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从我喜欢上那只死妖jīng后便和皇兄产生了隔阂,曾经肆无忌惮地叫着他哥哥、哥哥的我一夜之间改了称呼,也疏离了我们之间的亲密。
“哥。”我嗅着鼻涕喊道。
皇兄不禁笑了,说:“都是成家的人了还成天哭哭啼啼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偷眼看向楚衡,这会她倒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严肃的跟朝会上那些老顽固似的,瞧着怪不舒服的。
皇兄与我又说了会话,楚衡站在一旁不言一句。
“景安,朕有些话要与驸马说,你先回避一下。”他说的是‘驸马’而非‘衡儿’,原来他是真的将她jiāo给我了。
“是,景安告退。”我行礼退下,路过楚衡身边时,她拍拍我肩膀,说,“小脸都哭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我急忙把脸擦了擦,她是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言行。
日晷的影子由短便长,我一直在殿外等着不肯回自己的寝宫。
想了许多,责怪自己过往的淘气与任xing,后悔自己没有多关心关心皇兄还总惹他生气,还有……
我再次抬眼看向那朱红色的宫门,傍晚的余晖寂寞地洒在上面隔绝了外界的温暖,也许我不该和皇兄抢楚衡的,如果没有我的cha入,楚衡现在应该以皇后之尊名正言顺地守在他身边,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慰藉。
后悔的事实在太多,我一时也想不过来,从小到大,从作弄教书的大臣到抢了楚衡,反正我就是一身的罪孽,就算肠子都悔青了也悔不完。
我这厢正暗自懊恼着,那边门开了,楚衡一脸冰霜地走了出来,如果不是眼花的话,我甚至怀疑她一个踉跄便要跌倒。
“楚衡。”我上前扶她。
“景安。”楚衡凝视我片刻似乎才认出是我,微微颤抖着将我抱进怀中,很紧,紧得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可我不想放手也不想让她放手,因为她很冷,如果没人给她取暖她一定会冻死过去的。
时间彻底凝固住了,直到深夜,宫中传来一声哀鸣:“皇上驾崩。”彻底打破了瑞朝这个庞大帝国的宁静,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我和楚衡都不得不为这个无眠而伤心的夜晚劳心劳力,或者说,楚衡似乎在我意识到这些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第一时间带我赶到皇宫,下令禁军死守宫闱,拘皇后顾氏子莲与崇德夫人顾氏心婉于各自寝宫并于当众宣读遗诏,按她所宣读的遗诏类容:太子季安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我被封为瑞朝大长公主享垂帘听政之荣,而楚衡则以太尉之尊位立朝堂之上……
奇怪的是,原先居太尉之职的人似乎是在一夜之间bào毙的……
这一切来得那么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_-!
俺儿子死了
这下大家满意了吧
别再跟俺说:“其实他不死也没关系”这样的话
牙牙会崩溃滴
誓言(楚衡)
“我,楚衡在此指天发誓,此生我将以我的xing命去守护邵景安。”深吸一口气,又说道,“以及邵季安,绝不做半点对不起邵氏、对不起大瑞江山社稷之事,如若违背此誓言,只教我受五雷轰顶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邵风华看了我微微垂目,然后说道:“驸马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话。”
“臣……铭记于心。”我俯身拜倒,曾经,我笑傲江湖,上不跪天下不拜地,如今……
邵风华,你狠,我不如你,到死,我都没能斗过你。
大殿上,我看着空dàngdàng的龙椅,不禁怒上心头,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突然拂袖而去。
“楚衡,你去哪?”景安qíng急之下起身拉开珠帘叫住我问道,珠帘极力摇曳着,晃动着圆润的色泽。
我不言,握紧了拳头,去哪?哼,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可以的话我想把邵风华的墓给挖了。
“皇上驾到。”殿外突然传来宦官的传报声,一袭黑色龙袍庄严地出现在眼前。
“姑父,您这是要去哪?”季安缓缓问道,稚嫩的声音带着皇家的威仪让人无法轻视。
“臣……”这小子总是爱找我麻烦,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
季安微微笑了笑,道:“姑父,朝会尚未开始,您怎么能走呢?”
此时,我身居太尉之职,拥天下兵权,小皇帝倒也不会急着与我翻脸,抬头看向景安担心的眼神,我qiáng敛了xing子,算了,就当彼此给了脸面吧,我躬身,淡淡笑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臣自当竭尽全力以报先皇与圣上的恩典。”
小皇帝微微一笑携我手一同上殿,这样一来倒是给足了我面子,我亦是满脸恭顺的模样低头微微慢于他步伐。
忠臣谁都会装,恭维话谁都会说,只是我楚衡再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出自真心。这点小皇帝明白,我也明白。
是夜,我独自对镜解下发髻,凝眉不语。
“楚衡,今日朝会上你是怎么了?”景安走到我身后取了篦子为我轻轻梳理着丝发,我知道,除了我的容貌外她还很喜欢这头长发。
我依旧沉默着,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想说而已。
“楚衡,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太任xing了?”她将篦子梳到底处又再次从发根梳起。
我微微侧身,看向她,问:“怎么了?为何要这样问?”
“皇兄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总在想过去那些淘气事,我很后悔,要是那时不惹他生气该多好啊。”
“如果再重头来一次,你还是会那么做的,何况你皇兄又没怪你什么。”我说道,的确哥哥死的那些日子我也曾像她这般懊恼、后悔过,可现在想来,再回头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因为,我只是我而已。
小公主低头不语,篦子纠结了丝发绞得我皱起了眉心,纠结着。
我凑到她身前,微微笑道:“怎么?后悔了?”
“嗯。”她点点头。
我抬指挑了她jīng致小巧的下巴问道:“有后悔嫁给我?”对于究竟是谁嫁了谁,她总是在和我争辩,在她看来,是她娶了我,而我则告诉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我老婆。
景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其实,你本来就该是皇兄的,是我在里面动了手脚,你们才……”
“那你要不要杀了我给他陪葬?”我问道。
“啊……这怎么行?”小公主惊呼道,似是有人要抢她心爱的玩偶般。
“呵,舍不得?还是觉得我这么好看的人死了怪可惜的?”我倾身更加bī近她问道。
景安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我,我笑,“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就想告诉我‘你爱我’?然后呢?想以这样的假象骗取我的感qíng?”
我这般说着,手已不自觉地抚上她细长的脖子,这么细,应该很容易就掐断了吧,手松开,我温柔地对她说道:“别怕,我既不会老也不会杀你的。”
景安这才意识到我刚刚是想要杀她,像是从魔障中转醒般突然一把将我推开,转身yù走,我上前一把将她拉住,说:“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要杀人,你还是离我远些吧。”
与其让我陷入其中才发现一切的爱恋只是假象不如早些离开,我经受不了任何背叛的谎言。
“砰”门被重重关上,我离开了府中。
“大人,您这么晚要去哪啊?”被惊动的下人们跟在我身后问道。
“想去哪就去哪,谁都不许跟来。”我冷冷说道。
桌上随意倒放着几个空了的酒壶,水酒倒入杯中我举杯yù饮,一指气剑向我袭来,我偏头躲过,反手yù点向其弱处封其杀招,对方急忙收招格挡。
“怎么?找到解药了?”曹渊拉过一旁的座椅yù坐下,我抬脚将椅子踢开,道,“只是内力没了而已,单凭武功招式,你根本赢不了我。”
曹渊好脾气地再次将座椅拿过来,坐下,问道:“心qíng不好?”
“嗯。”我闷闷应道。
“让我猜猜,是因为邵风华?”他似是无心地问道。
我不言。
“哦,那就是为了小公主了,她怎么惹你了?”曹渊让小二再拿过一个酒杯过来,也不跟我客气,直接倒了我的酒喝起来。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杯中之酒饮下,道:“你不怕我在杯中下毒?”
“这种手段只需我这种小人使使便好,至于你,堂堂沧澜阁的阁主自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哼。”我冷笑一声悠悠言道,“这么肯定?曹公子似乎忘了沧澜阁是做的是什么生意吧,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这人是怎么死的似乎并不重要吧。”
“也是。”曹渊随意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淡淡说着,水酒再次满上一杯,道,“给你解药可好?”
“如何?玩不下去了?”我问。
“算是吧。”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什么不玩到底呢?我很想知道结果呢。”我说道。
“结果……你已然知晓了,不是吗?”曹渊淡淡笑道,“你心甘qíng愿地入了圈套不过是想在看到结果的时候亲手抓他,何必呢?”
我闭了眼,心神运转,再睁开眼时,我说道:“可我还是想亲眼看到那一日的结局。”
起身离去,身后,酒杯桌上划了一弯弧度,我停步微微侧头看去,曹渊拿起桌上剩下的酒自斟自饮起来,眉间yīn郁若隐若现,而我则独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是夜,月色空明,长空浩瀚。
翌日,一纸诏书送入后宫——竟是赐死顾子莲与顾心婉的,当我赶到时地上只有两具冰冷而尊贵的尸体。
“陛下,您怎么……”我看着站在一旁神qíng淡漠的小皇帝竟有些不可思议,本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未想却比我还要心狠手辣。
“姑父,想知道先皇后临死前说了些什么吗?”他将我的话打断了问道,这小子从登基到现在都不肯尊顾子莲为太后,只是存了那先皇后的称呼。
我闻言微微一怔,他的笑容让我想到了邵风华,抬手遣散众人,刚刚飞散了两条芳华xing命的大殿显得格外冷寂。
“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冷冷说道。
小皇帝玩抚着腰间那块圆润的脂玉,道:“先皇后死前,言‘他心中唯你一人,你为何不跟了去?’。”看了看我的神qíng,她又说道,“姑父,皇侄愚笨,不知先皇后此言何意。”
“微臣不明。”我垂目说道。
“是吗?那就算了吧。”小皇帝微扯着嘴角,摆摆手,抬头略略巡视了一下偌大的殿宇,道,“这里沾了死人的晦气,不妨先离开吧。”
“是。”我躬身说道。
出了殿门,小皇帝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把这里封了吧。”殿外的侍卫立即将此殿贴了封条,我不禁心生恶寒。
“姑父,父皇病逝前可有什么东西jiāo于你手中?”御花园中蝴蝶翩然,鸟色鸣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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