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以让服务员过来了,我们边吃边谈。”
“好,客随主便。”
何子君叫来了服务员,先是把菜单递给了陈杰,陈杰随便点了两个常见的菜,把菜单还给了沈含言,沈含言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陈杰又把菜单还给了何子君。
“那我随便再点了些这里比较特色的菜,希望合你的胃口。”何子君也没扭捏,直接开始点了一些。
“要不要点点酒?”何子君望向沈含言。
“今天我开车来的,不喝酒。怎么你想喝?”
“不是,怎么说我们也应该请陈先生喝一杯,上次多亏了你的帮忙我们才能顺利谈下那笔生意。要不让我们陪陈先生喝一点。”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认识含言很多年了,不用这么客气了,而且我明天一大早要早起开会,喝酒不太好。”
“好吧,那我也不勉qiáng了,你等会多吃一点菜。”
“恩,多谢你的好意了。”
之后,陈杰倒是八面玲珑,这词用在这里完全是褒义,因为你无论和他聊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住你的话题聊下去。
沈含言在一旁,专心吃菜,完全不多嘴,偶尔应付答上几句,做的算是比较多的动作是把一些我爱吃的菜,夹进我的碗里。她其实早就吃饱了,但是愣是不让嘴巴空下来,每次要刚把话题抛到她身上的时候,沈含言都是转过头,示意自己在吃东西,没听清。看着她这么奇怪的举动,何子君也就没再把话题扔过来,独自应酬着陈杰。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何子君忍不住抱怨起来,“饭是你说要请的,结果人来了,倒变得是我去应酬的。人家陈杰摆明了是给你面子,关我什么事,这顿饭吃的。”
“是是是,对对对,多亏你了,我一向觉得应付他很辛苦,若不是这个忙真的不小,我才不会让你去请。”
“难得你也有麻烦的人啊。”
“哎,他是少数几个,我一看到就觉得头疼。跟他说话很累,他能记清你所有所说的话,而他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都是拐外抹角的,让你去体会。”
“刚才和我吃饭的时候,说话挺正常的啊。”
“那是和你没有利益冲突,你再多接触几下就知道了。”
“言言。”何子君一副不死心的样子,“我听他的口气好像认识你很久了的样子,他都亲热地叫你含言,但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
沈含言冲着何子君傻笑了下,打了下马虎眼,不理会她专心开车了。
“估计这事肯定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何子君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真没什么,许多年没见了。我跟你说,别去招惹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何子君不再说话。
回到小区,何子君特意让我和朱丽先走,她明显有话要问沈含言。
我先回到家,把衣服换了一下,理了下东西,就听见开门声。
我没站起身,默默坐在chuáng上理东西,沈含言也没进房间,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最后我没忍住,推开门走出去,看见沈含言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蜷在一起。
“沈含言,起来别在这里睡。”
沈含言睫毛抖动了两下,人还是没有想要醒过来的意思。
我伸手想要轻轻拍拍她的脸,她却抓住我的手,缓缓睁开有些通红的眼睛,“就让我睡一会,我好累,真的好累。”
“去chuáng上睡吧。你这样睡,第二天肯定全身痛。”
“不想动。”
“那你先躺一会,一会我叫你,你再去chuáng上睡,要不然明天吃苦的可是你。”
沈含言点点头,我先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沈含言抓得很牢。我又坐回去,看着在睡觉的沈含言,一旦身体放松起来,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就把头枕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感觉有人在撩动我的头发,还用发梢轻蹭我的脸,我用手抓了抓,那人不死心,对着我chuī气,我忍不住说了句:“别闹。”
“醒一醒,去chuáng上睡,地板上凉。”我点了点头,感觉身边的人用力托起我的身体,又放下,有些气喘地说道:“田小壬!好歹你自己也用下力,光靠我的力气拉不起来你。”
我缓缓睁开眼睛,适应了下灯光,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旁边那人扶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望了望那人,一张熟悉的脸,“沈含言,你怎么回来了?”
沈含言一脸错愕,不知道我在卖什么疯,没接我的话。
“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说完我就哭了起来。
“犯什么傻呢?我这不好好站在这。”沈含言觉得我的话莫名其妙。
“我以为小言死了之后,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说什么胡话呢?小言不是还好好地在你边上呢?”
我低头看见是我熟悉的小言正在蹭我的裤脚,我抱起它,一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
☆、发烧
“小壬,小壬。。。”有人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推着我的身体。
我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看见沈含言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我抓住她的手说:“沈含言,小言没死,我刚才还在抱着它。。。”
沈含言抿着嘴,“小壬。。。”
“你不信,你看。。。”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小言的身影。
沈含言用手背摸了摸我额头,“你刚才估计是做梦了。”
我沉默了。
她有些忧心地说道:“小壬,你好像有点发烧了。”
我拍开她的手,站起身,“没事。”猛地一站起身,有些晕眩,沈含言立刻扶住了我 ,“别逞qiáng,还是让我扶你去房间里躺着。”
沈含言把我扶进房间,帮我盖上被子,垫好枕头。又装了一脸盆的热水,拿了毛巾进来,稍微帮我擦洗了身体。我的眼皮有些沉重,眼睛看东西也有些模糊,整个房间开始晃悠起来,我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每次开始生病的前兆就是这样。沈含言帮我擦完身体后,拿着脸盆出去了。我有些挣扎地坐起身,想要放在chuáng头柜里的药。侧着身体,打开柜子,拿出药,扭了好一会的瓶盖。沈含言见我自己在弄些什么,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扭开瓶盖,然后又倒了杯水给我,一脸忧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吃了药就好。”
沈含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不时更换我头上的毛巾。
“你快去睡吧。我没事。”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样子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沈含言鼓着嘴,“好歹,你自己也要保重下自己的身体。”
我心想要不是你拉着我不肯放手,我又怎么会在你旁边睡着,但是嘴上没有反驳。
沈含言见我的样子挺可怜的,也就没有再数落,而是叹了口气,“上辈子也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欠谁,快点睡吧,我等你睡着再出去。”
我见她很坚持,也没多说什么,闭上眼睛。
沈含言不时会更换我额头的毛巾,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得不踏实。脑中不断走马观灯似地回放着过往的片段,许多场景都让我觉得有些心痛,但是总有个声音在一旁不断安慰我,用手来回抚摸我的脑袋,渐渐我的qíng绪平复下来,也就熟睡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身旁人已经不在。我轻轻叹了口气,稍微缓了缓,披上了外衣就开门走出去。看见桌上摆着一锅粥,打开锅盖看了看,像是已经煮好很久的感觉,旁边还有张纸。我拿起来看了一下,“假,已经请好。粥,热一下再吃。饭,我会买回来。”我放下纸条,发了一会呆。突然听见有钥匙开动门的声音,我转过身,看着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沈含言,看见我还傻站餐桌边上,急忙把门关上,“你怎么也不多穿一些出来。”
“我就出来上个厕所。马上回去。”
“回去?吃过饭吗?”
我摇了摇头。
“那快去刷个牙。我帮你重新热一下,你稍微洗洗弄弄一下,快点出来。”
“好。”
我迅速刷了牙,洗了脸,稍微弄了一下就出来。看见她还在厨房,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她热好粥,走了出来。
“还发烧吗?”
“已经好多了。”
她伸出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不去了。我本来就是短暂回来一下。现在公司的大权都是jiāo给子君,如果现在我还对着公司指手画脚,不利于子君以后对公司的掌控。”
那还接连几天在公司不回来,当然我没敢这么说,到嘴边换成了,“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沈含言长吁了口气,“至少要等你病好了再说。”
“我没事,你若真忙,还是早些回去。”
“我今天打开冰箱,发现连个过粥的酱菜都没有。这样的你还真的让人放心离开?”
“我大概吃完了吧。。。”
“嗯?”
“我一个人在家,买多了làng费,加上最近朱丽老是让我去她家吃饭,所以一直不用买。”
沈含言瞄了我一眼,任由我说着,一脸不信,“我好歹还是知道她们若是请客,也是让你一起去吃晚饭,所以,我不在,你连吃个早饭都觉得麻烦?”
“我没有。。。你看我现在不就吃着呢,好好吃,唔。。。”
“你慢点,我刚热好,还烫着呢。”沈含言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见我稍微缓了缓之后,没再叫唤,也就放下心,“对了,小壬,我听子君说万沁伦寄过信到我们家,所以你才发现她原来住我们楼上,对吧?”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些信呢?你放哪里了?
“我记得我拿给子君看了以后,就收起来了。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还记得放哪了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记得放在那边柜子的抽屉里,怎么了?”
“没事,就想看看她写了些什么?”我见沈含言神神秘秘的,不肯解释,也没戳穿她。
她打开柜子的抽屉,稍微翻了一下,找出那一沓信,把信夹在腋下,关上抽屉。然后拿着信走到我身边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我一看到那些信封,就觉得有些反感,低着头努力喝粥。沈含言在一边没有吭声,不时听见她翻动纸张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小壬,你觉得这些字像是万沁伦的笔迹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是万沁伦亲手写的,我一眼就能认出,也不会去找子君说这件事了。
“那就奇怪了,这信不是她写的。她只是负责把信塞进信箱的话,把这些信是谁写得呢?”
听沈含言这么一说,我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红色一般代表着喜庆,但是这信封的红色怎么给人一种压抑、昏暗的感觉。小壬,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沈含言询问了我一下,我拼命地点了点头,一看这信就觉得不舒服。沈含言把信封翻来覆去、仔细查看了一遍,“等会我去找下朱丽,看看她是怎么调到监控的,我还想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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