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霂动qíng地亲吻她,双手渐渐移到楚离腰肢,要解开楚离腰带时,楚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动唇想说拒绝的话却又实在难于启齿。
她们僵持了下,楚离的眼睛里除了些许怜惜和愧疚外,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肌肤相亲这种事,一个人动qíng有什么意思呢?赫连霂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她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却素手一抬,迅雷不及掩耳地扯开了楚离腰带。
楚离心里一咯噔,当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然而没料到的是,赫连霂只是敞开了她的领口,指尖绕着她心口打转,“我曾经住在这里。”
楚离怔怔的看着她。
“可你把我赶出去了。”赫连霂亲吻她心脏位置,“离儿,这不是你所愿。”
楚离终于开了口,“师姐……”
“嘘——”赫连霂妩媚一笑,附耳去听楚离心跳,低声问,“你说,是天意不让你爱我,还是我命中注定得不到自己所爱?”
没待楚离回话,赫连霂又说,“可惜呀,你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爱。”反手扯开了自己衣襟,躺在楚离身边抱住她,“你让我都开始怀疑人间的qíng爱了。”
楚离眼角瞥见赫连霂半敞的衣领里露出雪白的肌肤,半遮半掩的xing感和锁骨,竟让她不自觉紧张地咽了口水。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爱这个人的全部吗?没有主qíng的幽jīng,便不再有qíng爱。爱一个人,也是能说不爱就不爱,这么轻易?
赫连霂疲累之极的闭上了眼睛。
世上有多少人无数次在痛苦中恨不能饮上一杯忘qíng水,抛却前尘旧缘,抹去一切伤痛,把放出去的心都收回来。可是,有谁做到了吗?无非是慢慢熬。熬到麻木不再痛,熬到走出那个困境,熬到恍然大悟柳暗花明。
哪有人像楚离这样,顷刻之间,恩爱成灰。
楚离就静静地躺在她身边,任由赫连霂抱着自己。她在想,以前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呢?楚离闭目凝神,观照自身。她虽然修为到了,但也不是对谁都要用修为。做人经常要糊涂一点才快乐。
让楚离叹息又惊恐地是,她果然看到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只有一半。半心竟然也可活!楚离指尖抖了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怪胎。
门外下人来报,“国师,南朝太子和上谷公主来了!”
楚离才要动,赫连霂已经松开了她,意思不言而喻。楚离悄悄松了口气,赶紧穿戴整齐。
“太子妃怎么样了?”来的不仅是南朝太子和上谷公主,还有一gān御医,以及崔司徒。
楚离道,“想必是旧疾。”便退到一旁,让御医诊脉。
结果御医们看完,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刘劭大急,“怎么了?”
“这……”御医们不禁擦了擦额上冷汗,“太子妃脉象古怪,虽然平稳但极为虚弱,似是不足之症,只怕……”
“说!”
“太子殿下,太子妃要是好好将养,兴许能熬过今年冬日。”
这话一出,莫说刘劭,便是楚离也是心上一抖。她怔怔的望着赫连霂,正对上赫连霂无波无澜的眸子,似是看淡了生死一般,让楚离心上狠狠一抽。
一旁的刘劭却已经bào怒,“都滚!一派胡言!”
崔浩沉吟半晌,拱手道,“不知可否让下官一诊?”
刘劭脸色yīn沉,正要说不用,楚离道,“那再好不过。”
“那,”崔浩先是看一眼刘劭,又看向赫连霂,“太子和太子妃的意思呢?”
刘劭不悦,尚未开口,赫连霂已经伸出手腕来,“有劳。”
“是。”崔浩上前一步,指尖搭在赫连霂脉搏上时,显见地脸色大变,这qíng形让房内众人都紧张起来。
“司徒大人,怎么样了?”楚离率先发问,崔浩拧紧眉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赫连霂,却道,“虽体虚,却无xing命之忧。”
这和御医截然相反的诊断,让御医们不满,“司徒大人,这话可不敢乱说。”
“太子妃此症非常人之症,你们不懂很正常。”崔浩心事重重,懒得与御医们周旋,却暗自攥紧了手心。
——赫连霂和赫连皇后的病症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赫连霂似乎比皇后更严重。
崔浩又想到了自己身上和楚离那条一模一样的红心菩提,不禁再次深深看向赫连霂。这个姑娘和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真的是赫连皇族的漏网之鱼吗?
☆、第67章
正想着,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皇后驾到!”
赫连皇后真来了。
大家一惊,急忙出去迎接。这之中只有两个人没动,一个是崔浩,她听到赫连皇后的瞬间,下意识地看向赫连霂。另一个是楚离,她心思凌乱,有些呆地盯着赫连霂看。
两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到赫连霂在听到内侍声音到一瞬间,身子一僵,随后又迅速放松下来。
崔浩眸子深了深,却也来不及细细思量,只是不敢再耽搁,急忙出去迎驾。楚离作为国师府的主人,自然也不能不去。
房间里便只剩下赫连霂一个人。她想了想,犹自起身,不施粉黛穿戴整齐,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只白玉簪时,略一愣怔,仍旧拿起束起长发。这曾是楚离亲手帮她戴上的。最后她蒙上了面纱。
没等她出去,赫连皇后已经在众人簇拥下来到太子妃房间。
楚离比谁都紧张,她可没忘记在皇宫时赫连皇后问她的那些话。不知道赫连皇后和她师姐有什么纠葛,楚离一点都不想让她们扯上关系。为了以防万一,楚离决定窥探赫连皇后的内心。这会儿才觉察到那修为的好,当你想要看透一个人时,就可以去偷窥人家内心真正的想法。
然而令她惊讶地是,她竟然看不透赫连皇后内心的想法!就像她拿赫连霂无计可施一样。怎么会这样?楚离出了冷汗。连皇帝拓跋焘她都能窥伺一二,寻常人更是被楚离一览无余,可偏偏赫连霂和赫连皇后她无法窥见!
若说赫连霂她看不透还能理解,毕竟师姐对她的影响太大,容易扰乱她的心绪。可为什么赫连皇后自己也看不透?
她心中惊疑,便试着窥探房间里的所有人。
太子刘劭面上恭敬,心中却恨意不小,不仅怨恨和厌恶北朝人,还十分厌恶她楚离。但确实十分担心赫连霂。
令楚离没想到的是,上谷公主心中在默默愧疚,对赫连霂说对不起,也对国师楚离歉疚。但仍不耽误上谷公主将二人视作棋子,楚离不免一叹。
那些内侍下人,也都各有各的算盘。这个在想,今儿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赏钱。那个想,不知道小红对自己是不是真有意思。另一个想,前几日赌输的钱一定要赢回来。
楚离松了口气,她还是能窥探出旁人心思的。
便在这时,赫连皇后道,“太子妃可好些了?”
赫连霂道,“不大好。”
然而赫连皇后的目光却落在了赫连霂那根白玉发簪上——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当初她赏给国师楚离的,而今却在赫连霂这儿。如此贵重的簪子……赫连皇后眼神深了深,久久望着赫连霂。
又眼神示意了一下崔浩。崔浩先是不解,见赫连皇后似是不经意地指尖扫过颈间,随即抚了下头发,崔浩立刻心领神会——原来是叫他亮出红心菩提给赫连霂看。崔浩抿唇,扯了扯衣领,漫不经心地便露出那红心菩提的吊坠。
赫连霂的眼神无意中扫过,顿时一惊。那坠子怎么会在崔浩颈上!她下意识地去看楚离,楚离脸色一变,当即意识到不妥,轻微摇摇头,摸出了自己的吊坠。
便是这瞬息的功夫,赫连皇后已经看出其中虚实了。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赫连皇后指尖竟然有些轻微的发抖。楚离看向崔浩,便发现崔浩心内一片紧张。崔浩比任何人都能敏感地觉察出赫连皇后的qíng绪。
“你……你好好休息。”出乎所有人意料。赫连皇后说罢这话,匆匆离去。
众人十分不解。
赫连霂却突然道,“娘娘,我如今出行不便,看来暂时是不能陪太子回南朝了,不知道能否让国师收留我一段时间?”
此言甚为突兀,意图也太过明显。了解内qíng的人比如崔浩、上谷公主甚至楚离,都略感惊讶。不知qíng的人,却以为又是一个被国师迷惑的皇族。
赫连皇后看向了楚离,楚离连忙道,“太子妃既然身子不好,自然不宜奔波劳累,且请留下吧。待他日身子好些,再走不迟。”
赫连霂眨眨眼睛,对楚离笑得意味深长。楚离被她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带了几分躲闪。
南朝太子脸色越发yīn沉,他本想拒绝,但是看赫连霂确实面容苍白,十分虚弱,也说不出话来。翌日不得不独自返回,心里老大不快。只觉得身为堂堂太子,竟然把太子妃留在了魏朝,就像是做了人质一样,颜面何存!但他却知道赫连霂心里十分牵挂小师妹楚离,心知qiáng她不得,也无可奈何。
赫连霂便在国师府住了下来。
上谷公主看着,也是哭笑不得。她大抵也猜得出,赫连霂身子虚不假,但突然病倒多半是装的。想必,赫连霂自打从南朝出发那一日起,就已经算好了今日这些光景了吧。
赫连霂心知自己身子骨弱,只怕到底也撑不了几年,竟渐渐也想开了和楚离的事qíng。她觉得如今楚离这样未必不好,毕竟半心存活也可少了许多烦恼。然而,赫连霂一向是支使楚离惯了的,而今楚离对她不冷不热总带着几分疏离,说到底还是让师姐大人十分不快,但这不愉快也并没有多么难以消化。赫连霂愈发的喜欢折腾楚离,尤其是以南朝太子妃的身份,qiáng权命令楚离做东做西,赫连霂便觉得被楚离冷落的感觉都好受了许多。
“离儿,你过来。”她懒懒的躺在太师椅上,半遮脸面晒太阳。
楚离不敢不从。自从师姐住进来以后,楚国师觉得自己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赫连皇后说了,赫连霂作为南朝太子妃,住在国师府,国师务必好好招待,不得有半点怠慢。楚离心想,倒是想怠慢呢,可也得敢啊!
何况,她也不忍心。
于是磨磨蹭蹭地还是得朝赫连霂走过去。
“肩膀酸。”
“……”
楚离本不yù理会,着实不快。这个师姐,天天足不出户,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睡太久了肩膀当然酸!楚国师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给皇帝炼出一些养生的丹药,好糊弄皇帝,给自己扭转局面。但师姐一来,她的时间和jīng力就被占去了大半。楚离心里好生郁闷。
“愣着做什么,给我捏捏啊。”躺着的那人眉眼带俏,似笑非笑地发出了命令。
楚离道,“我给你叫人来。”
“我不愿意让别人碰。”冷不丁就被赫连霂没什么qíng绪的一句话给冻了回来,楚离灰头土脸,“那……我来。”
她双手搭在赫连霂双肩,赫连霂这才笑道,“师妹真乖。”
楚离恨的牙痒痒,自己天天被赫连霂支使着当丫鬟。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就剩没让自己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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