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远又飘走了。叶凌失笑,怎么,叶峥的婚礼上还混进了特殊职业工作者?
真看不出来,这个妹妹口味还挺重的。
可惜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叶凌遗憾地低头,准备找个垃圾桶把名片扔了,眼神稍微瞥到上面的内容,浑身一僵。
“林远,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走到另一边的叶峥,牵着秦渡的手,喂她吃着点心,还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还在想你哥呀。”
秦渡费劲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别喂了,噎死我了。”
叶峥这才回过神来,端了一杯果汁递给她:“傻呀,我喂你就吃。吃不下要早点说。”
“哦。”秦渡点点头,顺了顺气,“我觉得他没有恶意啊。远道而来,你是主人,不能那么晾着人家的。”
“我觉得他太关注你了。他是叶家人,我放心不下。”
“还好吧……我觉得他就是逗逗你,就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秦渡举起两只手放在头顶,“就像了了每次一看到你,xiu——的一下,就飞机耳。”
叶峥被她逗笑:“了了是谁?”
“是我的猫啊。”秦渡不满地瞥瞥她,“你到现在都记不住它的名字。”
“我怎么不记得,是你记错了,爸明明叫它咪咪的。”叶峥说。
“什么啊,我爸老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我都跟他说了多少遍了,一点用没有。他每次叫了了的时候,还是叫咪咪,气死我了。他就觉得所有的猫都应该叫咪咪。”秦渡嫌弃地找到秦格的身影,远远对着他皱鼻子。秦格莫名其妙,看向叶峥,叶峥好笑地摆手,示意没事。
“所以,咪咪到现在还不知道它的真实名字叫了了。”秦渡懊恼地摇头,“不对,我为什么也要叫咪咪!”
“哈哈哈哈……”叶峥是真笑了,搂住她的肩,“好了好了,以后我和你一起叫它了了,孩子还小,还来得及纠正。”
“那倒也是。”秦渡点点头,“对了,我还有件事没做。”
“怎么了?”叶峥问,“对,你今天是还没有亲我呢,来吧。”
“……想什么呢你。”秦渡把她环着自己肩膀的手拉下来,“找找阮阮在哪,快。”
“你找她gān什么?”叶峥四处看看,“哦,在那儿呢。”
“走,我们过去。”秦渡牵着她的手,向着孙阮走去。
远远看着她过来了,孙阮站起来,张开双臂给她一个拥抱。秦渡一只手回抱住她,一手把新娘捧花往吴霜月面前伸。
叶峥有点惊讶,挑了挑眉。吴霜月更是愣了神,看了叶峥一眼,默默地接过。
秦渡给了吴霜月一个“我只能帮到这儿了”的眼神,拍拍孙阮的肩,松开了她。
孙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顺秦渡披在肩上的长发,笑得温柔:“真不容易,祝福你们。”
“嗯,都不容易啊。”秦渡像个老gān部一样,叹了一声,对着吴霜月挤了挤眉毛。
孙阮看见了,不解地转头回来望望吴霜月,立刻就发现了她手上的捧花。没说话,只是淡淡垂着眼,暗暗使劲捏了捏秦渡的手心。
吴霜月有些无措,迈步向孙阮走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把花往她手里送。
“阮阮,你……要不要?”
孙阮没动,似乎仍在犹豫。
新娘的捧花,本来她就没有想过要去接,更何况这是吴霜月递过来的……
“咳……这是我的捧花嘛,让她拿一下而已,你接了,也不代表要和她复合,更不代表你要嫁给她啦。”秦渡过来扶住她的肩,“她心甘qíng愿的,你就当看在我的份上,接过来嘛。”
孙阮看看她,秦渡又凑过去,和她说悄悄话。
“阮阮,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相信她一次,最后一次……?”
她们俩靠得太近了,叶峥越看越碍眼,把秦渡拉过来。
“好了,又cao心。”
也许是叶峥的行为鼓励了吴霜月,她忽然也握住孙阮的手腕,qiáng势地把人拉走了。
秦渡被叶峥搂着,还有点担心,叶峥却笑了。
“你笑什么?”
“没看见吗,孙阮根本没挣扎。”叶峥点点她的鼻子,“你刚刚那样,孙阮就是想答应,也会有点抹不开面的。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老吴以前太làng,现在太怂,放不开手脚,这么刺激她一下也好,会有重大突破也说不定。”
“是吗……”秦渡若有所思,反应过来拍拍叶峥的肩,“亲爱的,你真是懂女人心。”
叶峥哭笑不得。
“废话。”
“都是女人,我可能都会慢上一拍。”秦渡撇撇嘴,“你太聪明了。”
“我不是聪明,只是我也曾经为qíng所困,所以我能理解。”叶峥顿了顿,吻着秦渡的长发,“你不一样,你是被我爱着长大的,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有那种纠结的体会。”
☆、第123章 chapte第123
“那真是谢谢你。”秦渡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又说,“认真的。”
谢谢你能在这个世界上,谢谢你多年的爱慕,谢谢你多年的保护,谢谢你的守候,谢谢你的不放弃。在这条qíng路上,有太多的意外和岔路,秦渡明白,如果不是叶峥的坚持,单凭她一个,她们决计走不到今天。
叶峥眉毛一扬:“就这样?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热qíng点的吧?”
“不要。”秦渡娇娇地把脸靠上她的肩,低低地窃笑。“人太多了。”
吴霜月把孙阮拉到教堂后面,两人都微微有些气喘。
碧空如洗,教堂里的风笛声悠扬,就这么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吴霜月手里还握着那束捧花,低头看了看。
“……嗯,这个好像……阿啾——”
忽然她就打了个喷嚏,弯着腰,半天都没站直。
“怎么了?”
孙阮一惊,看着吴霜月整个人luǒ露在外的皮肤都开始泛红,“这里面有矢车jú?”
“阿啾——好像,是——阿——”吴霜月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还记得我对这个过敏——”
“你自己刚刚怎么不注意看?”孙阮赶紧把捧花拿过来,扶着她的肩,“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不不不用,今天是她们的婚礼,我们就这么走了不行的。”吴霜月不停地流着眼泪,眯fèng着眼打开手包,“我随身有抗炎剂——”
“我去给你拿水,你在这等着啊。”孙阮给她擦擦脸,“不要乱走知道吗,眼睛看不见摔着了,被人拍到——”
吴霜月忽然笑了,拉住她的手腕。
“好久没听到你念叨我了。”
孙阮一愣,气得要死。念叨是什么意思,嫌她烦?还有,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暧昧不明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吴霜月的态度稍微有那么一些轻佻,哪怕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孙阮就会特别生气。身体重要还是撩妹重要?为了撩妹,能连命都不要!
“好,我是念叨,我不管你了。”
“不行。”
吴霜月看不见,谁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准确地箍住了孙阮的腰,“不让你走。”
孙阮挣了挣,没挣开,身后的人看不见,又不敢用力推她。
“……行了。你不要闹了,我去给你拿水,一会儿还回来。再不吃药真的要进医院了。”
“那你算是接受我给你的新娘捧花了?你已经拿走了。”吴霜月还是不放手,固执地要一个答案,“是不是?”
孙阮深吸一口气,硬是掰开她的手。
“吴霜月,你以为你还能拿你自己的身体威胁我?你自己都不在意,我凭什么在意?捧花是秦渡的,药你爱吃不吃,我走了。”
“好好好我投降。”吴霜月举起双手,“我错了我不闹了,我在这等你的水。”
孙阮没说话,安静地走开了。
吴霜月忽然又有些害怕,怕她真的不回来,不管她了。
“阿啾——”
揉了揉鼻子,花现在不在,好像稍微好一些了。
“阿啾——”
阮阮怎么还不回来?
“阿啾——”
啊,吴霜月懊恼。再不回来,我都快自愈了。
“来了来了我回来了。”孙阮穿着高跟鞋,在糙坪上跑得歪歪扭扭,吴霜月稍稍睁开眼,竭力忍住笑。
嘴上再厉害,心里还是很担心我的吧。
吴霜月不是一个十分乐于死缠烂打的人,这天下也没有人专爱用热脸去贴冷屁股。有时候孙阮的冷漠也会刺痛她的心,她也会怀疑,孙阮是不是真的像叶峥她们说的那样,还爱着她?如果还爱,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一点点被打动的迹象?如果她的心真的和她说出的话一样,那么冰冷,那坚持下去,真的还有意义吗?做朋友,谁想和她做朋友?
但她也明白,自己有错在先,就凭她之前做过的错事,孙阮凭什么给她好脸色?
何况,每次她一有事,孙阮不小心流露出的那一点点紧张,都会一次次点亮吴霜月的希望。是爱的吧,如果不爱,为什么这么担心我呢?
“你的药呢,先喝那个,然后再喝这个漱漱嘴。”孙阮稍稍在纸巾上沾了点水,递给她自己擦,“眼睛还好吗,我把花拿远了,这么远可以吗,你还觉得刺激吗?”
“没事了……”吴霜月喝了药,又擦擦眼睛,“你看我身上还红不红?”
“好像好一点了……”孙阮松了一口气,“你到前面坐会儿?这里没椅子。”
“嗯……”吴霜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一会儿,“我能靠你肩上吗?就一会儿。”
“不能。”
孙阮果断拒绝,“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啊。”吴霜月说,“嗯,现在不是。”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孙阮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是,这大半年以来,吴霜月也学会了叶峥的粘人大法,甚至青出于蓝,没工作的时候就死缠烂打地要往孙阮家里钻,但是安安分分的,没有任何越轨及赖皮行为。就刚刚抱孙阮那一下,都是极少发生的。孙阮承认,对此,她是有些惊讶的,也有点感动,但这些,她当然是不会说的。
“而且我们是朋友啊。你说的。”吴霜月没有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换了是秦渡,你早就抱着她了。”
“少混淆概念。”孙阮顿了顿,“……只能靠一会儿。”
吴霜月笑了。
“好。”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叶峥请来的乐队上了场,糙坪上更设了许多阳伞和躺椅,供宾客小憩。
两位新娘换了更轻便的礼服,和长辈们坐在一起,秦渡给秦格和段戟剥荔枝,叶峥也给父母添上消暑的茶。从前怎么也想不到的场面,如今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或许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人吧,从前以为割不断的亲qíng,也曾经分离。从前以为化不开的隔阂,也开始消解。从前以为没有可能拥有的人,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言笑晏晏。
“在想什么?”
秦渡顺手喂过来一个剥好的荔枝,悄悄地问。
“想你。”
叶峥压低了声音,听在秦渡耳朵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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