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灵梦舞(宫心)GL_笔墨道不尽情深【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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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知道你有苦衷,知道你绝不能让她去送死。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是大燕皇帝,她是你的皇嫂,即便不为我考虑,你在大婚之日因她离席而去,满朝文武和天下人又该作何反应?你如此贸然行事,不但留不住我,恐怕连你的江山也要留不住了。”楚夏缇静静地道。
慕容颜怔了许久,手上微微一松。
楚夏缇伸手抵开她的肩膀,转身想要离去,却再下一瞬被慕容颜大力又抓住双手。
力道出气的大,她疼得低吟了出来,抬眸对上慕容颜的眸时,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狂戾的冷焰。‘哗啦’一声巨响,她把她狠狠按在长案之上,上面的烛台被扫在了地上,兹兹冒着青烟。
殿内陷入了昏暗。
慕容颜俯下身,几乎是贴着楚夏缇的鼻尖,压抑地道,“至少你说对了一点,朕是大燕皇帝,所以你绝对逃不出朕的掌心!”言罢,只听‘嗤啦’一声,她粗鲁地撕扯开她身上的裙衫。
楚夏缇脑中轰然作响,她从未想过她竟会这样粗bào的对待自己,她颤声喊道,
“慕容颜!我不要!你不能qiáng迫我。。。唔。。。”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异常炽烈的吻封了回去。
肌肤很快bào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楚夏缇浑身打着战,当被慕容颜突兀的侵.入时,她更是痛得忍不住呻/吟了出来,“不要。。我很疼。。”
慕容颜没有讲话,反而加大了力道,不带一丝温柔地继续占有她。
她痛到麻木,终是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眸,任她一直折磨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滚烫落在她赤.luǒ的锁骨上。楚夏缇身体一颤,明明已经如此疼痛,居然还抵不过这一滴cháo湿的滚烫。
她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张满是泪痕的面庞。
“结果,我还是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了。”她的眸中透着焚心之痛,苦笑着喃喃自语。

☆、第83章 夜长

那天,她留下了她,却失去了她们此后的许多年。
有人会问,为什么重逢那么困难,而离别却总是那么容易?
也许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或是一个举动,便可生生将两个原本极为亲密的人隔为疏离?
我想,大抵是因为在这世间,没有一种感qíng不是经历过千疮百孔才能百炼成金的。
其实人这一生中,最大的对手除了宿命,还有我们自己。
一路走来的每一步,所谓的成长,不过是自己和自己在厮杀角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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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一刮,天空又下起雪来。
冷风如刀,万里飞雪。
京畿城郊,一家不算宽敞的客栈里,挤满了被风雪所阻的人们,鱼龙混杂,分外热闹。
天色渐暗,雪却越下越大。
掌柜的看门外北风呼啸得厉害,将堂内的火堆chuī得时旺时暗,便对店小二道,“去把门关上罢,该是没有客人了。”
店小二跑了过去,刚要阖上大门之际,便有一只黝黑的大手冷不防地抵在门上,惊得他差些大叫了出来。
“住店,两间上房。”极其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店小二抬头望去,是个高大肤黑的男子,他一手牵着骏马,腰间cha着刀,留着碎碎的胡渣,看起来十分粗豪,像个江湖中人。他不敢得罪,急忙拉开门,赔笑道,“对不住您老,可小店今日客满,委实腾不出房来了。”
那男子眉头一皱,刚要转身离去,身后便有一人按住了他的肩,道,“这个时辰,燕京城门已关,这附近就这一家客栈,你又能去哪儿?”
店小二睁大了眼,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牵着马走上前,笑得如沐chūn风,“店家,我兄弟二人明日有事赶着入京,若是没有店房,能否随便给个地儿,让我们凑合一晚也可。”
店小二看他仪表不凡,忙躬身道,“行,若是二位爷不嫌委屈,小的这就在店堂里给爷们挪个地方,就在这儿烤烤火,先将就一晚如何?”
儒雅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于店小二手中,“有劳店家了。”
那店小二见他出手阔绰,更是忙不迭地替两人牵过骏马,引到店内,好酒好ròu的伺候上。
门外风声呼呼,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吃了几杯酒后,一时皆无睡意。
有一穿着羊皮袄的大汉,端着大碗的酒,敞着胸怀,边喝边与旁人笑骂道,“奶奶的,今年的天气真他妈的奇了,这雪还下得没完了,老天爷真他妈不给人好日子过!”
一位抽着的旱烟的大爷,重咳了两声,叹息道,“还不是朝廷上头不修德,惹得老天爷生气了呗,可受苦的却是咱们老百姓。。这雪要是再这么下下去,庄稼非全都给冻死了,明年的收成可怎么办哟。”
那羊皮袄大汉显然是从外乡来的,听得一脸茫然,不知这下大雪跟朝廷有何关联。
坐在他身旁的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却压低了声音,接话道,“可不是么。。听说,那首诗谣已快实现了大半。。在下的哥哥在连云寺出家,听他说,前几日皇上竟公然诋毁佛法,还说要摧毁天下所有佛祗。。唉,这般亵渎神明,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现在连云寺上下皆人心惶惶。。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啊。”
那胡渣男子和儒雅男子一直坐在角落,慢慢喝着酒,侧耳聆听。
在听到‘皇上’二字时,两人默然对望了一下。
那羊皮袄大汉憋不住了,粗着嗓子问道,“你们倒是给俺说个明白啊。。什么诗谣,什么神明?”
那书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老兄,有些话可是不能明说的。。你若不懂,明日走到燕京街头仔细听听,便全明白了。”
这时,一直静坐的儒雅男子朝书生cha话问道,“敢问这位仁兄,听说皇上是在大婚之日去的连云寺,你可知这是不是真的?”
“嘿嘿,这个嘛。。今个儿你们遇上了在下,倒真能走运听一出好戏了。”那书生一脸得意。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润昂扬的光芒,世人素来对皇室秘史甚感兴趣,谁也不例外。不少人纷纷催促那书生快说,连掌柜的也端了一壶酒,靠了过来。
那书生不紧不慢地品完一杯酒,才徐徐回道,“没错。”
那羊皮袄大汉又愣了半晌,说道,“这皇帝佬儿新婚之夜不好好陪新娘子,反而跑去寺庙里,这新娘子是该有多丑?”
那胡渣男子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手作势就按在了刀柄上。
儒雅男子见了,便替他斟满了一杯酒,低声笑道,“他并未见过公主,你又何必那么较真?”
那胡渣男子重哼一声,别过脸,将酒一饮而尽。
只听那书生摇着头,继续道,“非也非也,这位新皇后据说倒是有些国色,只可惜。。”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眸光却无比兴奋,“天下皆知,当今皇上爱慕自己的皇嫂,也是为了那位娘娘才夺了先帝的江山。而在皇上成婚的那天,那位娘娘想必是心灰意冷,便跑去连云寺出家。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连dòng房花烛夜都不要了,竟也跟着跑去寺里硬是把娘娘她给追了回来。听我大哥说,一开始那位娘娘不愿意随皇上回宫,皇上便说了狠话,说要将天下所有的佛庙全都推倒,娘娘这才绝了出家之念。唉,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笑,烽火戏诸侯,今有吾皇为追美人归,大闹连云寺。这些帝王,皆是不知,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这书生说得唾沫横飞生动有趣,说到最后,惹得在场众人全都哄然笑了出来。
唯有胡渣男子一人,铁青着脸倏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掀开厚重的棉帷,朝门外走去。
众人一愣,皆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剩下的那名儒雅男子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一锭金子,拱手道,“多谢兄台的故事,这点银两算是在下请大家喝酒了,告辞。”说完,他也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跟着步入了风雪jiāo加的深夜。
他追上那黑衣男子,拍着肩上的纷扬的雪片,颇为无奈地道,“穆兄,你也太心急了。”
这两人自然是从漠北前来的穆昆和段无忧。
穆昆牵着马缰,面色焦灼地道,“我一刻都不愿等了,我要马上带她回家,她定是受尽了委屈。”
段无忧长叹道,“唉,穆兄如此qíng深不移,段某定会帮你让公主回心转意。”
他顿了顿,眸中暗焰一生,接着道,“也时候该让那人尝尝,什么是失去所有的滋味。”
“段无忧,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段无忧微微一笑,道,“穆兄,你需再忍耐几日。在见公主之前,我们必须先见两个人。”
“何人?”穆昆问道
段无忧翻身上马,淡淡问道,“穆兄,你我这一路听到的那首歌谣,你可知是谁人作的?”
穆昆摇了摇头,盯着他问道,“你知道?”
段无忧眉宇间浮现了一丝嘲讽的冷意,浅笑道,“自然知道。全天下,除了你我,也对那人恨之入骨的,怕是只剩下他了。”
穆昆沉默了许久,又问道,“那还有一人是谁?”
段无忧慢慢敛了唇角的笑意,目光遥遥,不知望向何方。
良久,只听他长叹了一声,甩起马缰,低声道,“夜长梦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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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神地躺在chuáng榻之上,木然盯着chuáng顶,这几日她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
她害怕闭上燕京,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人对她所做的一切,也会想起她那张在黑暗中满是泪痕的脸庞。。。
每次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她的心就仿佛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被践踏了一次又一次,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突然有些明白冷岚歌的心境了,这jīng美华丽的凤仪宫,这风雨飘摇的凤仪宫,这错付真心的凤仪宫,其实不过是一座冰冷的囚笼。在这里,她失去了全部的身心,还有自由。
慕容颜派了整整两班侍卫严守凤仪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尤其是楚夏缇。
在这屈rǔ的宫殿里,没有人可以真正快乐。
入夜,外面有人轻轻的说话声,她不想听,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入极静的殿内。
是两名宫娥jiāo谈的声音。
“娘娘她。。如何了?”
“唉,一直躺着,极少用膳。。也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陛下走后就成这样了。。”
“听说陛下也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御书房,谁都不见。。整夜整夜的喝酒。。”
“可不是么。。那些大臣们都急死了,可无论怎么恳求,陛下就是不肯出来。。”
她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
不想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一个字眼!
她伸手抱住了长枕,将头深深埋了进去,把耳目全都藏在黑暗里。
殿外的两人没完没了的讨论、猜测着。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两人紧张地齐声喊道,“见过苏妃娘娘。”
“让本宫进去。”
“这。。陛下有令,若无旨意,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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