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魂书GL+番外_萧路人【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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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般过了一个月,我梦到了烟苒正在被他们捆起来抽打,一下子便惊叫着醒了过来。过了一会儿于漱石便来了,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不要怕,他会一直陪着我。我心里苦闷,一下子便扑进了他怀里,说我来帝京其实是来找人的,只是家里看管严厉,这才偷跑出来。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说,“且告诉我是什么人,我这便差人帮你找。”

  我说,“宁烟苒。”

  自那之后,于漱石对我更加温柔了。这之间气氛突然拉进,却叫我有些开心。那日他咬我去赏月,本是闲扯着一些琐事,他突然就问我,“月姑娘,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害羞不知怎么去回答,便装傻问他,“……什么怎么样?”

  他低笑,伸手牵了我,“我是说——若是做你的夫婿,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脸刷得一下便红了,心里就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脑子里却都是他的身影。“你这个人,当真是不害臊!”我别过头,却是因为脸红。

  “对,我不害臊,可若害臊还不知要拖到几时呢……快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我止了笑,终于说了一声,“我愿意。”

  于漱石这便向我家里下了聘,于家家世清廉,又比爹爹高了一品,爹爹虽然是恨我私自出走,看我寻得金玉良缘也是很开心的,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时间便这般定了下来,可是烟苒,却一直没有消息。

  我成亲了。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当时便想,要是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一个月后,烟苒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她被穆昭赎了回来,现在正在穆大人的冲锋营中做事。我别提有多高兴,便叫漱石备了马车一起去,漱石也为我开心,道:“寻了这么久,终于是找到了!”

  到那时已经辗转了近两年,我已然有快两年没看到我的烟苒。

  到军营的时候,我远远便看到了她的身影,她着了一身军装,正在训练士兵枪法,一枪一式,举手投足竟然是意气风发,竟然让我呆了一呆。对啊,这就是我的烟苒!我转头正要向他夸赞,却见他也是呆住,两眼看着她,眸中是一片赞赏。

  他初遇我时,眼中也是这副表qíng。

  我虽然见到烟苒无比开心,却也不开心,这一点qíng绪来得莫名其妙,但却真的存在,叫我怀疑我是不是过于小心眼了。

  这世间的罪,十分都来自于这一句“我以为”,只是终究还是止不住我疑心生暗鬼。

  烟苒也看到了这边有人来,便策马而来,到我面前十尺处才停下。“小君?”她大喜,下马便来抱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还在白鹭洲吗?”她又急忙把我扯开,仔细端详,“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这路这么长,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你怎么变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我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感动,霎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傻烟苒,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倒是应该先回答哪个?”

  她又把我抱在了怀里,说,“一个也不要回答,现在我看到你,心里有什么苦也都变成糖了!”

  身后的漱石终于清了清嗓子,开玩笑道,“你便这般当着我的面和我夫人说这种话,却也是太不礼貌了吧?”

  “你夫人?”她抬头看看我,又看看他,问:“小君,你这是……嫁人了?”

  我心中一阵甜蜜,缓缓点头。却是她抡起□□,直指漱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呼着你要做什么,只是她也便是象征xing地一指,说“好好待小君,她可是我的心头ròu。”

  漱石说一定。

  她又转过身来,问我先下在哪里住着,我答她说在于府,漱石是帝都有名的名医,我便是和他成婚的。

  “名医?”烟苒眼中一亮,“这下倒好,我还有一事要请教您呢,入冬以来,冲锋营的兵士却是毫不怠慢,只是寒冬如虎,有好几个士兵已然被冻伤,神医可有什么能防止他们皮肤皲裂的得力方子吗?”

  漱石说:“有倒是有,不过这营中军士众多,材料却是要很多的,还有一味甘油现在帝京中正是稀缺,我这边正好就有一批甘油在路上,到时我帮你配好了,你来拿便是。”

  “那就提前谢过小妹夫了!”烟苒向他比划了个感谢的手势,回头又看向我,“小君,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虽说重逢本来是该陪你的,可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加上最近天冷,不然你便先回吧,等我得空了,便去于府找你。”

  我说好。

  那晚正要睡眠,我偎着漱石,问他,“你觉得烟苒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歪着头想了很久,嘴边却是带了一抹笑,“飒慡,唐突,就像一阵飓风。”

  “那我呢?”我有些不悦,问。

  “你就像……一阵清风,不知不觉,就chuī到我心里了。”漱石调笑,伸手来挠我的痒,我又羞又喜,伸手去推他。

  “睡吧。”他终于停手,将我揽入怀中。

  过了三日,烟苒终于是来府中看我。我一见到她便停不下来,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又问她经历了些什么,她便也讲述了这些年的经过,从被变卖,像运垃圾一般运到落霞洲,又被买走送到帝京,这其中的酸苦却是不提,更多说的是在冲锋营中的经历。我心疼她,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便说以后等时机成熟,她便要帮爹爹平反昭雪,再将所有亲人都寻回来。这时却是漱石回来了,说,“到那时你家里纵是有千万姐妹,也都已经人老珠huáng。川流馆的掌柜是我的至jiāo,不如我去求他帮忙,知道了家人在何处,做起事来便更得心应手些。”

  烟苒很是感动,道,“你我不过一面之缘,却因为小君如此帮在下,在下当真是感激不尽!”

  漱石笑道,“君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要你时常来陪她说说话,就好了。”

  我也开心,抬头去看漱石,他正看着烟苒,眼中一片温柔。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便说我乏了,改日再和烟苒叙旧吧。烟苒还以为我真的饿有了什么毛病,连忙探手来摸我的额头,她的掌心里都是茧子,却让我感到格外安心。

  “我没事,大概是昨日又梦到了你被他们带走,心里害怕便没睡好,现在只是有些犯困。”

  烟苒终于伸回手去,说,“那你快些睡吧,等到下次,我再来看你。”

  我点头,笑着看她,心中却有个声音说你最好再也别来了。我有些震惊,烟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这么想?

  那个声音继续道,“她勾引你的夫君,刚刚你夫君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吧,若不阻止,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挑拨我和烟苒的关系?”我问,那个声音笑了笑,说:“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问我是谁?”

  我问:“那我该怎么做?”

  那个声音迟迟没有回答,最后才说了一句,“自然是要惩罚她的,不然现实便会惩罚你。”

  我摇了摇头。虽是这样,烟苒的为人我却还是很清楚的,她绝不会背叛我。

  当时是十二月,转眼间便又跨了一年,来到了新的一月,漱石却是很少回家,而是跑去了川流馆,一得到什么消息便往冲锋营跑,和我一起的时间渐渐少了起来。我觉得这样下去总归不行,若是实在没办法,按照心里的想法小小的惩罚她一下,也是好的。

  我多想当时能够相信漱石和烟苒,他们都是爱我的,可是终究还是做了,在那一批新制的防皲药里,加进了蛇鳞散。

  事qíng很快就发展起来,那蛇鳞散本没有什么大的危害,只是与配方中的一味药相辅,便成了一种足以致命的□□,冲锋营几乎是瞬间陷入了一种死寂,烟苒一时走不开,漱石知道之后也是飞速往那边赶,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心中悔恨之余却也是担心这两个人的安危,便也跟着去了。

  漱石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只是还是损失了近一百的将士。烟苒全身发抖没有说话,问他他的防皲药向来灵验,为什么这次突然便成了这样。

  漱石说怕是有人动了手脚,这是他的疏忽,罪是在他。

  烟苒说不行,漱石是小君的夫君,若是他去认罪,到期限又查不出来,那便要小君守寡了。这件事,我来背,你认识川流馆的人,且放宽了心去查,就是查不出来,死我一个我无牵无挂,死了你却是要叫小君伤心到死的。

  漱石惨白着一张脸不说话,烟苒生气,伸手便是一巴掌,说,“你说好!这件事便就这么定了!”

  漱石说好。

  烟苒便这样被抓了起来,我无能为力,却是漱石和穆昭在跑东跑西寻找证据相救她一命。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便通融了守卫去看她。她瘦的厉害,几乎是皮包骨头,见了我眼中便发出光彩来,我心疼她,又恨我自己,问她最近还还不好。

  “见到你我有什么苦也都变成了甜!”她傻笑,用脏脏的下巴蹭我的额头,“不过小君啊,这次我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若是便这么死了,你一定要记得帮我找回亲人,再帮我爹爹平反昭雪。”

  我心里难过,一时之间落下泪来,“我的好烟苒,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执着我的手,说,“我不傻,宁家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我不能看你也失去家人,和我现在这样一般痛苦,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小君,你懂吗?”

  我拼命点头,简直想杀了自己,“不……烟苒,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怀疑我?”

  她愣住。

  “是我做的。”我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想漱石和你走太近,才这么做的,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了你别说了。”她全身颤抖了起来,“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日晚上烟苒承认了所有罪过,说是心怀仇恨想报复大家。军士们都不信,在牢外跪了一路,说宁教习若有什么难处和我们讲,这一年来你的努力我们看在心里,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烟苒没有说话。

  穆昭却没有停手,一路追查了下去,最后疑点落在了漱石身上。那日官兵来要带他走,说这事要好好审审他,他突然就冲过来,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巴掌,“好你个月照君!竟然背着我私自勾结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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