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还活着!”写写画画道。他站在雪橇边嗅着那个螳螂似的躯体,“不过没有意识了。”他几张嘴叼起雪橇杆,看着行脚,“现在……现在怎么办,行脚?”
行脚躺在地上,努力把分裂的思维聚成一体。真的,现在怎么办?他怎么会卷进这些麻烦?只能归咎于新组合的浑浑噩噩,居然以为自己能把异形救出来,真是全无理智。现在他算被这件事死死缠住了。该死,该死!他的一部分爬到路边,四下张望。好像没引起别人注意。码头的船仍旧空着,部队大多仍留在山上。毫无疑问,其他侍从已经把死去的异形送进了港口堡垒。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启航,穿过海峡返回秘岛?等这里这位一块儿走?
“也许咱们可以弄几条船,向南边逃。”写写画画道。好一个天才。难道他不知道港口周围肯定布满警戒线吗?就算知道口令,穿过第一个哨卡后人家肯定会立即上报。侥幸逃脱的机会只有百万分之一。这还是因为有了疤瘌加盟,否则的话连这点机会都没有,可能xing等于零。
他细细打量躺在雪橇上的生物。真是太奇特了,却又真真切切存在着。奇特的还不仅仅是那个生物本身(尽管它已经奇特到了极点),它的一切都怪。衣服血迹斑斑,但料子却比行脚见过的任何衣料都jīng致。这东西身旁塞着个米分红色的枕头,fèng制jīng美绝伦。灵光一闪,他意识到这准是外星异形的艺术品,枕头上还绣着个鼻子长长的动物哩。
好吧,逃出港口的机会只有百万分之一,但眼前这东西值得冒这么大风险。
“……咱们再往下走几步。”他说。
贾奎拉玛弗安拖着雪橇,威克乌阿拉克疤瘌趾高气扬走在前头,尽量摆出不可一世的官架子。有了疤瘌,做到这一点不难。这个组件活脱脱一副jīng明qiánggān、杀气腾腾的武夫相,只有共生体的其他成员才知道它内心的软弱。
就快下到岸边了。
路宽了些,还粗粗铺过。他知道港口堡垒就在他们上方,隐在树林后。太阳已经不在北面,正从东边冉冉升起。鲜花遍地,白的红的紫的,微风中米分絮飞扬——北极的夏天白日无尽,对植物大有好处。走在洒满阳光的鹅卵石铺就的路上,几乎让人忘记了山头的血战。
两人很快碰上了第一道警戒线。组成一圈圈警戒线的人挺有意思。不是特别聪明,但除了在热带地区,你再也找不出比警戒线更大的共生体。传说中有长达十几英里的共生体警戒线,组件多达数千个。行脚见过的最大的有将近一百个组件。弄一群平平常常的普通人,训练他们拉成一线散开,不再是一个个共生体,而是单独的个体。只要每个个体离邻近的个体不超过几码远,就能保持一定智力,相当于一个三体。整个共生体警戒线的智力也高不到哪儿去,一个念头传递到每个个体需要好几秒钟时间,这种条件下不可能有什么深刻思想。但是,警戒线有个最了不起的长处:对自己的组件遇上什么qíng况了解得飞快。一旦任何组件受到袭击,整条等戒线马上就会知道,速度之快,和声音的传递速度相同。行脚从前曾在警戒线里gān过,那种体验真不舒服,但不沉闷,比孤零零一个哨兵qiáng多了。智力水平降到替戒线的地步,你很难感受到厌倦qíng绪。
在那儿!一个警戒线组件从树后探出脑袋,喝令他们站住。威克乌阿拉克疤瘌知道口令,毫无问题便通过外圈警戒线,但信息已经传了出去,整条线都知道了两人的长相。当然,港口堡垒里的正常士兵也知道了。妈的,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个疯狂计划进行到底。他和写写画画还有外星异形又通过两条内圈警戒线,已经能闻到海水的气味了。他们钻出树林,来到岩石砌就的码头。水面闪烁着万点银光,两根系缆桩之间,一艘庞大的组合舰上下起伏,斜斜的船桅像一片没有树叶的森林。两人可以望见海中一英里外的秘岛。他的组件中有的把秘岛当成个寻常地方,有的则充满敬畏。那里就是中心,遍及全世界的“剔割运动”的中心。就在那些yīn沉沉的塔楼上,伟大的剜刀完成他的实验、写下他的著作……策划着、安排着,要统治全球。
码头上有些人,大多在做日常维护工作:fèng制风帆、系紧双体船。他们带着qiáng烈的好奇心注视着过来的雪橇,但没有一个人接近。看来我们可以不慌不忙走到码头边,选一只组合舰外缘的双体船,砍断将它和组合舰其他部分系在一起的缆绳,走。不过单凭码头上的人就能拦下他们,他们一嚷嚷起来,准会把刚才看见的港口堡垒附近的部队召来。说实话,那儿到现在都没人出来盘查他们,真有点儿奇怪。
这些船比南海地区的粗笨些。一方面是外观不行,剜刀严令禁止装饰船只;还有功能方面的原因。这里的船是运载部队用的,而且必须适应冬夏两个季节。但他很有把握,只要有驾船的机会,这种船他对付得了。他走到码头尽处,嗯,运气不错,身边就是组合舰首右缘的双体船,看样子速度很快,补给品也很充分。可能是一艘远程侦察船。
“呀,山上出事了。”写写画画一只脑袋朝港口堡垒的方向猛地一抬。
部队迅速收拢——集体敬礼?五名侍从奔过步兵队列,堡垒碉楼上军号齐鸣。这种场面疤瘌以前见过,但行脚目前还信不过这个组件的记忆。怎么会——堡垒上升起一面红huáng相间的大旗,码头上的士兵和船员齐齐趴下,匍匐在地。行脚也跟着卧倒,悄声提醒写写画画:“趴下!”
杰弗里·奥尔森多不大清楚那场伏击,厮杀场面他一点儿也没看见。当时外面闹哄哄的,妈妈惊恐地向他尖叫着,让他待在货舱里别动。后来是好多烟。他记得自己咳着喘着,挣扎着想爬到新鲜空气中去。他晕过去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某种急救担架上,周围全是老大的狗,穿着白外套,还有穗带哩,滑稽死了。他记得当时还琢磨它们的主人在哪儿。它们的叫声怪极了:咯咯、嗡嗡、嘶嘶。有些声音特别尖,他简直不大听得见。
☆、第45章 chapter45
何莎莎就想说我就想要你。
以前chūn香缠着她,老是想要跟她滚chuáng单,可她自己每次都说她喜欢佛跳墙。认为两个人的感qíng如同做佛跳墙那道菜,需要长一些时间相处最后才会收获美味。她不喜欢吃快餐,对越喜欢的人越慎重。一直认为,等她自己和chūn香两个人感qíng到位了,再去滚那个chuáng单会是最完美最令人颤栗的。唯有那样,才是认真对待感qíng,对待chūn香了。
可是谁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chūn香因为车祸被撞,而恢复了记忆,忘记了她。
所以她要的那美味终究是化成了空气般的存在。
她好后悔,早知如此,她应该跟chūn香滚一下的。毕竟她是那么深深地喜欢她,那样浅浅地爱她。
如果注定无法跟这样一个人相守终生,那么有那样一个销魂一刻也是值得回味的事qíng。将来很多年过去,将来她老了,想起那样的一刻,那样的一晚,应该也可以聊以慰怀吧?
想到此,何莎莎唇边漾起苦笑,而眼中浮起水雾。
秦子墨看着病chuáng前的何莎莎,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怎么回事,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又哭又笑的,自己不是说了愿意给她自己能力范围能给她的东西吗?为什么她不说要什么,难道是因为太腼腆,不好意思,所以自己要再鼓励她一下吗?这女孩子,长得挺好看,可为什么那么胆小,不敢说她想要什么。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是一家大饭店集团公司的总裁,可以给你物质上的报偿,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所以你可以尽管提一个数字,我可以让你满意。”
又来了,果然,一恢复记忆就开始拿钱说事儿了,恢复到高高在上的语气和面孔。何莎莎本来还陷于伤心之中的,这会儿真是被气笑了。她最讨厌的秦子墨的那副有钱就是爷的样子再次出现了。
“你能给多少?”她搓搓鼻子漫不经心地问。
秦子墨笑一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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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总算开窍了吗?总算大方地要钱了吗?这样比较好,她不喜欢欠人qíng,能用钱解决的最好就是用钱解决,救命之恩同样在内。
“你想要多少?五百万够吗?”
“还真是大方,果然是大饭店的总裁,一开口就是五百万。”
“那就五百万,一会儿我会叫c市凯达饭店的财务来,给你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满以为眼前这个叫何莎莎的姑娘会激动地谢谢她的,哪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说谢这个话,反而是说:“能不要钱吗?”
“不要钱?那你是想要……一份儿工作?或者说我们集团的投资?你有什么好的项目吗?”
“这些我都不想要。”
“都不想要,那你……”
何莎莎诡异地脸红了,心跳得厉害,她垂眸缓慢说:“我……我就想要你这个人……”
“要我?我没听错吧?”秦子墨轻笑出声,她盯着眼前这个女孩看,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笑了几声后,她说:“你真有意思,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那方面的爱好?”
何莎莎:“直觉。”
她豁出去了,厚脸皮就厚脸皮,她想在以前的chūn香,现在的秦子墨离开她之前,跟她爱上的人chūn风一度,想记住她,将她留在记忆深处,以后可以常常回忆这个人的美好。
秦子墨努力睁大眼,视线在何莎莎身上慢慢扫过,一寸都不放过,最后她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有耐心等一等,要等我完全恢复了以后,行吗?”
何莎莎点头:“好。”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那个好时,脸烫得厉害。心里忍不住想,秦子墨会不会把她看成个□□,连五百万都不要,就想着要她……
秦子墨躺在病chuáng上,看着垂眸站在她跟前红了脸的何莎莎,心跳竟然失衡了。她这会儿真是无比痛恨她出了车祸,躺在病chuáng上起不来。不然,她一定拉上这姑娘立即去滚chuáng单。连五百万都不要的人,只为了跟她chūn风一度,这样的人简直太少了,她该怎么形容对眼前这位她一眼就喜欢上的姑娘呢,她知不知道,自己也认为她是滚chuáng单的好的对象呢。
她就这么喜欢自己,这么看得上自己,又这么饥渴吗?
还真是个xingqíng中人。她喜欢她清澈的样子,更喜欢她这么视钱财如粪土,在她的眼里,自己胜过了五百万!
不过,自己本来就不只五百万好不好,而是数千个五百万,算她有眼光。
何莎莎给秦子墨看得面红耳赤,快站不住了,只想逃开。
不过,她又怕自己离开了,秦子墨没人照顾,想了想她主动问她:“你要跟家人联系吗?”
秦子墨“嗯”了一声,何莎莎就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52书库推荐浏览: 东方句芒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