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见状不妙,此人似乎与平君有什么过节似得,她有些焦急的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见她长得面貌娇艳、贵气十足,手上拎着一张小弓,想来又是哪里的贵人,不由的偷偷去碰了碰平君的手。
平君反手轻轻安抚的捏了捏柳娘,那女子见状肆意大笑起来:“王平君,我当你是多能耐的一个人呢,怎么现在成了个满长安的笑柄,你还当真那般贤惠?你后头那个小娘子莫非就是这次赵世卿新纳的二房?好一个姐妹qíng深哟!”
平君平静的朝这女子颌了颌首,淡定道:“我自然是与新河公主不同,公主金枝玉叶,哪里需要同我一般?”
平君说出新河公主四个字时,柳娘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公主当真是大大的有名,乃至像柳娘这般常年不出门的都晓得她的事迹,这是当今后宫贵妃的长女,自小便是深的官家的喜爱,千宠万宠娇养大的,xing子上也是有些刁蛮,养到要出嫁的年纪,官家给她千寻万觅,终是得了一位才貌俱全的好夫婿,新河公主自己也是满意,很是收敛脾气和驸马过了一阵好日子的,可是时间长了,许是公主也不愿意掩饰自己的本xing了,终日的骄奢yín逸,驸马原是有才有貌的,自然是有些看不惯,想要公主收敛一些,两人成日的大吵大闹闹的满府的不安宁。
驸马对公主的心也是淡了,便不愿意再去公主那里了,又偷偷沾染上了一个婢女,更是不愿意与公主说话了,公主也是伏低做小了一阵,发现丈夫的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番调查下来,就发现了那婢女的事qíng,此时那婢女已经是有了身孕,公主二话不说,便生生将她打死了,驸马当时似乎也在场,与公主将近大打出手,之后竟上书官家,要同新河公主离婚。
官家自然是偏着公主,训斥了新河一顿,给驸马他大哥升了官职,此事似乎就不了了之了,但之后过了不久,突然传出驸马bào毙的消息,当时长安城都流传说是新河公主与驸马产生争执,指使侍卫将驸马打伤了,又不要人与给他瞧病,将驸马活活熬死了。
那时柳娘爹爹狠狠的在家里骂了新河公主,后来柳娘又听说官家费了好大功夫安抚下驸马家里,对外称是驸马饮酒摔伤,不治身亡,之后对新河公主也不那么宠爱了,但现在在这里又碰见了这个传说中的坏女人,不由得柳娘不害怕!
新河公主似乎与平君有些宿怨,当即呵斥道:“你敢这般同我说话?”
平君轻轻一笑道:“自然是不敢,不过公主若是嫌我太贤惠,可还是先回去多读几次女则才好呢。我与公主素来不和,就先告辞了。”
说罢就牵着柳娘想要走,但新河公主却骑着马稳稳的挡在路中间,yīn沉着脸瞪着平君,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两个人正不相让,新河公主后头响起了一个男声:“前面可是新河公主?”
平君与新河公主同时望去,来者却是平君的阿弟,王定之。
新河公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瞬间又似乎更加愤怒了,冷笑道:“哟,这不是王家那个药罐子嘛,怎么,现在你阿姐打架居然要你来帮手了?你可是能走路了?”
王定之施施然从马上下来,朝着新河公主施了一礼道:“我不过是来寻阿姐而已,想必公主也早就知道,自小您与阿姐不睦,阿姐何时需要我来帮手,还是请公主快快让开罢,莫要让姑父又说你乖张了。”
新河公主没想到王定之看似恭敬,话里却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笑了:“好,你们姐弟有能耐,不过是仗着元晟当了太子你们王家要抖起来了,你且看,看你能不能活到他登基那一日罢!”
王定之自幼就身体不好,王家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将将把他养到这般大,平君一向把这个阿弟当宝一样护着,就是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此时听了新河公主的话,当真是碰到了自己的逆鳞,怒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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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顺势就从从路边踢起一块小石子,狠狠砸在新河公主坐骑的腿上,那马吃痛受惊,竟然立了起来。新河公主一时不察,险些被马摔了下去,不由得惊呼出声,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马。
可平君上前数步,狠狠的一掌劈在马身上,将马身朝路边推去,马便歪歪扭扭的朝路边的林中走去,此时林间的小路已经被让了出来,平君牵了自己的马,朝着柳娘示意了一下,便朝着王定之走去。
柳娘被平君的作为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跟着平君走着,她心里对新河的公主身份颇为忌惮,生怕平君会惹来公主的报复,因此不时的回头看看。
新河公主的马在林子里窜了好一段路,她好不容易将马拉回了路上,气的发抖,眼睛都有些红了,看着平君这般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大叫道:“以为元晟能护得住你们吗?做梦!你看他护不护得住自己罢!!”
平君连头都没有回,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新河公主的这番话。
新河公主一时竟像是昏了头,拿起弓便搭了箭便朝平君she去。
☆、第3章 .20
新河公主动作太过突然,平君与王定之一时都没有察觉,只有不停回头看的柳娘及时发现,柳娘心下一片空白,嘴中压抑的发出一声叫喊,用力的将平君朝一旁推去,两人一齐摔在地上。
平君淬不及防被柳娘用力一推,失去平衡后立即反应过来转而伸手护住了柳娘,让她没有在摔在地上之后因为冲势撞到石头之类的磕到碰到。
那箭本是朝着平君she去,柳娘将平君推开后,便直直的朝着王定之去了。
王定之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一时无法躲闪,那箭自他左肩she过,顿时就划破了衣裳,连着带走了肩头几块血ròu,王定之闷哼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捂住肩膀,手指之间隐隐有血迹渗出,看着颇为吓人。
从新河公主冲动的放箭she人,到柳娘把平君推到一旁,再到王定之被箭she伤,可以说事qíng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柳娘根本是凭着本能做了之一切,身上被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还不待多想,被已经站起来的平君用力拉了起来。
平君将她拉起来后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见真是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眉头紧锁的拉着柳娘朝自己阿弟走过去。
柳娘这才发现平君的阿弟正在脸色隐忍的捂住肩膀,吓得赶紧与平君围上前去。
平君也没有去管那见真的伤到了人而十分惊慌失措的新河公主,而是小心的将王定之的衣裳撕开一些,观察自家阿弟的伤口,见那处虽然瞧着十分吓人,但不过是皮ròu伤,心里倒是安定了一些。
平君去处理王定之的伤口,柳娘一个不相熟的女儿家在一旁未免有些尴尬,她刚刚不小心看到了因为被平君撕开了一些衣服而luǒ|露出来的王定之的肩头,甚至眼尖的看到了一块紫红色的胎记,觉得自己甚是唐突,不敢再往那边瞧了,转而回过身死死的盯着还在马上的新河公主,生怕这个疯子再有什么动作了。
此时新河公主见王定之的肩膀血流不止,瞧着似乎十分重,心中也是万分后悔,她这人做事从不想后果,这时才觉得,王家毕竟是圣人的娘家,这王定之又是圣人的唯一的亲外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官家怕是再也不会护着自己了。
新河有些想上前去道声不是,可是终究脸面上放不下,再加上她总是觉得若不是平君挑衅自己,也不会有了这一出,归根结底还是有平君的责任在里头,更是万分不愿意道歉了。
平君在自己的里衣里撕下了一大块布料,小心翼翼的给王定之教他处理伤口,自己的拳头捏紧了又放下,心中简直是燃起了滔天的怒火,眼神里冷冷的竟是杀意。
王定之见了,心中知道自家阿姐是真的动了真怒,暗叫不好,与公主呈呈口舌之快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真的对公主……,那事qíng也太过了,他口中不住的轻声安慰平君道:“阿姐,且忍上一忍,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若是真的与新河闹到官家那去了,反倒叫姑母难做,我定是会长命百岁的,你不要着急,你本是最最镇定的一个人,万万不可叫她三言两语说的不好了,我来寻你本是有话说,你且不要与她当真闹上了,那是便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王定之缓了一缓道:“我刚刚说了要来寻你,这会儿怕是有人要找过来了,就是你什么也不做,反而更好呢。”
这些平君一直在赵府忍rǔ负重,哪里是冲动的一个人?不过是之前听了王定之告诉自己赵世卿中途cha了一手,抢了原本安排阿弟去当的国子监司业,心下对这些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又听了新河公主说了自家阿弟身体不好活不长的事qíng,这是她心中最最隐秘的忧心之处,就算是刚刚与爱慕之人互表心意,也是一时之间有些过于冲动了,现在被阿弟好言好语的安抚了一会儿,也是想冷静了下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对着阿弟笑了笑道:“是阿姐不好,才让你受了伤,对不住了。”
王定之却忍着痛挤眉弄眼的对平君悄声道:“阿姐,刚刚明明见我受伤了,你还是先去瞧了那个小娘子如何,我听说你很是在意刚刚那个小娘子,今日一见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呢。”
平君没好气的朝着他头上拍了一下,板着脸道:“少贫。”
站在前面避嫌的柳娘听到了,耳朵上悄悄的爬上了一丝绯红。
他们姐弟两个这会儿好似没事人一般在一处说话,倒是惹得新河公主越发忐忑起来,一时拿不准平君究竟要如何待她,底气不住的喝道:“我瞧着那个药罐子是没什么大事的,你们少在这里演戏了!”
这话说的诛心,柳娘都有些生气了,王定之是平君最亲的家人了,公主这般说他,平君定是会难过的,饶是面前这位是公主,她也是想要去与她争上一争。
不过终究是轮不上柳娘说话的,还没等柳娘鼓起勇气开口,新河公主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来处却是响起了好些人声并马蹄声。
不过一眨眼呢,就有许多人从来路出现了。
他们来时本来还是有说有笑的,突然看见王定之半个肩头都是血躺着地上,均是大惊失色,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这其中秦氏也在,见到自己的丈夫这般模样,顿时失了分寸,急急的上前来查看,得知王定之只是皮ròu伤,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转头一见新河公主的模样,便是认定了这是公主做的孽,盛怒之下,开口斥责道:“我以为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定是举止有度的,却不知竟能做下这种事qíng!可见即便是传言,也是有真有假,不可以全然嗤之以鼻!”
秦氏此话一出,大家的面色各异,显然是想起了公主那些吵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了,秦氏的嫡亲大哥也上前为妹夫打抱不平起来:“我家妹夫的伤可是公主所为?公主可有何话说?!”
新河公主也是从未见过这般场面,有心要辩解,急道:“若不是王平君挑衅我,王定之对我不敬,我才不会出手,这药罐子便是我不出手,又活的了多久?!” 52书库推荐浏览: 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