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掏心窝子的话,薛意浓并没立即反驳去伤害薛定山的心,她道:“儿臣明白。”
然她心里却未必这样想,恐怕说出来忤逆了父亲,怕老人家担心自己不会做事,不成熟。但私是私,公是公,很难分的清楚是真的,但公私不分会伤害很多人,包括自己。
一个为了巩固皇权连自己的幸福都可以舍弃的人,这样的人也许算是个好皇帝,但谈不上快乐。
拥有的再多却不快乐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是否宠幸皇后和李美人,那是她的私事,她不喜欢人来议论。
如果非要那样做才能让她江山永固,不过是说明了她这个人有多虚弱罢了。
依靠人不能根本xing的解决问题,还是要自身qiáng大才行!所有问题都在自己身上,她相信自己会慢慢做好的。
薛定山又提起薛渐离的婚事,“她也不小了,却还没有定下来,实在让为父担心,你是她的皇兄,替她caocao心,我和你母后已经替她择了几个人选,像是余丞相的孙子余时卿,李易将军的儿子李霖,你也看看朝廷里有什么好人选,大家合计合计。”
他这样理所当然的说着,当然他是封建社会的家长,儿女的婚事自然有父母做主,这样说不觉得自己过分,反而觉得自己十分关心。
薛意浓不喜欢这样,她的xing格不喜欢多管闲事。“这事是不是等渐离回来再说。”
“她人在哪里,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上哪找去,就算问她的意见,她哪次不是推辞,说是年纪还小,不想嫁人,比她小的都成了几个孩子的娘。”薛定山对那些官宦子女如数家珍。
“既然渐离现在不想嫁,bī她也没有用,反而让她不开心,何必呢?儿臣的意思是等她回来再说,就算她嫁不出去,有朕这个皇兄在,朕不会让她受半点儿委屈的。”
薛定山只觉得这话是胡话,哪有不出嫁的女儿,简直匪夷所思,不过渐离现在也不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白cao心。
“我自然晓得你宠妹妹,不过宠也有个限度,渐离太不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了,我有时候都觉得你们要是掉个个儿就好喽。”
对于他的唠叨,牢骚,薛意浓微笑的接受着。
饭毕,女眷处也坐了一堆。大家说些饭后闲话,太后是这里的长者,当下赞了徐疏桐劳苦功高,“你们大家也要向徐容华学习,多多的为皇家开枝散叶,不要谦虚。”
她料着徐疏桐怀孕,薛意浓的身边也就空了,这个时候正好塞人过来,男人总是不耐寂寞的,太后微笑而已。
太后说的畅快,座间贺太后的脸色却不大好。太后对她道:“妹妹,你也说两句,难得做了婆婆,不吱声怎么行。”
☆、第89章 娘娘:孩儿是皇上的,假一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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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后十分谦让,“她们有姐姐教导着,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的心里却惦记着一件事,刚闻得肖芳怀孕,如同晴天霹雳,如今再闻徐疏桐也有身孕,她只要想到这两个都非薛意浓的血脉,这简直就是鱼目混珠,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自己当年执意要意浓扮作男子,如今又何必养了他人的血脉,还不好吱声。
贺太后所想之时,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徐疏桐的身上。上次过年节间,与薛意浓谈过,当时意浓虽不承认,但自己的女儿她还不清楚。
肖芳到了罢了,可徐疏桐,薛意浓是花了心思的,她怎么也能这样忍心欺负意浓呢?
贺太后有一丝的不甘,在她的心里,薛意浓自然是最好的,徐疏桐怎么可以背叛意浓呢?
她当下决定,等这里的人散了,她要跟徐疏桐聊一聊。
徐疏桐是个何等警觉的人,贺太后眉间若蹙,频频向她张望,她就算假装没看见,也不能够,多少也回了几眼,尽管只是微笑,但也达成了一些共识。
大家都在听太后说话,哪里会注意到这些。除贺思弦之外,竟没人发现这件小事。她自然是要关注徐疏桐的,徐疏桐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注意之中,看到两人的举动,不由得冷冷一笑,她家小姑妈也真偏心,不跟别人说话,却对徐疏桐打暗号。
她心里留了意,这两个待会儿肯定有话要说,到时候自己找个借口溜回来,岂不是好?心里打定了主意。
太后说着说着打了几个哈欠,笑道:“老人家不中事了,说几句话就没jīng神了,这不,到午睡的点儿了,哀家这就先散了,你们如果没什么事,也散了回去休息吧。”
众人答应着,大家把太后送出去,各自告辞回去。
独徐疏桐走在最后却没有动,贺太后也在。贺思弦发现徐疏桐没走,自己径直往前走去,待两人转身进屋,她又折了回去。
且说贺太后目送众人散去,独徐疏桐留下来,心里暗赞她心思知人。“你怎么不走呢?”
徐疏桐笑道:“回母后的话,臣妾知您有话要说,特地留下来相陪。”
“屋里坐吧。”
“是。”
两人分主宾坐定,贺太后是长辈,坐上首无疑,徐疏桐陪着。“知道哀家要跟你说什么吗?”
“还请母后直言。”
“你到也慡快,好吧,哀家就问你,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贺太后向来不需要与人争宠,也不需要耍什么手段才能生存,她较于太后显得很文静,尽管是质问的话,却说的格外的哀伤。
“如果臣妾说是皇上的,母后信不信呢?”
“这怎么可能。”
“是呀,臣妾也以为不可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的。”徐疏桐说的这样郑重,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贺太后陷入沉思之中,老半天才怯怯的说道:“意浓该不会是妖怪吧?”
徐疏桐被贺太后的幽默感给逗乐了,没忍住,笑了出来,忙用帕子掩住,“抱歉母后,臣妾不是故意的。”
贺太后也知道自己说的荒唐,薛意浓是她的女儿,是不是妖怪,她还不清楚。
“那肖芳该不会也是……”
徐疏桐摇头,“母后不要误会,皇上不是那样三心二意的人。”
“那她的孩子是谁的?”
徐疏桐料定贺太后不是那类多嘴的人,她道:“若母后能够保密,臣妾才敢说。”
贺太后点头,“你放心,哀家只是问问。”
“是三皇子的。”
这时候贺思弦刚到,也就不多不少的听见了这句,她整个人因为太过兴奋而显得很激动。
肖芳的孩子不是皇上的,皇上竟然戴了绿帽子,若是把这事传扬出去,皇上就难做人了。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毁掉薛意浓,毕竟盛怒之下,她也得玩完。
这事她还是跟肖芳‘商量商量’好了。
贺思弦还想再听下去,可是听见里头的贺太后说是时候差不多,想要回府。她赶紧趁机开溜,可别撞个正着,不然问起来,没法解释。
贺太后一面请宫女去请薛定山,“告诉太上皇,说哀家就要回去了,他的话说完了没有?若说完了,咱们就一道儿的回去。”嘱咐完毕,看着宫女去了,贺太后又对徐疏桐道:“意浓她就jiāo给你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论起这事的是是非非,终究是哀家的不对。”
事qíng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贺太后的话语里有若gān的愧疚,徐疏桐稍微安慰了一番,“母后不要这么说,若是没有您,臣妾也认识不了皇上呀!”
贺太后对着她呵呵一笑,这个女孩子真是的,该说她乐观好呢?还是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是。”
说话之间,宫女来回禀。“回太后的话,太上皇和皇上一起过来了。”
彼此见过面,薛定山略有埋怨,“我说的正高兴,你就派人过来催,现在好了,意浓也让我过来,我话也说不成了。”
薛意浓笑道:“要是父皇还想聊,我们改天也可以的,您可以经常到宫里来玩。”
“我知道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府了。”轿辇早已到了,他两个上了轿辇,被抬出了皇宫,之后又换了马车回去,暂且不提。
只说他两个走后,薛意浓笑着问徐疏桐,“刚才都和母后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徐疏桐小气了一把。
“你不告诉朕,那朕也不告诉你。好了,我们午睡去。”早过了午睡时间,眼皮越发沉重,薛意浓拉了徐疏桐去休息,再也不耽搁。
事后两人就没有再论说什么。翌日,徐疏桐晋封婕妤。她有孩子的消息还是让很多大臣哗然,曾经在心里期冀过的,心碎了。曾经想拥有的,心也破碎了。
就连后宫的前妃子们也是嫉妒的咬碎钢牙。
徐疏桐一时成为所有人注目的中心,不过作为她本人到是越发的低调,已经一心扑在怀孩子的喜悦之中,薛意浓为她配备了很多的侍卫,保护的人,明里暗里一大堆。
就连一只小鸟靠近徐疏桐,都可能被暗地里的飞针给解决掉。其阵容的夸张程度,令人啼笑皆非。
她们这边过的还算愉快。
单说银夏苑,贺思弦自从听到肖芳怀的是三皇子的珠胎,一直在想办法如何接近她。明着是不可能做到的,肖芳被保护的很好,她左想右想还是想出了些门道。让苑中的宫女与知秋苑里的人接触,什么老乡,什么偶然相遇,只要认识有话题就行,再弄点银子收买,没有不成的,她只不过需要有人给她带张纸条。
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与知秋苑那边的一个宫女认得,两人每日里都要一起到井边去洗东西,时间一长也就熟悉了,又兼得是个老乡。
这一熟就有个话说,说到贺美人有心结jiāo肖婕妤,只恨没个递话的人,那宫女立马应承,“这有什么难,而且又不是什么坏事,虽说我职位低微,不过传个话应该没什么的,只要跟婕妤身边的两位姐姐说一声,应该不难。”
银夏宫的宫女喜不自禁,“果然,你没有骗我?若真是这样,美人说另有重谢。”
那宫女听说带句话,还有谢礼,十分欢喜。
两人分开之后,这知秋苑宫女独自行动,把这个话告诉了肖芳身边的知更,知更心里狐疑,贺思弦好好的要认识她家小主做甚,心里越想越怀疑,把这话又告诉了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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