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怪笑一声,男人的梦想?
只怕更是女人的梦想吧。
这天气,说变就变,早上出门艳阳高照,现在已是黑云密布。
我抬头,“要变天。”
---------------------------------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我走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早上我写的那张便利贴看了许久,不知不觉出神了,等醒过来一看,七点半,过去半个小时。
也不觉得饿,就觉得嘴里没味,想尝点味道,便把我早上做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咬没了。
搁了一整天,怪冷的。
不过我的手是冷的,胃是冷的,吃下去的是冷的。
都是冷的,也没什么了。
把一桌子剩菜收拾gān净,又坐了会儿,我看要九点了,就起身抱着那个不认识的董事长送的毛皮大衣出门找了家gān洗店清洗。
我特地嘱咐洗衣店老板一定要小心些,别把大衣弄坏了。
老板满口说好,张口露出一颗黑牙,“哎呀我晓得,一看你这衣服毛料子就知道金贵着哪,我们哪敢粗心啊,弄坏可赔不起咧!”
我哽了一下,哆嗦着手去摸大衣,“你看的出这衣服贵?”
老板嘿一声,摸小狗一样摸那衣服上的毛,“可不!要不你花大价钱买水貂皮?”
卧槽!
我差点没跳起来,“水貂?”
老板跟看神经病似的看我一眼,“小姑娘你别小看我啊,咱gān这行洗衣店的,那还能不清楚这料子的门道?切。你看你这吊牌还没取呢,SAGA,北欧原产皇冠级标识。”
…… ……
“大叔,你说我把这件卖给你,能赚多少?”
老板瞪我一眼,“小姑娘,你还是把gān洗费给我吧,我给你洗最好的。卖我?我可买不起。”
“别别别,您千万别给我洗最贵的,怎么便宜怎么来!”
“姑娘,这么贵的衣服你洗最便宜的?”
我嘿嘿一笑,面露怯色,“这不刚买了水貂,囊中羞涩嘛。”
老板哼一声提溜着衣服进去了。
啊,大老总就是不一样,随手送个东西都这么diǎo。
平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我心里顿时透亮透亮的,心qíng指数蹭蹭蹭网上冲,一路上盘算着在网上挂个二手专卖,也不知能卖个几万块。
嗯,回去先查查这个有什么SAGA标志的水貂皮子皮大概值多少…… ……
我手揣进兜里,摸到一个柔软的条形物什,拿出来接着路灯光一看,是那条白色的丝带。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想起了肖雪芜。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科大怎么样,找个时间去检查检查,看看这小丫头偷没偷懒。
我走回家,钥匙cha刚进锁孔还没来得及转动,门就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黑影扑通一下倒在我身上,两只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我的脖子,鼻息一抽一搭地喷在我脸上。
我呼吸一窒,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祁、祁牺?”
她不说话,死死抱着我,我都快要被她勒死了
“祁牺。”我轻轻拍她的背,“你怎么了?”
她往我怀里拱了拱,不说话。
哎……
“进去进去进去,先进去再说!”我就像个杀猪的,拖着猪一样的祁牺进了卧室,扔到chuáng上。
屋里黑黢黢一片,啥也看不见。
可我没打算开灯,不知怎的,我就觉得祁牺这会不想见着光。
我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只占了chuáng沿一小点,半个屁股掉在外边,用手指耙她头顶的头发,一下一下,就差唱支摇篮曲了。
狭小的房间黑暗又寂静,厚重的窗帘阻绝外界一切的光线,似乎连声音都要隔绝在外。只传来轻微的风声,和钟表走动滴滴答答的轻响,一唱一和。
我仰起头,轻轻吸气,鼻翼颤动,发丝垂落,滑落肩头。
祁牺的味道很特别。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味道,有的人身上的味道特别香。
可没有一个像祁牺这么特别的,在我闻来尤其浓烈。
就像昆虫的体外xing|激|素,勾引着我去以身试法、飞蛾扑火,溺死在她无限的温qíng里。哪怕她的那份温qíng不是对我。
许久,我觉得她呼吸平静些了,俯下身靠近她,轻声问,“怎么了?”
☆夜话
没有回答。
我猜得到现在这种状况下她不会理我。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的身份说白了是她的保姆,没有权利问多余的事,最简单的关心都显得虚假刻意。
我尽力放松自己,平稳呼吸。
我很无奈。
祁牺在我身边沉默地躺着不说话,我感到她很难过。
我不想逗留在这里玩沉默游戏。
我觉得尴尬,还有种毫无作用的可笑感,它们催促我离开卧室去做自己的事qíng。
我睡的是主卧,祁牺躺在这里,我去哪休息?客房?
我心下自嘲一笑。
她不爱我进那个堆满书的房间,每晚进去休息都把门关得死死的,就像动物宣告自己的领地,拒绝一切侵犯。
剩下还能供我睡觉的只剩沙发了。
当然,我完全可以回自己的家。
我没必要每天住在这里,怎么选择是我的自由。
担心祁牺是我的自由,留下来陪着祁牺是我的自由,睡在沙发chuī一晚冷风也是我的自由。
走着,洗澡睡沙发享受我的自由去。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我鼻子轻轻哼着小调两腿一蹬要站起来,忽然腰间一紧,身体被用力往后一带,猛地摔在chuáng上。
一刚才还躺chuáng上挺尸的祁牺大姐瞬间满血复活,jīng神抖擞地翻到我身上,两手支在我耳朵旁。
长长的头发垂落而下,散在我胸前,她睁着细长的眼在黑暗里直直盯着我,一瞬不瞬。
我脑子里迅速飞过“潜伏狩猎”四个字,接着浮现出huáng昏的丛林。
晚风chuī动糙叶,一片深邃里露出一只幽深的豹眼,很危险,却又美得不可方物…… ……
“要走?”她问,嗓子都是哑的。
我心尖一疼,她这是怎么了?
下午看见她…… ……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她和燕思南人在一起,怎么想都该高兴吧?
我本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地回来,兴致来了兴许还会调戏我两把。
我还想跟她炫耀不知名董事长送我的牛bī大皮衣。
“啊——”
嘶……痛死姐姐了!
“祁牺你属狗的啊,你gān嘛咬人啊你!”
我一脚踢过去,扑了个空。
祁牺翻到我身旁,把想起身的我又压回去,对着我脖子和肩膀jiāo接的地方又是狠狠一口。
哎呀卧槽,我的ròu可是娇贵得很,我奶奶养的阿huáng都没咬过我!
“祁牺我警告你,虽然我现在寄人篱下受你剥削,只是个做饭的保姆,可是——”我拍她脑袋,找着高中拍篮球的手感,“保姆也是有人权的!你不能这么咬我,我奶奶家阿huáng都没咬过我,你凭什么咬我!”
手中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仰起头,有些迷茫地问,“阿huáng是谁?男人?他为什么咬你?”
哎哟卧槽,个傻bī。
我一巴掌推开她的脸,“啊,是公的,中华田园犬!”
嗯…… ……我看她一看,想了想补充道,“比你乖。”
我听到身下席梦思吱呀一响,重量又向我压来。
“哎哎,好女不跟女斗!我是有人权的!你不能打我!”
嗯?
我身前一暖,脸上扑来湿热的鼻息,一声轻松的喟叹从耳边钻进我耳朵里,“小仙女,你真逗。”
我很想用手揉揉鼻子,可是祁牺压在我身上抱着我,两只手被她箍得挺严实,动不了。
“哈,哈哈,”我gān笑两声,“我也觉得我挺逗,哈哈,唔——唔唔——”
祁牺一把捂住我的嘴,“别笑,傻透了。”
我立马闭上嘴,翻眼皮,你以为我想傻笑?
祁牺放开我躺在我身边,手放在枕头上,脑袋枕着胳膊。
我重获自由大口呼吸空气,心想这人太高体重就是吓人。
“我越在乎一样东西,就越想抓紧,这样是错的吗?”
我刚想溜出去洗澡,思想越狱还未遂就被祁牺冷不丁的问句逮捕回牢就地正法了。
“呼……”我拍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啪的脆响,“或许吧。你想抓紧,有的人不想抓紧。想抓紧的说对,不想抓紧的就说错。”
“因为害怕离开就去监|jin,很变态吗?”
我靠,还来Jian|禁play啊?
呃,我打了个寒颤,真可怕。
我该拍为揉,反复搓着我的腿,“变态,真变态。再遇上一个害怕被离开愿意被关起来的变态,俩变态凑一对更变态。啧,真是变态的幸福。”
“我——”
“祁大爷您先让我去洗个澡成吗,小的今天风尘仆仆一整天,现在累得眼皮都抽筋了,求求您放条生路,让小的洗洗睡吧。”
我跪在地板上扒着chuáng沿对她做膜拜,抬头看向她,两手合十再低头,“求您了。”
祁牺侧过身睁着眼沉默了几秒,转身背向我,“快滚。”
“小的谢过牺爷大恩!”
我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皇帝退朝时大太监宣告退朝的调调浮夸地大喊一声,摸着黑找了衣物顺道抱了一chuáng被子连滚带爬地逃出主卧。
洗澡,就要练就出一切杂念都能被水浇走的神功。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不要想。
不管我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想了什么,都不做数,那又怎么样?
她跟未婚妻接吻我看见了又怎么样?
她问我问题我听见了又怎么样?
我想她了,我想抱她了,我想亲她了,我想跟她哭闹了又怎么样?
我看见她失落的样子,听见她沙哑的嗓音,心痛得连站起来时腿都在不停颤抖又怎么样?
对着喷头,我扬起脸。
透明的液体在我脸上炸起一朵朵瓣萼残裂的花,跃起,飞溅,灰飞烟灭。
瓷砖的凹陷处,积水打着旋流进下水道,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我盯着它,思想渐渐空白。
我在做什么?
我呆滞地抹开镜子上迷蒙的雾气,问自己。
水一直在流,哗啦……哗啦……
---------------------------------------------------
我裹着一chuáng被子缩在沙发上,脑袋捂在被子里,让自己睡得更暖和。
主卧的门缓缓打开,我听见祁牺的脚步声。
细细碎碎的,每一步都很稳,最后在茶几边站定。
我往被子里又缩了缩,闭上眼。
“小仙女。”
她叫我。
我装睡,没理她。
“进去睡吧。”
继续装睡。
“哎——”她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我身边,连着被子把我抱到主卧的chuáng上,在chuáng边坐了好一会。
她起身的时候我以为她终于要走了,结果她弯下腰抚摸我的眉眼,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喃喃问道:“小仙女,如果是你喜欢我的话,愿意把身体jiāo给我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九和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