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乃小看银,窝很快就会学会滴。”
自此之后,二傻认真学口语,颇有进步。肖公举也忘却伤心,投入学习之中,两人都有所得,并且得到了薛意浓许诺的风筝,不过那时已是大夏天,放风筝的兴致早没有了。
热的要命,大家躲在屋里凉快。
但朝中却不因为这热天气,有半分消停。chūn天时,薛意浓早就放下了话,要选一位太子,当时众人拿不定个主意,现在更加是拿不定了。
原来拥戴大皇子的,那是提也不敢提了。原因不外乎那么几点:若是一提,被对头说一声跟康定王勾结,那便没完没了,尽管这其中许多人都收了薛轻珠的好处。可是薛轻珠死了,而且还是造反加杀害贵嫔的罪名。又有传言说大皇子是康定王的私生子,肖贵嫔携子入宫,若真是这样,让大皇子接太子位,却是万万不妥,这等于说皇上头上有领好大的绿帽子,这戳龙头,触逆鳞,别话没说上,自己的脑袋就先搬家。
赞成二公主立太子,几乎没有这个呼声,一个小女子如何能站立在朝堂之上,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不过是皇上一时新奇的想法,他们只管听一听,不必认真计较。
因此这立太子之事一直迁延着,这到底不是个办法。
有些人的心思随着时间,慢慢的就活了。宫里没有合适的太子人选,那创造就是,皇上正当青chūn,很是需要人解花解语的时候,有徐疏桐把持一时,可她现在怀孕了,这是个空档……
礼部侍郎不会放过这个主持大事,捞好处的机会。那些有女儿的大臣们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一日,就听礼部侍郎出列,奏道:“启禀皇上,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选秀了。微臣建议皇上大选。”
薛意浓好生不快,这都三年了,孩子也有了,这些老家伙还惦记着这件破事,是嫌活得太长还是怎么的,不过她还真不能为了这样的小事就杀人,没意思,还显得没肚量。
薛意浓微笑道:“是吗?朕曾经说过只选五位妃子,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朕也做了。难道要朕失言不成,若是如此,那朕说话以后还有谁要听。”
“那是自然,只不过皇上的子嗣甚少,这样若遇上些什么变故,不大好,而且历代皇帝,都是多子多孙多福气。”
薛意浓摇摇头,不以为然。“康定王的事并不遥远,兄弟多了,难免手足相残,朕于心不忍,宁要好的,不要数量多。闹的兄弟姐妹失和,连最简单的家庭乐趣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福气,这话朕不以为然。”
“并非所有人都是那样的不法之徒。”
“不要让朕心存侥幸,而且孩子多了,朕也关心不到,岂不是有人要伤心。”
众大臣说皇上何等英明不凡,这些事一定能做的好。马屁拍得十足,薛意浓并不上当,只是问大臣家中的qíng况,个个脸显尴尬。
散朝之后,余长庚回到府中。将朝中事一一奏明他的老父亲余伍仁,“父亲,您说这事该如何解决才好?”
余伍仁虽然致仕,不再做丞相,不过他的长子仍然是朝中重臣,有什么事必定会回来跟他商量。眼下,他坐在椅子上,右手里不断的把玩着两个白玉球,两个球不断的滚动碰撞,余伍仁心里想着什么,后来才慢慢说道:“大臣建议皇上选秀的目的,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荣华富贵,古往今来,都是如此,父凭女贵。到是皇上,叫我刮目相看,这些年来,独宠徐疏桐,我自然不知道徐疏桐有什么魅力,不过能让皇上一心一意,也算十分难得了,假若皇上一心一意待的人是小凤,我不但不反对,只怕还要赞许的,可惜,我们小凤不争气。”
余长庚道:“父亲的意思是要除掉徐疏桐吗?”
余伍仁瞪一瞪眼睛,“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余长庚表示惭愧,可他心里着实是这样想的,但余伍仁又道:“顶多放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要知道祸从口出。”
余长庚知道了老父亲的意思,“只可惜,宫中保卫森严,想要对付徐疏桐可不那么容易,且上次有了陈太医那件事,皇上对徐疏桐的重视可想而知,就连太后也没得着好,可见皇上在对待徐疏桐这件事上是十分坚决的,任何人最好都别触徐疏桐,只要涉及到徐疏桐,皇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余伍仁也认为如此,不过凡事都有个变通。
外面的朝臣想把手触到后宫之中,这自然不大可能,要是里头有自己的人又是两说。“皇上说道要娶五位妃子,而今肖贵嫔死了,只剩下四位,这就不符合原来的话,那个空缺,要是叫什么人补上,而那个人又是咱们的人……”
余长庚脑筋也转了过来,笑道:“父亲,此计甚妙,只不知道何人能担当如此重任?”
☆、第158章 带着孩纸们一起逗比
158
余伍仁并不明说,只缓缓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我们忠心,为我们所用。这第一,得从余家的女儿里头选。这第二,咱们将她举荐到宫中,是为了帮小凤,主次不能颠倒,要是这人不大听话,那可不大好。这第三,要有些手段,别还没开始,就叫徐疏桐给发现了。”
余长庚觉得他父亲说的很对,他的大女儿就是太善良,不是徐疏桐这个坏女人的对手。“父亲这样说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余伍仁还没说话,有人就哈哈大笑拍手道好,从门外进来。两人眼睛一扫,却是余长庆,知道他刚才在门外偷听二人说话,两个的脸色铁青。
“见过父亲,见过大哥。”余长庆对二人作揖,余伍仁对这个小儿子向来不大亲热,脸别一边,不大想见他。余长庚也不肯受他的礼。
余长庚道:“我在和父亲说话,你突然大笑,像个什么话,难道连敲门的规矩都没有了么?”
余长庆道:“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刚好路过,听到父亲和大哥在谈着什么要送个人进宫帮助皇后,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高兴呢,你又不能进宫。”
余长庆笑道:“我是不能,不过我家时敏能。父亲,这次您不会觉得我说的是废话了吧,时敏相貌不差,年龄也合适,又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我想着咱们家里,再没有比她更优秀的了,有她进宫服侍皇上,那也是咱们余家的荣耀,您说是不是?”
余长庚沉不住气的哼了一声,这二弟老是想把女儿往宫里送,不知安的什么心,他原也觉得时敏不错,可是看见他,便想起她这讨人厌的爹,心里就不舒服了。而且打这样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到现在还不放弃。
余伍仁道:“时敏这孩子我看着还不错。”余长庆一听,脸上心上都乐开了花,对着余长庚哼了一声,他就知道他这个大哥见不得他好,凭什么大小姐就能进宫当皇后,他家时敏就不能当妃子了,真是笑话,不过是怕时敏太好,抢了皇后的宠爱,所以一直在老爷子面前说他的坏话,叫老爷子连同时敏也不喜欢了起来,这回老爷子说句公道话,才叫他舒心。
他道:“父亲,您也这么看,实在太好了。”他面有喜色,余长庚可就有点儿‘不愉快’了。
余伍仁又道:“可是据我所知,时敏不是定了人家么。”
余长庆一时哑巴,他确实给女儿定了人家,但是还有什么比进宫当妃子更加荣耀的,他女儿进了宫,他就是国丈,从此以后,跟他大哥也可平起平坐,在府里也说得上话,老爷子就不会再偏袒老大了。
“定了亲,不也是可以退掉么。”
“退掉?胡闹!我们余家还有这种势利眼吗?言而无信的事,我终身都不敢行一次,这要是传出去,亲家岂能善罢甘休,传的连时敏的名声也越发坏了,我哪有脸出去,这样的话,以后提也不要提,我劝你不要再生什么鬼心思,时敏那孩子我看着就很好,善良单纯,宫里太复杂了,送进去也是叫她受伤害,我做祖父的第一个不答应,你也早歇了这等心。”
余长庆一听傻眼了,这前面还说女儿如何如何,转眼之间,就把自己说的一分不值。他心道:“你不许我献时敏,未必皇上不倾心,不然咋就不喜欢时友,那种跟你这般老狐狸一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他唯唯诺诺而退,自己心里另外打着算盘。
余长庚见父亲并不是真的答应,也算放了一颗心。又怕余长庆还会起什么幺蛾子,就同父亲说了。
“父亲,我怕二弟他心有不服,您也知道,他常有让时敏进宫的心思。”
“他做不成什么事,我也不允许他那样做,时敏是好孩子,只是不大适合宫里,你的庶出的女儿当中有没有称心的,挑一个出来也好。”
余长庚想了一遍,到底觉得不行。“她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如何能是徐疏桐的对手,只怕一见着面,就要哆嗦双腿了。更别说有什么良谋了。”
余伍仁道:“既是这样,那就从余家旁支里头挑一个出来。”
余长庚答应道:“是。”准备就此着手办理此事。
且说薛意浓回到锦绣宫,远远的就见孩子们坐在一棵梧桐树下,认真的做功课,徐疏桐背对着她,笔直成一棵树的模样。
她料想她又在睡觉,不然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肖公举和二傻本在作画,见薛意浓来了,二傻头一个坐不住,别过脑袋对肖公举道:“公主,你快看,父皇来了。”她说的极小声。
肖公举一抬头,还真是。“嗯,我们要不要过去见父皇。”
“好,反正娘也看不见,她睡着了,我们小心一点,她不会知道的。”两人放下毛笔,离了椅子,自徐疏桐一左一右,蹑手蹑脚的绕过她身边,向薛意浓奔去。
“父皇。”两人双双叫道,却是一个个抱住了她的腿。
薛意浓摸着两人的脑袋,小声问道:“徐娘娘又睡着了?”
“嗯!”
薛意浓忽得想出一个主意来,蹲下来跟肖公举和二傻商量,要拿徐疏桐取乐,在她们耳边如此如此,两人纷纷点头同意。
不远处的侍女看着,也不打扰她们。要瞧瞧她们要做什么,薛意浓一手牵着一个,先回了屋,取了剪刀,还有花篮。又出来剪花枝,编几个花环,戴在两人头上,又编了个大的放在篮子里,二傻和肖公举都不停的摆动着,在里头cha点她们剪下来的小花。高高兴兴的回到梧桐树下,庆幸徐疏桐还没有醒,薛意浓给她将花环戴上,又吩咐两人回到位置上,画了东西,贴在徐疏桐身上,看弄的差不多了,薛意浓藏到树后,二傻和肖公举继续做功课,不过有点心不在焉,都在等着看徐疏桐醒来之后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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