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惜打个哈欠,从屋里出来,见众人聚集,也过来凑个热闹,“大家都在gān什么,不做事么?”
“是存惜姑娘,喏,这里有个大包。”
存惜过来一看那‘马桶盖’,就知是徐疏影来过了,再往那包袱上一瞧,里头露出一张脸,此刻正闭目打瞌睡,外面的动静这样大,也不曾将她吵醒。
她道:“是二公主。”身子一跃,已将包袱取下,轻轻放在地上,众人一见,都觉得新奇。二傻在打瞌睡,手里还抓着一块啃了一半的烧饼,梦里不知道梦到什么故事,嘴巴上下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好像在吃东西。
大家捂住嘴在偷笑,看热闹。
二傻平时最好热闹,此刻被当热闹瞧,不知道她醒来会是怎样的感想。
存惜已去敲了门,告知房内的两位二傻已经回来。
薛意浓先起来,问道:“在哪呢?”
存惜随手一指,就见个小东西睡在一个大包袱里,显得那样微小,那样惹人怜爱。随后,徐疏桐也出来了,问道:“二傻呢?”
“在那娘娘。”又将信给徐疏桐。
徐疏桐撕开看了,是徐疏影亲笔。信上颇多抱怨之词,热吐槽和冷吐槽并排,足有五六页纸之多,可见这几天受了多少委屈。
“子不教,娘之过。马桶盖你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你对你家女儿到底偷了多少懒,一路上,我的耳朵都起小茧子了,这个十足的唠叨病像谁,说话就没个停顿,还尽出一些馊主意,要把你家那位给我做夫君,我是那种穷到没有对象的人吗?我要回去抱我家渐离去了,真是的!为了表明我也是有人爱的,请你最近别来打扰我的二人世界,永不相会,气死人了!”
徐疏桐哈哈大笑,知道徐疏影吃足瘪,那个欢喜,薛意浓也伸过脑袋来瞧,她道:“都是我的坏话,皇上不看也不打紧。”
“那你还这样开心。”
“是,痛快淋漓,总算生个女儿还有点儿用处,知道我和妹妹是死对头,这会儿替我报仇呢!哈哈。”
这会儿,肖公举也起来了,伸懒腰,见大家都起了,忙跑过来请安。
薛意浓摸她脑袋道:“二傻回来了,你瞧瞧她吧。”
“哪呢?”
“那!”
薛意浓一指,肖公举一蹦一跳的跑过去了,一见是二傻,不由得大乐。“二傻,你总算回来了。”用手戳戳二傻的脸,见是真的,非常开心。
二傻被她这一戳,好梦也被搅醒。慢慢的睁开条眼睛fèng儿扫了一扫,才睁开来。见到眼前都是熟人,又见薛意浓,徐疏桐,存惜等人均在,大喜道:“窝这是回家了?”再看左右,却不见徐疏影,不免失望。她道:“公主,窝回来了。”
“嗯,你快点出来。”
那包袱打的好结实,她如何能动。存惜过来帮她解开,就见她穿着一身短打扮,上面一件灰扑扑的短褂子,露出两条小手臂,下面是一条鲜艳的小花花裤衩,并没穿裙子,脚上是一双做工粗糙的软底薄鞋。头上头发乱蓬蓬的,领一条小辫子,斗笠在身后背着。她摸出小墨镜戴上,对众人道:“好看吗?”
肖公举说很好看。
其余人则不做声。二傻全身被晒成小麦色,只怕时日再长一点,就是酱油色,再也难认得出来。
她很是得意的说道:“窝给大家带了礼物回来,来,都来看看。”
☆、第172章 苦qíng戏里的喜剧,小人家在卖萌
172
二傻招呼大家过去,要给众人发东西。一个人就先热qíng高涨起来,打开包袱,要把所有东西理一理。
大家看着薛意浓的脸色,不大敢动。毕竟二公主把皇上和娘娘摆一边,感觉会被一顿bào揍,这一个月来,大家都是吃不好,喝不好,愁容满面,就是为了这个小人家,现在她回来了,没有一点儿犯错的自觉,还东跑西跑,卖力的推销她带回来的东西。
薛意浓别过脑袋,表示不会管他们。
二傻已从包袱里拿过一顶斗笠,合在肖公举的脑袋上,给她端正了一番,“不错!这个是挡太阳的,还有小墨镜,好不容易找了出来,往肖公举鼻梁上一挂。”
“哇,好黑。”
“老土,这叫墨镜,挡太阳的,戴上去就会很舒服,你对着太阳看看。”
肖公举抬起脑袋,看了看天,“真的很黑,你是哪里买来的?”
“外面,外面各色各样的东西都有,窝这次去了很多地方,遇见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本来想带点给你,可惜,天热,东西容易坏,很多都馊了,下次窝带你一起去。”
她弯腰在包袱里扒拉着,找到一条小花花裤衩,跟她身上的是同一款,jiāo给肖公举,“这个很凉快,还有衣服,鞋子,其他人还穿有dòng的,可透气了。”她自然不晓得人家那是穷的没鞋穿,一双鞋穿着买不起新的,还道有创新。
发完了肖公举,又拉了存惜、落雁过来。存惜道:“还有奴婢的么?”
“有,这是给存惜、落雁姑姑的叫做‘戒指’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石头,叫‘宝石’,漂亮哥哥说很贵,窝可是下了无数的决心才付的银子,到现在还ròu疼,看在你们一直对窝关照的份上,给你们了。”
那确实是好东西,二傻是看不出的,只当好玩好看,大人都在手指上套一个,她手太小用不上。
存惜看了很是喜欢,笑道:“多谢二公主,真好看,您怎么会想到给奴婢们买这个呢?费心又费钱。”
“咦,你上次不是说要嫁人么,窝问过了嫁人要有什么礼,而且店家还说要越贵越好,显得有身份有地位,然后又是什么人就不会欺负你,反正你自己想去。”
这些日子,她哪里还记得原话。当然存惜要嫁人的话,都是她没事偷听的,当时qíng景早就不记得,乱七八糟的话搭一搭,说的煞有介事。
众人都来凑热闹,“存惜姑娘,想不到你都有心上人了,而且还要谈婚论嫁,谁啊,哪个这么好福气能娶到你呢?”
存惜略微窘迫,“没有的事,别听二公主瞎扯。”
“人家说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你还抵赖,难道是不想我们去喝喜酒,还是抢了你的新郎官。”
大家七嘴八舌顾着凑热闹,存惜更是有口难辨。
落雁在旁听得心酸,她这里刚整理好心qíng,要跟存惜表白,就被这个事实打击的无以复加。心道:“她原来并非这个道上的,早晚要嫁人了,却来诱我。”不免觉得自己自作多qíng,恼恨不已。
“存惜,你何不承认了。”落雁很有敌意的说道。
“我承认什么呀我。”
“到现在还抵赖呢,难道二公主还能冤枉了你。”
“我--”存惜张口结舌,心想:“怎么连落雁也来凑我的热闹,别人不信我到也罢了,她整日跟我待在一块儿,什么时候见过我跟什么别的人了。她这样不信我。”觉得自己这是白跟落雁有jiāoqíng了,想不到她会这样想自己。
她两个心里都有些赌气。
而薛意浓和徐疏桐在一边围观,本不想参与到二傻的‘分礼物’活动中,却没想到小人家的话,一石激起千层làng。把落雁和存惜两个弄的很不开心。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两人的神qíng,薛意浓一扫也就明了,与徐疏桐两人相视一笑,都不点破。
心道:“原来如此!”
存惜争辩无效,心中气恼,大声道:“我存惜从来说话算数,不嫁人,誓死追随娘娘!今日众人在这里,都是见证。落雁,你该晓得了,我说话算数,这里这样多的人,我是赖不掉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说你自己的,gān嘛拉上我。”
存惜气绝。这落雁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二傻出来收拾场子。笑道:“找到了。”原来别人都在观热闹,她一个人猫腰找物件,从里头拿出一把描金折扇,递给薛意浓。“父皇,二傻给父皇请安,这是给您的礼物,请笑纳。多谢父皇的养育之恩,这些日子不孝女在外,让您cao碎了心……”
她的鸿篇大论令人乍舌。
薛意浓哼哼了两声,不置可否。道:“你还知道啊,朕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在外面鬼混不想回来了。”接过折扇,刷的打开,却是一幅山水画。“这是谁买给你的?”
“窝自己买的,漂亮哥哥给窝选的,说什么,江山如画,英雄美人多娇。”
却是一幅‘万里江山’,黑墨泼洒,令人一观,豪气顿生。
“漂亮哥哥?你说的漂亮哥哥是谁?”
“就是抓窝的人。”
“哼,认贼做哥吗?”
“窝没有办法,只好屈服。”说的很是可怜,是回来之后,说的最符合‘受害人’身份的话,但是她因为太过可怜,装的痕迹太过明显,没有搏的同qíng,反而她的表qíng叫人发笑。
又跑着去给徐疏桐拿了一个漂亮的四方形硬质纸盒,“二傻给娘请安,多谢您的养育之恩……”这段话之前已经说过,她背台词一般,背的滚瓜烂熟,祈求不被责骂。
“好了,别背了,娘耳朵起小茧子了,你就说是谁教你的。”
“窝不能说,窝答应小姨了。”
“哦!是不能说,你要继续保守秘密。”
二傻郑重点头。
徐疏桐心道:“该死的徐疏影,洗脸盆,竟然借机会打击我,摆布我的女儿!用她来对付我!”徐疏桐打开盒子,是一对漂亮的西瓜镯子,那镯子的做工先不说,单是那份材料却极是难得,一段红,一段绿。她看了看,笑道:“小人家还知道孝敬娘了,好得很!我戴起来看看?”说着,套入自己两个手腕处,举起来晃了晃,“皇上,如何?”
“好看!”
徐疏桐笑眯眯道:“我就说嘛。”
二傻受了夸奖,这下起劲了,就把其他东西一股脑儿的搬出来,让人给皇后、李彤送去,送给余时友的是一部佛经,送给李彤的是个小玩意儿。不知道她怎么想出送这些。
又从包袱里搬出七八套衣服,那些衣服都是灰扑扑的,显然路上也没洗,打包回来了。又给各位宫前的宫女送个小耳环,小钗环。大家脸上喜滋滋的,都夸她,二傻特别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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