工作台前。
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又有些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以前她fèng补尸体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呢?怎么就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自己就好想馆长大人。
好不容易熬满了五分钟,这才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的盯着工作台上的尸体,伸手在尸体的脸上轻轻一掐,尸体的嘴被捏开,一股灰色的气体从嘴里飘了出来。
何浅琳这才慢吞吞的从包里翻出一个铜钱放在尸体的印堂上,拿起棉布和针线挪到躯gān那边开始fèng制身上的伤痕。
尸体身上有很多被抓伤的痕迹,这些不用管,抹点皮肤泥就遮住了,主要是有几个血dòng,这血dòng正好在左胸口,应该是差点被挖了心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挖去,不过这几个血dòng自己还是帮忙fèng起来比较好,这样一会抹皮肤泥的时候就会自然一点,虽然说穿了衣服就都看不见了,但是何浅琳还是觉得自己的工作不能抱着敷衍的态度。
处理完身上的伤口,何浅琳有点忧伤,脖子这里这么大一块豁口想想都很难补啊,偏头想了想,从一旁的放置工具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块如同名著一般厚实的橡皮泥,取了一块捏了捏堵上了脖子上的豁口,又细心的抹了皮肤泥将伤口修补的栩栩如生,何浅琳甚至还细心的用橡皮泥给捏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喉结。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个人,何浅琳伸了个懒腰,起来拉伸了筋骨,又将工具都收拾整齐,这才拿出了化妆包,上一次遇到死人睁眼,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何浅琳心里或多或少有点芥蒂,再加上这是被秦先生弄死的尸体,这样一想,捏着粉扑犹豫了半响也不敢往尸体的脸上抹。
最后终于是咬咬牙,将粉扑放回了盒子里,然后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絮絮叨叨的念道:“天下妖魔庶几遁迹无遗乎,然今世之人而近于妖者亦众,法师之符咒我知其足以治妖之妖,不足以治人之妖,安得其再发大愿乎”。
念完这段文绉绉的话语,何浅琳伸出食指一脸虔诚的看着眼前的尸体,用食指代笔轻轻的描过尸体的眉毛,手腕手势勾勒出眼纹,食指顺着鼻梁缓缓而下,最后轻轻的抚了抚死者的嘴唇,接着拿起粉扑开上上妆,一边上妆,一边缓缓开口:“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画皮画尸,画魂入骨,今日一切皆是往日因果,速去速去!”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但是上完妆,何浅琳整个人都虚弱的瘫在座椅上动弹不得,好久没有画尸了,这个过程真的是太痛苦了,每一次画尸对于自己来讲都是一种折磨,不知道是道行不够还是怎样,只要自己开始念起画尸的咒语,就会感觉到无数的鬼魂在啃食自己的身体,一口一口的撕扯的,剧痛能让自己无法集中jīng神,却也无法晕厥过去,只能咬着牙死死的承受这一切。
而画尸一旦开始,不可中途结束,不然就会无止境的疼痛下去,只能咬着牙,将这画尸的步骤一步步的做完,这一切都是师傅教的,但是师傅做起来的时候轻描淡写,完全看不出来痛苦,自己好奇去问,也只是被告知,习惯了!
习惯了,居然是习惯了,也就是说师傅对这样的痛楚已经习惯到麻木了,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习惯?何浅琳不愿意去习惯,师傅也不qiáng求,所以这画尸的手法也就渐渐的抛到脑后了,眼下自己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因为没有抓到秦先生而让他又去害人,然后对被害的人产生了愧疚的qíng绪,何浅琳终于在师傅走了之后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使用了画尸的技巧。
瘫在座椅上良久,这才觉得被抽空的力气终于又回来了一丝,踉跄着起身,摘了口罩扔到一旁,扶着墙到了火化房敲了敲,一生横ròu的高磊从火化房里出了来,见是何浅琳不禁咧嘴慡朗的笑道:“浅琳,怎么啦!”
何浅琳有气无力的说道:“尸体弄好了,去找刘姨,我刚刚画尸了,好累,我要去睡觉!”
高磊眉毛一挑,连忙顺手带上火化房的门,一脸关切的道:“没事吧,叔背你上去吧,怎么小脸惨白成这样,一会我让你姨帮你熬点汤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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