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顶了一下,转过身,看见沈含言手上拿着半打矿泉水,另一只手臂还挂着一个大袋子,手里拿着钥匙,看着我。我习惯xing的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拎在自己手里。她走向驾驶位置坐好,把对着我的车窗打开,她一歪头示意我上车。我打开后车座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她沉默无语,我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自己还抓着袋子,下意识的松开,顺便瞅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发现里面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然后默默打了个结,放到一边。她送到距离我住的小区门口最近的一个路口,把我放了下来。我刚关上车门,准备向她道谢,结果她直接一脚油门把车开跑了。我心里暗暗骂了几下,心想时间还早,就买了些菜回家。
到家的时候,万沁伦还没回来。我换好衣服,鞋子,走进厨房,回忆今天遇到的事qíng,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和沈含言提起过自己住哪,但是看她熟门熟路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来。难道是何子君或者是朱丽告诉她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何子君常常被朱丽拖出来和我聚会,虽然我也是很闲,朱丽越是到晚上她越是忙碌,为了不让何子君有胡思乱想的机会,基本只要她不在,她就会拜托沈含言或者是我。不过沈含言的工作也不是很轻松,所以看好何子君的任务自然落在我头上,朱丽还有些不放心的把沈含言的手机号发送给了我,让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沈含言。
何子君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喝了许多酒,朱丽这家伙手机通了也没人接,我发了条消息给她,等了许久也没反应,而在我等朱丽回电的这段时间,何子君又灌了许多酒进去,我看着这样不行,必须在她把自己喝死前,阻止她并把她送回家。
我想去拦车,但我又不放心留她一个人独自在酒吧,只好发了条短信给沈含言,沈含言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说她马上过来,我让她车到了之后,停在门口发条消息给我,我扶着何子君马上出来。沈含言没让我等很久就匆匆忙忙赶来,坐在车里的她身上甚至还穿着西装套裙,看来是从工作的地方直接赶过来的。我有些费力的把何子君塞进了她的车里,一路上何子君不停的念叨着,含糊不清,她gān呕了几下,我示意沈含言马上停车。
沈含言把车停在路边,何子君把身体探出车外吐了好一会。沈含言从自己的后车厢里拿出瓶矿泉水和纸巾给我。我擦了擦何子君的嘴,又让她用水漱了漱口。沈含言抽了几张纸巾想要帮忙擦下何子君的衣服,明明刚刚还迷迷糊糊的一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突然把沈含言推开,沈含言往后退了几步,一时没站稳,坐到了台阶上,有些蒙。
我叫了声沈含言,而何子君有些挣扎着从车里出来,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抓住沈含言的领子,“沈含言你知道吗?从一开始罗若兰在意的人就不是我。可笑的是我一直知道她心里有其他人,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沈含言脸上有些苍白的,何子君紧紧抓住沈含言的肩膀,一边有些失控的大声吼道,“前几天。。。我跑到她办公室去见她。。。她的桌子上玻璃下面压着是全是你们的合照。。。。。呵呵。。我请人去查你们俩关系。。。今天他告诉我你出国。。。她去同一个地方。。。你回来。。。她也回来。。。但是你却说。。。你从没提起过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特好骗。。。”
我有些惊讶地停住想要拉开何子君的动作,望着沈含言,沈含言的脸上不时变化着表qíng,她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最后她的眼睛里有了雾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要哭的表qíng,但是很快就又掩饰起来。她推开了何子君,站起身,有些冷漠地说道:“你喝醉了。”
何子君自嘲的笑了笑:“你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不反驳我,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的那些我所不知道的经历。”
沈含言看着何子君的脸用一种很严肃的表qíng看着,看了很久,闭了下眼,脸上表qíng稍微松懈下来,缓缓说道:“我讨厌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人生里从没出现过这个人。”转身走向驾驶座,打电话给朱丽。
何子君明显对这个不清不楚的答案有些失望的,瘫坐着,不停哭闹着,而沈含言不理她。我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她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渐渐没了声音,叫了她几声,见她没反应,靠近了才发现她竟然睡了起来。我有些费力的想拖她起来,沈含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从另一边搭了把手,很小心的把她塞进了车里。何子君不时的在这个过程中,挣扎几下,顺便咒骂几句沈含言,沈含言嗯嗯的附和几句,脸上的神qíng倒是一副任打任骂的体贴小媳妇样。
等我也坐定之后,她把车重新开动,专注开车,把何子君送到目的地之后,朱丽早就在楼下等着。我和朱丽,把她扶上楼,沈含言则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等我弄好何子君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车内灯亮着,她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而我就站在台阶上看着她,她的眉宇之间流露出疲惫的神qíng,我也不吵她,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稍许陌生的脸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过神,照例用头示意我上车,我打开车门,坐在后座,她没有开口,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我看向车窗外,路过的路灯有些昏暗,不时路过一些熟悉的建筑,但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
一路上没有遇到太多红灯,她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之后,我向她说了句:“路上小心。”她点了点头,看向我,在我关上车门那刻,我看见她的嘴动了动,我没听清,示意她再说一遍。她略微停顿了下,摇了摇自己的头,飘出了两个字“晚安。”我也回了句:“晚安。”她转过身,发动起了车,她的车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我一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回忆她最后想要和我说的话,其实我听到了,那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说声对不起,但如果她和罗若兰在一起,那不是更应该向何子君道歉吗?我心里没来由的失落起来。
回到家,发现万沁伦睡在客厅,调暗了灯光,我轻轻把毯子稍微拉了拉,然后走进房间,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任由水打在身上,整理了下有些混乱的qíng绪,快速的冲洗了下,换上睡衣,把脏衣服扔在篮中,包着头巾走出浴室。走到房间里,习惯xing的翻开了手机,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只好重新找来充电器,充了会电。我以为开机的时候,我会收到许多万沁伦的未接来电或者短信之类,结果打开一看,一个电话都没有,只有一条短信:“早点回家,路上小心。”我的那些负面qíng绪一下子消失了,望向沁伦所处的方向,心想有这样的人陪伴,我还在奢求什么。
☆、铃声
研究员的工作即使再清闲,也需要按时完成任务。这几天领导突发奇想想要认真工作下,导致一大堆还未输入整理成华丽丽的成果的工作一下子砸了下来,忙着整理数据,查看实验记录,汇总手上的资料,制作成领导们爱看的PPT。忙得不可开jiāo。没办法抽出空去看何子君,倒是朱丽一个电话或者是消息都没来过,让我有些小惊讶,心想着忙完这阵,要仔细询问下,不过想着既然没消息就代表好消息,也就安下心来。万沁伦看我这么不得空闲,也没qiáng求我去她家。好久没回自己的宿舍,乍一开门,一股冷清清的怨气涌了过来,赶忙开了灯,透了会风才脱了鞋,关上门。煮了壶热水,顺便趁这会理了理房间,待到弄到差不多,发了个消息给万沁伦,汇报下,就躺chuáng了,大概白天脑细胞太闹腾,闭上眼,思绪还是不停在眼前晃。
高中
“起来了。要迟到了。醒一醒。”来自沈含言的声音,这次却带些慌张的口气。
我睁开眼,看着自己也顶着jī窝头同时衣衫不整的沈含言,还在努力摇醒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别笑了,睡过头了。快起来。我先刷牙,别又躺下了。”沈含言冲进厕所,很快就听见水龙头打开时的一阵悲鸣,还听沈含言有些口齿不清的,跟其他人正扯着什么。我瞅了一眼时间,迅速穿上衣服,叠好被子,走到书桌前梳了梳自己的头发,理好书包。看见一旁的沈含言正一副捶胸顿足羡慕样,冲她指了指头发,她赶紧拿起梳子,跟头发奋斗起来。等我洗漱好出来,看见她也总算和她一起chuáng就炸毛的头发结束了战斗。
“走了。你怎么还没好。”我有些不怀好意的催促着。
沈含言瞪了我一眼,长叹口气,“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嗯?你说啥?”我故意装听不懂。
“我忘了今天我整理寝室,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大美女您老先去食堂帮我带份早餐。我稍后速速就来。”就拿起靠在门边的扫帚,非常迅速的细细扫了起来。
“朱丽呢?”我看着正蹲在地上努力扫着chuáng底的沈含言问道,这两个家伙应该是一起需要整理寝室的。
“新闻部例会。”沈含言冲我眨了眨眼,笑了笑“还不快走,晚了,没我爱吃的蛋饼了。”
“知道。不加葱不加辣不加香菜对吧。”
“嗯嗯,再买杯豆浆热的,谢谢。”
“嗯嗯。就你要求多。”
“嘿嘿。。”
我在食堂买完刚坐下没多久,沈含言就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吐了下舌头,“累死了。”
“不就整理下我们这么gān净的寝室,我可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的。”
“欧欧,辛苦你了。”
“慢慢吃。”我看着沈含言láng吞虎咽的把手上的蛋饼给吃了,正迅速吸着豆浆,完全无视它还是烫的事实。
“哦。”沈含言开始非常慢的吸一下,停一下,食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看着我慢悠悠的样子,有些心急的看了一眼手表,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两个人就这样静静面对面坐着,铃声不适宜的响起,渐渐她的脸也有些模糊起来。
我挣扎着睁开眼,铃声还是继续着,大脑停顿了一会,才发觉原来是手机闹钟还在孜孜不倦的响着。平时从万沁伦那里出来,需要饶了大半个城区,而现在步行不用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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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的时间就能到达研究所。而昨晚忘记调时间了,我看了一时间,还早,大脑明显没有休息好,我扶着额头,又怕自己这样要睡过头,心想着早点出门,去研究所打会瞌睡。想了一下,设了个闹钟,准备等会叫醒万沁伦,然后又把手机放回chuáng头柜上,去厕所洗漱下。
没过多久,又听见手机铃声,心想难道我刚起chuáng意识不清,没按掉闹钟,于是没有很在意,还和着音乐,哼了起来。等我洗漱好出来,看见手机上至少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朱丽打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回电过去,结果听见的确是女声语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赶紧翻开通讯录找到何子君,拨打过去,同样是关机。调整了下qíng绪,挂断电话,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号码,响了几声,正当我觉得自己太鲁莽,决定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有些慵懒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响起,同时还伴有其他人在发牢骚的声音,我脸上一红,觉得自己好像打错了。不过电话另一头的人,明显没有给我太多犹豫的时间,很快就清醒过来,开始询问起来。我赶紧把事qíng大致和她说了说,她沉默了一会。趁这一会,我脑中不停疑惑那个发牢骚的人是谁,眼前闪过几张人脸,又甩了甩头,都不太可能。“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嗯。那个。”对方有些吞吞吐吐,然后就听见走到有些空旷的地方,高跟鞋的回音特别清楚,特地压低了声音向我解释道:“我在公司通宵加班,你千万别误会。好了,就这样吧。有消息我尽快通知你。”对方匆匆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