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GL_泥慕玉【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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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已经算是逆天而为了。”那声音又叹息着道,“你不知道,她姓拓拔吗?”
  “呵呵,笑话!她叫“拓拔谌”,不姓拓拔姓什么?”元疏忆冷笑着答。
  “你既然知道她姓拓拔,还要将生命蛊给她,是当真想要与她白首不分了?”
  “这与白首不分有什么关系!”元疏忆皱眉,“当时她快死了,我不用生命蛊救她,她死了怎么办?!”
  “……看来你们的大祭司瞒你许多啊!”感叹着,那声音发出了更加柔媚的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元疏忆总觉得对方表达给自己的不是愉悦,反倒是……忧愁与洒脱。
  很意外这两种东西能混在一起,元疏忆选择了装聋作哑。
  “好了,你可以动了,去救那孩子吧。只是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听见可以动了,元疏忆连犹豫都没有,飞身上前就把正在欺负拓拔谌的王金给踢飞了。
  就在她扶起拓拔谌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救得了一时,能救得了她一世么?”
  没理这句话,元疏忆给拓拔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深蓝色的眸子看了眼原本垂涎她的那些人,意料之中的,那些人的身体缓缓倒下。
  京都,远在祖庙的梁絮虞突然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走上马车,掏出怀里的帕子捂住了嘴角,苦笑着看了看帕子里鲜红的东西,慢慢靠着马车壁闭上了眼。

  ☆、第42章

  梁絮虞的身子瘦削的如一张宣纸,在那个华美的马车里,就像是随风飘dàng的蒲公英,柔弱的不知chūn风会将她带到哪里。
  元疏忆就站在马车外面,隔着一层薄薄的马车壁,看着她的动作。虽然不可思议,但她分明看见了她雪帕里的鲜血,记忆里糙原上大雪里的红梅一般,美得勾魂夺魄。
  元疏忆想,她们不愧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
  忽的,梁絮虞动了,她慢慢的抬起头,像是有所察一般看向元疏忆所在的方向,浅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晶莹的泪珠,她定定的看着元疏忆,在后者惊讶的目光里,她及腰的青丝一寸一寸的褪为白色。
  雪的颜色。
  “疏忆……”白了头的梁絮虞笑着唤她,“疏忆……”
  “絮虞!絮虞!”元疏忆慌了,她忘了自己是在马车外面,正隔着马车板与梁絮虞对视,看见梁絮虞如今的模样,她着忙的就要往梁絮虞那边跑,可在她迈开脚步的那一瞬,梁絮虞对她笑了笑,接着,她的身体就如烧尽的纸张那样,瞬间消散了。
  阳光这时从马车的窗牖外照进来,还有飞尘在空气中浮沉,灿色的阳光照到梁絮虞方才坐着的地方,元疏忆清楚的看见,那里余下了一堆灰烬。
  絮虞死了,就在自己面前。
  “梁絮虞!梁絮虞!”元疏忆疯了一般的喊,眼眸里的深蓝色几乎要与海水融为一体,“梁絮虞!!”
  “呜——”
  “梁絮虞……”
  “呜呜——”
  “梁……”
  “可醒了?”
  一个戏谑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元疏忆皱了皱眉,偏过头想要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朦朦胧胧的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她想走近一点,无奈四肢像是骑了几天几夜的马那样酸软无力,她咬了咬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重新的因为四肢无力而摔了下去,如此反复,元疏忆恼了,她提起身子一跃想要靠轻功飞过去——
  却“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噗——睡个觉也能折腾成这样,鹿鹤,你去把她弄醒。”那道让人熟悉的女声又说道。
  “呜呜——”
  “哎呀,我倒忘了这件事,那好,你在一边等着,我来吧。”
  “呜呜!”
  元疏忆莫名其妙的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她现在全身不得动弹,难受的紧,不自觉的就开始揣度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来。在她想要更进一步思考的时候,突然,不知哪个地方的bào风雪爆发了,雪球滚的老大,紧紧追着她,为了活命,她本能的跑啊跑啊,却听见那个一开始就戏谑的声音感叹道,“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给我清醒点,元疏忆!”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她的脸一疼,紧接着就看见了正捏着她脸的梁絮虞和一旁兴奋的直跳脚的鹿鹤鸟。
  “终于醒了啊。”梁絮虞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脸,“怎么叫你都不醒,要不是看你死死的拉着绒被,我都以为你是被魇住了呢。”
  “方才是……做梦?”元疏忆喃喃自语,坐在铺在地上的羊毛毡上抱着一chuáng被傻愣愣的,刚睡醒时挣挣扎扎迷迷糊糊的样子取悦了一旁趁机努力揉她脸的梁絮虞,她放下捏着她脸的手,改为揪着她的脸,一边揪一边用温柔的声线慢慢的数落她,“你还说呢,昨日明明晚间与我约好今日煮酒看雪的,你倒好,从大清早开始就抱着被子不放,若不是鹿鹤跑过来告诉我,我还傻呆呆的在凉亭那里等着你呢,你说,你是不是罪不容诛啊?!”
  元疏忆听了她的话愣了愣,转过头看着义愤填膺继续揪着她脸的梁絮虞,又看了看一旁兴奋的手舞足蹈明显幸灾乐祸的鹿鹤鸟,好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都快午时了,你再起来晚点就可以赶上晚餐了。”梁絮虞笑眯眯的回她。
  “不是,我是问……这是几年?是昭国几年?”
  “唉,疏忆你莫不是睡坏了脑袋吧?这是昭国九疏五年啊,过了今天刚好是个整年,为了这个,皇弟普天同庆,今天宫里还派人请我们去赴宴呢,快一些收拾好,就有热闹瞧了。”梁絮虞说着话,就要推搡着元疏忆去换衣服,只是元疏忆今天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往常听见宴会和热闹跑的比谁都快的她,今日一反常态的抱着被子坐在地上,木头桩子一样不动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梁絮虞见状,奇怪的摸了摸她的头,自言自语道:“嗯,不烧,看你这能吃能睡的模样肯定也没被人下了咒,那这是怎么了?真的被魇住了?”又奇怪又想不明白,她招呼在一旁的鹿鹤鸟,说:“鹿鹤,你过来看看,这家伙怎么了?是不是丢了魂了。”
  “呜呜——”一旁兀自兴高采烈的鹿鹤鸟也看见了两人此刻的异样,听见梁絮虞的招呼声,它歪了歪长了两只大角的脑袋,海一般深沉的眼眸里透着疑惑,在原地好好的转了一会儿方才不qíng不愿的往元疏忆那边挪。
  梁絮虞见了,半是威胁半是哄的对它说,“你乖乖的,我就允你今晚出糙原,好不好?”
  作为大祭司,梁絮虞成功的做到了讲话只讲半句却可以让上至神shòu下至元疏忆都能听懂她话里的具体意思。就比如现在,鹿鹤鸟看着对面的梁絮虞虽然温温柔柔的冲着她笑,可它分明能看见梁絮虞藏在眼里的刀子,锋利得能照镜子。
  鹿鹤鸟打了个寒噤,这才赶紧跑过去,将头搁在元疏忆身上,左探探,右看看的。
  “你说,现在是九疏五年。”被鹿鹤鸟当作磨角的石板顶了好几下,元疏忆都没感觉似的,反而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紧紧拽着梁絮虞的狐皮袍袖子问,“你说现在是九疏五年,那我问你,现任皇帝是谁?你确定你不是搞错了?”
  梁絮虞没理她,她懒得自己动手教训一个只要睡过头就会犯浑的家伙,于是她直接吩咐现在正用鼻子嗅元疏忆气味的鹿鹤鸟道,“鹿鹤,让她清醒清醒。”
  “呜——”
  随着鹿鹤鸟一声兴奋的高呼,元疏忆拥着被子就滚到了chuáng脚,脸埋在羊毛毡里,一动不动。
  观看了全场的梁絮虞则温柔的笑着,等着她的反应。
  “一,二,三,”梁絮虞使坏的在心里默数,“四……三,二……”
  “梁!絮!虞!”一旁的元疏忆吃了火药一般怒吼,她把脸从羊毛毡里抬起来,两手一抓不知放在哪里的牛皮软鞭就缠绕在她的手上。“梁!絮!虞!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碰我的脸!我杀了你啊!!!!!!还有你这只死鸟,上次没把你的毛拔光算你走运,这一次我可饶不了你!”
  “呜呜——”被元疏忆气势吓坏了的鹿鹤鸟见状,连忙摆着翅膀飞到了梁絮虞身后,这才险险的避开了能够断它翅膀的一鞭子。
  “好了,别闹了。”梁絮虞摆摆手,轻轻咳了声,转移话题道,“你看看外面,下雪了呢。我先出去等你,你快些梳洗换衣,我已经备下酒菜了,就在小凉亭里,你不饿的么?”
  听她一说,元疏忆才感觉到自己腹中空空如也,正打算点头答应,忽的,帐篷的门突然被人掀开了,紧接着从外面就窜出个雪人来,伴着呼啸的风声和飘落的雪花,那人一进来就跪在梁絮虞和她的面前,用清脆的少女音哭喊道,“大祭司,少主,不好了,四长老疯了,已经拿着刀杀了不少族人了!”
  元疏忆一惊,手里攥着的牛皮软鞭就落到了地上,虽然有羊毛毡铺着,可她还是觉得,那定是摔出了好大的声响。
  她认得报信的这个小姑娘,那是梁絮虞身边的小丫头,好像叫“角儿”?
  所以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拥着绒被,元疏忆第一次感觉到了糙原冬天的寒意,冷的彻骨,让人忍不住牙齿发颤。
  “你带我过去找四长老。”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梁絮虞吩咐道,她抖了抖衣服,像是要把所有的尘埃都抖去,转过身背对着元疏忆,轻声道,“我先过去,你……你自己斟酌着吧。”说着话,她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用手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两个人相伴着走出了烧着地龙的帐篷,鹿鹤鸟围着她转了一圈,“呜呜”的叫了两声后,也撒腿跑了出去。
  元疏忆茫然的看了一圈自己居住的帐篷,飘来飘去的收拾好自己,将软鞭一圈一圈的裹上自己的腰,随后打开帐篷,走了出去。
  入眼的就是白茫茫的雪,琉璃一般的世界,万物寂静无声。元疏忆轻轻呼出了口气,白色的雾气立马升腾起来,她试探xing的踩了踩脚下,牛皮靴子一下去就是一个脚印,并没有如她预想般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看来这雪是新雪,蓬松软的像是入口即化的糕点。
  元疏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茫茫糙原的雪地里就留下她的脚印,一路迤逦绵长,不一会儿就被天上飘落的雪花覆盖住,又成为gān净无暇的世界。
  她最喜欢雪天,可惜,糙原不喜欢。

  ☆、第43章

  元疏忆走在雪路上,还没走到族里给长老们提供居所的地方,隔了老远就看见那里围了乌压压的一堆人,最显眼的就是人群中静静立着的梁絮虞与靠在她身边不断往她怀里蹭的鹿鹤。
  元疏忆离着一段距离站定了,调了调自己的qíng绪,而后慢慢走上去。
  有些族人看见她来了,都自动自觉的往旁边退开了些许,如此这般的不一会儿就在人群里分出一条人可以通过的小道来,元疏忆这才可以看见族人围着的中心是什么qíng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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